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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张让说过的话:那董家子生于蛮荒苦寒之地,说穿了就是个蛮子,认死理。你莫要去招惹他,否则出了事情的话,可别管咱家没有提醒,到时候救不得你。
一开始,高望还真每把这话听进去。
可现在,他却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我乃中常侍,是辨王子身边的人,你们“
“堵住他的嘴巴,打!”
董俷厉喝一声,巨魔士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找了一块破布,上去就堵住了高望的嘴巴。
拉到校场中间,抡起板子就打。
高望平日里养尊处优,那皮肤细嫩的好像个女娃子,那里受过这样的罪。
好像被掐住了喉咙的鸡仔儿,嘴巴里却被堵着一块破布。想要叫喊,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又岂能敌得过巨魔士那如铁钳一样的手掌。噼啪一阵打,那军棍和皮肉接触的声音,却是格外的清晰,在校场中回荡不停。
禁卫军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麻木了
唯一的兴趣就是想看看,那往昔高高在上,飞扬跋扈的中常侍大人能抵得住几下?
而辨王子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好几次想要开口,却被王越使眼色制止。
才十几棍下去,高望就昏过去了。
屁股上已经是血肉模糊,可是掌刑的巨魔士,仍在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报着数字。
王越从一开始就知道,高望有麻烦。
可看这样子,董俷分明是往死里面收拾高望,心中暗自吃惊:这董家子胆子真大。
八十军棍结束,有掌刑军官上前,插手回报:“启禀将军,行刑完毕。不过那人熬不住,已经死了”
点将台上的军官倒吸一口凉气,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董俷。
而董俷依旧面无表情,“既然如此,高望尚有在军营中纵马和大声喧哗的罪名尚未责罚。二罪归一,拉出去把脑袋砍了,悬挂于辕门外,示众三日之后再取下吧。”
说完,他这才命人招展令旗,校场中再次回响操练声。
混若无事人一样,董俷走下了点将台,大步来到已经面无人色的辨王子面前,插手行礼。
“末将董俷,见过王子殿下,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那超乎寻常的魁梧体魄,给辨王子带来了莫名的压迫感。虽然明知道眼前人不过是他的臣子,可辨王子却不敢大声说话,只是轻声道:“董将军辛苦,免礼平身吧。”
“王师可自便,我让董铁跟随您殿下恐怕是第一次来军营吧,请随末将一起上点将台观摩操演。王师早就和我说过此事,只是末将刚接手这里,操演的还不够。”
辨王子忍不住想要抓住王越的衣襟,有点害怕。
王越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殿下,若想他日有所成,就随董将军去吧。军营之中,方是大好男儿的地方,殿下可细心观察,董将军其实人不差,您就放心好了。”
想想也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王子。
可辨王子还是有点害怕,颤声道:“那就麻烦董将军了!”
“辨王子请!”
董俷拱手请辨王子上点将台。有王子随从想要跟过去,哪知董俷扭头细目微合,冷哼了一声之后,一群随从竟然是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再敢迈出去一步。也难怪,这丑鬼连中常侍大人都敢杀,而且杀了之后,还来个死无全尸,端的是心狠手辣。
随从们大都是一群小人物,却不敢上前触董俷的锋芒。
与董俷一起来到点将台上,只见台上的将官纷纷插手,恭敬的向辨王子行军礼。
有人端上来了一张太师椅。
“辨王子请坐!”
辨王子很好奇的看了看那太师椅,突然笑了,轻声道:“董将军,孤在宫中见过这种椅子。听说是将军您发明的,还取了一个很有趣的名字,叫做太师椅,对吗?”
董俷笑了笑,让辨王子的心里一哆嗦。
“此乃小道,为末将闲来无事,图个舒服琢磨出来了,殿下请坐。”
当下辨王子在太师椅上坐下,看看周围的人都还站着,又忍不住说:“你们为何不坐?”
“末将不敢!”
众将同时高呼,让辨王子忍不住看了董俷一眼。
董俷笑道: “殿下,如今正在操演,士兵们操演,军官们同样也是在操演。操演未曾结束之前,都必须保持军容,如此方能有振奋士气的作用。若我们都坐下了,那里还有什么军容可言?”
“那孤也站着吧!”
这辨王子其实很懂事,如果能再大胆一些,未尝不会是一个英武的皇帝。
可惜被大内深宫给毁了,若是在这军营里打熬个几年,说不定会是另外一个模样。
董俷没有阻拦,和辨王子一起站立。
校场中,操演热火朝天。那边是鸾卫营演练云锤阵法,喊杀声震天;这边有七尺男儿不愿丢了脸面,在帅字旗的指挥下,不断的变化队形,颇有些雄壮的军姿。
辨王子看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可刚开始的还行,时间长了,却有点撑不住了。
扭头看,点将台上的众人都是顶盔贯甲,罩袍束带。天气很热,一个个满脸的汗水,可是却没有人放松下来,都是笔挺着身子,如同山一般的站立在点将台两侧。
就连身为主将的董俷,也没有享受半点特权。
细目微微闭着,观看校场中的每一分动静,不时的向掌旗官发出命令,变化阵型。
操演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待结束的时候,辨王子的两腿都麻木了。
若非董俷在旁边搀扶,他可能连走路都不成。
“殿下果然厉害,第一次观摩操演就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小将实在佩服。”
在辨王子告辞离去的时候,董俷夸奖道:“小将第一次操演的时候,可坚持不了这么久。”
已经累得好像小鸡仔似的辨王子闻听,眼睛不由得一亮。
“真的吗?”
“当然,末将怎么欺骗殿下。”
有时候,需要编织一些善意的谎言,给人一些鼓励。至少在董俷看来,辨王子所缺少的是信心,而不是别的。多一些夸奖,少一分苛责,也许对辨王子会更有作用。
目送辨王子一行人消失在大内深宫,董俷长出了一口。
“大哥,你说我这算不算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典韦、张绣和董铁三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也算不上吧,但是想要把这位殿下调教出来,恐怕要比训练这帮子乌合之众还要吃力呢,以后可够你操劳费心了”
是啊,只怕真的是要费一番心思!
董俷仰天长天一声:其实要费心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呢?这雒阳,虽繁华,可也忒累人了。
第199章 辨王子(三)()
夜已经深沉,乌云遮住了月亮,显得有些阴森。
几乎是在同时,很多地方都发出了同一句叹息:怎地那董家子,就不能安分些呢?
高望,堂堂中常侍,居然被枭首示众。
有暗自鼓掌叫好的人,有痛骂董俷不知死活的人,还有一些人,则幸灾乐祸。
“张大人,这董家子是什么意思?在想我们挑衅吗?”
十常侍中的宋典,振臂叫喊:“高望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们应该给那董家子一点颜色。”
房间里还坐着很多人,却都是没有接口。
高望,虽然名列十常侍之一,可说穿了张让等人还真看不上他。不过是靠着何皇后狐假虎威,没看见皇上和何皇后都没有站出来说话,那不是摆明了,杀就杀了。
张让、赵忠和毕岚等人,其实在十常侍当中自有一个小圈子。
特别是封谞和徐奉的事情发生以后,对于十常侍中的其他人,怀有非常深的戒备。
在他们看来,高望的死是咎由自取。
早就已经提醒过了,那董家子是个蛮子,很执拗的家伙,还偏偏跑军营里嚣张。难道这狗东西不知道,如今在雒阳城内最有资格嚣张的人,怕就是那个董俷董西平。
天意都说了,董俷与汉帝,如周文王之雷震子!
虽然都知道这天意十有八九是蔡邕等一干东观学子搞出来的东西,可你还就是不能反驳。反驳了,那就是不让汉帝做圣君,不让汉帝做圣君,那就是说汉帝是昏君。张让等人对于这种搞七捻三的勾当很熟悉,甚至学子们要想斗嘴,死人都能说活。
“宋典,那你说我们该怎么给他点颜色呢?”
赵忠不太高兴,家里还摆着董俷让家俬坊送过去的一套黄梨木家具,里面可是装满了金子。粗略计算,少说也有三百金。看张让和毕岚等人的模样,只怕也收了好处。
其实,在十常侍之中真正拿大主意的,无非只有四个人。
张让、赵忠、毕岚和段珪。其中,段珪是名义上的长乐宫中常侍,属于何皇后的人。
至于其他人,也有亲疏。
就好像高望啊,宋典啊,韩俚啊,这些人都只是挂着十常侍的名号,没甚大权。
有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张让这些人贪得无厌也好,横行霸道也罢,可有一点非常好。
你给我好处,我就帮你。你敬我一分,很好,那我就还你一分,大家好好相处,有好事我念着你,当然如果你真的倒霉了,对不起,我不会帮忙,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
宋典说:“怎么着都好,只要让他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段珪摸着一枚翠绿色的玉扳指,头也不抬的问道:“那你说说,这是谁的地盘呢?”
此人和张让等人的喜好不同,酷爱美玉。
故而董卓命人从西域采集了上等的和田玉,由雒阳的巧匠加工,在送到段珪手里。
宋典一怔,“这个”
张让站起来,叹了一口气:“这大内深宫,是皇上的地盘。宋典,我警告你,莫要想什么歪点子。董家子可不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