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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薛二爷您可来了。”
远远的就听见张妈妈掐着谄媚的语调。
“刚我还在想哪儿来的公子哥,这么俊俏,走近一看,可不是咱们二爷嘛!您是来找陆姑娘的吧。”
“没睡没睡,哪儿能这么早就睡了呢!正等着二爷来呢!”
谁等着他来了!!!陆卷舒顿时觉得脑壳子开始疼了。
薛邵阳这货八成又要开始给她念经了,肯定三句话不离“沈罄声”。
“二宝,我头疼,疼疼疼……”陆卷舒闭着眼,佯装快要晕倒的样子,往隔壁屋里挪动:“一会二爷来了,你就说我已经歇下了。诶,还有你的领子再扯开点,最好让薛邵阳一见你就精虫充脑,把我给忘了,直接进行床上运动。你要是色…诱成功了,明儿我的糖醋里脊都归你……我先走了。”
“走?往哪儿走?”薛邵阳健步如飞的走进小阁楼,实在好笑的瞧着装模作样的陆卷舒。
他怎么来的这么快!脚上踩了风火轮吗!!!
如今这情形走是走不了了,陆卷舒面容不由得露出三分沮丧,认命似得坐回原处,说道:“薛邵阳你再提他,我就跟你翻脸,大不了去胧月庵当尼姑。”强扭的瓜不甜,大家一拍两散!
薛邵阳采取敌强我弱策略,见陆卷舒态度如此强硬,便绕过此处,迂回作战。
“谁提他了!谁提他了!我今日可是专程来找你夜游京城看花灯的,此次花灯节里有琉球国进献的巨型五龙腾飞灯,甚为壮观,平时日都是放在后宫供娘娘们欣赏取乐,今日还是皇上开口,说要拿到宣武门前与民同乐、与民同赏,咱们才有眼福一探究竟呢,怎么样,去不去!”
薛邵阳早就打听好了,今日沈罄声和几位同年在春风楼里摆酒小聚,这春风楼就在宣武门附近,打道回府的路上,必然会路过花灯节那条长街,若是那时在街头偶遇,也怨不得他呀!这就是缘分啊!
“只是看花灯?”陆卷舒狐疑的问道。
“只是看花灯。”薛邵阳斩钉截铁的答。
“那好吧,你且在外屋等一下,我和二宝去换件衣服。”
还专程去换衣服?梳妆打扮一番也是好的,以陆卷舒的美貌,定然能将沈罄声手到擒来!
“好啊好啊,你快去!!!”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梳妆打扮为什么要拉着二宝啊!这里面分明有阴谋啊!
等到陆卷舒和二宝双双走了出来,薛邵阳有点傻眼了。他们二人梳着一模一样的青玉冠,穿着一模一样的烟青色云锦白纱的长袍,脸上还带着一模一样的鬼脸面具,这身打扮雌雄莫辩,若非薛邵阳与他们二人朝夕相处,恐怕也不好分辨出谁是谁来。
“怎么样,这样一来,你就能明目张胆的和二宝携手同游了。”陆卷舒将二宝推到薛邵阳怀里,嘴角上扬眉梢带笑的瞧着他们:“就是再亲昵点也没什么,叫人瞧见了,也只会把二宝当成我,怎么样,我这主意好吧!”
薛邵阳揽着二宝的肩,温香软玉在怀,他却不禁苦笑。
这样好是好,但带着面具,今日这精心安排的巧遇不就要打水漂了嘛!
“怎么还不走啊!”陆卷舒催促道。
罢了,今日之事暂且作罢,咱们来日方长!薛邵阳还是舍不得放开二宝那柔柔软软的小手,他们两人鲜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在人前正大光明的亲热,陆卷舒想的这个法子,深得他心。
“走,咱们去看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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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京城内外透着一股子喜气。
此次花灯节,皇上亲自赏下的琉球国巨型五龙腾飞宝灯,要与民同乐,可谓盛况空前。陆卷舒三人优哉游哉的走到宣武门前的长街时,那里已是人头攒动人山人海了,处处挂满了灯笼,扎好了彩台。
花灯节带面具乃是大周惯有的习俗,路边街摊都有摆售各式各样的面具,有的是唱戏的黑脸,有的是神话里的美猴王。薛邵阳嫌面具粗陋配不上他浊世佳公子的翩翩气度,死活不带。倒是陆卷舒和二宝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带着青獠牙的鬼面具,身形窈窕,背影妖娆,在这花灯节上十分显眼。
几千盏形态各异的花灯,将夜空照亮,尤其是长街尽头那盏五龙腾飞宝灯,足有两层小楼那么大,五条栩栩如生的游龙,或是吞云吐雾,或是肆意翱翔,簇拥着一颗璀璨的明珠,那明珠璀璨无比,将漆黑的夜空照的亮如白昼。
“怎么样,不虚此行吧!”薛邵阳得意的扬起了下巴,脸上笑的很是猖狂。
陆卷舒虽然心里甚是满意,却不想看见薛邵阳尾巴翘上天的样子,只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薛二爷对此态度极不满意,十分失落的去找二宝求安慰了。
其实花灯会上,除了让人眼花缭乱的花灯以外,还有许多杂耍也格外引人注意,什么吞刀吞火,提枪耍棍的,什么空手入油锅,什么火爆流星锤,着实让人过足了眼瘾。
光是眼瘾还不够,还有各色小吃夜宵,兜售瓜果,蜜饯,糕点,炸豆腐,酱鸭腿,腌黄鱼,温米酒的小贩背着筐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生意好的不得了。
“后悔了吧!你瞧你们俩这面具一带,吃东西都不方便了。”薛邵阳一手拿着酱鸭腿,一手拉着二宝。反正在他眼里,陆卷舒是个习武之人,这么点人,还不至于把她挤散架了,只要保护好亲亲二宝就行了。
“二宝不想吃,能这样和爷在一起已经很满足了。”
十指相扣,并肩而行,若是突然人多了,二爷还会将他护在怀里,这般脉脉温情就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若不是带上这面具,二宝也不敢和二爷在人前这样相处。
薛邵阳感动的按了按眼角,还不忘顺势咬了一口酱鸭腿。陆卷舒刚想说点什么,就在此时,突然头顶一道火光乍现,只听得一阵摧枯拉朽的细碎声响,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坍塌了。
紧接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一般,巨型的宝灯突然从最高处燃烧起滔天的火光,五条滕飞的巨龙变成狰狞可怕的火龙张牙舞爪的倒向拥挤的人群,欢笑声被惊恐的尖叫和哭喊淹没,潮水般的人群完全失去了方向,只知道拼命的往外挤。
骚乱之中,薛邵阳本能的用身体护住了二宝,他耳边乱糟糟的,因为拥挤甚至有些缺氧。不过幸好,他运气不错,顺着人流三推两送的,竟然把他推到了花灯节的外围,终于安全了。他揉了揉胸口,确定了一下二宝也没磕着碰着,刚松了一口气,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忘了什么……
忘了。
陆卷舒,他把陆卷舒忘了。
他刚刚手里拿着酱鸭腿,所以并没有拉着陆卷舒,五龙宝灯突然自燃,他根本猝不及防,只顾着二宝了。短短半柱香的功夫,他和陆卷舒被挤到了不同的方向,街上的灯笼早就被踩踏的乱七八糟,,陆卷舒又带着面具,他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她。
周围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不仅有严重的拥挤和踩踏现象,而且周围有太多易燃的彩台花灯,被爆开的五龙宝灯碎屑点燃,长街的中央被火舌吞噬,成了一片火海,危险重重。
薛邵阳犹豫了一下,现在回去,救不救得出陆卷舒还得两说,但他和二宝都会很危险。
虽然这么做有点自私,但他舍不得二宝有危险。
陆卷舒她不是习武之人嘛!习武之人不都是孔武有力的嘛!孔武有力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吧!……我这个细皮嫩肉的少爷,就先带着细皮嫩肉的二宝撤了。
第7章 局中人()
今年来赏花灯的人数,足足是往年的两倍多,本来就是人挤人的黏在一起,突然出了这档子变故,所有人都一时慌了神,只顾着各自逃命,人人都使出吃奶的劲儿,陆卷舒被挤在路当中,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她虽然会那么点功夫,但只限于轻功和暗器,根本没有那种传说中跺一脚就能把方圆百米之内的人震倒在地的神计。
此刻,薛邵阳心目中那枚“孔武有力的习武之人”,正面临着变成肉饼亦或者变成肉酱的危险。
就在陆卷舒呼出一口气,心里浮现“吾命休矣”四个大字的时候,突然有人将她猛拉进怀里,像是一座宏伟的大山,将她与旁人隔开,牢牢的护在胸前。
那动作来的突然,陆卷舒甚至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只能嗅到他衣襟上刺鼻的酒气。
那个人连招呼也没打,就抱着陆卷舒钻进一个只有半人高的狭小空间里,似乎是街边戏团里搭建的彩台。空间极为狭小,她蜷缩的像个白面花卷一般,被那人护住,整个的揽在怀里,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头顶是哐当哐当的脚步声。
不知道这地方是否安全,不知道这人是谁。陆卷舒本该仓惶害怕心乱如麻的,可如今不知为何,她竟慢慢平静下来了。
“兄台?”她刚想抬头问询,却被那人按住,鼻尖曾到他胸前的衣襟,痒痒的,想打喷嚏。
“嘘。”那人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
他的声音很低沉,仅仅一个语调,就能感觉到他压抑着的怒火,似乎比外面五龙宝灯爆裂时火舌吞天更为可怕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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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前。
春风楼二楼的雅间里,沈罄声穿着一袭墨色滚边的紫云锦袍,面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和一桌的人打着太极。这些人都是朝堂上的同僚,有的还是他的同年同乡,颇有些交情。但今日的酒宴,断不是叙旧那么简单,多半还是冲着吏部大选,来探他的口风的。
他应付这些向来是游刃有余的,想透漏出去的东西,就假装不经意说漏了嘴,点到为止。不想透漏的东西,任凭对方使劲浑身解数也一个字儿都套不出来。
“今日的花灯节,怎地没带红绡姑娘出来转转。这样热闹的日子,一年可没有几回。”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