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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国寺本来还有许多百姓在烧香拜佛,见到被军队围住,顿时惊慌起来。
张骏急令周同、韩虎严防死守,一个人一个人的甄别。等百姓都逃光了,军士冲进庙中时,却发现一个和尚都没有,整个福国寺已经空空如也。
周同和韩虎亲自带人分头搜寻,总算在在一间普通的厢房内发现了一块布条,被扔到桌下,与妇人送来的布条完全一样。
两人急送给张骏,张骏对比两块布,道:“确是阿姊的衣物无疑,看来姊姊应在此屋住过,这块布条,应是她用来留下信号的。”
周同道:“大都督,其他房内的茶水还是温的,看来贼人刚走不久。逃走的百姓已经筛选过了,而且被集中在一处没有放走。这说明贼人没有逃掉。”
就在此时,有士卒来报说后院的枯井中有一条密道,直通后山。张骏等人闻言,急忙去查看,只见枯井不深,里面有风涌上来,显然是和外界相连。
张骏立刻便让韩虎带着人从密道去追,自己则与周同率领龙骧军右营直奔后山。
天师道本来就在衙门中有眼线,李和尚得报福国寺已经败露,便当机立断地带人逃向后山。后山乃是天师道真正经营的老巢,不但位置隐秘,而且十分险峻。
后山的顶峰虽不甚高,但只有一条路能上下往来,其他处均是陡峭悬崖,从未有人攀爬。李和尚事先准备了很多结实的绳索,放在峰顶,以备不测之时,放绳索从峭壁逃生。
此时龙骧军右营和虎捷军左营已经全部赶到,其他各县府军也正在向此处汇集,可以说是将整个后山围得水泄不通。
韩虎自告奋勇,亲率虎捷军左营的步卒从正面进攻,但不曾想遇到了顽强抵抗。后山的上山之路极为险要,有一段路特别陡峭,坡度近七十度,只能容一人勉强通过,可谓“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天师道徒约有五十余人在上面在此据守,丝毫不把征虏军将士放在眼里。
眼见着虎捷军左营伤了十几个军士,死了二人,对方未伤毫发。韩虎红了眼,令部下集中弩箭猛射。天师道徒被射杀几人后,气焰被灭掉一些,后退到弩箭射击的死角躲藏,再也不露头。可等到虎捷军左营的军士想硬闯上来,他们就用乱石砸下,结果又伤了几人。
这时候,已经被降做小卒的胡硕请命道:“主公,请容俺为您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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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营救()
胡硕愿意披坚执锐带头冲锋,态度十分坚决。
张骏看着他似是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却没有同意。
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不是个人勇武就能冲过去的。在没有热武器的中古时代,战争在技术水平上可能比先秦两汉有所提高,但究其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用人填。
这也往往是一场战争要持续很多年的原因,因为可能一座像这样的小山头就要敌我双方激战数月,直到一方死绝或投降为止。
他太明白这个憨货心中是怎么想的了,无非就是要用自己的性命填进去,然后以体面的方式结束。这种自责式的请战没什么实际意义,因为张骏根本就不可能让自己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班底损失一员大将。
胡硕虽然没什么谋略,但却是冲锋陷阵的一把好手。作为征虏军内最勇猛的战将,他就是一把锋利的尖刀,而这刀把,稳稳地握在张骏手里。说白了,没有张骏,像胡硕这种西域胡人,在凉州绝不可能走上军将的位子。
因为如今这年头不比强汉和隋唐,胡人是最招恨、也是最不受信任的群体。任是哪国的统治者,都不会放心将军权交给异族。
站在山下,眼见虎捷军左营军士们的又一轮强攻被乱石打退,张骏暗自摇头。并非是因为儿郎们不能得手,而是因为旁观者清他们还远远不够成熟,算不上是一支精锐。
即便已经配备了超越时代的兵器和铠甲,但里面的人毕竟才刚刚完成训练,他们当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是第一次走上战场,更是第一次杀人。所以难免会有手忙脚乱的情况发生。
张骏命传令的军卒上前,让韩虎带人退了下来。
只见韩虎也是一脑门子的油汗,连嗓子也吼叫的有些嘶哑。他对张骏道:“大都督,再攻个几次,末将一定能打下来!”
张骏摇了摇头,道:”虽然战阵之上难免会有死伤,但如此牺牲并无价值。“
他看着一脸不服气的韩虎,教训道:“为将者最忌以怒兴兵,你且站到一旁,等冷静下来,再好好想想什么是审时度势!”
当然,张骏让韩虎退下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只是他并没有说出来:“他也担心攻得太急,天师道徒会对念奴不利。”但这话毁损伤士气,所以就只能靠将领们自行体会了。
进攻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停止了,龙骧军右营和虎捷军左营的军卒们只是把整个后山紧紧围住,摆出了一副对峙的姿态。
喊杀声渐渐消失,一封信却被绑在箭上,从山上射了下来。阵前有留下观测敌情的士卒捡到后立刻上交,张骏很快便看到了上面所写的内容:“卿女乃千金之躯,少将军若想保得卿女性命,请让出一条道路,容吾等出山后,自会送卿女回府。”
张骏一字不差的读了出来,心里倒是对这些所谓的天师道徒有了一丝好奇。显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伤害念奴,否则也等不到今天才以其为人质提条件。他心里暗自揣度,天师道掳走阿姊,应当还有其他的目的。
其实张骏思考的方向是对的,但他绝不会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彩蛱想以一种近乎平等的身份面见念奴引起的。女人的心思不能以常理推论,有时候往往就是一件小事,却可以让她们记忆犹新。就如同在故事开始的时候,念奴来寻自己的好弟弟说话,那时张骏还在府中闭门思过,每日与彩蛱相伴,好不快活。
可当念奴见到这个美人的时候,却没有加以任何颜色,仿佛她就是透明的一般。试问在天师道内高高在上的道女,怎么会轻易就咽下这口气呢?
韩虎见张骏皱着眉头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家主公动了心,当即便道:“大都督,天师道徒皆是妖人,他们不会守信的,您可千万不要上当。”
周同见状,也分析道:“依卑职看,他们不敢伤害卿女,否则就没了筹码。”
这时,前来支援的陈珍、王猛、李弇、程大虎也率领各自的军卒纷纷赶到,张骏就将书信给他们传阅一遍,询问他们的态度。
众将都是强硬的主战派,谁也不愿和邪教谈判。但这涉及到卿女的行为安危,所以谁也不敢轻言浪战,最后只能一同答道:“全凭大都督处置。”
“好一个全凭本都督处置!”对于部将的答案,张骏有些不满,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的作膀右臂表现出敢于任事的样子。可转念一想,自己如此做也算是苛求了,换位想想,遇到这种事情,身为下属也难以决定,也不为过。
张骏也不是真的要和天师道退让,他们就相当于是东晋十六国时期的恐怖分子,只要他没烧坏脑子,就不可能与其妥协。但如今念奴在人家的手上,一味强硬也不可取,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强攻不行,所有人都心里焦急。每耽搁一刻,卿女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就会增加,连张骏自己在内,谁都不能承担这个风险。
整整一个时辰,征虏军都是围而不攻。守在上面的天师道徒见状,更加嚣张起来,有的还走出狭道,在外面高声叫骂,真是又可气又可笑。
张骏心知急也无用,便吩咐各军小心把手,自己则与周同带着龙骧军右营的骑军绕到山后的断崖下面查看。
他的计划是仿照后世特种作战的方式,看能否从后山攀岩而上,进行奇袭。
等到了后山,两队骑军下了马,纷纷试着攀岸而上,无奈悬崖太过险峻,接连几次都失败了。张骏仔细观察悬崖,见悬崖并不高,只是过于险峻,借助现代的镐、安全带、绳、铁锁、钢锥、铁锤等登山设备,应能翻上此山,但现在麾下的士卒没有一点登山装备,更没有特种作战的经验,根本不可能翻上去。
周同一直跟着张骏,他的侦查经验十分丰富,心里隐隐觉得天师道徒射信下来是声东击西之计,虽不能肯定,犹豫良久,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都督,卑职以为,这天师道的头目应是一个狡诈且小心谨慎之人,这种人通常不会选择玉石俱焚,他应为自已留一条生路才对。“
“哦?”张骏闻言,也觉得周同说的很有道理,便询问道:“那依你之见,他们的生路在何处?”
周同用马鞭一指,张骏顺着看去,正是眼前高耸的悬崖峭壁。
就听周同解释道:“大都督明鉴,咱们攀崖难如登天,可从崖上下来却是易如反掌。这后山断崖看似一条死路,实则就是生路。如若他们从峰顶放下绳索,逃跑还是可能的。”
张骏想了想,赞同地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他沉吟了一下,顿时计上心来,说:”既然他要声东击西,那本都督就来一个欲擒故纵。”
周同忙道:“还请大都督示下。”
张骏见后山陡崖下的树林十分茂密,野草也有一人多高,这正是个埋伏兵马的好地方。顿时就下令,让周同带着龙骧军右营的大部分人马,偃旗息鼓,小心隐藏在草丛中。并吩咐道:“如果天师道徒真的从此处下来,就出其不意抢出卿女。”
周同叉手领命,高声道:“大都督放心,末将必不负所托。”
这里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张骏便率领余下的小部分人马回到前山,叫士卒用箭射回一封信到山上:“吾乃征虏将军、广武郡守、都督外军诸军事、霸城侯张骏,若放下武器投降,可以放尔等一条生路,否则死路一条。”
不一会儿功夫,山上又射下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