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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立站在他身后,按着胸口,嘴里泛着腥味,就看着他的背影,愣是没有喊出一个字来。
众兵士面见这一幕,全部低着头,抑制住呼吸,不敢有半点动静。
铁雄跟着墨白,此刻也是脑门渗出汗水,望着那威风前行的六爷,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他都替那张邦立喊冤,然而一时间他又不知这六爷到底是脾气来了,还是真不知道这车子的确不是皇家能坐的。
没办法,快步追上墨白,声音极低道:“六爷,张大人说的是真的……”
然而墨白却是气势惶惶的一抬手,高声喝道:“哼,那狗贼想欺本王无知,却不知本王心有乾坤,胸有万墨,岂能被他害了?铁雄,勿信这奸臣奸计,这狗贼说本王坐不得车?哼,狗贼,你看好了。”
此言一出,就连兵士们,都不由抬起头来,直视那威风凛凛的背影。
而四面八方,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幕,听着他无理取闹,更是一口一个狗贼,高声叫喊着,虽然能听出他病体未愈,中气不足,但气势却是绝对不差的。
凡是听到的,此刻无不是嘴角抽搐不定,眼神瞟向那早已低头,指甲掐进了肉里,颤抖不定的张邦立……
随即,又看向这明王,就看他如何出丑。
其实所谓坐不得车,说白了,主要是因为车里有司机,也就是车夫。而皇家尊贵到了极点,岂能容车夫这等下人与其平起平坐,这不乱了纲常吗?
其实,要真说起来,皇家不一样也乘坐马车吗,不一样也需人把舵!
而马车上也有车夫,然而,皇家就可以坐,然后还可以找出理由。比如车夫坐于车辕之处,而贵人却是高坐车内软椅之上,所以这是可行的。
并没有乱了纲常,依然等级森严嘛!
而这车子,却总不能让司机坐在底盘上开车,然后后面座位加高一米吧……所以嘛,皇家尊贵之身,自然是不坐这种荒野蛮夫所造,连上下等级都没有的交通工具。
其实在墨白看来,说白了,能坐不能坐,都是一句话的事。
真要是没有马匹,皇家能不坐,到时候照样可以找出能坐的理由来,不过是如今因为车辆不管从速度还是数量上,都无法成为主流,并非是必须品,皇家才继续在每件事情上,都要求分个上下等级,将高低之分一如既往的刻入人们内心中,骨子里。
尤其是如今,新旧思想冲击之下,皇家更是不愿意放弃这些礼节,因为这是他统治天下的重要支撑。
但今天,皇家六子,亲封明王,便要亲自破了这规矩。
这一刻,很多人家之中,那院墙之后,有人狂奔汇报这极为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
更有那电话在京城各处响起,不一时,整个京城便都知道了这里的事。
就连皇家,高高在上的天下至尊,这一刻也是面色陡然大怒,摔了手中的杯子,口中骂道:“逆子……”
那上清山的冲玄道师接到消息,更是愣住半响,不知该如何反应,随后看了一眼正坐在旁边的梅道师,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其实这纨绔子,活着才是皇家的悲哀啊!”
梅道师一顿,抬头看向冲玄,不解其意。
冲玄也没有解释,继续等着电话里的结果。
明王府前。
墨白在太多人的目光下,昂首挺胸走到了车子边上,然而,那司机却是早就见到这一幕,连忙下了车,躬身而退。
铁雄跟在明王身边,眼见这尴尬一幕,不知六爷究竟要搞什么?
却不想,就在所有人眼中,墨白毫无停滞的,直接坐上了驾驶位,随后抬头淡然的对着车外还愣神的铁雄道:“关门!”
“六爷,这……”铁雄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呢,欲言又止。
“关门,本王骑得马,难道还整不动这铁马不成?那狗贼竟敢欺本王,却不知本王出身皇族,天家贵胄,何等惊才艳艳,君子六艺,吾三岁便已精熟,区区铁马,岂难得倒我皇家?关门,上车,随本王进宫面圣!”墨白的声音依然牛气哄哄。
铁雄饶是沉稳之人,此刻也是浑身汗水淋淋,心里暗道:“这六爷果然没变,只是这次,话太大了,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收场啊!”
但却又不敢不遵令,只得绕到右边,却没敢坐在副驾驶,而是拉开后面车门坐下。
墨白眼见这一幕,不由得眼皮微抽,能坐后座的才是尊贵之人啊……
但能奈何,这便是皇家,他说可以便可以,他说不行便不行,这就是纲常。
规矩都是他们定的,对他们有利的便行。
比如铁雄身为护卫可贴身而坐,那是专司护卫之责,而那司机为车夫,乃下等人,便不能坐。
这一刻,所有人目瞪着那铁疙瘩,不由有些发呆。
这时代,会开车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在这京城,富贵人家也不会让自家人去学这皇家看不起的玩意,当个车夫。
然而,此刻,那尊贵至极的明王殿下,居然要整这铁疙瘩。
这一刻,就连早已怒火膨胀到快爆炸的张邦立都不由得眼神发直,随即又是面皮狠抽,心里不知该哭该笑,无论如何,今天这皇家的脸是丢尽了。
但莫名的,他就希望这明王,最后灰溜溜的下车,也一洗心中之恨……
墨白坐在车里,在铁雄紧张的眼神之下,四处扫望,这里摸一摸,那里看一看,最后就在铁雄眼中,点起了火。
第二十章 安排!()
“轰轰……”
汽车轰鸣声,在铁雄发愣的目光下,一下下鸣响在耳边。
而墨白却是一脸镇定,微微转头看向铁雄,眸光中却再也不是先前的浮夸样,而是铁雄少见的深沉内敛,只听墨白声音沉凝,不含半点玩笑道:“我不记得路,替我指路!”
铁雄微顿,看着墨白那深邃的目光,听着他深沉的话语,尤其是他一直言必称本王,而此刻,却没有再如此。
这一刻,气氛仿佛不由自主的就变得深沉起来,铁雄心神不由自主的一震,在墨白的目光下,他沉稳的面孔上,显出了异色,眼里望着墨白也是惊讶万分,但最后却只是深深点头道:“是!”
随即,车子再次轰鸣两声。
然后就在车外所有人眼中,那铁疙瘩竟然真的缓缓动了,并且再也不停,逐渐加快,直奔道口而去。
这一刻,那早已被愤怒包围的张邦立,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那前行的车子。
一众兵士们更是眼神暴起,半响不知反应。
那先前的司机,还站在原地,脸上满是错愕,不时又擦擦眼睛,嘴里喃喃道:“明王也是老司机?”
还有太多人在盯着这里,因为这一幕而骤然安静下来,随之又立刻沸腾。
“明王真的骑了这匹铁马!”
“他不是开玩笑,他真的会骑!”
“开走了,开走了……”
很快,便是疯狂奔走,随着他们的口,通过电话,将这消息传遍了整个平京城……
刚才还等着看笑话的人们,接到消息,一个个同样愣怔半响。
那车并不快,但随着它缓缓而行,还是与兵士们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张邦立终于反应了过来,心头更是一股老血直冲向上。
但顾不得了,他一声爆喝:“跟上!”
兵士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催动马匹,狂奔而行。
一瞬间这里便是声响大作,唯有张邦立最后看着那轿子,脸皮不住狂抽,目光一扫周围,他感觉这一刻,仿佛有太多人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古怪,令他不安。
仿佛刚才明王殿下骂他的话,一瞬间随着车子而去,便不再是无稽之谈。
的确,那铁马,明王殿下为何不得骑?
难道真是想让殿下被狂颠出个好歹吗?
张邦立呼吸如雷,眼里狂闪不定,最后,他拉下一个兵士,纵身上马,一道马鞭挥个半圆,绝尘而去。
“你开什么玩笑,明王真自己开走了车?”冲玄上师握着电话,道心震荡,刚才的话还在嘴边,而此时,他却当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明王说是一匹铁马,他骑得。
这一刻,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真不知如何反驳,人家还说呢,君子六艺,早就学过了,三岁,人家三岁就精通了,这他妈能说人家丢人么?
墨白岳父林华耀,此刻脸上也是青红交加,先前听到明王胡闹,他是又怒又燥,虽然他巴不得皇家倒霉。
但不管怎么说,这狗东西现在也是外人口中,自己的乘龙快婿啊,做出如此丢人之事,他面上也实在好看不起来,能想到,会面临的嘲讽。
“看看,你林大人凤凰之命的女儿,果然嫁了个好夫婿啊……”想到这个,他就脸上发烧。
但紧接着,这狗东西,却真整动了这铁疙瘩,这让林华耀又是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好,他。妈。的,也不希望这家伙为皇家真撑了脸面啊。
“嗨!”最后一甩袖子,脸色又红又白的离去。
还有更多人,则是一脸懵逼之状“这明王当真整动了这铁疙瘩?皇家脸面没丢?”
……………………
…………
宽广的街道两旁,一间间酒肆茶楼里正是热闹非凡,不时从阁楼窗口,便会传来小二富有节奏高声唱着菜名的声音。
又有酒兴正酣的老爷们,高声祝酒的大笑声!
甚至还有隔着很远却可以清晰听见说书先生,正拍着惊堂木,声情并茂的讲述着一段段精彩纷呈的故事声!
再看街道上,那更是人来人往。
贩夫走卒们身着短装,奔行在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不时冲着那些身着华丽长袍的公子哥,又或者那些穿着新式长裙的贵家小姐们满带笑容,热情吆喝着,只盼这些贵家公子小姐们,能够看上他们的商品。
缓缓而行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