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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即将关闭,晋公呵斥一声,城门再次打开,车马鱼跃而出,只见从城外大道上飞奔一匹快马,到达城门时,马上之人勒缰下马,躲避车马。秦梦侧眼一看是个威猛汉子,虬髯黑面,一身文气的儒生服饰,这身行头让人看了总是觉得不妥。
秦梦与此人对视而过,不禁诧然,原来是熟人,怎么会是朱亥?秦梦思绪又开始胡乱琢磨,莫非他是信陵君派来,通知毛薛二公陶邑有危险?
朱亥牵马缩头躲避在路旁,等车队与他擦肩而过后,秦梦依稀听到陶邑城门看守不耐烦的抱怨道:“你们到底是进城还是出城!爽利点”
秦梦扭头观看,朱亥以及墨家隐者,还有吕季被轰出了城门!
第254章 大梁()
吱呀呀的城门还未完全关闭,便又听到城门看守不干不净的唠叨,随即又佯装谦恭应声,命令甲士兵丁再一次大开城门。
这一次从里面出来的车队,挂着迎风猎猎的“卫”字旗幡,只见头马之上的卫君子南真,嬉皮笑脸追上前来,向那晋公礼数周全的问候。
子南真道:“晋公此去大梁,请捎带上我等,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省得为陆匪水贼所骚扰!”
遇上卫君这种狗屁膏药一般的人物,一般人还真没办法。他跟在屁股后面,撵又撵不得,打又打不得,都是王亲国戚,拐弯都是亲戚,他虽是赘婿,但也要给王女几分脸面。那晋公也只是没好气的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晋公押着秦梦等人赶到济阴渡口,这边早已有甲士警戒等候,一艘两层的楼船停岸待命,众甲士合力将囚车抬上甲板。子南真等人也跟着弃车上舟,不忘给秦梦等人投去安慰的目光。左清拍拍囚车的横木道:“别害怕,我一定会让父亲救你的!”
秦梦听了很是温暖,他非但不害怕,反而在享受这难得做阶下囚的机会。随着晋公吩咐连夜行船,楼船便被岸上甲士齐力推向河中。随着底舱里橹手整齐的号子,船如离弦之箭。随之凉风带着湿冷的水汽拂面而过,秦梦仰天长看灿烂星河,低头俯看两岸秋日里的萧瑟,尽管黑漆漆一片,但却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惬意。
想起文人素喜得意时赋诗,秦梦嘿嘿一笑,诵道:“一条黑毯万颗星,两岸还有笔架山。”谁知头顶船舱上有人说道:“小子很有雅兴啊!说话还颇有韵味,这眼前哪是什么山,这都是曹叔振铎及其子孙的陵墓。”
秦梦顿悟,曹叔振铎乃文王十子之一,被封曹国,国都就是现在的陶邑,以前称作陶丘,死后葬于此,这里本无高山,因曹公二十五代皆葬于,陵墓高大相连形似山峦古称仿山。
两层的楼船甚是宽敞,子南真搀扶左老夫人参观此船,高声夸赞晋公治军有方,不愧是嚄唶宿将晋鄙的族弟。
那船舱上适才说话之人又接话道:“莫要在风里待着了,天黑风大,小心跌落船下,到时候老夫可是不救!你小子怎就不知道体谅老人家,风冷侵体莫要让老夫人着凉!向上来就上来吧!”原来此人就是那晋公老头。
子南真厚着脸皮应诺,和老夫人上了二层船舱。子南真上去便是问东问西,问将秦梦押到哪里,为何要抓秦梦,毛薛二公又犯了什么王法。有左老夫人在,晋公尽管有些不耐烦,但也不好意当面训斥翻脸,也只得应承几句。
秦梦从他们的言谈之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事情远不是起先自己所琢磨的那般复杂,更不是吕不韦和公子子傒再索要自己,一切都是晋布事件的延续。
那晋布身边的宠信客卿,逃出繁阳后并无走远,反而又潜回到了繁阳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经过他细心的调查晋布倒台前,繁阳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之事,竟然发现所有线索幕都指向了田氏庄子。
他伪装成落难之人,混迹在田氏庄上,以给砖窑卖苦力谋生,同时收集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庄上之人以为万事大吉,口不遮拦,竟将秦梦做过的惊人之举拿出来炫耀,虽是细枝末节之事,但经过龙卿琢磨很快明白了秦梦在其中的作用,加之郭非被锤杀之事,很快就确定了此事的元凶罪魁依然还是信陵君,小少年秦梦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对于晋布叛逃至秦之事,失势最大的不仅是晋氏一族,连带着太子增的朝中势力都受到了不少波及。因为晋氏一族是魏王老臣,自然力挺太子增,而太子增无形的对手是信陵君,两方利益相同,自然一拍即合。
叔父夺了侄儿江山的事情,自古不乏,太子增自然要时刻防着信陵君,此行临淄带着信陵君之子魏宇,其实也算是向信陵君示意,魏宇就是信陵君押在大梁的质子。
龙卿深知此中关系,便前去投奔太子增。而太子刚回来,听闻此事和一个小子脱不开干系,而这个小子就是让临淄几次闹翻天的繁阳小子,当时便震惊了。不过联想秦梦在临淄所作所为便也不觉奇怪。
信陵君威望之大,影响之远,非能撼动之人。太子增也不敢将事情做绝,只希望找一个替罪羊灭灭信陵君旧臣的威风,同时将晋布叛逃之事拨乱反正,也算在朝中重塑实力。
秦梦自然就成了替罪羊的最合适人选,魏增确实已经向魏王要了王命,将田氏庄子划为他的封地,随之布下重兵恭候秦梦回来,好将其擒获。
凑巧的是太子增竟在陶邑和秦梦不期而遇,由于所带人手较少,又有毛公薛公在场,害怕当时动手让他们看出破绽,便用了一个拖延之计,只为去搬救兵,好将秦梦完全控制,运往大梁面见父王,为晋布的冤屈拨乱反正。
陶邑距离大梁三百余里,济水平缓,最利于行走,底舱里的橹手奋力划船,楼船似乎长无数只大脚在漆黑的水面行走,第三日黎明,船离开济水拐向了一条通往大梁的支流。
中午时分楼船终于到达目的地,蓝天白云之下一座气势宏伟的大城映入眼中,这便是春秋为郑地,战国为魏都的大梁城。
大梁乃四战之地,四方没有天险可守,唯有凭借坚城。故而大梁城墙高大宽厚,护城河水深宽广。大城四方型制,每个方向的城墙均开三个宽大城门。
严格意义上这算是城郭,里面魏王宫城在城正中央,王城修建的更是坚固牢靠。秦梦不禁想起太子增所言,秦军七围大梁,三攻而不下。如今看来大梁城固若金汤一点不夸张,以至于后来无敌名将王贲久攻不下,最后水灌大梁城。秦梦不禁为大梁百姓心忧,若是那般,城中居民几乎都成了鱼鳖。
第255章 扫地僧()
“我们为太子增擒拿至此?为何不经过审问,直接就定罪车裂呢?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秦梦将三天来心中藏着的疑惑吐了出来。
老者听闻,嘿嘿笑道:“听你小子此言心中很是冤屈啊!天下怎能没有王法,只不过是最近大王很忙而已!“
老者又笑,这一声笑里多是轻蔑之意,接着又说道:“大王的宠妾生病了,大王自然脱不开身去,常伴左右。以至于三日未曾朝会,秦军大兵压境之事都抛掷一边,谁还管你等草民之事?”
朱家听罢,啪的一声击案而起,嘴里不干不净的斥骂道:“女色误国啊!”
老者又笑,这一声笑尖酸难耐。“小子,你还小,色并非只有女色!”
朱家听罢,手中筷子掉落地上,惊讶道:“什么?不是女人还能是男人?“
这话真让朱家说对了,还真就是男人。其实秦梦早已猜到那老者口中的魏王的宠妾就是龙阳君。
老者也被朱家的夸张表情逗乐了,转而回到正题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此三天就要被车裂?“
秦梦这才向老者介绍道:“我俩小子繁阳人士,这两位长者乃是信陵君的门客薛公和毛公!”
老者听完很是惊讶,眼眉一挑道:“不用说了,我已知道了此中缘由!定是和前些时日繁阳民变晋布叛逃有关吧!”
秦梦连同毛薛二公当时就惊呆了,料想面前老者绝非仅仅一送饭老翁!
老者微微笑道:“莫要惊讶,老夫听得多,看得多,自然知道的多。前些时日整个张仪故宅塞满了晋氏一族之人,老夫自然了解内情。
听说晋布抛家舍业的投靠秦国,刚开始老夫是不信的,不过左太史言之凿凿,更有公子魏牟佐证,老夫也不得不信。不过事情上个月发生了转机,牵连此案的晋氏一族悉数释放,据说是一场误会。
前几日,叛逃秦军安阳城的王婿晋布也被送回国了,太子增从临淄返回后,还来过馆舍,还把晋布几个贴心家仆也都释放了。
也不知晋布一族拿出了什么证据,案子说翻就翻了。老夫起先都觉难以理解晋布叛逃,更别说魏王了。若说晋布盘剥百姓,致使民变,这个老夫信,要说晋布叛逃那才是昏了头的!此案疑点重重,大家不言都知幕后操纵之人是信陵君无疑!”
秦梦听到此处,哑然失笑,真心觉得让信陵君替自己背着黑锅,有些过意不去。
老者接着有说道:“晋布叛逃之事,晋家差一点家破人亡,自然要求拨乱反正,然而信陵公子远在赵国,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无能为力,本以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老夫不明白的是怎么就把你们牵扯了出来。”
秦梦见老者分析透彻入理,便也就不在隐瞒,说道:“小子曾拜西门安公为师,幼时也有机缘得遇一位高人,学了几年本事,就为乡民谋些福利,懂得一些医术之道,救得几人,不想为卫君器重,便被请去临淄为君王后治病,也不知怎么的?回来就被太子增擒拿到此了!”
老先生惊奇的再次打量秦梦道:“你就是人人称道的义妇田氏之子?你就是子阳子豹公口中所说的奇才之士?前些时日老夫遇上左太史,他还曾向老朽讲述其母左老夫人得你之惠起死回生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