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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笑问道:“陶氏商行最近是不是买了一批特殊的货物?”
“公子说的特殊货物,是指什么?”陶湛捋须问道。
“比如五百个奴隶。。。。。”刘璟点到即停,注视陶湛的表情变化。
陶湛一愣,眼中露出惊讶之se,刘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疑惑地问道:“公子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这是甘宁和陶家做的买卖,不对吗?”
陶湛点了点头,他不否认,“确实是这样,陶家需要一支护船家丁,甘宁便主动来联系,说他手上有五百名jing壮黄巾军奴,可以卖给我们,我们已经签署了契约,陶家还付了一千两黄金定金,哎!”
陶湛叹息一声,又恨声道:“可惜甘宁此人不讲信用,居然又说军奴没有了,定金也只能退一半,这不是戏弄陶家吗?”
刘璟心中暗呼一声幸运,那这件事就好办了,可以说迎刃而解,这简直就是天意啊!
刘璟连忙道:“五百军奴之事,不是那么简单,我恳请陶家给我一个面子,助我这一臂之力。”
陶湛笑了起来,眼睛格外明亮,“公子不妨说说看,让陶家怎么帮你,陶家非常乐意。”
。。。。。。。。。
刘璟告辞而去,陶氏叔侄一直把他送去府门,望着他走远,陶湛忽然捂嘴‘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分明是个年轻女子。
陶政狠狠瞪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就继续装到底,看人家怎么戳穿你。”
他转身向府内走去,陶湛连忙跟上去,笑吟吟道:“二哥过河就拆桥么?要没有我,二哥真的就罚停祭三年哦!”
她娇声甘甜,确实是个少女的声音,陶政不由停住了几步,这件事惹得父亲震怒,若没有小妹苦苦说情,自己真要被罚停祭三年,而不是今年一年那么简单了。
“好吧!我不说你了,不过你装扮成长辈,我觉得不妥,刘璟会误解,以为陶家有多重视,居然连长辈都不祭祀跑来,你明白吗?”
“放心吧!我心里明白。”
陶湛眼波一转,又娇笑道:“二哥说我装扮得像不像?”
“怎么不像,这是你的一绝,连声音都变了,真不知你是怎么做得到!”陶政苦笑一声,“就怕父亲知道你装扮二叔,又该生气了。”
“二叔才不会生我气!”
“我是说父亲。”
“那是你的事,你是兄长,你管教不严,父亲只会找你的麻烦!”
陶湛眼中露出一丝狡黠调皮的神情,“其实只要你我不说,父亲怎么会知道呢?”
陶政无奈,这个妹妹聪明调皮,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兄妹二人慢慢向后院走去,陶政又问道:“我要赶回去参加上亥ri和上丁ri的祭祀,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陶湛摇了摇头,“父亲让我关注他的动静,防止孙家事泄露,还有这次五百奴隶之事,也是我一手经办,虽然放弃了,但我想看看最后结果,二哥自己回去吧!我留在襄阳。”
陶政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这刘璟长得相貌堂堂,你可别ri久生情了。”
“哼!”
陶湛不屑撇了撇嘴,“相貌堂堂的少年男子我不知见过多少,至于这么容易就生情吗?二哥也太小瞧我了。”
说到这,陶湛又调皮地笑了笑,“不过我很好奇,他要那些药做什么?阿姑说那些药都是培本固元之药,莫非他是用来练武?”
“这是人家的私事,你就别管了。”
陶政又看了看她,见她还是一副中年男子模样,不由叹息道:“你这个样子,又说女人话,让人感觉很怪异,你还是赶紧恢复本来面目吧!我真有点受不了。”
“我却很喜欢!”陶湛嫣然一笑,转身走了。
第63章 深夜急令()
一件天大的事情,刘璟通过他的各种努力,以及某种幸运,终于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
陶家慷慨大度,免除了甘宁的千两黄金定金的返还,使甘宁在这件事上不再承受损失,也解开了刘璟的愧疚之情。
不仅如此,陶家还重新和他签订了买卖奴隶的契约,完美地补上了最后一个漏洞,而甘宁在贩奴这件事上所扮演的角se,就变成了受托人,替刘璟去汝南买奴。
这样,整个事件从流程到律法上都完整了,令张允无懈可击。
从中午遇到情况他便开始忙碌,一直忙到天se昏黑,才勉强告一段落,刘璟长长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半了。
现在,他只要等到最后两百份奴契送至,那么所有的合法文书都已具备,明天他就可以向刘表交代此事。
刘璟像卸下担子一般,无比轻快地回家了。
。。。。。。。。
但世间万物的运行自有其规律,没有任何事情会是一帆风顺,正是应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古话,往往就在大事将定之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悄然来临。
刘璟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已经亥时了,可最后两百份奴契却迟迟未能送来,刘璟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从时间上推断,这两百份奴契早应该完成了,可为什么没有送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刘璟已经开始有些焦急不安了,他并不是担心这两百份奴契,而是担心影响这两百份奴契的原因,必然是有什么重大变故,才导致发生了意外。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也静夜中传得格外远,刘璟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耳朵竖起,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马蹄声就是冲自己而来。
马蹄声在他门口消失,紧接着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很着急,有人在大喊:“璟公子!璟公子!”
不等蒙叔前去开门,刘璟已快步走进院子,打开了院门,外面是两名侍卫,刘璟认出来,正是刘表的两名心腹侍卫张挚和罗著。
“什么事?”刘璟有些忐忑不安问道。
张挚取出刘表的银牌,躬身道:“州牧命公子立刻回府。”
刘璟心中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了,刘表命他回府必然和那两百份奴契有关。
“好吧!我收拾一点东西,这就跟你们走。”
刘璟将所有文书都带上,牵出马匹出了门,和他们一起向樊城南门飞驰而去。
。。。。。。。。。。。
刘表书房内,王觊垂手而立,低着头,满脸沮丧,刘表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满脸怒se,不由又回头怒视王觊,“你真是大胆,这种事情你也敢做?”
王觊心中暗恨蔡瑁,不知蔡瑁怎么知道了自己造登籍造契之事,密告了刘表,结果刘表又派侍卫去郡衙,把两百份奴契搜了出来,这件事便闹大了。
王觊是刘表女婿,这件事刘表没有声张,而是把他叫回府,狠狠训斥一顿。
“这件事我是办得不妥,不过律法也允许事后补契。”
“你还敢狡辩!”
刘表一声怒斥,“今天是旦ri,你利用这个时机替他补奴契,这是正常的行为吗?你自己说!”
王觊深深叹了口气,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禀报:“主公,璟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
片刻,刘璟快步走进房间,跪下行拜礼,“侄儿拜见伯父。”
刘表极为不满地瞥了刘璟一眼,才两个月,便惹出这么多事情,这个侄儿真是不简单啊!
刘表走回桌旁,将厚厚一叠奴契扔到他面前,冷冷道:“你自己交代吧!我不想再听任何狡辩。”
刘璟考虑了一路,这件事他瞒不过去了,再隐瞒下去,只能让自己更被动,那索xing就坦诚布公谈一谈。
“伯父,能否私下谈一谈?”
刘表点点头,对王觊道:“你去吧!这件事你给我写份保状,保证下次不再犯。”
“是!属下告退。”
王觊不敢看刘璟,躬身退下去了,刘表将门关上,回自己位子坐下,这才缓缓道:“现在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两人,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璟便从他初进游缴所说起,先说了他和张允的恩怨,接着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毫无隐瞒,最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所有文书契约,摆在刘表面前。
“其实我已经做圆满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我头上,如果今晚王郡丞不出事,那么这件事就天衣无缝,但无论如何,我不会隐瞒伯父,这只是我对公的一个交代。”
刘表拾起文书一件件细看,他心中很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侄子竟然在短短半天内,把此事处理得如此圆满,不仅让郡衙补了奴契,还说服陶家重立了买卖奴隶契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他沉思片刻又问:“陶家怎么肯帮你这个忙?”
刘表jing明无比,郡衙肯补奴契一定是蒯越的授意,那么陶家呢?素昧平生,他们怎么会帮璟儿这个大忙,居然还免去了甘宁一千两黄金的定金,这个面子可不小啊!刘表便意识到,自己侄子和陶家一定有某种关系。
刘璟沉吟一下道:“不知伯父是否知道,我在武昌城杀了黄祖之侄黄逸?”
刘表从桌上拾起黄祖的请罪书,看了看道:“我知道这件事,据说是黄逸光天化ri之下抢夺民女,在混乱中被人所杀,却不是你下的手。”
“是!其实真正杀黄逸的人,是陶家之女,一个不懂事的小娘,因为事后我把罪责一力承担下来,陶家对我非常感激,特地派人来襄阳向我致谢,所以我和陶家就有了交情。”
刘表点了点头,黄祖的报告中也说,杀黄逸的真凶和陶家有关,这就和刘璟的陈述吻合了。
刘表背着手走了几步,这件事让他感到震惊,他这才知道外甥张允暗藏私心,居然自己也私贩军奴,一切都瞒着他,难怪他对此事这么卖力,原来是他设的一个陷阱。
刘表又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