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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年轻,没见过世面啊。
心里感慨了一句,朱洪摇了摇头,正要再读手中书,那牢房的牢门,再次打开,但这一次走进来的,就是五名兵卒打扮的男子,个个身高马大。
几名兵卒一见,就认出了来人,为首那个为陈止亲兵陈举,立刻上前见礼问候。
陈举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摆了摆,说道:“好了,不用多礼,将朱洪等人提出,我等是来押送他们上堂的!”
狱卒赶忙行动起来。
朱洪等人一听,则神色各异,刚才和朱洪说话的那个青年身子一软,脸色苍白,被人架起双臂,从牢房里拖拽出来。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算上朱洪,一共四人,其中三人身上的骨头都好像被人抽去了一样,瘫软在陈举等人面前,唯独朱洪,还算步履稳健,是自己走到几人跟前的。
“你到有些胆识。”陈举点点头,随后就让人上去,将几人拿住,一路押送前往官府。
这路上,朱洪也在心中盘算着,权衡利弊,想到刚来的时候,代郡的本家就派人与他联络,让他不要闹事,安心待在牢中,家中会保其平安,便慢慢平静下来。
但他的安心,在抵达了衙门正堂之后,就有了动摇,因为他在这里除了见到左于其上的陈止,以及严阵以待的差役之外,居然还有朱家的朱留、朱宪。
这两位朱洪是再熟悉不过了,走位代郡朱家的一份子,他自然知道这两位是家族中实权人物,一位是当今族长,一位则是家中掌权之人,平日里如果见到的话,朱洪免不了上去一阵巴结,但眼下场合和时间都不对,他还是点头示意。
没想到朱留、朱宪见了他的表示,却都撇过头去,不愿再看过来。
这一幕顿时让朱洪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妙。
但不等他仔细思考里面的源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陈止的声音就从上面传了过来——
“朱洪,你可知罪?”
“知罪?”朱洪寻声看去,见了陈止之后,低头表示谦恭,但嘴上却道:“太守明鉴,在下不知罪从何来?”
陈止淡淡说道:“鲜卑驱民攻城,伤残众多,皆无故受过,问询鲜卑人、以及目击者,皆言是你给鲜卑人出的主意,可称主谋,又可称为帮凶,这般罪责,还说不知道何罪?”
朱洪从话中听出了不利之处,赶紧说道:“太守,鲜卑凶残,过去也不知道有多少驱民攻城之事,怎么能怪罪到我的头上?再说了,我身肩坞堡上下千余条性命,若不有所为之,岂不是族人都要因此受到连累?两位族兄,你们也是朱家之人,不能不替我说话,我为族人计,忍辱负重,莫非还有罪不成?”
朱留咳嗽一声,试探性的对陈止说道:“太守,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是不是该从轻……”
只是其人话还没说完,朱宪就抢过话来,出声道:“审讯判案这是太守的职权,我等只是来此旁观,等待判决结果,然后服从,可不敢干扰太守!”
朱留一愣,想到来之前,朱太公的些许嘱托,也知道自己刚才不小心犯了老毛病,不由闭上了嘴。
而堂中的朱洪一见,却彻底意识到情况不妙了,原本的从容和淡定登时消散,他拱拱手,对陈止说道:“太守,我朱家……”
“今日在这堂上审问的,是你朱洪和几个帮凶,不涉及朱家!”
陈止一拍惊堂木,阻止了朱洪的诉说。
陈止摇摇头,用冷硬的语气说道:“你说为了保家族千多人,莫非就能抹除了罪责?被你害死的百姓、破灭的家庭,谁又为他们说理?汉律有反逆之罪,为大逆之罪,按律当夷三族!父母、妻子、同产皆弃市!”
这话说完,朱留、朱宪都坐不住了,便要出声。
好在陈止跟着话锋一转,又道:“但你毕竟有被胁迫,是以只诛首恶,将你们这几个主谋处斩,以儆效尤!”
朱洪身后的几人一听这个判决,当即都面色煞白,其中一人更是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余下两人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偏偏束手无策,只能拿眼去看朱留、朱宪,但见两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就知不妙,转而将求助的目光落在朱洪身上。
“不可!”朱洪脸色大变,用近乎恳请的声音说道:“太守,您不可如此啊,我当时也是出于无奈,况且这是鲜卑人所为,伤人的则是当城守城,与我何干啊!”
“所以鲜卑头领的头已经悬于城门!”陈止看着朱洪,摇头说道:“埋怨当城更是胡闹,吴广书履其守土职责,乃是表率,我若惩戒,以后人人开门献城,代县崩矣!”。。。
第五百七十六章 以陈代王,为幽州之首?()
扑通!
听完陈止的话,朱洪竟是一下子跪在地上,风度全无的恳求起来:“太守,您就算不看在我是被逼无奈的份上,也该考虑到我背后的朱家啊,如今代郡局势还未稳固,正是需要团结人心的时候,您若是这时候将我杀了,那朱家之中难免有人心有他念,到时候岂不是危害了大局?”
“大局?”陈止看来朱留和朱宪一眼,摇头道:“莫非大局就是用来给你们脱罪用的?在你看来,这为了保护族人性命,给鲜卑人出谋划策,牺牲布衣的性命,大概也是为了大局吧?这大局可以让你们理所应当的牺牲别人,又能让你们理直气壮的为自己的性命求饶,这样的大局,你们自然喜欢了。”
这话说的朱留等人一阵尴尬,又想开口,但陈止不等几人说话,就继续道:“既然你提大局,我就来跟你说大局,两军交战最忌讳的就是赏罚不明,鲜卑袭杀代郡百姓,我杀其领头之人,是让后来者知道,若犯我代郡,兵败则死!而你助纣为虐,卖祖求活,若是人人效仿,国之不国,若不杀你,连国法都不容我!也是以儆效尤,让后来者知晓判族之重!”
朱洪的身子抖动起来,也不求饶的,便不住的磕头。
“这是代郡大局,我再来与你说说朱家大局,”陈止却不停下,说话的时候不在看着朱洪,而是盯着坐于一册的朱留、朱宪,“你以族为借口,想要活命的方法有众多,未必就只有出逼迫百姓的方法,逼迫百姓,想要赚开城门,这就是大逆之罪,此罪当夷三族,而如今你几人认罪,则亲眷族人可活,你不是说之前被逼,是为了救人心切,所以无从选择么?现在一样,你等伏法,则族人可活,牺牲你一命,可否?”
“不可……不可……”朱洪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清楚,却兀自辩解着,“太守明鉴,我等认罪,只是身为士族,愿以钱财抵消罪责,愿……”
“钱财?这本就是该交上来的,哪里能用来抵罪!”陈止一挥手,便让人过去,要将这朱洪拉下去,而他的话则让朱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另一边,朱洪一被抓住,便挣扎起来,一副不甘模样,扭动身躯,不愿意就被这么拖拽下去,嘴里兀自喊叫着:“太守!饶命啊!太守!还有匈奴人在境内,若是真杀了我等,人心不稳,如何能够抵挡匈奴?”
即便最后人都被拉到门外了,他的声音依旧还在不断的传进来,门外的陈举等人见了朱洪的这个样子,想到自己等人押送时,此人那副风度翩翩、处变不惊的样子,两相对比,不由叹息,这人平时维持风度简单,可一旦到了生死之时,可就路出真面目了。
堂中,憋了半天的朱留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太守,这朱洪所行,确实丧心病狂,你要治他的罪,也是理所应当的,我朱家定然全力配合,但他说的也有对的地方,当下还有匈奴人窥伺在侧,加上草原上的战乱没有平息,大将军又带兵远征,幽州兵力空虚,很可能被胡人趁虚而入,确实不易多动人心。”
“杀了投敌之人,就人心不稳?”陈止放下惊堂木,脸上的肃穆也随之消失,看着朱留似笑非笑,“杀这等人,本就是为了震慑人心,让人不敢效仿,这被动摇的人心,难道不是心里有鬼?退一步而言,他朱洪就是因为有这等认知,所以才有恃无恐,敢投敌卖国,所以今日他才要死!朱家与我约定的很清楚,此事过后,朱洪所为皆要公开,让各家知晓,到时候还要有劳两人多方奔走。”
朱留被陈止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若是再说什么,岂不是就承认自己心里有鬼了?那还得了?
朱宪在旁看着,见状赶紧出言打圆场,说道:“太守放心,这朱洪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出现,此事也给我等提了一个醒,今后必然会全力以赴抵挡胡人。”
“你们不要误会了,”陈止却忽然走过来,边走边摇头,“我不是说你们抵挡不了胡人,就活该身死,严格来说,我为代郡太守,守一方民,这该是我的责任,因此实在无法抵挡的时候,当然也有权宜之计、变通之法,但朱洪错就错在,他的变通和权宜是建立在他人牺牲上的,正像其人所言,鲜卑过去也有驱民攻城之法,但这次事端却是他在出谋划策,莫非因为旁人也有错,此人的错责就可以避免了?”
“那自是没有这个道理。”朱留也承认这点。
陈止便顺势说道:“所以,两位回去之后,要讲明白,陈某斩他朱洪,是因他诚心叛族,还未胡人筹谋划策,谋害同族,乃至想要破城,这般人物今后有一个,陈某杀一个!”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杀气萦绕,令朱留、朱宪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陈止点点头,收敛了杀气,说道:“好了,当前局势还不够稳,我就不留两位了,而且一切从简,朱洪等人明日午时便就斩首,以通敌判处,不会殃及同族,但他毕竟是第一个,如果还有下一个,陈某就不能保证还为其族留根了!”
朱留、朱宪赶紧告辞,片刻都不想再停留。
等两人一走,看着他们的背影,陈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