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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诸葛瑾听了这话,比徐奕还要惊奇,说道:“方伯召我入府?”
“不错。”
要非这使者衣冠俱全,确是穿着吏员的服饰,又带有印绶,诸葛瑾几乎都要把他当成个骗子了,接过荀贞的召辟文,不忙着看,先请使者入院,到屋中落座,这才展开文细看。
却见文中写道:“君以舞象之年,承家侍母,纯孝士也,吾甚美之。黄安陆扇枕温衾,为郡所召;怜君之劳,虚侯府庶子以待。望君勿辞。闻君二弟幼,可与俱来。”
黄安陆,即是黄香,后世有名的“二十四孝”之一,他的母亲在他九岁时去世,他哀伤过度,差点因此而死去,三年后,他的事迹为郡太守知道,便把他召入郡中,署为门下孝子。
黄香是个孝子,诸葛瑾也是个孝子,而且黄香受召时没成年,诸葛瑾现虽比黄香当年的年纪大些,可也还没有加冠,所以荀贞用黄香应召入郡府作为类比,来形容自己召诸葛瑾之事。
诸葛瑾连看了三四遍文,再四细看下边的印章落款,确定是真的无误之后,恭谨地把文卷起,高高捧起,下拜在地,说道:“明公相召,敢不从之”
诸葛瑾的父亲於几年前去世,从父远在南阳,现下家中没什么长辈,只靠他一人支撑家里门户,上需侍奉继母,下要照顾两个幼弟和两个妹妹,负担非常得重,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传到荀贞耳朵里去的,但忽然间能得到州长吏的召辟,对他而言之,这实在是不敢想之事,往近里说,顿解了他顾家之苦,往远里说,也是为他开了入仕之门,这样好的事情,他岂会拒绝?所以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当即就接受了荀贞的召辟。
使者暗暗称赞,心道:“此子家贫,年岁不大,骤得州伯相召,依然还能不乱举止,确非寻常少年。”上前把他扶起,笑道,“东莞徐君季才亦为州伯所召,现於城外等候,如无它事,便请君收拾行装,请出令慈,唤出君的两个弟弟,与我一起去州府吧。”
诸葛瑾说道:“敢请尊使知:小子除了两个幼弟,尚有两个妹妹,今如离家,不能把二妹独留,可否容小子带上两个妹妹同去?”
“这有何不可你既为州伯辟为侯府庶子,那么到了州府后,自便是要住进州伯的府中的,莫说多两个妹妹同行,便是再多上两个妹妹,州伯也不会让她们住在街上的”
侯府庶子是侯府的两个家臣之一,位次於家丞,但与家丞一样,俱为侯府家臣,为侯管理家事,换言之,乃是侯的亲近臣。所以,这个使者对诸葛瑾态度甚好,并不托大。
诸葛瑾家中不富,没什么可收拾的,请使者在屋中稍等,他去到后宅,先把此事禀与继母知道,然后叫来弟弟、妹妹,一起动手,很快就打点好了行装。
一家人跟着使者出门,门外早有使者备下的辎车等待,诸葛瑾把行李放入车上,又请他的继母带着弟弟、妹妹登入车中,他自己却要了匹马,策马与使者共行。
时当下午,阳都县的街上行人不少,见了诸葛瑾等人一行,有相识的便问他何处去?他如实回答,立刻引起了县人的惊奇和羡慕。诸葛瑾却沉得住气,虽然心中高兴,却不行诸面上。
出了阳都城,与徐奕会合。
诸葛瑾此前虽没有和徐奕见过面,然正如徐奕略知他的事迹,他也知道徐奕,遂执晚辈礼与徐奕相见。徐奕与他同郡,两人的家乡又相离不远,可算半个同乡了,此去州府,更是同朝为臣,故而,徐奕亦不以他年少而便轻视之,也以礼相待。
诸葛瑾唤出两个弟弟,拜见徐奕。
徐奕见他这两个弟弟都年岁不大,他的二弟诸葛亮今年只有十二岁,幼弟诸葛均更是才七八岁,可两人虽为童子,行礼答话,却有模有样,俨然二小君子,不觉称奇。
一路无话,到了郯县。
荀贞闻报之时,正在批阅政务,听到诸葛瑾和两个弟弟到了,把笔一丢,亲出府门相迎。
他的这番举动落入有心人眼中,不免暗自猜测:“东莞徐季才虽有名声,可在州中来说,却绝非上佳人物,州伯却缘何一闻他到,即掷笔相迎,竟是看重至此?”
却是:诸葛瑾年纪太轻,他的两个弟弟更仅尚是童子,那些有心人便是猜破了脑袋,也断难猜出荀贞这么急切地出迎,迎得既非徐奕,也非诸葛瑾,而实是那个只有十二岁的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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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荀徐州为子储才()
荀贞迎的虽是诸葛亮,但诸葛亮现下太小,才十二岁,此次召辟的又是徐奕和诸葛瑾,故此
没办法“喧宾夺主”,显得太过与之亲近,所以荀贞也只是狠狠地多看了他几眼。
诸葛亮而今尚是童子,身量既未成,模样亦童稚,看不出什么,只是在行礼拜谒荀贞时进退有度,已稍显规模。不过细说起来,远的不提,只论近代,有名於天下的神童实在太多,比如被荀贞用来类比诸葛瑾的黄香,十几岁时就被授任郎中,京师人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又比如黄香的曾孙、现为司隶校尉的黄琬,八九岁时就以“辩慧”闻名,再比如今年刚二十一岁的司马朗,十二岁就考上了童子郎,应答出色,使监试者惊异,再又比如现守北海的孔融,那更是年少出名,聪慧无比,所以,诸葛亮尽管举止有度,然与诸多稚龄扬名的神童们相比,实际上并不算什么,可饶是如此,荀贞亦心中赞道:“不愧千古留名一丞相”
诸葛瑾带着继母同来的,荀贞既欲得诸葛亮,那么对他的继母自是需十分礼重的,遂吩咐侍从送诸葛瑾兄弟的继母和诸葛瑾的两个妹妹先去后宅安置,并交代侍从:“可说与汝主母知:此我庶子母至也,当深礼敬,早前备下的屋舍里边如有日用器具的短缺,可从州府里取。”
侍从恭谨应诺,在前引导,带着诸葛瑾兄弟的继母和两个妹妹去了后宅。
诸葛瑾想让诸葛亮和诸葛均也跟着一起去后宅,荀贞却把他两人留了下来。
他笑对诸葛瑾说道:“司马伯达试童子郎,因其身体壮大,监试者疑其谎报年龄,司马伯达答曰:我族中人累世长大。卿族也是这样的么?我看你身体高大,亮与均虽二童子,亦有伟丈夫之雏形矣我见之心喜,可使此二小丈夫陪坐在席,亦可稍追孔北海诣李司隶故事。”
孔融见李膺的故事,不止为后世知,在当下便已经广为传扬了。
诸葛瑾受宠若惊,说道:“劣弟焉敢与北海比”
“哈哈,我也不能与李公比啊,所以我才说‘稍追’而已。”
荀贞转顾左右,吩咐说道:“请长文、奉孝和元直来,告诉他们,就说我要给他三人介绍两位金玉之交。”待左右有人应令而去,荀贞转回头,又笑对徐奕、诸葛瑾说道,“长文,我妻弟也;奉孝,我族中家学之弟子也;元直,是我以前的庶子。”
荀贞所以没有叫戏志才、荀彧、荀攸等来,却是因为一则他们都忙,二来,荀贞知道他为何这么隆重热情地迎接徐奕、诸葛瑾,可戏志才他们不知道,而徐奕、诸葛瑾两人虽非庸才,可究其实干,却也正如府中那些有心人所想的:绝非州中上佳人物,故此,便是召了戏志才等人来,他们出於礼貌,当面或会对徐奕、诸葛瑾很客气,但是见过了他俩后,背后转过来,荀彧、荀攸还好,戏志才却是肯定会埋怨荀贞耽误他时间的,因而,此数人还是不叫为好。
听了陈群三人与荀贞的关系,诸葛瑾、徐奕俱皆感到了荀贞的诚厚,两人不约而同地想道:“先是不以我诸葛瑾年少,亲迎出府,继而交代后宅,务必礼敬我诸葛瑾之母,随之,又召亲近人过来坐陪,荀公待人,推赤心入人腹中,真可使人为之死”
尽管才是初见,诸葛瑾、徐奕两人就被荀贞深深打动。
徐奕原本想着到州府后若是不顺心,便辞职还家,现下去,却是半点也无这个意思了。
荀贞的热诚都是对诸葛亮而发的,却引得不知内情的徐奕、诸葛瑾一见倾心,倒是意外之得了。看着诸葛亮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而又强自守礼地时不时看上自己一眼,再看着诸葛均茫然无知的懵懂模样,荀贞心情畅快,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这落入徐奕和诸葛瑾的眼中,少不了又会误以为荀贞的开心是因他两人,越发感动,皆下了为荀贞推忠效命的决心。
荀贞先带着诸葛瑾等人来到堂上,不多时,陈群、郭嘉、徐卓相继到来。
荀贞给他三人介绍诸葛瑾等,又给诸葛瑾等介绍他三人。
陈群三人的年岁和徐奕差不多,比诸葛瑾年长些,但也年长不了多少,他三人本就聪明,又都是久从荀贞,见多识广,因而年岁虽轻,接人处事却皆颇为老练,心知荀贞召他三人来坐陪,必是因为极其看重诸葛瑾和徐奕,故而俱打点精神,与徐奕和诸葛瑾攀谈。
却是对谈片刻,郭嘉先发觉了不对,心道:“怪哉此二人虽略有才能,却远非美材,明公素有识人之明,今却为何为了这两人而把我与长文、元直召来?”瞥了荀贞一眼,发现荀贞正笑吟吟地看着堂下,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落在了陪坐堂下的两个童子身上。
郭嘉何等聪明?立时觉出古怪,愕然心道:“莫非明公竟是为这两个童子而把我等召来的?”当即有心想要试试诸葛亮和诸葛均的才能,却被荀贞及时发现了他的用意。
荀贞心道:“奉孝果然聪敏只是他是怎么猜出我召他们来,不是为诸葛瑾和徐季才,而是为诸葛亮的?怪哉”
荀贞因为太过欢喜,一时没了平时的晏然城府,竟是不知自己失态,已被郭嘉心细如发地全然看到眼里,还自觉没有露出破绽,因而觉得奇怪。
不管郭嘉是怎么发现的,却不能让他在堂上试诸葛亮之才。
否则,以陈群和徐卓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