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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样说不知道这笨丫头听得懂吗?
她该要为他担心的,不只要为他的安危,还要为他的身体、为他所有的一切挂心盘算。
他要的不多,只要这丫头开个窍,懂得为他这个主子挂心思量,他就阿弥陀佛,感激的愿意下跪亲吻地面了。
不然哪天他因为坏事做太多,遭人暗算不慎吞下毒药时,这丫头可能还会傻呼呼的在一旁笑着对他说:「四爷好厉害,连毒药都能吞,稻花给四爷拍拍手……」
天啊!这种蠢到不行的想像画面,最好永远都别发生,不然他一定会亲手掐死这笨丫头。
「为啥连四爷也这么说?稻花没照顾好四爷吗?不然大家为什么都这么说?」稻花手托着脸,费解的想了起来。
酒叔每次看到她,都会对她念上几句,说她得要有丫头的样子,得学会察言观色,要弄懂主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就像今天早上,喝得醉醺醺的余少爷,摇摇晃晃的叫她别再吃了,要打开心眼看看四爷……
可她有睁开眼睛看四爷,也没瞧见四爷有哪不同呀!
「这回的「大家」又是谁?是酒叔,还是另有其他人?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宋卧春走到她面前,有趣的看着她托腮苦思表情。
酒叔是掌管堡内大小事务的老总管,只要是主子们的事,就算豁出生命也会全心达成。
所以忠心耿耿的老总管,只要一见到不开窍,比主子还像主子的稻花笨丫头,就会费尽口舌想导正她的「陋习」,常常扯着他的丫头训诫罗唆个老半天。
而这笨丫头,也下知道少了哪根筋,从来没弄懂酒叔的话。
「酒叔说,要我别老这个样,得开开窍,好好关心照顾四爷,还有余少爷也叫我别一直吃,得张开心眼看看四爷……
「可是四爷,我有张开眼看四爷啊,四爷不就是四爷,头上也没长角,屁股后头也没多出一条尾巴,这十年来四爷都是一个样啊,有哪不同吗?」
稻花拧眉很努力的把他上下打量一遍,疑惑的再道:「四爷,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看,才能知道四爷你有哪不一样?」
「稻、花……」咬牙切齿的挫败虚音,由宋卧春齿问进了出来。
这丫头是继年有余那条死鱼之后,他第二个想亲手掐死的蠢蛋!
难道他做得还不够多,这些年来,他什么都做了,将这丫头宠得像堡里的千金小姐,只差没给她正名,让她在堡里招摇来去。
可这死不开窍的丫头,却从来没有一次用心好好的看看他!
他真的错了,当初不该因为一念之差,觉得她很可爱而将她带回堡里,更不应该因为私心贪看她的憨傻笑容,而骗所有人说她是父母双亡,遭无良亲戚带到大街上叫卖的小孤女。
这么大块的石头,是他搬来砸自己脚的,所以这些年,无论半夜她哭得再响,鼻涕眼泪糊得他满身满衣,他还是咬咬牙撑了下来,继续给她把屎把尿,{奇书手机电子书网}当爹当娘。
因为这个孽是他造的……人家都说自作孽不可活,而现在他总算知道什么叫报应临头了。
笨蛋丫头,只要她一天不开窍,他就要有随时被她气死的准备!
「你仔细瞧瞧,四爷我真的没变吗?」受不了她的呆,宋卧春低下脸,忍着想怒吼的冲动,抬起她的脸问,「这么多年下来,难不成我在你眼里,仍是和以前一样,没半点改变?」
就算笨得不开窍,可至少也该晓得,他比十年前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俊朗风采,这丫头不会一点都没看到吧?
他出众风采和翩然气度,只要是有长眼睛的,都应该看得见。
「四爷,我……」稻花圆圆脸拧了起来,困扰的不知该怎么接话。
这么认真,目光像火,看得她不敢直视的四爷,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但是哪变了,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是在问我有没改变,不是问你……丫头,看着我的眼睛,你老实说,我在你眼里到底有没有变?」他目光直视着她,漆黑瞳眸里有着从未说出口的复杂心绪。
有些事,他一个大男人实在说不出口。
而且除非她真正睁眼看见,开始懂得他了,否则他就算将心里话明说一百次,笨丫头依然还是不会懂的。
「四爷,你……」才开口说了三个字,稻花忽然伸手往桌边点心碟子抓去。
不晓得心头那份突如其来的猛烈跳动是怎么回事,她看也不看他,无意识的抓了个甜饼,就想往嘴里塞。
「不许吃!你还没回答我的话,说完了才准吃。」知道她从小到大,常常话说一半,就想塞东西进嘴巴的毛病又犯了,宋卧春不肯放弃抓过她的手,将她的脸扳回自己这边。
「我怎么了?你刚刚话还没说完……」他以眼神瞪着她。
她到底还要让他等多久,才愿意打开心眼看看眼前的他?
他的「青春」有限,真怕还没等到她开窍,他就已经人老体衰,再也照顾不了她了。
「我……四爷……」一向就让人弄不懂心里在想什么的稻花,愣愣的将冒汗的手心往衣裙上胡乱抹了抹,然后同往常一样听话的努力对着他的脸看了下。
有哪变了吗?
四爷不就是四爷……这些年来,伟大又厉害、什么都知道的四爷,有哪个地方不一样了吗?
她睁大眼努力瞧着面前这张经过岁月洗礼的成熟俊脸……
「四爷……」噢,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嗯,你说。」
「四爷……四爷变老了!」
「你……你……」俊逸如玉的脸庞当场变成铁青鬼脸。
人说水仙不开花是在装蒜,那稻子不开花呢?
难不成他辛苦拉拔稻苗长大的种稻人,真要一辈子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如水东流般,一去不回头?
到底这笨丫头什么时候才要开窍啊?
人间堡附近小城,某个有钱老头家的后花园里,在巨大毫无美感的假山后头,一对男女正在调情。
「四爷,你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看奴家,奴家想你想得好苦……」
「甜儿亲亲,我这不就来了。」
「不要啦!奴家才不是甜儿,我叫可儿,四爷好坏,不只好几天没来,一来又喊错名字,原来四爷一点都没把奴家放在心上。」名唤可儿,身穿暴露纱衣的艳丽少妇,嘴巴上虽这么说,但纤软身子却像沾了胶似的,直往面前男子怀里钻去。
「瞧你嘴巴吐出来的话,甜得像沾了蜜似的,让我听得浑身酥软,这样还不叫甜吗?还是你觉得自己不甜,那改明儿起,我就叫你盐儿好了。」
「不要、不要,奴家当然是甜的,这点四爷可是清楚得很!以后不许四爷唤人家盐儿,这样听起来好像在说奴家貌似无盐,丑得像鬼!」
「如果你是鬼,那可是个美艳女鬼,会让所有男人心甘情愿的死在你面前。」一身白衣,风流潇洒貌似潘安的男子,缓缓扯出抹笑痕,要笑不笑的将少妇勾进怀里,调笑低语。
狎戏神情里,没半点正经诚恳可言,偏偏许多女人就是爱煞了他这个模样。
「哎哟!四爷真坏,竟然这样取笑奴家……」艳丽少妇嗲声嗲气的作势捶了下男人,一边将手搁在男人胸前,大胆的挑逗了起来。
活像在青楼里的低俗对话和举动,大剌剌的在假山后头上演着,眼看毫无顾忌的火辣厮磨,快要蔓延至一发不可收拾之际,空旷院落的某处,忽然传来一声小童拔高尖吼。
「老爷回来啦!」
突兀又惊人的破锣吼声一爆出,像麻花卷一样缠在男人身上的女人,立刻惊吓的弹开,二话不说的拉着白衣男子,往隐密墙角冲去。
她推着男人,要他快点离开。
「你不是说想我想得紧,怎这么快就要赶我走?」白衣男子一派从容的噙笑开口,眼里眉间没有丝毫的担心。
「我家老爷收帐回来了,四爷,你快走,别说废话了。我好不容易才拐到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让他点头收我做小妾,眼看大把金银财宝就要到手了,可不能在这时候露了底。四爷,你就行行好,先出去避避风头,等将来臭老头死了,我再去找四爷与您双宿双飞。」
艳丽少妇紧张的将男子往墙角拉,不顾脏乱的蹲下去,快速拨开一丛杂草,露出墙角下的狗洞。
「我宋某人顶天立地,不可能去钻狗洞。」白衣男人含笑的打开扇子,漫不经心的扬了起来。
既然敢出来鬼混,就不怕遇到这种场面,
「夫人,老爷找您!」乌小童的吼声又传了过来,吓得艳丽少妇直接将男子往墙壁推去。
「快点出去……四爷!就算我求你了,我家那死老头生平最记恨比自己年轻,又长相俊美的公子哥,要是让他发现我和你搅和在一块,铁定会先毒打我一顿,然后再将我驱逐出府,四爷,您就可怜我,快点从这儿离开吧!」少妇只差没声泪俱下了。
白衣男子淡淡笑了下,背对着她抛来一句:「走就走,不过,你这儿实在太无趣了,以后本公子不来了。」
他抬头望了下一人高的围墙,漫不经心的抬脚一个起落,随即翩然翻过围墙离去。
轻轻松松翻墙落地,男子缓缓走出无人小巷,俊逸脸庞倏然一冷。
原本他还以为上这来,可以找点乐子,让他忘记烦人心绪,没想到不只连点乐趣都没找到,还无端惹了一肚子火气。
下次他该换个没那么多麻烦的女人,省得对方翻脸和翻书一样,家里老头一回来,就急着赶人走。
他缓步向前走,还没走出巷口,一个人影就从阴暗处晃了出来,摇摇晃晃的挡住他。
「宋卧春……」手上拎着酒瓶的醉酒鬼,满嘴酒气的伸手拍上他的肩。
「死鱼!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料到一出来就看见醉得快软倒的年有余,偷香不成反被驱离的宋卧春,没好气的瞪了下眼,动也不动的任由他靠过来。
「我在……等你……」不晓得多久没清醒过的年有余,照例是边打酒嗝边开口说话,阵阵酒气让宋卧春不得不伸手将他的脸推开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当然知道,你出去前下是跟稻花说了吗?我还……」醉得走路跟跟舱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