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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种田搓了搓手掌嘿嘿笑道:“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咱这就跟少爷一起出去。”
鲁种田跟谢家签的不是卖身契,就是一般护院常签的两年合约。年限到了,主家可以选择续约也可以选择不续约。
但在合约年限里,鲁种田却肯定是吃住在谢家的。
陈虎儿有些委屈的说道:“公子不带上我吗?”
谢慎心中只觉得好笑,这虎儿小小的年纪竟然懂得吃醋,还是跟鲁种田这样一个彪形大汉。。。。。。
“叫你留下来休息还不好,难道你要跟着去筑堤垒坝吗?”
垒坝?听到这里陈虎儿连连摇头,他身子骨比少爷还要瘦弱,实在是受不了这份苦。
谢慎也不与他计较,带着鲁种田一起朝沿海荒滩而去。
这倒不是他有意吓唬小书童,要想把滩涂变成种植棉花的良田工程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第一步自然就是修建一条堤坝阻止海水对滩涂进行持续性的侵蚀,如果有部分土地碱性很大,还需要开渠引水进行反复冲洗以改造土质。
等到了夏天差不多土质才能达到最佳。牧草芦花,啧啧,这场景一想就是美如画啊。
当然了,谢慎他们现在开垦种植的海涂只是一小部分,是用来试验的。只要能够长出棉花就是成功的。
至于大规模棉花种植,还得得土质完全改造好之后才行。
修建堤坝是整个浩大工程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一步,谢慎估计要耗时一个多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赶在五月前就可以将试验田种植上棉花了。
这虽然略微有些晚,但也还能接受,至少九十月份的时候应该能有所收获。
鲁种田摇身一变从佃农变成了谢小相公身边的护卫自然是春风得意。
可当他跟着谢慎又来到荒滩时直是傻眼了。
怎么少爷又来到这荒滩了,上次他不是已经将要领都告诉佃农了吗?
“别傻看着了,快去帮忙吧。”
谢慎的声音把鲁种田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顺着谢慎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几百名佃农正扛着石块在修筑堤坝。
“少爷,我,我也去?”
他起初只以为谢慎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是真的要修筑堤坝。
谢慎翻了一记白眼道:“你不去难道还是我去吗?”
鲁种田脸上的得意神色瞬间消失,无奈的耷拉着脑袋拖着步子朝荒滩走去。
谢慎心中叹了一声,看来这鲁种田还是不甘心啊。
也罢,等到忙完了这阵子,也该让他风光风光。
王守文和谢丕也在督工,谢慎走过去打趣道:“怎么样,守文兄和丕贤弟以为能否赶在五月前把这堤坝修好?”
对此王守文和谢丕的分歧很大。
王守文持悲观态度,主要是他不明白谢慎此举的目的是什么。
贩茶和书坊的收入已经足够谢家全家过得滋润,何苦还要开垦海涂种植棉花呢。
而且他也不认为海涂种植出的棉花比良田来的好,恐怕也是赔钱货。
只是碍于兄弟情面他不得不发动家中佃农来帮忙。
而谢丕则是很看好这种模式。
“若是加把劲,也许四月末就能把堤坝修好,把棉花种下去了。”
谢丕攥紧拳头道:“慎大哥,下一步就是开渠引水了,不过这块恐怕就要和孙家有交集了。”
“孙家?”
谢慎皱眉道:“为何会和孙家扯上关系?”
若说谢慎在余姚把哪一家得罪的最彻底恐怕就是烛湖孙氏了。
如果孙氏有机会报复他,那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慎大哥有所不知,靠近海涂的田地大多在孙家手中。如果我们要开渠引水,免不了要从孙家名下的田亩借道。”
谢慎恍然大悟。
再怎么说孙家在余姚也是望族,名下土地众多。这靠近海滩的上田就几乎都在孙家手上,也就是说只要开渠引水就不可能绕开这个老冤家。
“慎贤弟你不会怕了吧。孙家这一窝鸟人都是色厉内荏之辈,你无需担心!”
王守文却是不买孙家的帐,朗声给谢慎打气。
“倒不是怕孙家。只是若孙家刻意刁难,恐怕不好引水啊。”
没有淡水改良土壤质量,就无法大面积种植棉花,这确实是个死结。
难不成谢慎还得联合王守文和谢丕买下来一部分土地?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便被谢慎否决。
且不说孙家不会卖地,即便真的卖了也会是离谱的价格。
溢价这种东西实在是可怕,谢慎可不打算当冤大头。
那么绕开孙家田地开渠引水呢?
虽然工程量增加了不少,但似乎确实是个解决的办法。
等等!
谢慎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狂笑道:“守文兄,丕贤弟,我们打井取水可好?”
“打井取水?”
。。。。。。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人事多艰()
王守文微微一愣,随即道:“这倒可以试试,若真的成了倒是可以气煞孙家那窝鸟人!”
打井取水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至少在眼下是最现实的方法。
思定之后,谢慎便和王守文、谢丕达成了共识,决定先在试验田附近打井试试看。
看着佃农们三两人一起搬着巨大的石块,谢慎颇是有些心酸。
他也是寒门出身,懂得老百姓讨生活的艰险。
“守文兄、丕贤弟,这些佃农搬运石块修筑堤坝有另付工钱吧?”
王守文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的,搬运一块石块拿一根竹签子,最后按照每个人手中竹签子的多少付钱。一块石块是五文。若是气力大些的,一天下来少说也能赚个百来文。”
谢丕也道:“这价钱也不算低了。城东外秋风渡码头那里给人卸货的力棒,一天下来也就赚这个数。他们出的力气肯定要比我家佃农多。”
二人一前一后解释了起来,倒是让谢慎十分尴尬。
谢慎心中叹了一声,这二人都是豪门世家子弟,思考问题自然也是从世家的角度。
一百文一天的银钱乍一看确实是不少,但这些都是血汗钱啊。而且修筑堤坝最多一个月,快的话二十来天也就完成了。这钱最多赚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千多文。
三千多文钱差不多是一个秀才当西席先生一个月的束脩。
问题是秀才干的都是磨嘴皮子的事,可不能和这些下苦力气的佃农比。
当然,从两位世家公子的角度看这也算施了恩德了。毕竟如果他们不修筑堤坝,引水改善滩涂土质种植棉花,就连这三千多文钱那些佃农也拿不到。
拿到了这三千多文钱,佃农们至少还可以给妻儿们扯几匹布做些新衣裳。。。。。。
哎,大明朝的社会问题其实还是很尖锐的,这一点在明末体现的更是淋漓尽致。
不过少年现在并没有能力解决这一问题,他总不能叫王守文和谢丕给这些佃农加工钱吧。
这是市场价,给出高出市场的价格不但会坏了规矩,还会招致其他工头的嫉恨。
何况这是个普遍问题,如果不能身居高位只是计较一地得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或许谢慎将来走到大明朝廷的权力中枢,推动一些改革会起到不错的效果。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恩,不过天气渐渐要热了。还是多打些水来,也免得佃农们溽热。”
能说的话可以说,不该说的就不说,谢慎也只能帮这些佃农到这里了。
“慎贤弟你就放心好了,这都是我们两家的佃农,我们可指望着他们种地呢,自然不希望看到他们病倒。”
谢丕则道:“慎大哥,这堤坝修筑好就该把棉花种下去了。至于引水冲灌滩涂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我怕会误了农时啊。”
“哦,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到。”
谢慎不由得皱起眉来。
农时误不得,不然耽误了庄稼生长就是大罪过了。
“这样吧,农忙时就先紧着那边,反正这次咱们是试种棉花,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王守文点头道:“有慎贤弟这句话便好,我还怕慎贤弟你不同意呢。”
谢慎没好气的白了王守文一眼道:“我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嘛。再者说了,民以食为天,还有啥比吃饭更重要。若是误了种田,县尊还不得跟我拼命!”
三人纷纷大笑,气氛确是十分融洽。
“那好,等到堤坝修筑好,留下几十号人挖井,若是能挖出来就直接汲水冲灌,若是不行咱们再议,大不了绕道挖引水渠来。”
“守文大哥这话正合我意,这里留下几十人足矣,多了也是浪费。”
谢慎心中一沉,原来二人早就商量好了,反倒是他傻傻的跟着被套了话。
也难怪,王守文、谢丕两家也算是余姚出名的地主了,自然绕不开农事这个问题。
“好了,咱们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只能添乱。不如我们一起去酒楼吃顿饭罢。”
大事议定,王守文心情大好,拍着谢慎的肩膀笑声道。
就在三人结伴要离开沿海荒滩时,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翁从海涂的方向跌跌撞撞朝三人跑来。
“三少爷,三少爷,还请免了老叟家的租子吧。老叟就虎子这么一个孙子,虎子爹去的早,老叟家可就一个独苗了,老叟不能看他饿死啊!”
这老翁冲王守文连连叩头,头发沾满了泥土、蓬草,直是让人心痛。
王守文连忙弯腰去扶老翁。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你先起来,先起来再说。”
那老翁却是不听这些,紧紧抱着王守文大腿,死也不松开。
王守文有些急了:“你这样抱着我也解决不了问题,上次不是说了吗,免去你家三个月的租子,怎么现下又要免去一年?”
这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