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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据说蒙古发生了一件大事,窝阔台和托雷在吐鲁番遇刺,虽然行刺未能成功,但都怀疑是对方下手,双方基本上已经算得上公然决裂了,窝阔台被推举为大汗,托雷拒不承认,所以窝阔台那边虽然在与金国和谈,但托雷这边却在猛攻河南一带。
颜倾武疑惑问道:“那为何舍近求远,不去卫州,跑来怀州做什么。”
那兵卒没有答话,这些问题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颜倾武情绪却低沉了下来,略略一想,便明白那些从刑州逃出来的军队是什么想法,卫州太靠前,不安全。畏敌如此,谈何取胜!
“那些赶这些民众出城又是何意?”
“蒙古鞑子凶残,这些流民留在城里也是浪费粮食,所以统制下令让他们出去抵挡一二。”
颜倾武听到这里已经怒不可及了,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你是汉人吧。”
那兵卒见颜倾武的情绪有些不对,惴惴不安道:“小的是汉民……”
颜倾武指着那些流民:“那些是你的同胞,你的手足!”说道这里她突然转身一个爆喝:“停!”
巨大的声响将众人镇住了。
“停!全部回营!关城门!备战!”
那些正在驱赶流民的兵卒手足无措的停下,茫然的看着各自的长官。
负责驱赶流民的军将骑着马慢悠悠的过来,镇国将军虽是宗室,但无军权,也不在朝堂,所以这些军将虽然对颜倾武有些敬意,但并不畏惧,略带讽刺的说道:“小都尉,这可是勃骨统制下了命令,你要反对,那也得求你父亲下到旨意,不,写封信才行。”
一个“小”字已经言语中提及她的父亲,无不是轻蔑的告诉颜倾武,你只是个靠着父辈萌阴的小屁孩,有什么资格对军务指指点点。
颜倾武没有动怒,冲那军将讥笑,然后一手抓住他的脚,一把将他从马上拽了下来,然后翻身跨入马上,居高临下看着摔在地上的军将,抽出腰间的皮鞭指向那军将:“你有什么资格坐本郡主的马!”
颜倾武的父亲本能封郡王,因为是庶出,所以只被封了低一级的镇国将军,但仍可以自称郡主。而他父亲派三十精骑入营保护她,她以护粮用不了这么多好马为名,将二十匹马捐给了军营,而这名军将胯下的这匹马她自然认得,是她捐出去的。
那军将摔倒在地,灰头土脸厉声吼到:“你!”但终归说不出什么来,只得朝那些兵卒吼道:“看什么!活的不耐烦了?快那将那些贱民赶出城去!”
颜倾武快马加鞭冲着自己都营里的兵卒面前每人抽了一鞭子。
啪啪的皮鞭声又将那些兵卒的行动打断了。
颜倾武厉声急喝:“我想问一下,这怀州还是不是我大金的天下?”
那名军将爬了起来,针锋相对的说道:“自然是我大金的天下。”
“好!”颜倾武一声爆喝:“既然是大金的天下,那怀州的百姓是不是我大金的子民?”
“汉人算不得!”
“好,既然,汉人算不得,那将这些人赶怀州,待他们跑到蒙古那边,为他们耕种,向他们纳税。你说,这是不是资敌?此等卖国之罪,我完颜氏担当不起!”
“押粮的都营,随本都尉回营,每人领十个军棍!”
第四十章 生死()
颜倾武站在城墙上,看着被驱赶出城的民众足足有万人之巨,心里已是悲凉至极,国难当前,不思奋战,上下一心,共抗敌寇。却自觉于万民,她仿佛看到了亡国破家的惨景就在眼前。
“都尉,军法执行不下去了,那些军汉情绪闹的厉害,若是强压,恐引起哗变。”古冰站在颜倾武身后禀报。
“将人带上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心是什么做的。”
被赶出城去都是些妇孺老残,年轻力壮被强行拉入军营做了苦力。城楼下的哭声只是小声抽泣,那是怕惹恼那些军汉又挨几鞭子。不少妇女因为婴儿的哭泣惹得那些军汉烦躁直接抽死。
数万人的小声抽泣,聚在一起,如同山呼海啸,惨绝异常。
那些民众身后的兵卒不断残杀着落后的人,驱赶她们前进,据前方探子来报,与蒙古铁骑相聚不过十里,顷刻便道。
不消片刻,颜倾武的都营里参与今日行动的兵卒被押了上来。
颜倾武指了指城外的民众:“你们本都是朴实的庄家汉子,想必你们也有人来自河东、河北一带,你们的妻儿老母或许就如同她们一样,不仅被蒙古鞑子残杀,更会被这样遭自己人蹂躏。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她们等会儿是何如死在蒙古人之手,你们没有见过自己亲人最后一面的,今日你们如愿了,可以看到相似的场面。我知道你们只是奉命行事,但我才是你们的都尉,你们的命令都应该从我口中发出,其余的事情让我顶着!你只有一个上官,那就是我!”
说完城外号角大作,狼烟滚滚,蒙古鞑子来了,最先进入视线的是从刑州撤下来的军队,颜倾武看着领头的军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当今皇叔完颜洪熙,难怪勃骨会大动干戈,不惜驱赶平民为完颜洪熙保驾护航,只是她有些奇怪完颜洪熙去刑州战乱之地做什么?
完颜洪熙越过民众后,勃骨下令放箭,将民众驱散,以达到阻隔蒙古骑兵的目的。
不肖半刻,蒙古铁骑便道,声势虽然浩大驱赶着千多人的金国骑兵,原来只是百十人的小队。
蒙古不会犯孤军深入这种错误,但眼见金国王爷如亡命老鼠四处逃窜,玩心渐起,一路上又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所以就派了一支小队前去追击。
颜倾武见对方只有百十人,觉得形势如拔云见日,城墙外的百姓有了一线生机了。于是主动向勃骨请战。
“统制,末将愿意领一营出击,斩杀贼子献于君前!若是觉得末将官职太低,当一马前卒亦可!”
勃骨眼神都不扫一下,直接说道:“蒙古鞑子狡猾,不可冒进轻入,焉知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诸将回营,恭贺王爷脱离险境。”说罢准备直接回营,对方只有百十人根本不可能攻城,这让勃骨悬在喉咙的心放了下去,此情当贺!
颜倾武顿时傻眼了,顿时觉得失望透顶,悲愤异常,如此战意,就算有陈和尚在,不出三五年,国必亡!
“勃骨统制,蒙古可不接受投降,对付我金人那可是抱着斩尽杀绝的念头在奋战!”金世宗在世时,对蒙古实行减丁政策,让蒙古各族互相残杀,人丁凋零,所以蒙古与金国是世仇,也是死仇。蒙古大兴后拒绝金国投降,将金人斩草除根这是每个蒙古人心中的目标,这个政策在后期虽然松动,但只是权宜之计,仍然在按照灭绝之策对付金国。
颜倾武的话让勃骨突然惊醒,然后愤怒无比,就好像在美梦中被人突然叫醒。颜倾武没有理会他的情绪:“统制的棺材已经准备好了吧,只是不知道这大好河山,我辈能藏在何地?金国之中,金人几何?汉人几何?如此自绝于万民,自绝于天下,乃至自绝于身。统制当真武勇了得,手起刀快!”
“古冰,为本都尉擂鼓,某要出征,卫我山河,卫我同族,老娘身上大部分流淌可是汉人的血!”
“左右拿我马槊来!”
颜倾武见自己的卫兵犹豫再三,一把夺过了一旁兵卒的长枪,跨马出城!
十月寒风猎猎,千军避入城中,唯一女子提枪上阵,独面大军,观其画面当真英雄了得。
古冰眼见自家小姐如此维护汉民,一股热血冲脑向下面的一名百夫长吼到:“黄又民为本副都擂鼓,某要出征!”
黄又民是军中少有的热血青年,父母俱被蒙古屠杀,此刻怎能忍受,向自己的下属吼道:“马三和,为我擂鼓,某要出征!”
一时间军中热血沸腾,颜倾武都营里的人一个个叫出另一人的名字要其擂鼓,某要出征!
“来人!为本先锋擂鼓,莫要出征!”军中第一猛将完颜不速突然大吼,彻底点燃了火焰。纷纷请命出征。将勃骨彻底吓傻。
城门外,颜倾武单骑闯敌阵,蒙古见来人是一女子,英姿飒爽,非豪杰不能形容,停止射箭,下令活捉,纷纷嬉戏等会要如何蹂躏这女子。
一人自告奋勇出战,与颜倾武一个照面就被收割了头颅,斩于马下,原本嬉戏的敌阵此时悄无声息,连马鸣之声都没有,人马合一,他们愤怒了。这个世间还没有谁能够挡住这群蒙古士兵的怒火。百年前武功赫赫的金人不行,居于中国,威震四方千年的汉人也不行。
他们才是这个时代苍穹之下最值得骄傲的存在。
远处城墙上鼓声阵阵,城墙下千骑出城,来势汹汹。
土鸡瓦狗!蒙古士兵轻蔑的认为。
为首的蒙古将领做了一个手势,士兵心领神会的展开阵型。他们讲究的是战争的艺术,如何快速有效的杀戮是他们唯一的追求,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武人的尊严?那只是愚昧而弱小的人哀求,所以他们合围颜倾武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唯一想要的是如何快速有效的杀死眼前的敌人。
百骑行止合一,这世上最严苛,最奏效的训练方法都训练不出这样以一当千,然后又千人合一的效果,那是经过自幼在一起成长,在一起厮杀,在一起淬炼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优胜劣汰出来后才能形成的默契。
现在他们百人如一的向那个女子杀去。
——
临安城并没有因为赵峥不再开坛授道而对他失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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