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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湛心中顿时蒙上一层yin影,半晌,她幽幽一叹,目光充满了无限怅惋,他能等自己两年吗?
刘璟看懂了她的眼神,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向你发誓。。。。。”
刘璟话没有说完,陶湛柔软的小手又再次堵住了他嘴,一双明亮眼睛注视着他,仿佛在探究他的内心世界,“我不要你发誓,璟公子,我只想知道,你是认真的吗?真想娶一个商人之女为妻?”
“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
“你不后悔?”陶湛凝视着他,明亮的目光中充满了感动和期待。
刘璟坚定地摇摇头,“不!我绝不后悔。”
“那么。。。我相信你,璟公子,我也愿意嫁给你。”陶湛的双颊胀得通红,但她还是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我不能让你走,你离去,会让我的心变枯萎,不!我不能让你走。”
刘璟调转了马头,沿着小路向柴桑城门而去,“现在我先送你回去,我要和你父亲再好好谈一谈,让他把你留下来。”
陶湛却没有说话,父亲把自己送走,是为了避免自己卷进刘琮受伤的案子中去,而她却希望刘璟来拦截自己,至少能让自己明白他的心。
陶湛也希望,刘璟看在自己的面上和父亲好好谈一谈,只要双方坦诚布公,应该能找到一个解决眼下陶家危机的办法。
自从上次张允案,刘璟以极大的魄力,在一天之内替陶家翻案后,陶湛就对刘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她觉得刘璟一定能替陶家解除危机。
刘璟调转马头向城门方向而去,可他刚催马走了几步,却意外地发现一支船队停泊在漕河口,刚才这里还没有任何船只。
“奇怪,怎么是陶家的船队?”陶湛注视着船桅上的双鲤灯笼,疑惑地自言自语。
“有什么反常之处吗?”刘璟不解地问道。
“后天是祖父的七十寿辰,陶家早有命令,在距祖父寿辰七天内,陶家所有商行商船停止贸易,这里怎么还有一支货船,吃水还这么深,运了不少东西。”
“或许他们不知这个命令。”刘璟笑着解释。
“不可能!”
陶湛摇了摇头,“这不是命令,是规矩,已经十年了,陶氏商行谁人不知,不知这是哪里的陶氏商行,我有点怀疑这是冒充。”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璟催马缓缓上前,在离河边还有三十步时,草丛中忽然站起数名黑影,几把军弩对准了他们。
刘璟大吃一惊,将陶湛按在马背上,抽刀挥出,‘叮当!’一声,两支箭被他击飞,另一支箭从陶湛头顶掠过。
后面又有几名黑影执矛杀上,呼喝声不绝,迅速形成一个半包围状态,其中最近一人举矛向陶湛迎面刺来,矛尖离她咽喉不足半尺,吓得陶湛大声尖叫。
刘璟猛地调转马头,挥刀劈去,‘当!’的一声巨响,战刀劈开了这支长矛,他双腿一夹,战马迅速启动,瞬间奔出了十几步。
不等对方追来,战马越奔越快,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134章 夜袭()
“启禀将军,是一男一女,合骑一马,女的似乎没有什么武艺,但男的却身手不错,手执战刀,抵挡了我们两次攻击,更重要是他的马非常敏捷,速度极快,若不是他们马快,我们一定能杀了他们。”
“哼!不说自己没本事,倒夸赞别人马快。”
徐盛冷哼一声,脸se铁青,狠狠地盯着巡哨屯长,他们居然被人发现,最后还被对方跑掉了,这口气令他怎么也咽不下。
“你们平时吃的都是猪食吗?”
徐盛怒斥道:“十五名巡哨,有弩箭有长矛,还被对方逃掉,你还有脸来见我!”
伯长半跪在甲板上,满面羞惭道:“卑职无能,愿接受将军惩处!”
“我现在惩处你还有什么用?”
徐盛背着手在甲板上来回踱步,心中担忧之极,攻击失败,被对方逃掉,极可能他们会由此暴露,当然,他希望对方只是受惊吓,什么都不说。
但徐盛心里也明白,对方能从十人的夹攻中逃脱,这就说明他们绝不是普通人,估计很难瞒住了。
徐盛缓缓走到船头,焦虑地向水门方向望去,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那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
一口气奔出一里地,刘璟才长长出一口气,从惊心动魄的围杀中恢复过来,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他已两次从死亡边缘逃出来,让他着实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那是什么?”陶湛声音颤抖,惊魂未定。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一支军队。”
弩箭、长矛、半包围伏击,经验告诉刘璟,这必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回头又向远处漕河口的船队望去,他心中同样充满了疑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可能是荆州军,难道是江夏黄祖的军队?也不太可能,江夏军不会伪装成陶氏商行,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地盘。
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跳入刘璟的脑海,难道是江东军?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一百余艘船,可以躲藏二三千人,而柴桑的守军并没有多少。
想到这,刘璟霍地扭头向水城门望去。
他看见了五艘大船正准备进城,但刘璟并没有向水门奔去,而是一调马头,直接奔向城门。
“公子,出什么事了?”陶湛能感受到刘璟的紧张。
“你先随我进城,然后你骑我的马回陶府,告诉你父亲,我们遭遇到了江东军。”
“江东军!”陶湛低低惊呼一声,在她祖父即将过寿辰之际,江东军居然杀来了。
刘璟没有再解释,催马奔至城下,大喊道:“我是璟公子,刚才出城,请让我入城。”
他心中比谁都清楚,一旦jing报发出,不仅江东军无法入城,他刘璟也同样进不了城。
城上十几名守军都认识他和陶湛,城门开启了一条缝,刘璟纵马奔进了柴桑城。
。。。。。。。。。
南方的很多城池都有水陆城门,也就是城门旁边还有一座稍小的水门,供船只进出,这样的水陆城门在今天的苏州盘门依然保留。
水门前后有两道铁栅,在水门洞中有一条狭小的通道通往城头,一般通道口会站着一人,收税后放船入城。
船只通过第二道铁栅门后,便进入了瓮城,瓮城的另一端还有一座铁栅门,必须要出了瓮城,才算正式进入城内。
此时水城门的铁栅早已关闭,铁栅前停着四五艘大船,为首船头站着一名矮矮胖胖的中年商人,正高声向城头上方喊话。
“将军请帮帮忙,明天五更,这批货物一定要交给东家,要不我一个月就白辛苦了,请将军帮帮忙吧!”
商人在苦苦哀求,城头上的当值守将名叫卓兆,是一名屯长,他已经到了,正眯着眼打量城下的船只和商人。
他倒不是对船只有什么怀疑,而是在估算,他放这一批货入城,可以捞多少钱?
“你也应该知道,夜里放人入城,我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卓兆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地提醒城下商人,
“我知道,我愿意给将军补偿。”
“既然你也懂规矩,那好吧!按照一艘船二两黄金算,你这五艘船,就收你十两黄金。”
商人立刻将黄金高高举起,“将军,黄金我已准备好了。”
卓兆见他懂规矩,这样就好办了,他一挥手,“开启外水栅!”
随着一声吱嘎嘎的声响,外水栅缓缓开启,卓兆立刻转身沿着通道下去了。
城门洞内并不宽阔,只能刚刚容下一艘五百石的船只,卓兆已经站在一人宽的石道前等候了,收了黄金,船只入城,几年来一直如此,他早已习惯。
但他今天做梦也想不到,几年来所信奉的‘马无夜草不肥’最终将成为他送命的根源。
船只慢慢靠上前,中年商人笑眯眯地将一锭黄金双手奉上,卓兆接过黄金,只轻轻一掂,便心中了然,他呵呵一笑,转身吩咐城上士兵,“开闸!”
这是要开启第二道栅门,商人的眼睛里已经闪烁着一丝得意的亮se,只要进了瓮城,区区五百守军也拦不住他们了。
就在这时,城头上传来一声大喊:“不可放他们入城,他们是江东军!”
这一声大喊如奇峰突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卓兆也听见了,心中一愣,怎么会是江东军。
但商人反应比他更快,藏在袖中的一把匕首闪电般刺出,卓兆看见了刺来的匕首,想躲闪已来不及,雪亮的匕首‘噗!’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卓兆惨叫一声,倒地而死,惨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数十名江东士兵从船舱里冲出,中年商人大吼一声,踏着卓兆的尸体,挥刀顺着甬道向城头冲去。
这时城头上的士兵也反应过来,当当地敲响了jing钟,满城惊响。
两里外的漕河口,百余艘江东船只也清晰地听见了城头传来的jing钟声,徐盛脸se大变,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定是那对逃脱的男女报了jing,使他们功亏一篑。
徐盛恨得心如滴血,但再恨也没有用了,他狠狠一跺脚,大声喝令道:“所有船只杀上去,务必抢夺水门。”
他们没有携带攻城武器,那么水城门就成了江东军争夺的关键,一百二十余艘伪装成商船的战船一起杀出,他们撕去了伪装,鼓声如雷,喊杀声震天,三千军队手举火把,挥舞战刀,将漕河水面映照如白昼。
水城门处的争夺已呈白热化,当值屯长已死,刘璟毅然接过指挥权,指挥着七十几名士兵和江东军激战。
由于第二道铁栅门没有打开,双方的争夺便集中上城通道之上。
水城们狭窄的通道内挤满了数十名江东士兵,通道只有一人宽,二十余步长,所幸的是,并非直接通向城头,而有一个转折弯,正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