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破军面色微讶,闻声看过去,只见得说话那人一张方正脸,昂着头,年约四五十,鬓角已有了些许白发,身着褐色长袍,直起身子直视着李破军。
李破军心里暗想,却不成想东宫属官之中竟还有这般不识时务之人,当即也是面色不变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见得李破军都不认识他,脸色一抖,竟是略有些恼怒之色,直昂首道:“臣东宫率更寺令闾丘俭”。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眼中直射出厉色,盯着闾丘俭,而闾丘俭也是毫不避让的昂头挺胸,很是桀骜。
于志宁看得眉头一皱,这闾丘俭一向有刚正之名,但是这刚正却是与魏王几公毫不相同的,魏征等人刚正不阿,敢于直谏,那是自身品格清正,是受人敬重的,但是对于君上,作为人臣,是理应尊重的,君臣有别,礼不可废。但是这闾丘俭,可就不是刚正了,而是桀骜不驯了,哪个人臣能对君上如此无礼,便是功高盖主亦是不能目无主上的。
第六百五十八章:谁给你的勇气()
658。
谁给你的勇气
看着昂首背手孑立的闾丘俭,李破军也是暗笑,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啊,这闾丘俭也是年过不惑的人了,却是如此不智,前朝就在宫中当值的人,现在却还是一个率更令,跟于成懿这个从王世充处投降而来的人平级,也真是混的不咋地。
“你便是闾丘俭?”李破军敲打着案桌,眯眼说道。
“臣便是,不知殿下有何见教?”闾丘俭闻言又是一昂脑袋,直背手说道。
见得闾丘俭这般桀骜,目无尊上,于志宁这最是守规矩的铮臣哪里还忍得住,直喝道:“闾丘俭,岂可如此无礼?你眼中可还有君臣之仪?”
一众属官听得于志宁这看儒生训斥,也是附和的点点头,他们之中或许有些人对李破军颇有微词,但是君臣之别可不能废,所谓主辱臣死,闾丘俭这般对殿下不敬,让他们这群儒士也很是不爽。
闾丘俭见得于志宁呵斥了,也是脸色一抖,却也是不敢反驳,于志宁作为儒士,乃是饱学之士,位列弘文馆十八学士里,无论是学识还是品格,都是受广大士子文人所敬重的,他闾丘俭虽是痴长几岁,但在儒林中地址是万万不如于志宁的,当即也是随意的拱拱手朝李破军拜了拜。
李破军见状,眼中闪过厉色,好大的胆子,看来我这久不在宫中,便是回来一次也是满面和煦的,看来威严却是不足啊。
“闾丘俭,你可知罪?”李破军试探着问了一次,看看这闾丘俭倒地是不是榆木疙瘩。
却没成想闾丘俭闻言嗤笑一声,直昂首答道:“臣上任以来,兢兢业业,从未有失,何罪之有”。
听得闾丘俭这般不识时务,李破军是真的怒了,“好胆,谁给你的勇气如此狂妄,闾丘俭,孤且问你,孤演武场中武备器材可是你令人取走的?”
“是臣所为,东宫乃皇家重地,一些不知所谓的木杠铁圈等废物放置于此,有损天家威仪”。闾丘俭被李破军呵斥一下,眉头一眨,却是并未惊慌,反而直昂头说道。
李破军听了张大了眼睛,却是气笑了,“哈哈,好一个闾丘俭,有损威仪?孤的东西你也敢动?孤的太子印玺便在此,你是不是也能给它摔了?”李破军直冷笑着拍拍手边放置太子印玺的盒子。
“臣……不敢”。闾丘俭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却是不曾想李破军说话如此很辣,也只得低头说道。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孤的伴当内侍你都敢笞打发配?孤的贴身婢女被你威吓病了还不得问医,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还想着把孤也给撵出这东宫啊”。李破军直呵斥道。
众臣听得眉头直挑,直惊讶的看向闾丘俭,东宫颇大,他们平时各司其职也是并不知道恁些事,何况闾丘俭为人桀骜,也是少有往来,竟是不知道这闾丘俭这般大胆,连太子殿下的身边人也敢欺辱。
虽然你率更令的确是管着东宫秩序刑法的,但是也得看人不是,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纵使太子殿下的贴身内侍婢女犯了过错,你也得禀报啊,交由殿下自己处罚啊,你竟是私底下就是一个都不放过的欺辱,真是好大的胆子。
闾丘俭闻言这才脸色微变,他只是听从卫王吩咐稍微苛责了一点,卫王殿下说过没事的,怎的这太子这般动怒,当即也是拱拱手,直禀报道:“臣掌管东宫刑法,此二人犯错不得不罚,臣只是按律处……”。
“孤不管其二人是否有罪,孤的人,是你能动的?左右何在?拿下闾丘俭”。李破军听得一半便是拍案怒斥道。
李破军话音落下,门外的亲卫营便是冲进来直将闾丘俭给架住了,闾丘俭不过一文士哪能反抗,只得挣扎着喊道:“我无罪,你不得拿我,殿下无权擅自动刑”。
听得这儿,李破军嘴角一扯,而堂下众臣也是反应过来,以于志宁为最,直出列拜道:“殿下且慢”。
喊住之后,于志宁直拜道:“殿下,闾丘俭身为率更令,自是有权处治犯错奴仆的,若是那内侍宫女确实有罪,闾丘俭亦是无错,闾丘俭身为朝廷命官,殿下亦不可妄动私刑,望殿下理智行事”。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直看着于志宁,沉声问道:“于詹事是要与闾丘俭说情吗?”
“臣并非说情,只是依法治依规矩说话”。于志宁又是一拜直说道。
李破军看了心底也是暗自点头,这于志宁果然有着傲骨,却是没有傲心。占据着理法犯颜直谏,尽管他的说辞可能会解救闾丘俭这个他并看不惯人,尽管可能会惹恼了李破军这位主上,但是于志宁依然是依法说事。
见得李破军微微点点头并未做声,于志宁便是看向闾丘俭,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狐疑是鄙夷,于志宁却是看不懂为何闾丘俭这回如此不智的,另一方面,也是于志宁也是看不惯此人的桀骜狂妄。
“敢问率更令,不知那内侍与婢女所犯何罪?”于志宁直向闾丘俭拱拱手,语气肃然的问道,有礼有节的并不失风范。
闾丘俭闻言脸皮子一抖,支吾了一下,继而直是一昂头说道:“那内侍三德子目无主上,行事恣肆,理应处死,我看在其服侍殿下之面上只是笞打了五十,发配掖庭宫,已是轻了。至于那婢女小秋,更是狂妄,拦据宫门,阻拦我执法,甚是不敬,我念其乃殿下亲近人,未处其罪,已是法外容情了”。
听得闾丘俭现在还是如此狂妄的言语,一众属官尽皆是颤颤,他们想破脑袋也是实在不了解,为什么这个闾丘俭有如此底气,照殿下所说的,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啊。
李破军听着已是不气了,直饶有兴趣的看着闾丘俭,慢慢的走下去,直问道:“噢,既是如此,那也就是说你所做的处罚都是没有证据的了?”说罢浑身一震,一双星目直瞪着闾丘俭。
第六百五十九章:自污吗()
659。
自污吗
李破军纵然常是一脸和煦,但是毕竟身居高位,地位上也是三人之下(李渊,李世民,长孙无垢),万人之上的,自有一番气势的,更加上李破军前世今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杀气,这个词不是虚无的,当面对一个双手真正沾染过鲜血的人时,那股子气势会很明显,杀伐,凶恶,阴森,肃杀,锋锐……直压迫过来,普通人发怒之时,只是让你感觉到怒气,没有生命上的危险,而杀过人的人则是不同,当他们发怒时,他们心里想的可能并不是揍你一顿,而且当场把你杀起,才会发出杀气。
往往能够发出杀气的人来说,能把别人生命当做蝼蚁,杀了人毫无心理压力的人,在对视时往往会释放出这样一种死亡信号。
现在闾丘俭面对着李破军,看着李破军如剑尖一般锋锐的目光,也是一抖,直向后趔趄了一步,他闾丘俭不过一年过不惑的文士,数十年来历经隋末乱世,一直战战兢兢的苟活着,虽是比较桀骜,但却并不是不识时务,现在之所以这般狂妄,也是他自认为找到了靠山,虽然那位靠山看似地位不如眼前这位太子,但是论受圣宠程度,那位可是独一无二的,既是那位保了他富贵,让他在年过不惑还有可能散发光芒,他才敢如此狂妄的。
说白了闾丘俭不过一志大才疏,自以为是之辈,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了年轻时的血性,被李破军这一逼视,便是胆颤了,竟是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这下子连于志宁都是怒了,没有证据,就凭你上下嘴皮子一张合,便将太子殿下的贴身内侍婢女给处罚了,这是找死啊。
李破军看向闾丘俭竟是直接认了,也是暗自衬度着,到底该如何处置这闾丘俭,处置轻了,威信难立,搞不好还起了反作用,威严扫地,处置重了……等等,处置重了。
李破军眼睛一眯,忽的想起了午间在阿娘长孙无垢哪里听到的话,那是长孙无垢在训斥不懂事的高阳,“你们几个要是有你们大哥一半的成熟懂事就好了”。只是说罢长孙无垢又是颇有深意的无奈看了李破军一眼,“你咋,又是太过懂事了,也是苦了你就了,也不知是福是祸”。说着长孙无垢便是缄口不言,直说着其他的。
李破军印象特别深,当时便是记在心上了,“太过懂事了……”这句话他不只听过一次,老爹李世民说过,老狐狸舅舅长孙无忌说过,善谋的房玄龄也是说过,几朝不倒翁的老妖精程咬金也是暗自说过太子殿下之智胜过无数士子成人……
太过懂事了,貌似也是不好,同理,太过完美了,亦是不好。呵呵,古之自污之人比比皆是,秦时名将王翦征伐楚国之时不停的向秦始皇讨要良田、金银和宅院,这是自污;汉时良相萧何贪污受贿,欺压民众,强买强卖,这是自污;宋时名将石守信仁义之名传天下,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