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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父母官要做的不是刷声望,而是办实事。
他似乎明白天子为何要将他外放了。
谢慎实在太年轻了,十七岁的年已经做到了东宫侍讲,再往上就要熬年岁储备入阁。
程序上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经验能跟上吗?
这一定是天子担心的。
从谢慎的年纪看,在弘治朝入阁肯定是不可能的,最理想的情况应该是正德朝入阁。
这样便需要谢慎在入阁之前积攒足够的资历。
仅仅靠上书斗恶人权贵刷声望显然是不够的。还需要有地方从政的经验。
潞安屯留地震,天子便把谢慎派来救火。
这火要是救得好,谢慎便有了资本能够堵住都察院那些言官的嘴。
将来储备入阁就有了可能。
如果谢慎没能处理好主政事宜,弘治皇帝也没有什么损失,最多是证明谢慎能力不足,把他从内阁储备名单里勾除罢了。
所以,这一次看似随意的任免,竟然是谢慎仕途的一个关键点。这个点如果把握好,谢慎的仕途将会一番丰顺,再无坎坷!
而如果他没有把握好,就将在天子心中大大失分,再想被当做重点培养对象将难如登天。
大明朝最不缺的就是神童和文臣。你不去表现有的人等着去表现,你不去争无数人抢破头的去争。
大明朝自胡惟庸后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宰相。
能否入阁便被文官视作仕途能否达到顶峰。
假使能够入阁,哪怕不加封大学士的名号也会被人尊称一声阁老。这可是六部尚书都难享有的殊荣。
人性总是贪婪的。年少时想着能够读上书就好了,读上书就会想考上秀才免除赋税徭役,考上秀才又会想着中举,中举后还想要进士登科。
中了进士后人会变得愈发贪婪。名次好的想要留在京师六部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这样的热门衙门。成绩差的托关系想要去外放到油水足的州县。
统而言之,言而统之人的这一生就是在不断自我认知并自我修正的过程。
谢慎眼下前程似锦是因为简在帝心。但并不能保证他一直会简在帝心。故而他需要在主政潞安时拿出政绩来叫天子放心。
正自想着徐芊芊走了进来笑声道:“夫君,我做了一碗莲子羹你快尝尝。”
谢慎赶忙接过碗来道:“多谢娘子。”
“一家人谢什么。”
徐芊芊还是第一次下厨,心中满是忐忑,生怕谢慎会不喜欢,便偷偷看着他的表情。
谢慎尝了一口羹汤只觉得味道十分纯正,由衷的赞叹道:“娘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徐芊芊面颊一红道:“夫君又在哄奴家开心了。”
谢慎摇了摇头道:“哪里是哄,为夫这是真心话。娘子的手艺,便是掌勺酒楼也不在话下。”
徐芊芊心中大喜,却是装出委屈道:“夫君肯叫我烟熏火燎的去炒菜?”
谢慎却是走近徐芊芊身前将妻子一把搂到怀中道:“自然不舍得。”
热气呼在徐芊芊耳中,惹的她一阵发痒,粉拳砸向谢慎胸前:“夫君真坏!”
谢慎因为坚持每天锻炼,加之饮食的合理精细身体发育的很好,已经有了不少胸肌。
徐芊芊粉拳砸到谢慎胸前就像砸在了铁板上反而十分的疼。
谢慎笑声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徐芊芊愕然。夫君嘴里总能说出一些歪理来,偏偏这些歪理听来还十分有道理。。。。。。
谢慎拍了拍爱妻的后背,柔声道:“怎么样,潞安府住的可还习惯?”
谢慎是一个大老爷们自然没什么,但徐芊芊毕竟是女儿家,长期生活在江南,只在京师待了半年。一下子转变生活习惯,谢慎真怕她有些遭不住。
徐芊芊却是压低声音道:“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
谢慎怜惜道:“尽说胡话,什么刀山火海的,我只要你好好的。”
正是含情脉脉之时,鲁种田急冲冲的闯了进来道:“老爷,李同知说潞安府的豪绅设了宴席要宴请您老人家,您要不要参加?”
平白被坏了兴致,谢慎没好气的转过头来白了鲁种田一眼道:“就不会挑时候?”
鲁种田嘿嘿笑道:“要不,我这便去跟李同知说推掉宴席?”
谢慎翻了一记白眼道:“推什么推!”
任何一个地方官能不能获得好的风评考绩关键就要看能否和地方豪绅大族处好关系。
不管是县令还是知府一般都不是本省人,这是为了不产生官绅勾结的情况。
饶是如此,地方官和地方豪绅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的。
其实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大明是农业社会。农业社会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土地。
而大明朝的土地十有八九掌握在这些豪绅手中。
不管是春税还是秋税,朝廷都收的极少。大概是三十到四十税一,这反倒是变相便宜了拥有大量田亩土地的豪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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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与缙绅交锋(第四更 月票400票加更!)()
明朝太祖皇帝朱元璋是苦哈哈出身,不忍心收重税,大明朝的赋税也是历朝历代最低的。且一条永不加赋就限定死了子孙后代的钱囊。
明太祖的本意是好的,是为了大明百姓都可以吃得饱穿的暖。
但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大明朝廷的国库一直没有充盈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勉强紧巴着过日子。有的时候甚至还要向京郊大户借钱。
这对于一个天子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但天子却是毫无办法,一旦想要加税,文官们就会用一句祖宗之法不可废把皇帝堵回去。皇帝要是不甘心搞些小动作,文官们就会群起而攻之,用吐沫星子把皇帝淹死。
至于文官们为何会如此拥护祖宗之法其实很好解释。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利益既得群体。
文官本身就是大地主,由于可以免除赋税,往往其名下土地多到令人发指。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实际上除了那些皇庄,真正的民田十有八九已经被文官群体兼并。
这也是为什么明朝皇帝哭穷,那是真的穷啊。
文官们朝廷官场风光过后还可以致仕回到家乡悠哉悠哉的做地主老爷。可皇帝又不能退休,只得硬撑着。其中委屈恐怕也只有皇帝自己知道。
谢慎既然出任潞安知府,迟早是要和这些潞安本地豪族打交道的。
晚见不如早见,既然这次李同知已经牵头还是应该给他这个面子的。
想到这里谢慎便冲鲁种田吩咐道:“你去回禀李同知,就说本官换身衣服便去前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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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仙楼是潞安府城最大的酒楼。
三层高的酒楼可以同时容纳几百人饮酒用菜。
当然与众多酒楼一样,这里既有供普通食客吃酒的大堂也有供达官显贵闲话的雅间。
今日整个酒楼被人包了下来,空旷的大堂内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三层临街的一处雅间,一众潞安豪绅相互攀谈着,气氛好不热闹。
便在这时有一名酒楼伙计急忙跑到三楼来到雅间前禀报道:“府尊来了!”
众人皆是一愣,一身穿湖蓝色浙绸袍衫,面容白皙的四十来岁男子咳嗽一声道:“诸位还不一起去迎一迎府尊。”
“斋鄀兄说的对,府尊驾临必须要迎接!”
“走,去迎接府尊!”
一众人呜呜洋洋来到玄梯前,正巧赶上谢慎和李孝基走上楼来。
那被唤为斋鄀兄的中年男子当先一步冲谢慎和李孝基拱手见礼道:“草民见过府尊,见过同知大人。”
李孝基笑着介绍道:“谢大人,这位是咱们潞安丰顺商会的会长霍沂霍员外。”
谢慎点了点头道:“本官久闻霍员外之名,听说这次地震霍员外还捐出不少银钱,当真是缙绅表率。”
“府尊谬赞了。这都是草民该做的。”
霍沂这种时候可不敢邀功,天知道谢知府是不是在试探他,一句话回答的滴水不漏。
谢慎这话很值得人寻味,深层次意思不就是希望本地缙绅可以多出钱帮着官府赈灾吗?
李同知又向谢慎介绍了几人,都是潞安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说富可敌国,但家财万贯还是不夸张。
一众缙绅簇拥着谢知府入席,待谢慎坐定后他们才敢坐下。
饶是如此,他们也只将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副随时听候差遣的模样。
这是这些本地缙绅第一次见到新知府。他们不无例外有一个感受,那就是新知府真的好年轻啊。
看年岁,这知府绝对没有二十。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做到了四品官,这真是亘古未有之事。
人比人气死人,想起自家子弟同样年纪却在花天酒地一副纨绔做派,这些缙绅就暗叹几声。
酒宴的气氛还是轻松愉快的。霍沂霍员外率先向谢慎敬酒道:“府尊刚刚上任就解决了疫病,当真是我潞安百姓的大恩人。草民代潞安百姓谢过府尊大恩。”
谢慎心道这些缙绅不愧是老油条,说话就是有水平,只是不知道叫他们出钱修缮损毁房屋他们还能不能保持这个姿态。
“疫病”解决之后,最棘手的问题便是房屋修缮了。
屯留乃至整个潞安遭遇了强地震,其后果就是各县城、潞安府城民房、官舍大部分损毁。
衙门官舍已经在李同知的主持下进行了修缮,钱自然也是由官府出。
可民舍的修缮就十分棘手了。
照理说,损毁的民舍是应该由百姓自己修缮的。但潞安这次地震实在太过强烈,民屋损毁严重,普通百姓很难拿出一大笔钱来修缮房屋。
但若是由官府来出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