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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治国之术,不如修道炼丹更能得君王青睐,搏一个好前程!”这就是茅焦此行最大的心得。
茅焦厌世喟叹着,就把他的儿子引荐给了秦梦。
一个十六七精明干练的后生向秦梦抱拳问礼:“小子名叫茅濛,见过王子!”
“茅公年纪活了一大把,终于开窍了,可喜可贺啊!不过在下可不会内外丹之术,若是想学,我倒可以推荐一二有名方士。!茅公不虚此行,要名得名,要仁得仁,还有何可抱怨呢?”秦梦戏谑道。
茅焦的抱怨代表了所有儒生的心声,这是一个武将和策士时代,一本正经宣扬儒家教化的士人,那就是一堆粪土,用孔子的话说,根本就糊不上墙。
茅焦口中皆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说天下诸侯听得烦,就是秦梦听多了,也想学刘邦把他们的发冠摘下来当便器。
“那就有劳,秦子给犬子引荐一位方术名师吧!”茅焦绝望了,真就让儿子去学道了。
茅焦的决策英明。秦梦全力支持,修书一封将茅濛推荐给了天下闻名如今是魏国国师的徐虞人,和徐福徐寿两兄弟做了师兄弟。
“在下还未老糊涂,想起莽撞劝谏秦王不可多造杀孽,就不禁后怕!全赖秦子的威名,我才捡回一命!”几杯葡萄酿下肚,茅焦就开始掏心窝子话了。
“斩了你也活该!你也是道听途说,秦王自幼生长在庸举里之中,是个苦孩子,和母亲相依为命,再孝顺不过,哪能受得了,你们这般满嘴喷粪,换做我也向杀几个泄泄愤!”秦梦点着西方说道。
“如此维护秦王?那秦子到底反了没有?”茅焦醉眼朦胧的说道:“我可是在来的路上就听说,秦子前去大梁,会晤魏王,要挑起横纵大旗,联合天下诸侯,共反秦国啊!”
“扯淡!修仙学道,才是正路,你不知道,魏王请我前去会晤是为了邀我同去三神山!你也知晓,那都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哪里有三神山啊!”秦梦哈哈笑道。
“可惜了!秦子不能建一番功业终究可惜!”茅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怀里掏了掏,然后拿出一卷指头粗细长短的布帛递给了秦梦说道:“路过洛阳时,一位老者给我的,说是秦子的忘年之交,让我亲手交给秦子!”
秦梦醉意朦胧之中,胡乱扒去了卷帛上的丝线,打开一看,骤然坐直,酒意全无。
“可是一位蓝眼睛的白发长者?”秦梦瞪着眼睛扶着茅焦摇晃的肩膀质问。
“不错,好像眼睛就是与人有些特异!”茅焦见秦梦如此震惊,酒意也醒了大半。
“上面说的什么呢?秦子如此大动干戈!”茅家不解的问道。
“看吧”秦梦失神的将那卷书帛递给茅焦,神色凝重,蹙眉道。
“小兄,你并非王子缭!而真正的王子缭就在我的手上,另外还有你的外母外父两位大人,若是你还顾念夫妇之谊,就遵照要求前去蜀地,到了那里你们夫妇自会团聚!”茅焦念诵道,而后指着书帛最后的一匹简笔画的马说道:“马是何意?”
“司空马!”
吕不韦的第一号心腹,他即便不画一匹马,秦梦也能从字迹上猜出就是司空马所写。
“什么,秦子不是王子缭?王子缭另有其人?”茅焦突然醉意全无,接连又看了几遍那布条,挺身正坐身子前倾,不可思议的盯着秦梦问道。
“我从来未承认过,我是王子缭吗?都是世人附会而已!这次是司空马亲自出马,看来我有必要和他当面谈谈了!”秦梦似是对茅焦解释,又似自言自语。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是谁要害我()
“秦子不是王子缭,那王子缭是谁呢?”
“一个脑疾者!”
“荒唐滑稽!若秦子不是王子缭,还能威望担当济世救民的王子缭?你就不要和老夫说笑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茅焦的眼神很奇怪,压根就不信秦梦所出的真话。
秦梦需要茅焦的帮助,于是将自己和周伯阳以及王子缭之间的奇遇经过说给了他听。
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可是茅焦依然坚持的认为,秦梦就是王子缭。
茅焦不愿面对现实,他一直把秦梦视作儒家教化中完美君王现实的投影。
残酷的真相,对他这位尊奉儒教经典的儒者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他仰天长啸:“王子不是王子,天下不能恢复礼乐征伐一统于有德之君,我儒者还有何期望?”
也许酒劲让茅焦脑洞大开,他竟然信口开河说道:“周伯阳那是圣人巨擘,他为了保全周室遗孤,来个偷梁换柱,将你交给亲密宿儒教化,又为你安危,远走他乡,有何不妥?秦子不要说了,你就是真真正正的王子缭!”
没想到自己在茅焦心目中有如此高的地位,秦梦有些受宠若惊。
吕不韦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王子缭从东海钓鱼岛上掳出来,想来他是把墨门摸了一个底掉。此事务必通知巨子鲁仲连,让他重新整顿墨门后方根据基,以防备遭遇更大的危机。
茅焦沮丧的离开管城接受秦梦委托前往皮城向墨门巨子鲁仲连示警。
秦梦要离开管城前往洛阳,赵高将秦梦拦住提醒此中是否有诈。
“不会有诈!司马空为人平和忠恕,又和我搭档多年,他应当想和我私下谈谈,寻找双赢解决之策吧?”秦梦想了想又说道:“一切说不准,见了面才能确定!不要牵挂我,洛阳那是我王子缭的地盘,就冲替父还债之举,慕名效死力者数不胜数”
赵高望着秦梦微服孑然离去,心生后怕之意,未曾想到吕不韦的势力竟然完全碾压了王子缭。
秦梦抵达洛阳后,并未寻到司空马,只得先在洛阳城隐藏下来。
大街小巷坊间里弄都在议论王子缭入魏抗秦之事,洛阳百姓言语之间尽是拥护之意。
没办法,洛阳归附尚晚,不过也就一二十个年头,民心思旧主。虽然周室衰微,但生活于此的多数周室百姓,往上查不过五代,都是姬姓子孙。
秦梦身后跟着姚贾、韩政青衣小帽混迹在洛阳熙熙攘攘的市中,来到了洛阳白家开设的布帛店铺,递上一块印有“白氏”字样半个巴掌大的金牌,要求见见白家的主公。
所持白家金牌者都是白家重要合作伙伴,布店活计找来执事,执事不敢怠慢,匆匆接过金牌,看了秦梦两眼,满脸亲昵的说道:“您是王子吧!太公早就等候您了,请随仆下前来!”
秦梦惊异:“你认得我?”
“洛阳城谁人不认得王子,不过王子这身打扮,若是不出示金牌,仆下也不敢贸然相认!”矮个圆滑的执事谄媚的笑言道。
秦梦更惊异,白老太公未卜先知的本事。
白老太公眉发皆白,白的一尘不染,上次大病之后,犹若脱胎换骨,更加精神矍铄。见到秦梦前来,眉眼乐开花,挽着秦梦的手臂,一遍遍的大量。
“孙儿,顶着叛逆的身份前来看你,唯恐给白家招惹灾祸,不敢登门拜访,这才迂回找到商铺”
不等秦梦说完,白老太公就说道:“登门拜访也无妨!白家本就和周王室纠葛不清,秦王得权,不怕连坐!”
秦梦不解问道:“难道太公知道孙儿假意抗秦?”
白老太公一副高深莫测之态说道:“那是自然!司空马找过老夫询问你繁阳秦子到底是不是王子缭!那时,老夫就猜到,吕相邦要出手了!”
秦梦突然觉得智商不在线了,痴呆的望着白老太公说道:“查小子身份和吕相邦出手有何关联?太公是如何看出来的?”
白老太公呵呵笑道:“天下商贾就那么几家,吕不韦绕不开我白氏!咱们白家受你照顾,并未损失什么。可其他出身诸侯外戚的商贾这两年却蚀大本了!
吕家商行提出不再和王子缭做生意,他们蜂拥赞同,那是我就知道,吕不韦已有了谋划,果不其然他怀疑你非是王子缭,还派司空马前来打探你的底细!
太公这里绝不会泄露,可是吕不韦手眼通天,老夫想他会发现你身世秘密的!
听闻秦国朝局乱象,老夫活了一把岁数,如何还不明白其中利害!”
白家不愧为世代商贾门阀,消息灵通,一点不输诸侯的情报网络。秦梦更是佩服白老太公的睿智判断。
“如今秦王也是焦头烂额,是是非非一言难尽,孙儿还是避避风头为妙!”白老太公和蔼的为秦梦出谋划策。
秦梦苦笑道:“原先夫人被人掳掠,而今外父外母连同缭兄弟也被人掳去了!太公你说小子不去担当,你能看得起小子吗?”
“什么?缭子被吕不韦劫持了?”白太公愤恨的拍腿问道。
“前去东海的墨者还未回来,但小子觉得,司空马不会使诈?”秦梦说道。
“司空马向你透露的?”白老太公思忖着说道:“若这样说来,倒可以信几分!秦子,你打算如何应付?”
“还能如何应付?此来就是寻求白家支持”秦梦正和白老太公商量事情时,白公托着一副妆奁进来,递给秦梦说道:“司空马的心腹送来的!”
秦梦打开里面尽是簪钗梳筓胭脂水粉之类的女人物什。
秦梦一看就认出了这都是左清所用之物,同时发现妆奁盖上内里有一行字:一人洛水栈桥见。
这就是司马空的笔迹。
看来自己一入洛阳城,就被司空马盯上了,明明就在洛阳城中,却避而不见,司空马这里面玩的什么名堂?
“司空马如此神秘召秦梦前往,应是瞒着吕不韦,此举大有擅权之意。”白老太公分析道:“司空马眼光深远,并不计较眼前得失,此人可交!秦子你去吧,为防不测,老夫还是派些人在后面保护你为妙”
秦梦和白老太公商量完毕,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徒步前往南城外的洛水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