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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只是说好了只有半月粮草,即便有所建树,恐怕也不会很大。”
韩璞不动声色道:“一万余大军在侧,少将军的安危倒是无虞。十五天内拿不下枹罕城,自然就退兵了,让他试试也好。”
幕僚听罢淡淡说道:“韩公所言极是,少将军带的是自家兵马,这次作战也是以他为主,就连大将军也任由其折腾,主公不好强令制止。”
一旁,窦涛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就没再说话。他觉得韩璞和幕僚说话有些放肆了,即便少将军行事孟浪了一些,也轮不到你多嘴巴,何况还谈及了大将军,这岂是为臣子所应做的?
金城到枹罕并不远,征虏军乘船沿着大河南下,一日夜后就全数抵达。再次登上匈奴人的土地,张骏心里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这也感染了全军将士。在扎营过程中,所有的士卒都气势高涨,盼着能收割一颗胡虏的首级,好在凯旋后为自家换取土地。
等到大军休整的空档,张骏先没有理会诸将,而是招陈氏商会早先打入枹罕的细作头目来见。
出乎意料的是,陈周氏竟然亲自来了。许久不见,她风华不减,可张骏却一句寒暄都没有,在愣了片刻后就径直问道:“枹罕等周边各地可有异动?”
商人们每日和各色人等打交道,也习惯这种直来直去的方式,陈周氏毫不扭捏,屈身一礼,道:“属下在枹罕,前后五次见了秦州过来的人。最后一次在本月初,枹罕数次增兵,目前驻军至少六千人以上,粮草军械不知其数。”
“战力如何?”张骏问道。
“皆是归附匈奴的汉人,比胡虏差的远,不过也不能小觑。”
张骏心下默记,又在脑海里寻思了一遍洮水北面的主要地方,就知道这些来援的汉军绝不可能是秦州主力,因为如果匈奴人要在河边抵御,就不可能让援军一头扎进城里防守。按照匈奴人的尿性,估计早就举着弯刀冲过来野战了。
他当下便道:“此处马上就要打仗,你不必返回枹罕了,就留在这里设置情报点,接应各地的细作,问清楚情况记下来。如何?”
陈周氏心知这是大都督担心自己的安危,虽然嘴上没说,但还是十分感动。便应答道:“属下遵命。”
张骏遂让陈周氏退下,然后派人通知队主以上将佐到中军大帐见面。
等征虏军辖下龙骧、虎捷、控鹤三军的各级武将陆续到了行辕,张骏带着身边的王猛、周同、韩虎、胡硕、李弇、陈珍快步走进大帐。众将纷纷抱拳弯腰执军礼,整齐划一地吼道:“拜见大都督。”
张骏走到主位的胡床上坐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众将才按高低秩序前后站成两列,纷纷侧目看向张骏。
“明日全军出营,向枹罕进发。”张骏先开口道,大伙儿都看着他认真听着,“自大营到枹罕,只有一条大路适合行军,我征虏军前期作战目标很简单,就是端掉这条大路两旁任何可能威胁到后路、侧翼的豪族坞堡。这些豪族坞堡大多都是汉人,所以杀戮不宜过重,凡是在去年冬资助过我军粮草的、协助铺设浮桥的,一律先礼后兵,派人送上本都督的亲笔信,劝他们重归父母之邦。可若有冥顽不灵者、一心为胡虏做鹰犬爪牙者,也绝不姑息,尽灭之!“
“诺!”众将士齐声道。
“本都督决定,以龙骧军右营位前锋、左营遮蔽大军侧翼,虎捷军左营在前、控鹤军在中、虎捷军右营在后。全军各部相互配合,虎捷军左营麾下各幢、伯轮流进攻,逐次推进。两日内,给吾荡平枹罕以西所有坞堡,听明白了么?”
“末将明白!”众将叉手领命,其中虎捷军左营乃是韩虎所部,他也最是兴奋。若此战是直接面对匈奴精锐,那说实话,没人敢打包票说肯定能胜,毕竟匈奴人的赫赫威名不是吹嘘来的,人家确实战力极强。但此战是类似于清扫战场的工作,坞堡内的民壮再厉害,在正规军面前也不堪一击。
这种白送上门立功的好事,让其他军将十分眼红。目前军阶被贬做小卒的胡硕还挂着虎捷军右营的差遣,他可是一门心思要立功升职的,见自己所部被排在全军最后,顿时急道:“大都督,凭啥同是虎捷军,俺们就在后面吃土,末将愿为前驱,不需两日,一日就尽数收拾了这群土鸡瓦狗!”
此话一出,在场的武将们便争相请战。
张骏心道:这帮武将平时看起来还规规矩矩的,但也不傻,这种好事个个都想干枹罕城前边的坞堡不过就是豪族地主闭门自守的据点,对付收税的衙役没问题,但若是抵抗成建制的正规军,无异于螳臂当车。
张骏抬起手臂,制止大家嚷嚷,等帐内静了下来,才用严肃的口吻道:“尔等休要小瞧了坞堡,人家为了自保,皆是高墙深沟,陷阱密布。一旦大意,不但白白枉送了儿郎们的性命,速战速决的计划也不能完成。”
说罢,他站起身,高声道:“本都督丑话说在前面,此战关乎整个东征的成败,无数人在等着看咱们征虏军的笑话。尔等若是坏了本都督的大计,休怪吾军法无情!”
众将闻言,也不得不重视起来,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一真的在阴沟里翻了船,哭都没处哭去
大的方针都安排妥当,具体到如何作战就是参军谋划侍卫司的活计了,陈珍在发兵前夕,会将详细的作战计划下发到各军,再由将主们各自安排,并不需要张骏操心。
就这样,第二日一早,全军开拔,陆续向枹罕行军。虎捷军左营三千人分作六个幢,依次序出动。一时间大路上浩浩荡荡,如同一条钢铁长龙。
通往枹罕的大路只有这么一条,军队前后连绵延伸三四里地,既要预防匈奴精骑的突袭,还得照顾到辎重给养,所以没法走快,一整天只能行军四十里。太阳下山得很快,不到酉时就得扎营了。
傍晚的时候,将士们在龙骧军右营老卒的带领下,到熟悉的地方打水。这里是去年冬他们曾经来过的地方,虽然当时大雪覆盖了地面,但主要地势却还能分辨的出来,所以说凡是军中的老卒,都是熟门熟路。
其余的军士们则伐木建营,还有的则拿石块叠灶头煮饭,大伙儿分工合作,倒有了点在野炊的感觉。若不是惦记着作战,或许这种旅途还颇有情趣。
当然,这种宁静只是暂时的。
今天,离此不远的地方就发生了战斗
一家豪族坞堡不但拒绝重归父母之邦,还杀掉了征虏军派去送信的军卒。不用张骏下令,韩虎一怒之下挥军猛攻,只一炷香的功夫就破门而入,将那冥顽不灵的土豪族灭。
这一战,算是首胜,征虏军取得了开门红。张骏亲自下令嘉奖有功将士,全军士气大增。不但如此,这豪族坞堡内存粮之多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简直就是个粮仓。张骏只得派人将坞堡内的民众迁到晋兴郡去,同时,除了粮草之外的大量财货,也让人专门押运到后方看管。
就这样,整个枹罕以西的大地上厮杀声不绝于耳。那些个土豪有的主动投降,有的则望风而逃。
第一日如张骏所料,豪族坞堡简直不堪一击,前军以强凌弱打得十分顺利,尽拔坞堡一十二个,缴获无算。
张骏派人传令韩虎:“只诛首恶,禁止杀俘。”
军令只需执行,不需要任何解释。他下达这个命令的想法,不仅有避免其他坞堡民壮拼死抵抗的考虑,而且还有长远的打算。既然已经把地盘吃到了嘴里,他就没打算在吐出去。这里想要好生经营,就不能杀戮太重,否则仇恨太深,不利于将来的统治。
再者,说到底大家都是汉人,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懂得什么大凉、大汉的?人家听命于宗主,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只要尽量不伤及无辜,他们给谁种地都一样。所以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杀人而杀人。
黄昏时,韩虎率领麾下将佐返回了中军,诸将也兴致勃勃地聚拢听他们吹嘘。
韩虎激动的情绪至今还没消停,在那里大声说道:“俺们早上起来,走到那邹家堡前布阵,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就正面猛冲,只一鼓未停便杀了进去。里面那是鸡飞狗跳,哈哈!“
“邹家上下胆敢害了咱们送信弟兄的性命,俺就不能留他们活口,全都拖死狗一样拉到那些百姓面前,挨个开刀放血。就这一下,再没有敢抵抗的了!”
他话还没完,涂抹飞溅地道:“这边端了邹家堡,后面的兄弟说还没见着人就赢了。哈哈哈!当时还不到中午,俺就带人继续向前走,有龙骧军右营的弟兄打探好了路,方便得很。到了第二个坞堡跟前,话不多说,直接把邹家一门的脑袋垒在门前,人家倒也光棍,直接就降了。反正吧,这一天光是赶路了,连着踹了一十二家,没意思得很”
嘴里说着没意思,可他那脸上得意的神色,简直气得别人牙直痒痒,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首战取胜自然能鼓舞士气,但张骏却没有表现出太高兴的神色。既没有打算给大伙儿泼凉水,也没有大张旗鼓地表彰。他此时渐渐回想起了韩璞等人说的话和表情韩老将军觉得自己冒进,并不看好。
“大都督,俺们前军要不要直奔枹罕城?”韩虎凑过来问道。
张骏不可置否,命道:“日夜加强戒备,散出斥候,明日我再派人传令。”
韩虎闻言,收起了跳脱的态度,正色抱拳道:“喏!”
张骏的目光从王猛、周同、胡硕、李弇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在陈珍的脸上停顿了稍许。在他的部下当中,就属陈珍年纪最大,也最富有军事谋划的经验。是夜,张骏招陈珍到中军帐中单独见面。
自陈珍投入到张骏帐下,也是第一次一同出征,张骏开始便有些含蓄地说道:“在金城时,韩老将军说我轻敌冒进。当时我一心想着作战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