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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身后士兵大喊:“黄将军,都督战船危急!”
黄盖一回头,只见二十几艘曹cao大型战船正在追击都督坐船,他再环视周围情况,顿时大吃一惊,从曹军水寨又杀出了近百艘快船,从北面包围他们,东面则被三十几艘败船缠住,西面是曹军水寨,上万弓弩手严阵以待,南面则是二十几艘曹军大船。
黄盖忽然意识到自己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此时他已顾不得破敌立功,大喝道:“立刻撤退!”
但已经晚了,蔡和率领而二十几艘战船追不上周瑜坐船,掉头向黄盖的艨艟战船包围而来。
这就是狼群战术,利用数量上绝对优势来血拼江东军的水面优势,这也是江东军的一个弱点,喜欢彰显个人英雄,好干以少战多之事。
当然,作为一个文官和名医,张机不懂这些,但作为主帅和与江东军百战的经验,刘璟却比谁都清楚江东军的弱点,利用曹cao来教训一下江东军,从而掌握联军的主导权,何乐而不为?
黄盖的船队被曹军战船从四面八方包围,曹军大船居高临下,箭如雨下,江东士兵纷纷中箭落江,其余士兵则被压进了船舱。
这时,一只只装满火油的大瓮从大船上抛下,砸在江东战船之上,陶片粉碎,火油流满一船,一支火箭she上了江东战船,顿时赤焰腾空,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黄盖眼睛都急红了,他的战船已经突围到边缘,但跟在身后的五艘战船,却一艘战船也没有出来,黄盖急得大吼:“给我杀回去!”
他的亲兵都抱住他哭了起来,“将军,不能再回去,回去必死无疑。”
黄盖远远看见被包围的战船一只只被燃,江东士兵浑身着火,惨叫落水,或被乱箭she死在船头,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狠狠一拳砸在甲板上。
就在这时,一艘大船从斜刺里冲来,狠狠地撞在黄盖的战船上,只听见船体破裂之声,十几名士兵全部落水,黄盖也被抛进了江中。
一场经典的狼群战术,连同黄盖的船只一起,三十艘江东战船全军覆没,曹军上下顿时欢呼起来,欢呼声响彻云端,这是他们久违的第一次胜利。
但曹cao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就这么简简单单战胜了江东军,打破了北方军队不可战胜江东水军的恐惧。
可就这么个简单的策略还是江夏军告诉他,曹cao有一种身为纸鸢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这时,数十名曹军将被抓住的黄盖推了上来,黄盖上身**,被绳索五花大绑。
“跪下!”几名士兵强行按他跪下,黄盖却挣脱了士兵的推攘,站直身体仰头望天,对曹cao一眼不看。
若是从前,曹cao肯定会命令解开绳索,上前亲自披衣,但那必须有一个前提,就是对方的势力完蛋,被俘将领已无路可走,曹cao再屈尊披衣就是给一个台阶面子,对方肯定会顺着台阶投降,比如袁绍或者吕布。
但不能每一个人都这样干,弄不好被对方唾一脸,或者拳打脚踢,那就是自己丢面子了,这一点曹cao心里很清楚。
他知道黄盖绝不会投降,所以他也不会屈尊去劝降,只冷冷瞥了黄盖一眼,吩咐左右道:“把他关押起来!容后处置。”
虽然曹cao不想劝说黄盖投降,但也不想杀他,他早已想到了一招破敌的绝妙之策,而黄盖就是这条绝妙之策的引子。
回到大帐,曹cao独坐帐中沉思良久,既然刘璟利用自己来打击江东军,那就说明江东和江夏之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默契配合,相反,他们之间存在一种难以言述的矛盾,其实曹cao也清楚这个矛盾是什么,说得透一点,就是利益。
他如果能将这个矛盾充分利用,引发江东军和江夏军的内讧或者不和,或许这就是他最终取胜的关键。
他需要派一个人去对岸实施自己的反间之计,想到这,曹cao立刻令道:“让蒋干来见我!”
不多时,蒋干被带进大帐,他心中十分震惊,张机给他留纸条,已经意味着张机已经事先知道丞相要召见自己,问题是,张机怎么会知道?
他不敢对视曹cao的眼睛, 行一礼道:“参见丞相!”
曹cao微微笑道:“我记得子翼说过,你和周瑜当年是同窗,私交很好,是这样吧!”
“回禀丞相,确实是这样。”
“这样就好,我想让你再去一趟对岸,去见一见周瑜,子翼意下如何?”
蒋干面露难ao心中有些不悦,脸上却笑道:“怎么,不想去吗?”
“微臣不是不想去,只是上次微臣出使失败,至今仍歉疚于心,微臣能力有限,害怕再次辜负了丞相的重托。”
曹cao笑了起来,“子翼能这样想,让我很欣慰,不过这种事情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算做不成也与你无关。”
蒋干大喜,躬身道:“愿为丞相分忧!”
曹cao点了点头,“我今天抓了黄盖,你去告诉周瑜,我打算用黄盖来换马延,三ri之内,他若不肯送来马延,我就用黄盖来祭旗!”
第378章 蒋干再次出使()
和江夏军营的凯旋欢呼相比,江东军营显得格外安静,一种压抑的气氛在军营中蔓延,黄盖率军去突袭曹军水寨,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全军覆没,连黄盖也被曹军所擒,简直成了江东军的奇耻大辱。
也正是这样,江东军上下多少有了一种怨言,是对都督周瑜的不满,第一次出战便失利了,而江夏军和曹军打了多少仗都没有败过,在军队中向来是以成败论英雄,败了就败了,却不会关心为什么失败。
入夜,鲁肃从一顶顶大帐中穿过,快步向周瑜的中军大帐而去,他忽然放慢了脚步,他听见有人在谈论白天的战事,这竟然是太史慈的声音,帐中其他十几人似乎是军中的普通将领。
“胜负乃兵家常事,失败并不可怕,关键是这个失败有没有必要,黄公覆小瞧了曹cao水军,以为凭他的几百号人就能杀进曹军水寨中夺旗,他可以这样冲动,但我觉得都督不该这样大意,这个失败完全没有必要!”
太史慈向来以直率而出名,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可以说口无遮拦,鲁肃听他如此批评都督,心中不由苦笑一声,他刚要走,又听一名军官道:“这次失败会有什么后果呢?”
鲁肃不由又放慢了脚步,只听太史慈冷哼一声,“后果当然很严重,今天江夏军大胜,我军却大败,而且这是第一次出战,对军心影响极大,都督这样意气用事,不知会寒了多少人的心,至少在江夏军面前,我们抬不起头来。”
鲁肃也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太史慈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不光是抬不起头,而且江东军想争取主导地位也必然会受到影响,估计以后得听江夏军的安排了。
鲁肃不想再听下去,快步离开了,都每走几顶大帐,总是听到军士在议论此事,言辞要么激愤,要么沮丧。
“真是太丢脸了,大战未开,先失大将!”
“哎!都督还是太年轻气盛了,如果是程老将军掌兵,就不会这样大意。”
。。。。。。。。
鲁肃心情沉重,一路快走,很快来到了周瑜的中军大帐前,老远便看见周瑜在寝帐前负手踱步,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士兵刚要禀报,鲁肃却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都督,他则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
周瑜若有所感,一抬头,看见了鲁肃,笑道:“子敬怎么来了?”
“来看看都督,外面很冷,都督怎么不在帐内?”
“我这人头脑容易发热,需要在外面好好冷静一下。”
鲁肃苦笑一声,“都督说笑话了。”
“还是进帐说吧!站在外面可不是待客之道。”
周瑜把鲁肃请进自己的帐中,命亲兵倒两杯热茶,笑问道:“估计大营内人人都在骂我吧!是不是?”
鲁肃半晌才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都督别往心里去。”
“我当然不会为一次兵败而耿耿于怀,不过麻烦有了,还得想法子解决。”
“都督是说。。。。。”
鲁肃试探地问道:“黄将军的事情?”
“是啊!我得想办法打一仗,也俘虏几员曹军大将,才能把公覆换回来,就怕曹cao不肯跟我再作战。”
鲁肃踌躇片刻,问道:“都督觉得今天之战有多大影响?”
周瑜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良久方道:“影响肯定会有,至少在和江夏军商量作战计划时,我们没有了话语权,而且会对以后的利益分割产生一定影响,子敬,我心里明白,我会去向吴侯请罪,你不用替我担心。”
就在这时,一名军士在门口禀报道:“启禀都督,大营外来了一人,说是都督故人,但有人认出就是上次的曹军使者。”
“蒋干来了!”
鲁肃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心中咯噔一下,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刘璟,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道:“都督,恐怕蒋干此来,是和黄将军有关。”
“我想也是,曹cao找我开价来了!”
周瑜笑道:“不过蒋子翼确实是我故人,我要去亲自迎接他。”
周瑜立刻向大营外而去,鲁肃迟疑一下,也跟了过去,大营外,蒋干心事重重,他实在不喜欢自己的身份,表面是代表曹丞相,可实际上是被刘璟牵控。
表面是曹cao要挑拨江东和江夏的关系,可实际上却是使曹丞相踏进了刘璟的陷阱。
曹丞相有一封亲笔信交给周瑜,但蒋干知道,这封信他不能给,至少在刘璟同意之前,他不能给周瑜,他得有所保留。
这时,营门开了,周瑜快步迎了出来,大笑道:“子翼,为何在蕲县不辞而别?这次来,我一定要罚你十杯酒,才解我心中之怨。”
蒋干躬身行礼道:“公瑾,我是奉丞相之命而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