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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山,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为了别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吗?”
跟曹操说话的人,正是平生的父亲,穆山。整个许昌城内,也只有他敢这样直呼曹操的乳名。
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将天地渲染成了一片迷蒙。酒楼内的火炉烧得正旺,通红的火花将屋内坐着的三道身影,染得红彤彤的,带着一种祥和宁静的韵味。
“世上总会有一些豪杰,将情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阿瞒也是学识渊博之人,可曾听过左伯桃与羊角哀的故事?左伯桃舍弃性命,将不多的食物和衣服送给羊角哀,让他得以面见楚元王,成就功名。羊角哀梦到左伯桃的亡魂被荆轲欺负,自刎而亡,与左伯桃共战荆轲。这便是世上的真豪杰!”
“爹,左伯桃和羊角哀是春秋时期的人,荆轲是战国末年的人,左伯桃和羊角哀死的时候,荆轲还没出生呢!”平生小声的纠正父亲的错误,而后一拍胸膛,骄傲的将自己以往的过错全部推到父亲身上:“我现在算是明白自己为何总是爱骗人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你想教训我,得先深刻的检讨一下自己!”
“世间的确有这种奇男子,然而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弱女子身上,又当如何?”
“弱女子?曹伯伯,你不是在说笑吧?”平生眨着大眼,怀疑道:“难道你也想编个故事来骗我?我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不像我父亲那么好骗!”
“故事,的确是一个故事,而且还发生在我身边,发生在不久前!”曹操长叹了口气,似是想以此来排解胸口的烦闷,悠悠开口道:“我身边的一个侍卫,与我府上的一个舞姬私通,当我发现他们之间有奸情时,怒不可遏,董卓与吕布的前车之鉴不远,我绝对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于是我下令处死这两人!”
“执行的人是仲康,仲康生性敦厚,从来不会违背我的命令,可是那一天他却匆匆的去而复返,祈求我放过那个舞姬。这,令我很好奇。因为仲康不好女色,而今却为一个舞姬求情,当中必然有蹊跷!在我问清了缘由之后,心底同样对那个舞姬产生了好感和怜悯,于是便召见了她!”
“然而我毕竟生性多疑,不信世间真有如此女子,以为是她为了活命而在使诈,便告诉她,她与侍卫,两人只能活一个,让她自己选!”
“哦,哦!”平生听得入神,频频点头,道:“后来呢?她真的死了?”
“她问我是否当真!当时我以为自己上了她的当,可是毕竟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能忍着厌恶和鄙夷答应她!正当我以为她会选择让自己逃生的时候,她却开口告诉我,想让那侍卫活下去,而且还跟我讨要一把剑,想要自刎于我面前!”
“想我曹孟德一生杀人无数,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没有见过,但是当我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为了恋人竟然甘愿舍弃自己的性命,当时心中的滋味实在难以表达。于是答应了她,愿意放她和侍卫离去,远走高飞!可是她却跟我说,我能够一诺千金,她也必将誓守言诺,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她就纵身跳进了冰冷的河流里!”
曹操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接住窗外的雪花,带进温暖的酒楼里,很快那雪花就融化了,像是谁的眼泪,在曹操的指缝之间流淌着:“外面天寒地冻,别说是一个弱女子,就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跳进河中,也是必死无疑!”
“确实可惜!”
“不但可惜,还可恨!”曹操语锋一转,面有不忿之色,道:“我将那个侍卫叫到面前,同样告诉他,他跟那女子,两人只能活一个,让他自己选!”
“呵呵……”曹操长笑一声,凄凉落寞道:“我刚说完他就给出了答案,他告诉我,都是那女子在勾引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他愿意当着我的面杀死那女子以示清白!”
“太过分了!”平生听到这里,双拳不由的紧握,道:“那家伙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连一个女子都不如!”
“是啊,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仲康也是这么说他的!”曹操继续叙说道:“那副为求活命,薄情寡义的丑陋嘴脸,至今想来,还让我觉得十分的恶心,当时不但是仲康想要杀他,就连我也想将他千刀万剐!然而,毕竟答应了那个舞姬放他一条活路,而且舞姬也为此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我不好食言而肥,再是不甘不愿,也不能杀他!”
“不能杀他……”那段在他记忆之中留下浓重一笔的话语,带给平生的剧烈疼痛,更甚于肉体,令他的精神变得极为高亢,身体在地上不断的颤抖着,心中的愤怒和厌恶,化为无边的信念和力量,支撑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能杀他!”
平生疲弱至极的身躯,轻轻的晃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然而此刻却给解语一种如山的错觉,让她觉得眼前的男子比山岳更加的巍峨不可撼动,可以为她遮蔽一切的风霜雨雪!
“开什么玩笑,这种人渣有什么资格与解语产生交集!曹操就是不够聪明,优柔寡断,遗留了一大堆的麻烦,要小爷来给他擦屁股!哼,不过也好,小爷正好亲手杀掉你这种披着人皮的豺狼!”
平生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夕阳下的一缕轻风,飘渺的无法捉摸,然而听在程林的耳中,却很重、很重,如同他飘零江湖所受到的所有屈辱全部叠加到了一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怨毒欲狂的喊道:“不知死活的小杂种!我会慢慢的关爱你,一点一点的将你的皮割下来,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一块一块的被剜下。放心,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就凭你这头不知廉耻,无情无义的畜生,能办到吗!”不管那耷拉着的左臂,不管那断裂的肋骨刺入身体的剧痛,平生倔强而孤傲的挺直了脊梁,高声不屈的嘶吼道:“得罪了小爷,你死定了!”
第2卷 第十三章 重瞳显威()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我不活剐了你!”
程林犹如被激怒的雄狮,暴虐的朝着平生扑了过去,速度快的只剩下一道残影,而那道停留在平生视线之中的残影,却又动了起来,再度衍生出两道残影,加上本尊共成四人,从四面八方朝着平生冲刺过去。
流影剑殇!
平生知道这一招的名堂,他曾亲眼看到他父亲用这一招衍生出上百个残影,在眨眼之间将院子里所有的柴禾劈好,当时他还大喊暴遣天物,如此神功就该用来对敌厮杀,只是没想到会有一语成谶的一天,而那个敌,说的竟会是自己。
“嚓……”一道残影掠过,平生的右肩被切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咕咕往下流淌,而还未等他来得及侧身避开,腰肋处又被切开了一道伤口,皮肉往外翻卷。
“住手,快住手!”解语眼睁睁的看着平生在程林的攻击下,身上不断的增添细密凌乱的伤口,脸色瞬时变得煞白,怒目圆睁,双手快速的接着法印:“夏花·怒灼!”
随着解语手印的变化,一朵璀璨妖艳的花朵,渐渐的浮现在她的手印之上,与此同时,平生脚下地面开始凭空的绽放无数的花苞,牢牢的将其护卫在正中。
“嗯?”程林想退之时已然为时已晚,他的双脚刚刚触及那些花苞,便有无数的花朵在他的身上逐渐的绽放开来,点点红艳光芒,凝聚成细腻生动的花瓣,随风舒展,轻柔似纱,飘逸若火,美丽之中带着些许的诡异!
“竟能加快我的真气流失……”程林浑身开满了花朵,汲取他的真气,化为更加猛烈的火焰,不断的燃烧着他的肌肤,眨眼之间就将他化为一束火炬,在平生的眼前晃荡着。
“啊……”程林撕心裂肺的嚎叫着,抱着有祸同当的心思,牢牢的抱住了平生,企图将他身上的火焰全部转嫁到平生身上:“快收手,不然他也要死!”
平生右手紧握成拳,重重的捶打在程林的肚腹上,一拳快过一拳,心中的羞恼和愤恨,比起身上的火焰更加的猛烈疯狂,从来只有他阴别人的份儿,何曾被人拖下水过:“你他娘的死兔子,快给小爷松手!”
“平生,你没事吧!”解语眼见两人都被火光所笼罩,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惊惧,连忙撤去了手印,虚弱的站在那里,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面色煞白如粉,甚至能够让人看到她肌肤下的血管脉络,晶莹剔透的汗水涔涔而下,方才的那一招,攻击威力的确很大,同时对她的巫力消耗也是大的惊人,即便程林不抱着平生,她也无力继续支撑下去。
“砰!”平生的力量何其的恐怖,每一下都重逾万斤,若非程林有真气护体,早就被他砸成肉泥了,此刻身上的火焰熄灭,他也终于坚持不住被平生砸飞了出去,浑身焦如黑炭,口中的鲜血不断的往外喷洒,狼狈至极!
“小畜生,为何你会没事!”倒飞出去的程林,眼见平生浑身上下,除了衣服被烧焦以外,肌体并无任何漆黑的痕迹,不由愤然咒骂道:“无情无义的臭婊子,你真该被千刀万剐!”
平生知道其实这不关解语的事情,自己似乎对火焰有着天生的免疫力,之前程林的那一招剑荡风云,搅起的无边火海,未能伤害他分毫,而今解语的夏花·怒灼同样如此,或许这应该就是血脉之力的先天优势所在。只是程林实在够狠毒的,趁着平生击打他的时候,用力的勒住平生断裂的肋骨,让它们更深的刺入平生的身体里,几欲刺穿脏腑。
眼角的余光看到程林踉踉跄跄的起身,仍有余力朝着解语走去,而解语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平生不由眦目欲裂的吼道:“看来你不仅心黑,就连整个人都黑透了!这朗朗乾坤,光明天地,实在是容不下你,你还是到阴曹地府去吧!”
程林直盯平生,嘿嘿的冷笑着,眼神阴冷的犹如一条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