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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凡事得话分两头,说到底都在帝心。
若皇帝非真心立储,那自然便是他们勾结朝臣。
可若一旦皇帝本心当真是立储,那有大臣拥戴,那是证明贤德与本事,便没有什么勾结朝臣之说了。
帝王之资,岂能没有手腕,连朝臣都收服不了,何谈敢坐拥天下?
所以一旦此次帝王是想看看三位的本事,那如果此时停下不争,岂不是自毁长城?
是立马停下还是继续拼搏?
几位亲王坐立难安,陷入了尴尬境地,帝心不可测,自也没人敢去找皇帝老儿,要一个准话。
不过那百岁前相家中,近来却是门庭若市,一时间诸多访客相继而来。
此嫡位事,乃前相提出,明显涉事其中,要探消息,自然也乃最佳对象。
…………
……
陆寻义到底还是坐不住了,若嫡位已定,那他也就罢了心思,可既然一再定不下来,那为何不能努力一把?
他来寻墨白的时候,墨白正在给林素音诊脉。
其实修道自有强身健体之功效,所以道家中人,并不容易生病,即便林素音身怀有孕,只要不妄动修为,其实身体素质也比一般孕妇要强许多。
但自寿宴归来后,林素音却不知怎的竟受了风寒,而且一连七八日,不但不见好,反而越发严重了。
宁儿与阿九站在一边,看着坐在床边为林素音诊脉的墨白,心里皆是担忧不已。
尤其是阿九,他本通医道,明王妃的情况他自是清楚的狠,原本些许小疾,根本不在话下,连汤药都无需,数道膳食调理,便可康复无忧。
然而,至如今,却不但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他心中不能不忐忑,自从王妃有孕,他便相当于王妃的专职医师,如今王妃处了岔子,他如何能不自责?
良久,墨白松开林素音的脉象,目光看向躺在床上,侧头不语的林素音,眼中疲惫一闪,随即又复了神态,轻声道了一句“无大碍,季节交替,气候反常,受了些许寒气,待会我下个方子驱驱寒气,两三日便好。”
阿九和宁儿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取来纸笔。
墨白提着笔,却少见的犹豫了起来,阿九站在一旁,眼神微暗,他心中有数了。
最终眼看着墨白写下“姜三片”递给他,阿九点头接过。
墨白回头再看了一眼依然默然无语的林素音,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与阿九一同出了房门。
“六爷!”来到院中,阿九有些担忧的看向墨白“王妃此症,似有心忧,若如此下去,怕是有伤神志……”
“嗯,我心里有数,去煎药吧!”墨白点点头,并没多说。
阿九欲言又止,却见墨白已经在院中坐下,终是没敢多说什么,快步离去。
在门口就碰到陆寻义寻来,打了声招呼“二先生!”
陆寻义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怎么?王妃病情如何?”
“二先生放心,六爷刚刚亲自看过了,并无大碍!”阿九连忙收起担忧,微微一笑道。
他神情转换突冗,陆寻义看的清楚,心中更是生疑,若王妃真有什么情况,那便不宜在此时与六爷谈其他。
眼神微微一斜,正好看到阿九手中拿着药方。
阿九见状,也没遮掩,将药方递给他,笑了笑道“王妃受了些许风寒,不严重,熬点姜汤服下便好。”
陆寻义这才点点头,放下心来,却是脸色严肃的交代一句“得吩咐宁儿用心照应些!”
“是!”阿九点头,同时道“六爷在里面,我先去忙了!”
陆寻义点头入内,一眼便见到墨白在院中坐着,快步过去行礼。
墨白已然听到了门外对话,也才记起,当初战梅清风之前,他心下谨慎,故而没有将王妃有孕一事告知明王府诸人,只阿九知道此事。
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若他回不来,就让阿九隐瞒此事,带着林素音避开这风波,他一旦不在了,他的孩子怕也不会被容下。
至于隐瞒陆寻义的等人,是不想再给陆寻义他们一个强撑的理由,他不在了,明王府也没有继续拼死的必要了。
所以陆寻义等人,至今都还不知道王妃有孕的事。
。
第472章 缓称王()
其实如今倒是无所谓了,他平安归来,无需再隐瞒此事,反而有了小主,或许他们心中也更为安稳,毕竟墨白总是风里来雨里去……
但想一想,还是决定再等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时局稳定些再说。
“六爷,这立储一事,至今不见分晓,似有诡异之处!”陆寻义开门见山,想知道墨白的意见。
墨白其实并不太关注这事,反正定武已经绝了他的帝路,这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再立储谁人,他也就无所谓了。
就那几块料,他也没看出有哪个能撑起这大局,相反,如今他更关注的反倒是定武的身体情况。
对定武的病情,他基本已经绝望了,与定武闹到这个地步,就算他再如何恳切,定武也不会接纳他去治病,只会认为他别有心思。
如今他倒是宁愿定武早日立下皇储,或许还能用最后的时间,帮助皇储立些威严,也不至于将来他一旦驾崩,国朝立刻陷入四分五裂的危机。
“陛下怎么谋划的,咱们插不了手,看着就是!”微微沉吟,墨白摇摇头,轻声道。
陆寻义听的心中一凉,他实在不解,殿下为何始终不愿向储位靠近,明明定武帝将崩,只要能入储位,那登大位,几乎板上钉钉的事。
若储位一定,将来再向登位,那将无比艰难。
他已经暗示过许多次了,可墨白始终无动于衷,这让他心中郁闷非常,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最后还是忍不住“殿下,依属下看,陛下心中怕是也心意未决,……”
话刚到这儿,墨白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抬手打断“寿宴上的事,你清楚的很,本王就算想争,也争不了,又何必去做无用功。”
陆寻义顿时脸色一阵通红,他如何不知这一点,可是……
咬了咬牙,他还是坚持道“殿下,请恕属下斗胆,陛下的病情您心中最是明白,一旦当真天崩,这国朝必将大动,外敌虎视眈眈,内忧每况欲甚,如今联合抗蛮,尚有陛下威压,若将来当真由他人继位,怕是局势立刻将崩,此于朝于野,都将乃是一场滔天大灾。”
说到这里,陆寻义抬起头,看着墨白,满腔赤诚“殿下,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但身为圣祖爷后裔,您也必须为祖宗社稷,天下黎民考虑。纵观当今皇室,能承陛下遗志,能镇压朝廷者,除殿下外,谁可争锋?如今殿下的确被陛下误解而出局,但我们也并非当真无一争之力,陛下如今尚不知自己病情深浅,若是知晓,又岂能不为祖宗社稷考虑?届时,陛下定能理智分辨,究竟谁才是最合适的继承者!”
听到这里,墨白脸色已然铁青,眼中少见的怒火膨胀,盯着陆寻义“你说什么?你让本王告诉陛下他的病情?”
墨白语气中的寒意扑面而来,陆寻义顿时一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陛下的病情,之所以不能告知,正是因为情况不可测。
没有谁能保证,定武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这样一个雄心壮志满腔,一辈子为光复大夏而忍受了太多憋屈的帝王,在最后时刻,被临头一击,再也看不见希望的时候,究竟会做出怎样疯狂的决定。
一个帝王的担当,或许会让他如陆寻义所说那样,忍住这一辈子所有的委屈,只为国家将来而考虑,那他会选择一个最合适的继承人,来完成他的遗志。
但同时,一个帝王的骄傲,一个帝王的憋屈,同样可能让他在最后时刻,不顾一切的放纵一回,也许他会以从未有过的魄力,在他最后的时间里,用最后的性命,用国家做赌注拼最后一把,不成功便成仁。
他会杀了令他蒙羞,恨之若狂的林华耀,他会杀了对他阳奉阴违,居心叵测的众军阀,他会调集一切兵力驱赶外敌,杀掉一切反对者,用最后的威望,做一场注定赢不了的豪赌。
不要怀疑一个帝王的临死一搏,会为这天下留下一个怎样不可预料的烂摊子。
四分五裂?
怕是亡国灭种都有可能!
对于此,墨白早有明言,绝不能赌陛下的心性,没有任何人能够赌得起。
他知道墨白真怒了,怒他为一个帝位,竟不顾苍生性命。
陆寻义冷汗唰的从头顶流下,但此时此刻,他也不想再忍了,身为臣下,自当为主而谏。
他明白,有些话,有些事,主上是不能说,不能做的。
这便是臣下存在的作用,多少朝里,开国君继位,皆乃臣下“相逼”,创下万古留名之伟大基业。
今日,无论如何,他也必须将心里话说出来“殿下,即便不告知陛下也无妨,如今陛下心意未决,我等也只需让陛下再犹豫的更久一些,属下手中早已有那三位不法之证据,定能让陛下为之而怒,依您对陛下的诊断,只要我们再坚持月余,到得最后,未必没有转机……”
“轰!”
一声爆响,墨白身边的石桌轰然裂开。
“砰!”陆寻义当即双膝跪地,脸色发白的盯着那石桌碎屑。
“怎么了……”背后林素音的房门被急忙打开,宁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明显有几分惊色的看着外面,显然是被外面这大动静给惊动了。
不过目光一看墨白仍自怒气明显的背影,和陆寻义跪地伏首的模样,顿时小手捂住自己嘴巴,随即立刻关门,消失在人前。
墨白微微闭眼,再睁开压下心底的烦闷,缓缓吐出一口气“起来吧!”
陆寻义抬头看他一眼,才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