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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阶一听,马上焦急起来,但张口想要分辩,却还要想一套说辞,因为陈止的指责可不是无中生有,他当初为了借助汪荃的势来打压陈止,确实先去了那边,与汪荃一番交涉,这事很多人都知晓。
不过,这想了两句辩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忽然醒悟过来。
“拿下汪荃,与我二人对质?”
顷刻之间,他的心里泛起无穷恐惧之念。
“不错!”陈止眯起眼睛,张开嘴,在众人耳边突出一句惊雷般的话语,“我已集合大军,当下就北上平贼!汪荃与贼人里应外合,由他守护门户,岂不是让贼守家,遗患无穷?他在代郡一日,此地便不得安宁,当除之!”
北上,除汪荃?
“你怎么敢这么做?”吴阶瞬间忘记了辩驳之话,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你不过一郡太守,居然敢动边将?那汪将军可是大将军所封,镇守北疆,守卫门户!你不怕朝廷责罚,不怕大将军震怒?”
“镇守北疆,所以北地部族长驱直入,守卫门户,所以门户大开无从设防!”陈止眯起淡笑,“这等叛逆,我若不除,才是无颜面对朝廷!”
听得此言,吴阶的心直沉下去,知道无论如何是无法改变了,更何况他现在自身难保,又如何能阻挡陈止?
“也不知道阮豹的消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一次损失几万兵马,就算是大将军也算是伤筋动骨了!”吴阶的念头急转,思考着对策,但想来想去,反而越发觉得局势不妙,“除非大将军及时得到消息,趁着陈止大军北上,代县空虚的时候,将他的根基灭掉!”
想着想着,他渐渐有了一套对策。
“下面就是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相信以陈止当下的作为,这代县的世家没有几个人不担心,我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同盟,让他帮着传递消息。”
他已经注意到,陈止身边的诸多世家,几乎皆有不满、不忿之色,更因为看着血腥一幕,脸色苍白。
不过他们看向陈止的目光中,都蕴含着畏惧。
深深地畏惧。
正如此想着,却听陈止又道:“此次守城,代郡各家皆有贡献,待平了那屯北内贼,当地也需建设,免不了要借助各家,只是你们又出人又出力,难免有压榨之嫌,加上最近因为兵事,商贾、田地之收皆有损耗,所以我会将代郡纸的贩走之权开放出来,让诸位均沾!”
此言一出,宛如晴天霹雳!
原本还心思各异,有些更是满心不慢、心灰意冷的世家,一瞬间就都来了精神。
代郡纸的价值几何,若是过去他们还不知道,可随着一个个世家子弟的来访,这心里可就都清楚了,那东西已然在南边引起风潮,就算无法掌握工坊,但得意贩卖,那也是摇钱树啊!
连刘家都不免动容。
可唐家的脸色却有些不好,这纸本是他们家与陈止合作,突然开放出来,唐家的利益便就有了很大损失,他们前期的很多举措,也等于白费工夫了。
那唐资便露出一点焦急之色,正要说话,却被唐太公挡住,后者缓缓摇头。
这时,陈止又道:“只要诸位能全心为代郡,本官又何吝产业?今日处刑,乃是罚过,但若有功,也该奖赏,诸位之中也有存功者,如唐家,兢兢业业,几次相助本官,这便该赏,我有一印法,又有一窑法,皆为资财之根,要与君等合为,唐家长者,不知你想要在哪方面合作?”
这话让唐家众人愣住了,却让吴阶浑身一颤。
“不好!这陈止好生狡猾!让出所谓贩走之权,让诸多世家插手,立刻就是以利拉拢,还不用拿出根本配方!如此一来,只要他操作得当,便可分化、平衡,哪里还有我的机会,我岂不是彻底没了希望?”
一念至此,吴阶的心沉了下去,手脚冰凉。
第六百三十八章 钱不在我,以利诱之()
陈止的话,声音并不高,尤其是在周围人群吵杂的时候,下面的人更是难以听得清楚,不过张景生等人因为距离的关系,倒是离得不远,先听陈止要分造纸利益,现在又对唐家说出这般话来,几个人马上就明白过来。
“这是……要当面给予赏赐?”王快眉头紧皱,有些不确定的道。
“先是打压,然后给予好处,恩威并施之法,”陆建旋即也皱起眉来,“但是和唐家所说的两个又是什么意思?印法?这说法倒是有些新鲜,那个窑法应该是某种烧瓷之法,没想到这位太守还掌握着这些,但现在说出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罗央却回错了意,“你们不也知道,这位太守之前与唐家交往甚密,两边还约定了合作之事,就是在那个陈氏纸上,此纸因为通典在洛阳大行其道,连南方都有耳闻,咱们那几封家书中不也说了么,通典如果暂时搞不来,就先买陈氏纸!现在一把纸张贩卖的事,都开放给其他家族了,唐家肯定有不满,换成是我等家族,一样也要安抚,我看此举,也是理所应当。”
他说的话,也是有根据的,这些天以来,北地风云变幻,朝廷为此伤透了脑筋,但中原士林却是另外一个世界,这些人更为关注的,是对于作画和书写更为友好的陈氏纸。
陈氏纸,正是陈止口中的代郡纸。
比起北地代郡,中原的氏族更喜欢以“陈氏”冠名,因为这样他们才觉得够档次,上得台面。
流行就意味着趋之若鹜,偏偏在北地战乱的当头,加上河北之地又有纷争,以及陈止的可以控制,这种白纸在中原腹地流传的并不广,甚至可以说是稀少。
除了帝国首都洛阳之外,在其他地方几乎还是只闻其声,不闻其名的情况,唯有顶尖贵族,才能在获得那几本通典摹本的同时,得到些许陈氏纸。
罗央、张景生他们几人,背后都是大族,家里在洛阳势力不小,人脉众多,因而能接触到这种纸,在家书中特意标明,其他稍微小点的家族,都没有这个便利。
但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越发受到追捧,尤其是在大族名士,用那纸写了书法、描绘丹青,然后展示给他人看后,这种需要便越发浓烈。
实际上,战争刚刚结束,甚至还不能说结束,但代县马上就有行走商贾,这很多人就是想来寻找商机,关键就在一个“纸”字。
这些个情况,同样也被各大世家知晓,只是先前担心家族利益的存活,警惕着外族入侵,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个上面,如今被陈止一提起来,一个个顿时都起了心思。
罗央的话,其实就代表了一部分代郡世家之人的想法。
不过,他的同伴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你误会了,”张景生微微摇头,“我们意外的,是太守提出来的这两项,依那陈氏纸的情况来看,太守此事提及的两项必然也不简单,却挑选在这种地方公布,难免让人疑惑,毕竟此处人多嘴杂,很快就会传出去。”
“听你这么一说,到也对啊。”罗央当即皱起眉头来。
另一边,唐家的唐太公,连同唐典、唐资他们,一样有些意外。
在听到陈止的吩咐之后,几人的心里肯定有着不满,甚至还有很多其他的负面情绪,只是这些情绪,当下都要为疑惑让道。
唐太公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太守确定要在这里说么?”
陈止闻言,笑道:“也对,这种事确实不利于在此处探讨,里面千头万绪,也不是咱们一句话说得清的,还是改个时间再说,诸君觉得如何?”
“对,太守说的不错。”
“是啊,最近您还要征伐代北,这事确实不急。”
“嗯,此处人多嘴杂,不是商谈之处,改日当在那典雅之所,把酒言欢之际,在谈论此事,最为稳妥。”
一句话问完,刚才还都一副义愤填膺模样的世家之人,转眼间都好像换了一副面孔,也不管场合,仿佛忘记了刚刚身边才接连死了几人,都尽量露出笑颜。
看着这一幕,边上的吴阶意识到情况恐怕非常不妙了,跟着就被人过来,拿住了他与郑如,押送下去。
这次却不是软禁了,而是直接下牢。
陈止也不看这两人,依旧与众士人交涉。
“既然如此,那就过个两日,我等再详细商谈这些,而且那时候代郡的局面,应该也会清晰了。”
伴随着陈止的这么一句话落下,这场审判、处刑的大戏,算是落下了帷幕,但因为此次事件引起的影响,却才刚刚开始。
今日的处刑,就像是在原本平静的水面上,砸下了一块巨大的时候,荡漾起来的涟漪,不断的向着周围扩散。
几乎就在处刑结束的同一时间,就有十几匹快马,从代县各处出发,要朝着几个方向奔跑而去,但让他们没有料到的,这边快马还没跑起来,就被早就埋伏在那边的兵卒拦住了,而后纷纷落网。
这消息随后就被上报上去,被苏辽呈于陈止面前。
“太守,就在刚才,前后十七骑都被拦下来了,正在逼问他们的来历。”
陈止放下手中的书册,点点头,然后说道:“这次正好是一个机会,顺藤摸瓜,把这些潜伏在代县的其他方面的探子,给找出来一部分,算是警告。”
苏辽点点头,跟着又道:“但是这群人里面,肯定也有与我方亲善的势力,这些人还是要放的,况且是因为突然袭击,加上刑场的事发生不久,才能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想必那些行事隐秘、稳妥的人,都会先把消息传出去,再从周围的坞堡、庄园中策马而去,这样的人,却又抓不到了。”
陈止便笑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我说,此举更多是警告,同时也是为了搞清楚,当下关注代县的势力,到底有哪些,不过这些毕竟是你负责的,我不担心,最好不要因为这次打草惊蛇,影响了你的布局。”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