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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she不及多想,快步走进了大门,大门吱嘎一声又关上,黄she一直走到后宅,只见一名中年文士笑眯眯地站在前面不远处,“黄公子,在下贾洪,已等待公子多时了。”
黄she临行前得知曹军在荆州的情报头目名叫贾洪,是曹cao的一名幕僚,原来就是此人,黄she不敢表现出骄狂之态,连忙上前见礼,“原来足下就是贾先生,久仰了。”
贾洪呵呵一笑,“公子请进吧!”
两人走进房间,贾洪请黄she坐下,又命人上了茶,这才笑眯眯道:“昨天接到许都的快报,得知黄公子也在为丞相效力,好事情啊!以黄公子在荆州的人脉,对我们将大有助益,希望以后我们能合作愉快。”
黄she听他一口一个黄公子,丝毫不提自己官职,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不过他也知道,贾洪在荆州多年,根基很深,据说势力已伸进荆州很多要害部门,不可小觑,黄she也连忙拱手笑道:“还请贾先生多多指教。”
两人寒暄两句,便渐渐转入正题,黄she小心翼翼道:“我和丞相聊天,感觉丞相对刘璟很不满,yu铲除他而后快,我们商量一下吧!怎么对付刘璟。”
贾洪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他心中也有点不舒服,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丞相居然也封他为校尉?
贾洪心暗骂一声,淡淡道:“丞相可没有对刘璟不满,相反,丞相颇为欣赏他,黄公子,很多事情你并不了解,还是听我的安排吧!”
。。。。。。。。
望江酒馆在襄阳十分有名,实际上它开业的时间并不长,建安元年开业,短短八年时间,它便跻身为襄樊三大酒馆之一,不得不让人赞叹这家酒馆善于经营。
但令人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家酒馆的东主是谁,一切应酬都由长得白白胖胖的王掌柜来接待,不过有一次王掌柜被几名贵客逼急了,才透露出一点点,他们东主姓张,南阳郡人。
这便使很多人怀疑,望江酒馆的东主就是长沙太守张机,或者是张氏家族,但究竟是不是,却没有人知道?
晚上,亥时已过,襄阳城关城门的鼓声轰隆隆响起,望江酒馆的客人也越来越少,酒馆内冷冷清清,只剩下二楼的几名樊城酒客,酒保们开始清理桌案,清扫店内,为关门做准备。
这时,一艘五百石的大船缓缓停在码头上,从船头下来几人,他们目标很明确,直接向望江酒馆走来,为首是一名面容清瘦的年轻男子,后面几人是他的随从。
当他们出现在酒馆门口时,一名酒保迎上来陪笑道:“抱歉,鄙店要关门了,不再接待酒客。”
这时,在店内算帐的王掌柜一眼看见了年轻男子,惊得他眼珠子都要掉了,一迭声喊道:“没有!没有!”
他飞奔迎了出来,“小店没有关门,几位客人请进!”
酒保们都很奇怪,刚才明明就是掌柜吩咐,不再待客了,怎么又反悔了,难道这几个人是什么贵客不成?
几名酒保都不约而同向几人望去,只见他们都风尘仆仆,显然是远道而来,为首年轻男子身着白se绣边锦袍,头戴平顶冠,虽然衣着不错,但也并不是什么尊贵之人,酒保们见多识广,荆州权贵几乎都认识,但这名年轻男子他们却没有见过。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拱手道:“请问,楼上可有雅座!”
“有!有!公子请随我来。”
年轻男子跟王掌柜上了三楼,见左右无人,王掌柜才低声问道:“陆公子怎么来了?”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奉吴侯之命出使荆州,顺便了解荆州局势。”
这名年轻男子名叫陆绩,出身东吴名门陆氏家族,是陆逊的族兄,说起来他和刘璟还有点关系,他的叔婶陶氏,正是陶胜之妹,陶湛的姑姑。
陆绩才学卓越,结交广泛,现官任江东奏曹掾,这次奉孙权之命出使荆州。
至于望江酒馆的东主,自然也不是什么南阳张家,而是江东孙氏,望江酒馆是江东在荆州的一个情报点。
作为荆州宿敌,江东在荆州的细作颇多,这些细作分布荆州各地,收集各种情报,最后情报都汇总到望江酒馆,由望江酒馆王掌柜整理后,定期送往江东。
王掌柜真名叫做王林,是孙权幕府中人,虽然才华不著,但八面玲珑,人缘极好,孙权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才命他来襄阳开酒馆,主管荆州细作。
两人来到三楼的一间空房里,这里是仓库,堆满了桌子和坐榻,两人靠窗坐下,陆绩笑问道:“刘璟应该到了吧!现在襄阳形势如何?”
第207章 风云聚襄阳()
“别提了,乱成一团!”
王掌柜摇摇头苦笑道:“刘璟是今天下午到来,结果一下船便将蔡中打成重伤,我亲眼目睹,两条腿都打烂了,挂在城墙上,蔡家气得发疯,州牧那边却没有动静。”
“这么有趣吗?”
陆绩更加感兴趣了,连忙问:“刘璟为什么打人,是偶然发生,还是蓄谋?”
王掌柜迟疑一下道:“看起来是偶然,因为蔡中先责打去迎接刘璟的士兵,触怒了刘璟,但我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因为刘璟是以江夏之败为借口惩处蔡中,赢得了军队上下的敬重,从这一点,感觉他又是蓄意责打蔡中。”
陆绩也只是随口问问,点了点头,取出一封信递给王掌柜,“这是吴侯给你的信,吴侯要你做的事情都在信中,我只是出使荆州,你们事情我不过问。”
王掌柜恭恭敬敬接过信,在灯下仔细看了一遍,信中要求他们制造舆论,帮助刘璟上位,王掌柜缓缓点头,自言自语道:“卑下一定不会让吴侯失望。”
。。。。。。
刘璟也同样住在樊城陶氏商行,他虽然在樊城有一栋小宅,但考虑到安全,护卫他的士兵都坚决不肯让他住在小宅。
夜已经深了,士兵们大多已经入睡,刘璟的房间里依旧光线通明,窗纱上隐隐有人影晃动,刘璟没有休息,正和徐庶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今天重打蔡中对刘璟而言,也是在计划之外,但这个事件对他同样有利有弊,弊是显而易见,蔡中在江夏之战中的罪责轮不到他刘璟处置,这是州牧的权力,他却越主代庖,对刘表有欺君之罪。
而利益也是同样明显,一方面他可以赢得军方的声誉,赢得士兵们的尊敬,捞取军心。
另一方面,刘璟和蔡家公开结仇,那么蔡瑁对他的一切指责都会打上一个公报私仇的烙印,从而失去公正说服力,这样很不利于蔡瑁得到其他高官的支持。
所以权衡利弊,重打蔡中还是利大于弊,这也是刘璟在迅速判断后做出的决定,作为刘璟的谋主,徐庶也不反对,他只是觉得刘璟有点冲动了,没有深思熟虑就做出一个难以挽回的重大决策。
万一蔡瑁在江夏之事上反而是支持刘璟怎么办?当然,可能xing不大,但刘璟至少应看清形势再做决定,他这样冲动,绝不是一个王者之道。
“我只希望司马下次能慎重一点,凡事三思而后行。”
徐庶含蓄地指出了刘璟所犯的错误,刘璟也心知肚明,躬身施礼道:“先生的批评,刘璟记住了,以后凡事三思而后行。”
徐庶感觉他并不虚心,只是在应付自己,但徐庶也无可奈何,只得转移话题,“今天发生了蔡中之事,蔡家必然会有对策,那我们的计划是否也要改变?”
刘璟沉思片刻道:“今天和州牧见面,感觉对于江夏之事,襄阳这边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策略,或许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们不用改变计划,以不变应万变,以后几天,我们要抓紧时间笼络荆襄人才,明天一早,我打算去鹿门书院拜访庞德公。”
徐庶笑了起来,“那我去拜访孔明,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刘璟摇了摇头,“明天九娘要去见黄夫人,她答应替我试探一下黄夫人的想法,其实我觉得孔明不会说实话,但他夫人或许会透露一点他的想法,我建议元直暂且不用管孔明。”
徐庶抚掌大笑,“原来司马还有这一招,孔明后门失火,我领教了!”
徐庶笑声收敛,又问道:“那明天我做什么?”
刘璟长长舒展一下身体,懒洋洋地笑道:“我觉得你什么都不要做,明天只要在隆中露露面,一定就会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找你。”
徐庶这才明白刘璟的意思,原来是要以自己为诱饵,去钓那些怀才不遇的北方士族。
“既然如此,江夏书院之事我就不管了。”
刘璟连忙摆手,“和你开个玩笑,江夏书院之事,还是要麻烦你负责,不过明天你先替我在隆中镇探探形势。”
徐庶默默点头,就在这时,门外一名士兵禀报道:“启禀司马,门外来了一名年轻军官,说和司马有比剑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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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进打听了很久,才终于得知刘璟住在陶氏商行,此时蔡进就站在商行大门外,像一株笔直的树桩,静静地等候着刘璟出来。
大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刘璟在十几名士兵的护卫下走了出来,和两年前相比,两人的变化都很大,两年前,两人都是十六七岁少年,现在皆已成年。
如果说刘璟的变化主要在气质上愈加沉稳,那么蔡进的变化就在于外貌,刘璟看到的,竟是一个唇上胡须修剪整齐,而下颌留有两寸长胡须的军官,他险些没有认出来。
“果然是你!”
刘璟笑了起来,“蔡兄,好久不见了。”
蔡进躬身向刘璟行一礼,“刘司马,我们曾约十月初一再次比剑,只是十月大战激烈,无暇顾此,现在战事平息,刘司马又身在襄阳,我就问刘司马,可愿践约否?”
刘璟呵呵一笑,“蔡军侯果然是信人,我既已答应,就不会反悔,除了明天之外,地点和时间由蔡军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