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了一眼,等候在鲜卑人身后,被捆绑的结实,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刘框等人,你不只是被强迫过来,观看这一幕的刘太公和刘家等人,就算是其他各家的人,同样心惊胆战。
在他们的心里,有着恐惧、有着不甘,却没有任何人敢出声打扰陈止,只能直勾勾的看着行刑台上,那几个正在挣扎的身影。
“段文鸯虽然是鲜卑人,但现在已经打下了浓厚的大将军烙印,将他当众斩杀,无意于一次羞辱啊!”另一侧的人群中,王快正满脸仇容,小声音的嘀咕着,“而且我听说,太守还打算事后,在这些头颅枭首示众几日之后,还要送到大将军那边,这可就和宣战没有两样了,尤其是在大将军的一支军队,正在攻伐代郡的当下。”
“这可不是太守能选择,”陆建却摇了摇头,“如今太守这人还没砍,头还没有送,那阮豹的兵马,不一样已经来了吗?”
阮豹围困当城的消息,如今还在对布衣百姓封锁,这种消息毕竟会带来混乱,但有着自己消息渠道的世家大族,几乎已经尽知,陆建他们这些北上的望族后裔,当然也不例外。
此时,他们虽在人群中,但因为地位的关系,所在的周围差不多都是被仆从和侍卫围起来的,和其他人分隔开来,配合着四周吵杂的声响,放低声音的交谈,不用担心会被旁人听去。
王快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分析道:“这不就是问题么?人一杀,到时候怎么面对那阮豹?而且刘框等人都要斩杀,还挑选在这个时候,太守与世家或许要离心离德啊。”
“此地的世家,还真是屡教不改啊。”
忽然,一直表现的直接而干脆的罗央,冒出来一句。
身边几人立刻又古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罗央一脸的疑惑。
还是好友张景生为他解释道:“这不是他们屡教不改,上杆子要和太守为难,不知道厉害,而是利益所在,太守为流官,代表着朝廷的权威,治理地方求的安稳与大局,当然,也有自己的利益,而世家在地方,看守的土地、人口和钱货,这两边天生就有矛盾,一方强势,另外一方就会被打压,甚至被架空,这种局面下,不断反复,可不是脑子不清楚,而是家族利益所在!”
罗央点点头,同时也明白过来,明白几人的表情为何古怪了,因为算起来,他们几个人的家族,也是世家,同样也有类似的矛盾存在,只不过在他们对面的人,可就不是一郡太守了。
解释之后,张景生看向处刑台,叹息道:“这次的事,恐怕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这样的想法,同样出现在那几位世家之首的心里,只不过他们经历过之前的威慑,收敛了很多心思,不敢有太多表现。
“等着吧,等着吧!”
他们之中的不少人,在心里头念叨着,都觉得这次陈止虽然占了上风,但阮豹的到来必定会让他有所损失。
“放开我!”
这个时候,处刑台上,已经被按下头的段文鸯忽然暴呵一声,不过早前的烧伤,早就让他的筋骨损伤,一身功夫去了九成,这力气也有限的很,根本无法摆脱刽子手的大手。
但他却还是尽量抬起头,看着陈止冷笑:“陈止!不要得意!我不会求饶,但你杀了我,会为整个代郡带来祸患!而且,近在眼前!”
第六百三十六章 胜讯佐刀落人头!()
“我段文鸯,流淌着的是段氏之血,哪怕在棘城遭遇挫折,但我们段部依旧是鲜卑中最强大的部族,控弦勇士二十万!牛羊无数!可称一国!你们要将我斩杀于此!那就要做好被无穷报复的准备!”
说着,他咳嗽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更何况,你们可能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因为就在北边,便有大军正在进逼!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等着吧!”
他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多变,有恐惧,有眷恋,有自傲,也有愤怒和冷笑。
或许是因为伤势的原因,段文鸯的嗓子低沉而沙哑,虽然是鼓足了力气,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好像是漏风的风箱一样。
不过,这段文鸯出身鲜卑族群,又是猛将,一身武艺过人,不仅弓马娴熟,那武道劲力同样贯彻全身,因而这个声音还是能传到台上,让陈止和诸多世家之人听到的。
顿时,这人群就有丝丝变化,很多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下面的人群却是窃窃私语起来,普通的百姓哪里知道代郡的全局?但听得此言,见到台子上世家士人的反应,一些机灵、聪明的人,还是看出了端倪,不由就有一丝骚乱酝酿。
“我知道你的意思。”
忽然,陈止开口了。
“你无非是知道必死,因而在死之前,也想给我找点麻烦,就算不让代郡上下猜忌,至少也要让我心有挂碍,这样你死的时候,多少不会那么憋屈,有一种多少报了点仇的赶紧。”
陈止说话间,目光在身旁众人的身上扫过。
“不过,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不知道,你在被关押的期间,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听得此言,世家之中有些人心中打鼓,但表面却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样子。
“……但我不会追究,因为再过不久,他们就会做出真正的抉择了,而你!”
陈止看着不远处的段文鸯,轻轻摇头。
“可惜,我本来不想让你上路之前,心情更加憋闷的,但你却不肯安生,既然如此……”
他的这些话,让那一副英勇就死模样的段文鸯一愣,也让身边的世家之人疑惑起来,不知此话到底有什么用意。
但紧跟着就见陈止朝身边的陈梓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当即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来,分发给身旁心思各异的世家之人。
这些人满脸疑惑的接过来,随后目光扫了过去,起初还不在意,但随后眼珠子一瞪,不少人下意识的长大了嘴巴,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表情。
“这……这……”
本就年老的刘太公,这几天更是衰老和憔悴的几分,但一双眸子却闪烁着精芒,使得他的精神还能振奋,可当那纸张落在手中,看清楚上面所写的内容之后,这位老人却是身子晃了晃,瞬间即颓丧起来。
本来,他还联络了几人,想要用士人不可见血的规矩,让陈止能暂缓对刘框的处刑,毕竟按着过往的规矩,这士人罪行,往往都能减去几等,流放徒刑都算顶天了。
奈何陈止给刘框定的是利通外地的叛逆之罪。
可即便如此,也不该放到大庭广众之下处刑,这就是一个借口。
但这条消息,却足以改变一切,凶威之下,纵是老人也要退避。
如果不是身边的刘宝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扶住了老人,恐怕他这个时候已经倒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另一边,王霍拿着手上的纸,看着陈止,“当下局面安定,无需用这样的消息来安定人心吧。”
“你也说了,无需用如此消息,所以这个消息是真的。”陈止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没有必要骗你们,而且过去发生的事,还不能让让你们明白么?我没有骗过你吗,这些消息让你们看到,公布出来,甚至放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民众知晓,那就说明……”
他微微顿了顿,随后加重语气说道:“这都是真的!”
下方,人群中的吵杂声音忽然提升了许多,他们也看出台上的情况有了变化,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众人意外的消息。
而张景生、王快等人同样疑惑,只是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彼此对望了一眼。
难道……
处刑台上,段文鸯同样一脸疑惑,但他被火焰烧毁了半张面孔,但余下的一部分,依旧能能传达出内心的情绪。
“段文鸯!”
陈止忽然站起身来,直视着段文鸯,声音提高了许多。
“你的期望注定是徒劳,如果安安静静的离去,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因为你寄托了希望,想要让我烦躁的那支军队,如今也已经败亡!”
说到这里,他不顾周围人的惊慌,以及对面段文鸯满脸的难以置信,转而对周围因为诧异、惊讶和震惊,而陷入安静的人群,扬声说道:“诸君,这里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就在昨天,由幽州叛将阮豹所率领的五万兵马,围困了当城县!”
“什么?”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话可是出自太守口中,那还能有假的?”
“不会吧,难道我代郡真的要完?短短时间,刀兵不断!”
“那岂不是说,就算咱们代县的围城解了,这鲜卑贼人授首了,依旧也不安全,随时可能被人攻伐?”
“没听太守说么?这支兵马已经败亡了!哪里还来攻伐咱们代县?”
“但是那个阮豹,我听说过,乃是一名掌军中郎将啊,好像是咱们幽州刺史的布书,这怎么回来攻打代郡?”
“太守说了,此人叛变了,想想也是啊,鲜卑人来攻打咱们代县,那个阮豹带人打当城,这分明是和异族勾结,是个大大的叛徒啊!”
“不过,话说回来,听说这次攻打代县的鲜卑人有六七万啊,那个攻打当城阮豹也有五万,架起来这就是十几万大军!乖乖,不得了啊,十几万大军打咱们代郡,愣是都被击败了,厉害了,我的太守!”
“也难怪那些个士人君子们一个个都满脸震惊,换成是我,我也不敢信啊,你想啊,咱们这整个代郡的兵卒加在一起,能有一万人么?一万人对十几万,还能得胜,这就是古代那些厉害的将军才能办到吧!”
“那些将军也不比太守,你大概还不知道,咱们这次代县得意解围,靠的可不是那三千新兵蛋子,而是天火!天火,懂么?”
……
人群混乱起来,有人畏惧,有人疑惑,有人欣喜,有人低落,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