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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水榭外传来了珠落玉盘般的少女之声。不久,一位姑娘绕过内外院之间的影壁走了进来。
只见她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一双玉足下蹑着丝履,青丝如云,裾曲衣深,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烁着足以明亮世界的目光。
这正是他的姊姊,念奴。事实上,可以在他府里畅行无阻而不需禀报的,也只有念奴。
凉州张氏一族香火一直不旺,张骏的先祖父张轨只有兄弟张肃一人,传之其父张寔,也只有兄弟张茂。张寔唯有一子,就是主角自己,而张茂至今无子,唯有一女。
念奴作为掌上明珠,张茂对她的宠爱与张骏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甚至说念奴若是男儿身,也就未必没有继承家业的可能!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父亲的宠溺并没有让这位掌上明珠变得骄横无礼,而是成为了一个淑女。
张骏与念奴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姊弟情深。在张骏所融合的记忆里,儿时顽劣的自己每次遭到叔父责罚时,念奴都会来看望他,给他带最好吃的点心,陪着他说话!这不,张茂的怒火刚刚有点消散,念奴就上门了。
虽然这是张骏穿越后第一次见到她,但这并不妨碍张骏对其产生好感,此女仿佛春风一般,只要她走过的地方,就处处孕育生机!
ps:马踏飞燕,又名马超龙雀、铜奔马,为东汉青铜器,铸于公元220年前后,高5厘米,长41厘米。1969年出土于甘肃省武威雷台的东汉墓,现藏甘肃省博物馆。1983年10月,马踏飞燕被国家旅游局确定为中国旅游标志,1986年定为国宝级文物。注:马踏飞燕并非存放于陈列柜中,而是放在地窖内(地下常温状态更利于文物保护)。本文出于需要,有所改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章 念奴娇()
见到是念奴,内院里的一众侍女、护卫们便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额头紧紧地抵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行稽首大礼,丝毫不敢抬起,仿佛自惭形秽,又像是偷窥一眼就会玷污上品淑女的骄傲。
如今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年代,血统与出身决定了人的一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情万丈早在魏文帝曹丕采纳其吏部尚书陈群的意见时,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九品中正制,就是选择“贤有识鉴”的中央官吏兼任原籍地的州、郡、县的大小中正官,负责察访本州、郡、县散处在各地的士人,综合德才、门第定出“品”和“状”,供吏部选官参考。所谓“品”,就是综合士人德才、门第(家世官位高低)所评定的等级,共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品,但类别却只有上品、中品和下品(二品至三品为上品;一品为虚设,无人能达到;四品至五品为中品;六至九品为下品)三类。在德才与门第中,定品时一般依据后者,叫“计资定品”。
起初,九品中正制评议人物的标准还是家世、道德、才能三者并重的,但到了后来,门阀世族完全把持了选拔之权。于是,才德逐渐不被重视,家世却成为了唯一标准。即便时至今日,晋室南迁,北地沦丧,但九品中正制的影响还依旧很深。张氏作为上品豪族的一员,与奴婢、部曲之间的身份差距,怕是比日月还要遥远。
念奴并不在意他们,只是目光落在彩蛱身上时,才略有停顿,然后就满目含笑地询问弟弟:“骏哥儿,你方才吟的那一句,定是还有下文的,快说快说!”
张骏面色不由一红,没想到自己无意中便做了一回文抄公,还正巧挠到了痴书好文的阿姊的痒处,略带羞涩道:“小弟只是偶得了这一句而已,不若这样,以后弟弟如有下文,再说予姊姊知晓,可好?”
念奴崛起樱桃小口,精致的面庞难掩失望之色,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憨之态,道:“那好吧“
不过她很快又郑重其事地回复了原本高贵的模样,一副大姐姐的姿态道:”阿弟要是想出了下文,可一定要告诉我哦!”
张骏不敢不从,自然连连称是。
念奴开心笑了笑,就挥手遣散了彩蛱和一众下人,伸出白玉无瑕的手,拉着张骏跪坐在软席上,将他凌乱的发髻打散,一点点梳理开来。
张骏已有十四岁,和姐姐本该有了男女之防。但不知为何,叔父张茂从未将念奴和张骏有意隔开过,似乎也并不在意二人一直如此亲密。因而在这少男少女的姐弟之间并无隔阂,感情一直很好。不过,张骏早已不是原来的张骏了,见念奴挨着自己如此之近,难免还是会有些尴尬,可他刚不自觉地扭了扭身子,却一下子就被身后的姐姐扳正,让他无可奈何。
念奴梳理头发的手法很轻,她除了给自己的父亲梳头,再就是给这个顽劣的弟弟了。她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给弟弟梳头的情景,因为没有经验,把弟弟疼的呲牙裂嘴,却又不说,只是一个尽地傻笑。
另一方,张骏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穿越以来身边之人给他的温暖,他开始相信,哪怕对姐姐说出自己的秘密,姐姐也不会疏远他,因为张骏融合了记忆,他就是他!
不过,身处危急存亡之秋的乱世,人如草芥,命贱如猪狗,即便是自己,也不能例外。一旦身死国灭,那姐姐又该怎么办呢?张骏心中不由得一紧,穿越后只图安逸享乐的想法让他有些汗颜,人常说自古红颜多薄命,如果不想让姐姐受到一丁点伤害,混吃等死的态度要不得啊。
张骏回首注视着正在给自己梳理头发的绝美少女,心中怜惜之情再也忍捺不住,便轻轻握住了她无瑕的柔荑,温声开口道:“阿姊,骏一定要保护好你。”
念奴浑然不觉弟弟的变化,笑着一拍,将弟弟的手打掉,打趣道:“等骏哥儿加了冠,再来保护姐姐吧,现在乖乖别动,头发都打结了,要仔细梳理一番。”
张骏紧跟着道:“有吾在,阿姊今后只管负责美美哒。”
念奴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又莞尔一笑道:“吾张家的千里驹,可不是被训斥一顿就躲在府里不敢出门的娃娃。”
“哪有不敢出门,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陷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么?”
念奴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些,愠怒道。
张骏心里一慌,看来彩蛱的存在还是引起了姐姐的不快,对姐姐又敬又怕的记忆涌现出来,不由道:“阿姊不要气恼,彩蛱只是舅舅送来的侍女,她身世也很悲惨”
果然,闻言的念奴脸色有所缓和,还是忍不住教训道:“依照你的性子,即便十日闭门不出,谁又会真的相信你在悔过,父亲那里,你也不去请罪,真觉得挨了他的训斥,这事就翻过去了?”
看来自己果然没说错话,张骏暗想,以念奴的善良心性,自己只要说彩蛱身世可怜,姐姐必然会同情于他。忙接着解释道:“吾明日就去给叔父请安,好好承认错误。”
念奴见他还是一脸纨绔的模样,真是气得不打一处来,用葱指戳着弟弟的头道:“张家的男儿,自先祖以来就是以勇武著称于世的,你性子惫懒,小心弓马生疏,堕了祖上的荣耀!”
被女人看不起,只要是男人就无法忍受,哪怕这女人还是个女孩。
一股豪情顿时充斥胸膛,张骏挺直了腰板,认真地看着念奴道:“吾乃姬姓少昊之裔,张氏的子孙。吾在此立誓,此生定要金戈铁马,扫荡群雄,进则匡扶晋室,还于旧都;退则雄立西陲,牧守一方。最重要的是”顿了顿,腼腆一笑,接着道:“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阿姊。”
念奴转嗔为笑,将弟弟的青丝盘成严整的发髻,道:“骏弟十岁能属文,做得一手锦绣文章。其后又随军中宿将学习弓马,神射无双。这大凉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你这惫懒性子,总是惹恼父亲。你想要建功立业,也并不是没有机会。明日,父亲要举行秋狝,招待晋使。”
“明日要秋狝?“张骏眼中一亮,道:”阿姊,能和骏详细说说么?”
“父亲明日要在城外的围苑陪同晋使举行秋狝,为此还和你舅舅吵了起来。“
张骏的舅舅,正是贾摹。他是张骏母亲的唯一弟弟,自然也是张骏的亲舅舅。
自从先祖张轨统御凉州而称霸西土以来,张氏家族就不断地和当地豪族大姓进行联姻,以此来得到土著门阀的支持,稳定政权。所以张骏父母的结合,也是政治联姻的结果。如今张寔被害,其母也离开人世,作为西土第一大姓当家人的贾摹,以外戚的身份掌军,受建威将军名号,权倾朝野。
此外,贾摹培植党羽,府中宾客、死士近千;他还广纳田土,将自己宅府的院墙修的有两丈高、一丈宽,俨然已经成为国都之中的独立王国。
自汉代以降,无论魏晋,外戚的力量都是很大的,这与统治者根基不稳有很大的关系,结果就不得不依靠妻族的势力,并小心维持着两者之间的平衡,如果一旦平衡被打破,那么东汉以来的无数史实都表明,亡国不远了!
现任凉主张茂,一直是一个“虚靖好学,不以势利为心”的人,虽然总御凉州文武,但骨子里还是一个读书人。贾摹是他哥哥的妻弟,自然和他也就是一家人。虽然近年来贾摹愈加跋扈,但张茂还是对其礼让三分。
所以张骏很难想象,一向温和的叔父和舅舅之间发生争吵,那该是多大的分歧!
“晋使代表朝廷,与其秋狝,似乎并无不妥吧?”
念奴随手将散在鬓前的发丝挽到耳后,轻叹道:“阿弟应当知晓,舅舅一直都是主张亲近汉国的。前月,更是有汉使前来递交诏书,重申交好之意。如今汉使未去,父亲便大张旗鼓的招待晋使,汉国必然会得到消息,又怎能与我们善罢甘休呢?”
“哼,汉国刘曜,不过是一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