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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谓生气的道:“你给我闭嘴,俸禄虽少但那也是民脂民膏,也是皇帝的恩赐,你必须知道感恩的。”
丁犍唯唯诺诺道:“是,丁犍铭记在心。”
丁谓摆了摆手和颜悦色的道:“丁犍,你也不必这般拘谨的,说实在的,咱们两个名义上是叔侄,实际上我在心里一直是拿你当朋友来相待的。”
丁犍道:“如此,多谢叔叔的抬爱!”说着又是一鞠躬道:“小侄还有事,先行告辞!”
丁谓站起身来,将丁犍按在椅子上道:“我不是刚刚说过,咱们以朋友相待,你怎么就着急走呢。老实坐一会,咱们两人许久没在一起了,今天好好畅谈畅谈。”说着又给丁犍的杯子里换上了新茶慢声慢语的道:“丁犍呀,这冰柜街了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说说今后有什么打算。”
丁犍也不想隐瞒什么,便道:“叔叔,最近我想了想,虽然在冰柜街开发过程中的确挣了一把,可是我也不能坐吃山空的。”
丁谓道:“哦,那你心里可有什么打算!”
丁犍道:“最近我看好了一个项目!”
丁谓道:“什么项目?”
丁犍道:“叔叔你也能预见到,冰柜街那儿现在增设了承泽门,将来那儿一定能火爆起来的。”
丁谓点点头道:“的确,以我的眼光判断用不了多久,冰柜街那儿的繁华不会比御街差多少的。”
丁犍道:“所以,我想好了与朋友合伙在那儿开上一家青楼,叔叔你说怎么样?”
丁谓沉思了许久道:“好,我看开青楼是个不错的生意,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合伙人是那位!”
丁犍道:“此人姓谢名字金吾,是我新近结识的。”
丁谓道:“哦,谢金吾,他有什么背景,是什么来头!”
丁犍道:“他是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也没打听!不过我听陈琅说谢金吾是王钦若王大人的得意门生。”
丁谓听了哈哈大笑道:“哈哈,我说吗,没有什么背景的人能下那么大的手笔,青楼的生意虽然很来钱,但也不是那么好开的。”
丁犍道:“那么叔叔,你觉得我与谢金吾合伙怎么样!”
丁谓啪了拍了一下桌子道:“行!这就是强强联合,没错的。你就甩开膀子干吧!”
丁犍道:“这么说叔叔你也看好做青楼生意的前景了。”
丁谓拿出理财高手的模样道:“这青楼是天下最古老的行业,也是最挣钱的行业,特别是当今咱们大宋经济已经有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人们生活水平有了较大的提高,在物质上,精神上有了更高的要求,那么,一些有钱人吃饱喝足能干什么去呢,只能是寻欢作乐,特别是男人,不论是谁,口袋里一有几个钱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了,不然怎么叫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呢,变坏了的男人不就喜欢左拥右抱,女人满怀吗,这样一来你开青楼可以说是顺应潮流的,再有,承泽门开了后,冰柜街就直接通达到了御街,男人吗,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们喜欢猎奇,喜欢新鲜刺激的东西,那些个在御街一带都玩腻了的达官贵人们能不对你那儿趋之若鹜吗。”
丁犍佩服的道:“叔叔,你不愧是理财大师,分析了竟然这般透彻。”
丁谓得意洋洋的道:“这事还又得着分析吗,拿屁股想都能想出来。”说到里自觉失言,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道:“嘿嘿,丁犍,你可能没想到我也有说粗话的时候吧!”
丁犍笑道:“叔叔,这是在家里,可以随便些的,不然每天都捧着一副面孔累不累!”
丁谓道:“此话正确,当官就是没有百姓自在的,连说话都要再三考虑考虑才能出口,这是什么事呢。”
丁犍道:“叔叔,你说我与谢金吾合伙,能长久吗!”
丁谓道:“岂有此理,只要你们彼此之间以诚相待,怎么就不能长久呢!”
丁犍嗫嚅道:“可是,据我所知你与王钦若王大人好像有些隔阂的。”
丁谓不以为然的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是我们之间的事,那都是政见之争,与你与谢金吾合作没关系的,放心你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丁犍奉承道:“叔叔真是胸襟坦荡之人。”
丁谓笑了笑道:“我虽然不敢说自己的胸襟坦荡,但做事还是有自己的原则的。丁犍呀,虽然眼下我是与王钦若尿不到一只夜壶里,但没准那天我们还会结为同盟呢!”
丁犍茫然道:“叔叔,这话怎么说?”
丁谓站起身来在踱了两步道:“现在朝堂上的形势可以说是山雨欲来,暗流涌动,所以我有可能要良禽择木而栖了。”
丁犍道:“叔叔,你这话小侄实在是听不懂的。”
丁谓重新坐回椅子上道:“听不懂不怕,我给你仔细说说,反正将来你也要荫补入朝的,就当提前接受些为官之道的职业培训吧!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听。”
丁犍急忙来了个正襟危坐道:“叔叔,小侄愿意聆听你的教诲。”
丁谓叹气道:“唉!教诲谈不上,不过是一些经验而已!”
丁犍点点头,没有再出声。
丁谓咳嗽了一声道:“丁犍,你可能不知道,自我大宋朝立国以来,朝臣就有南北两派之分的。”
丁犍道:“南北两派之分,小侄偶尔也有耳闻的,只是不明就里。”丁谓摆摆手道:“那好,既然你也有所耳闻,咱们就不往远的说了,只说说眼前的事情。”
丁犍道:“眼前还不是北方人当朝执政吗!”
丁谓老奸巨猾的一笑道:“那只是不明真相之人所看到的表面现象。虽然现在是那山西人寇准位列宰相,可江西佬王钦若也正是如日中天,大有后来者居上,取而代之的势头。”
丁犍道:“这不可能吧!寇准大人在澶渊指挥我大宋军民力抗辽军,这才使得辽国我与大宋签订的澶州盟约,为大宋赢得休生养息的时间,使得国富民强。”
丁谓看了一眼丁犍道:“你懂什么,就是这个澶州盟约成了当今皇帝的一块心病,试问历史上有那位圣明之君与敌国有城下之盟呢!所以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皇帝可能就要把寇准从宰相的位置给拿下来的。”
丁犍叹气道:“唉,那寇准的出发点也是为国为民的呀。”
丁谓道:“不错,寇准的出发点是为国为民的,当时签定澶州盟约也是皇帝最后拍板才决定下来的,但那只是权且之计,如今天下太平了,这个黑锅你说是由皇帝来背还是由寇准备来背呢!”
丁犍不假思索的道:“当然皇帝不能背这个黑锅的了。”
丁谓笑道:“我还以为你丁犍能说出由皇帝来背这口黑锅的话来呢!行,你还算有些脑子。”
丁犍道:“那么假如寇准不在宰相之位了,举目朝堂之上谁能坐上那个位置呢!”
丁谓道:“这个还用问当然宰相的位置非王钦若莫属。”
丁犍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王钦若就能坐上宰相的位子。”
丁谓道:“当然了,过去朝庭根本就不设辅丞这个位置的,然而真宗皇帝却特意增设了这么个位置给王钦若,可以说是量身定制的。辅丞辅丞说白了就是辅佐宰相的,同时也意味着随时可以取代宰相的。”
丁犍连连点头道:“叔叔,我懂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丁谓冷笑道:“哼,我打算怎么办,当然得另寻高枝的了。”
丁犍看了看丁谓道:“叔叔,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好吧!再怎么说你也是寇准一手提拔起来的。”
丁谓不屑的道:“哼,你说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什么我是寇准一手提拔起来的,这里里外外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如果去年寇准过五十大寿的时,我没送上十万两白银,外加迎霞那么可人的小女子,寇准能舍得老脸向皇帝推荐我当参政知事呀。哼!凭我丁公言的能力早就该坐上那个位置的,却被寇老西凭白无故的阻挡的许多年。”
丁犍仔细一琢磨,丁谓说得也有道理,那寇准虽然是忠臣,但忠臣不等就清廉,寇准的清官名声,是后人想当然给加上的。
丁谓见丁犍没有出声,便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丁犍我告诉你这官场与你所处的商场是一个样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丁犍道:“叔叔,说了这么半天,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丁谓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个字靠拢!”
丁犍不解的道:“靠拢!向那里靠拢?”
丁谓道:“当然是向王钦若靠拢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吗!”
丁犍担心的道:“你以前一向与王钦若不合,现在靠拢来得及吗!”
丁谓道:“来得及,当然来的及。寇准目前虽然有些走下坡路,但在朝庭上的势力还是盘根错节的,一时半会皇帝还不能将他怎么着,王钦若要想彻底将寇准打趴下,还真就得拉拢起一干人马来,我不去找他,他还得来找我呢,再者我与王钦若都是江南之人,在地域派别之争还是有许多共同语言的。”
丁犍吞吞吐吐道:“可是可”
丁谓一摆手道:“丁犍,咱们两人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丁犍长吸了一口气道:“可是,我总觉得要是这样的话,对寇准是不是有些残忍。”
丁谓哈哈大笑道:“哈哈,真是妇人之见。什么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不对寇准狠狠踹上一脚就算客气了。丁犍,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分上,我得顺利提醒你一句话,商场、官场就是战场,该出手时候就出手,到时候要是心软的话,遭殃的就是你自己。”
丁犍点点头道:“叔叔,我知道了!”
丁谓看了丁犍一眼道:“你知道什么了,告诉你千万别将我的话当耳边风的,这些都是我从官场多年来得到的血的教训。这是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