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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蒙意倒也不气恼,抬眼盯着对方投来的戏虐的目光,他笑眯眯的回击道:“南城啊,你这话可不对了,其实啊,意叔叔是替你先尝尝,万一这鸡肉有问题,你便可以提前知道了不是嘛!哎,你倒还误解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意叔叔的良苦用心呢。”
蒙意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严谨,说的那叫一个有理有据,一本正经。
慕容南城无语的吐了吐舌头,他轻哼了一生,自知在嘴皮子上很难从对方那里占得半分便宜,于是他也就乖乖地收声吃肉,不再言语。
一马平川的宽敞土地上,一阵秋风自二人不远处的河流旁刮来。这阵清凉的秋风中有着一阵澄清河水特有的清香。
酒足饭饱后,慕容南城躺在松软的青草地上,弯月般的眸子闪了闪,盯着那浩瀚无边的天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夜空上一颗流星在静谧的夜空下划过,在撕裂夜空的同时留下的淡金色弧线,这一切的一切尽皆被他发呆的眼神捕捉了下来。
尽管在北方的星空下一闪而过,可这划过的瞬间还是被慕容南城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颗坠落的星星的时候,他只觉得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如同一把利剑刺穿整个心脏的疼痛。
这种剧烈的疼痛,比起当初惊闻父母兄长噩耗时的疼痛,相差不远。
原本握在手上的烤鸡****在手指的颤动间掉了下来,一丝冷汗腾的从他的额前滚落了下来。
“南城你怎么了?”一旁的蒙意最先发现慕容南城的异动,急切的问道。
慕容南城眼眸微闭,扯了扯嘴角,略微摇晃了一下脑袋道:“我,我没事,只是胸口这里,没来由的抽动了一下。疼!很疼!”
正在烤着肉串的蒙田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抬头望着慕容南城,眼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沉声道:“还疼吗?要不要紧?”
“好多了……”慕容南城摇了摇头,用手摸着刚才异常疼痛的胸口,神色一时有着惘然,刚才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硬生生撕裂般,火辣辣的疼。
三天后。
由于三天前的那场变故,蒙田担心慕容南城身体不适,便强行命令他先回广州,在广州王府好好修养。
这一天,天蒙蒙亮,慕容南城今天起了一个大早,走到王府的院子里,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一片阴沉,仿佛一场暴雨将不期而至。
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练了会武后,他径直向着吃饭的房间走去。
当他步入大堂时,只见文英慕容王妃与沁儿端坐在桌前,正兴致盎然的聊着什么。
“你们在聊什么呢,聊着这么起劲!”他边扭了扭身子,边直走过来,到了桌前,一便做了下来,含笑问道。
“爹爹,爹爹,你忘了,沁儿下个月就八岁了,爹爹你答应过沁儿,到了八岁便传授沁儿武艺,这事爹爹你还记得吧。”慕容沁兴高采烈的凑到慕容南城的身旁道。
“哦,还有这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慕容南城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弧度。
“呀,爹爹你想耍赖吗?不可以,爹爹你要是耍赖,那么沁儿以后就再也不理爹爹了。”慕容沁嘴角一抿,气恼道。
慕容南城眼珠子转了转,嘴角轻轻勾起道:“哈哈,沁儿,爹爹怎么会把这事给忘记呐,你放心,我记得。”
“嗯,早说嘛!”慕容沁得意的扬了扬精致的下巴,眼中掠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
“不过这习武可是很幸苦的,尤其是对于女孩子。”慕容南城轻笑的看着一脸炽热憧憬的女儿,抿了抿嘴道:“到时候你可不要学到一半就半途而废了。”
“不会的。爹爹放心,沁儿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慕容沁认真的说道。
在于父女两浅笑的交谈时,李文英没有插嘴,他只是优雅的微笑着,什么也没说话,默默的将碗筷递到了二人的身前。
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好了,好了,先吃饭,来,夫君,给,你最爱的小米粥。”
看到妻子递来的粥,慕容南城笑道:“还是夫人对我最好啊。”
李文英笑着点了点头,她顿了顿,看着拿起小碗,一大口吃下去的慕容南城,她眼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细声道:“对了,夫君,忘记告诉你了,最近几天你作息有点不规律,昨天还喝的这么醉,所以我往这粥里面,加了几勺白醋。给你醒醒酒,调理调理身体。”
慕容南城一听这话,原本吞入一半的米粥,一口便喷了出来,他恼怒的瞪了对方一眼,道:“李文英,你个婆娘,怎么不早说啊!你是故意的吧。”
对于前者的抨击,李文英不慌不忙的轻轻一笑道:“哪里不早说了,我刚把粥递给你,不就马上说了吗?”说着,她又冲慕容沁眨眼道:“沁儿,娘说的没错吧!”
“没错,爹爹是你自己太心急了,这怪不得娘亲。”慕容沁帮腔道。
慕容南城神色一滞,“你们……”(。)
。。。
第一百九十八章迟来的原谅()
看着慕容南城那一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委屈表情,李文英与慕容沁对视一眼,二人皆格格的直笑。
这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过来,在这脚步声临近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声音轰然响起,“王爷,慕容王爷,长,长沙有急报。”
慕容南城听到报信的驿使急促不安的声音,眉头不由一皱,他疑惑的看着气喘吁吁奔跑进来的驿使一眼,心里一个念头跃然浮上心头——难道贵阳沦陷,蜀军长驱直入,打到长沙了,应该不可能吧。
可如果不是,又有什么情报呢?
只见那驿使一见到慕容南城,红肿的眼眶顿时湿润了,泪水哗哗哗的直打转。
他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道:“王爷,陛下他……他驾崩了!”
在听到陛下两字时,慕容南城不由眉头一锁,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当听到驾崩二字的时候,他只觉呼吸猛的一窒,短暂的瞬间,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脑中空荡荡的,茫然无措的矗立着,不知道该说着什么。
这一刻,的爱也好,恨也罢,如今听到那个令他时常念叨的人却这么突然的没了,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就像是身体中的血液一下子都被抽空了,整个人顿时觉得轻飘飘。
他恍惚茫然的站立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丢了魂一般。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见到神色迷离的丈夫,李文英出声问道。
“是六天前的事了,陛下终究是没能撑到这个冬天……”驿使趴着身子,恭敬的答道。
“知道了,你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歇吧。”李文英眼见慕容南城这个状态,所以并没有让他叙述下去,而是先行将他支开了。
然后,她颇为担忧的望向了身侧一脸落寞的慕容南城,低声道:“夫君,你不要紧吧。”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后者身子稍稍动了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怀,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伤,他十分平静的看了李文英一眼。
“我没事,你放心。”说着冲着慕容沁笑了笑道:“沁儿,武艺的事爹爹下个月一定会交你的,现在爹累了,先回房了,你们吃饭吧。”
“夫君!”
“爹爹!”
母女二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叫住了慕容南城,目光之中一阵担忧。
“你们两个这都是怎么了?”慕容南城扬了扬眉,强颜欢笑道:“那个人,我早就恨透他了,现在他死了,我不是应该很开心,不是吗?”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南城心头的苦涩越来越浓重。
他嘴角僵硬的勾起一抹灿烂的弧度,向着母女二人笑了笑,然后直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不过他的脚步有些摇曳,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落寞。
慕容南城现在的情绪十分复杂,这明明是一件令人痛快的事,可他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一路走去,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扣进了血肉之中,这种外人看起来是钻心的疼,此刻他却怎么也感觉不到。
明明这是曾经的他日思夜盼的事,可真发生了,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慕容度死了,这个他恨了整整二十八年的男人,当他的死讯传来,慕容南城发现自己的心居然有种撕裂的疼。
从今以后,当他进宫面圣的气候,再也不会有一双带着暖意的眸子热切观望他了。再也不会有人会如此的放纵他他在广东行省肆无忌惮的藐视皇权,再也不会有人会不顾一切的保护他他在南楚这片天空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人阻拦。
因为那个因为愧疚,默默守护了他那么多年的人,他了。
度伯伯,我其实早就原谅你了,只是……
心里越想越难过,这一天,慕容南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来。
在这接下来的好几天,慕容南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依旧如同往常一样,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
这天晚上,王府寂静的庭院里,蒙氏兄弟,李文英三人一起做在院中的亭子里。三人的眉宇间都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两位将军,南城一直到现在,一场都没有哭过,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嘴上总是会咒骂先皇陛下,可妾身心里清楚的很,对于先皇陛下,他恐怕终究是爱大于恨,所以才迟迟没有做出叛变这种事。”
李文英黑色的眸子在月色下闪动着异样的光泽,接着到:“无论怎么说,先皇陛下对于夫君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现如今他死了,他怎么可能当作若无其事?”
蒙意想了想道:“也许当年王府惨案对于南城的影响一直没有减弱,所以当听到陛下的死讯时,他才会没有哭吧,没事的,也许过几天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