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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奉看了一眼十五艘大船,虽然他们放弃了原来的周密计划,不过这十五艘大船正好可以用来运送他的士兵。
丁奉又看了看信,两天后的一更时分,还有两天时间,他还需要好好准备一下,丁奉立刻回头令道:“传我的命令,就地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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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夜色逐渐笼罩了彭泽湖,湖面上升起一轮明月,波光粼粼,深蓝的天空和碧蓝的湖水融为一色。
在波光月色中,一支庞大的船队正缓缓向鄱口镇方向驶来,此时离一更时分还有半个时辰,在鄱口镇的江面上,十五艘大船蓄势而发,三千江东军已全部上船,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丁奉站在第一艘大船船头,凝视着柴桑方向,这里到柴桑并不远,只有五十余里,若柴桑油库起大火,他们这里可以清晰看见。
今天风向偏东北,阻力较大,全速航行的话,需要两个时辰才能抵达柴桑,不过柴桑仓库要彻底混乱起来,至少也要两三个时辰,也就是说,等火起再出发也来得及。
丁奉耐心地等待柴桑的动静,不过他心中略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是来自原计划的废弃,而采用临时计划,而他对这种临时计划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眼前完全是一片黑,他心中的不安之感也自然而生。
就在这时,前面湖面上出现一支火箭,直射天空,格外的刺眼,丁奉顿时一愣,这是示警的信号,前方发生什么事了?
不多时,一艘巡逻小船疾驶而归,刚靠近大船,小船上的士兵便大喊道:“将军,情况不妙!”
“发生了什么事?”丁奉在船舷边高声问道。
“前面湖面上发现汉军战船,有一百余艘,正向我们这边杀来!”
丁奉惊得心都差点停止跳动,汉军战船竟然杀来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徐盛失败了,是不是徐盛出卖他们,丁奉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自己必须立刻撤退。
“船队立刻启程向南!”
丁奉大声喝令,“用最快的速度撤离!”
十五艘大船缓缓调头,向南驶去,他们只有在鄱阳县登陆,才能顺利撤回江东,否则,被困在沼泽泥地中,就算没有被汉军歼灭,他们也会粮食断绝而灭亡。
但十五艘货船刚刚驶出不到半里,前方忽然出现了密集的汉军战船,从南面顺流而下,向他们疾速杀来。
最前方的一艘货船躲闪不及,船头躲过,船身却被汉军战船激烈撞击,轰然一声巨响,巨大的船身竟被撞为两段。
货船与战船的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船身远远不如战船牢固结实,而且战船前端装有生铁撞头,在剧烈的撞击之下,货船焉能不散架。
货船断裂,船中的近两百江东军士兵悉数落水,水中一片混乱,士兵惊恐得大喊大叫,好在江东士兵大多水性不错,在一阵惊慌后,便纷纷向岸边游去。
这时,数百艘汉军战船已从彭泽湖内杀入了鄱水,从后面向江东军追杀而来,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十余艘大船已无路可走,甚至没有了指挥,谁也不知主将丁奉的去向,只僵持片刻后,船上江东士兵纷纷举旗投降。
早在第一艘大船被撞裂的同时,丁奉便知大事已去,他跳上一艘小船,带着十几名随从悄悄离开了鄱水河道,借着夜色的掩护,向沼泽地深处驶去。
在主将甘宁率领的一万汉军及三百艘战船围堵下,三千江东军士兵悉数成为汉军战俘,但甘宁很快便发现,敌军主将丁奉竟不在战俘之中,不知几时逃脱了,
天亮后不久,甘宁率军押解着三千江东军战俘返回了柴桑,甘宁的战船刚刚靠上柴桑码头,只见一名从事挥舞一封信大喊:“甘将军,汉王殿下急令!”
甘宁连忙走下船,接过信细看,果然是汉王刘璟写来的一封急信,信中要求他烧毁几座空仓库,搞出声势,造成柴桑仓库区失火的假象。
甘宁点点头,这是汉王殿下在将计就计,尽管还有很多细节尚待商讨,但军令如山,他立刻喝令道:“速令所有牙将军官到大帐议事。”
当天晚上,柴桑仓库区西北角的数十座仓库忽然燃起大火,火光冲天,浓烟和大火腾空三十余丈,气势壮观。
十几里外的柴桑城内,满城民众都奔上城头,亲眼目睹这壮观的一幕,很多人眼中都充满了忧虑,这显然是汉军仓库群着火了,柴桑是汉军后勤重地,这会影响到合肥前线在战事。
但也有大感兴奋者,夜色中,几羽信鸽腾空而去,向遥远的东方展翅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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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遭遇江东军突袭,仓库群发生重大火灾,消息传出,汉军无法在合肥坚持,刘璟下令,大军撤离合肥,巢湖军码头上忙碌异常,一艘艘巨大的战船满载着汉军士兵,开始向南撤离。
刘璟立马在一座高岗上,注视着山岗之下的汉军大营,大片营帐正在消失,密集的木栅栏也被拔起装船,一队队士兵在码头上集结,开始列队上船。
在远处一座巨大的沙坑内,深红的火焰不断腾空而起,夹杂在黑色的滚滚浓烟之中,那是汉军在烧毁一切无法带走的物资,被损坏的云梯,无法拆卸的巢车,以及病死士兵住过营帐和他们的物资,数百名士兵顶着浓烟不断将一桶桶火油抛入坑中,使火焰更加炽烈。
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切,都会认定汉军将要撤离合肥了,结束对峙近半年的合肥战役,汉军走得是如此决然,没有一丝留恋。
这时,法正对刘璟低声道:“殿下虽然用计撤离,但曹军未必会上当,张辽颇有智谋,又有程昱把关,就算曹丕想追击也办不到,我们这样做,是否会得不偿失?”
刘璟知道法正的战术是极好,但权谋上却有所欠缺,而权谋最厉害的是贾诩,他刘璟也只得贾诩的一点皮毛,可惜贾诩这次没有来。
刘璟淡淡一笑道:“如果只是为了引曹军追击,我就不必如此大费周折,更不用烧毁柴桑五十座空仓,再者我们是走水路,曹军又如何追击?”
法正这才意识到刘璟的举动是有深意,他迟疑着问道:“那殿下是为了什么?”
第966章 王者之谋()
刘璟深深看了一眼法正,意味深长地笑道:“曹丕不是曹操,曹操不用考虑军权控制这些问题,但曹丕就不同了,他虽为世子,但地位并不牢固,只要他一天不登位,曹植就依然对他有巨大威胁。
所以掌控军权对他曹丕而言,远远比合肥大战更重要,只是合肥战役对峙,军事压力使他无法考虑太多,所以我要撤军给他减轻军事压力,只要他得到了这个机会,他怎能不趁机进行军权的部署控制?”
法正默默点头,这种政治权谋确实是他的不足,当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要知道刘璟可是汉王,他的超人一等的目光,有常人所难及的政治头脑,他在政治权谋上的思虑当然要比自己深远得多。
“殿下能否在继续开导一下我们?”旁边老将黄忠忍不住开口请求道。
刘璟回头看了看众将,微微笑道:“老将军既然开了口,我怎敢不从。”
黄忠连声说不敢,刘璟这才不慌不忙道:“曹军经过数十年的整合,现在主要有三派势力,一是曹派,以曹仁为首,其次是夏侯派,以夏侯惇为首,再其次是嫡派,如张辽、徐晃、张郃等人,都是曹操的嫡系,所以你看曹军的势力分布,夏侯惇在豫州、夏侯尚在并州,曹仁在徐州、曹休在青州,但合肥的主将却是张辽和徐晃,各位觉得有趣吧!”
周围大将都笑了起来,“殿下如果不说,我们真没有注意到这种势力分布。”
刘璟又道:“夏侯渊阵亡后,夏侯派遭受重挫,但这次南阳曹洪阵亡,曹派也有很大的损失,双方算是扯平了。”
“殿下的意思是说,这两派有矛盾?”法正有些惊讶地问道。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矛盾,不过是利益争夺罢了,只是曹操会掌握平衡,一般也掀不起什么浪头,但这次由曹丕坐镇合肥,恐怕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夏侯惇守许昌,我听说他和身在许昌的曹植往来颇多,虽然不知道夏侯惇是否支持曹植,不过我相信曹丕一定会十分紧张。”
刘璟见众人都听得全神贯注,不由笑了笑又接着道:“我可以告诉大家一个细节,也就是这次曹丕调粮,从许昌到寿春和从徐州到寿春,其实两边的距离都差不多,而且徐州可以走水路,调粮消耗会更少,据我所知,许昌和徐州屯粮都是三十万石,最后,曹丕居然从许昌调二十万石粮食,却只从徐州调十万石粮食,这明显就是在袒护徐州的利益,徐州是曹仁坐镇,而许昌是夏侯惇坐镇,曹丕的心思,大家明白了吗?”
众人恍然大悟,法正叹道:“若殿下不说,我们谁都想不到曹军内部斗争竟会是如此激烈。”
刘璟又继续道:“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汹涌,曹操当然也知道,只是他的病情沉重,他很担心自己命不长久了,所以他为了平稳交权,竟然把合肥军权交给了曹丕,我明白曹操的苦心,他其实也就是默许曹丕利用这次合肥大战掌控军权,给他创造掌军的机会,但又怕曹丕胡乱指挥,导致合肥大败,所以曹操又委托程昱辅佐曹丕,只是凡事难以两全,哪有又取得战役胜利,又能平稳交权的道理?”
法正也是极为有智慧之人,只有刘璟稍稍点拨,他立刻豁然开朗,既然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法正沉吟一下便道:“或许曹操已经感觉到国力难以和我们抗衡,便有了放弃合肥的打算,所以他才离开合肥,返回邺都。”
“法军师说得对,这场合肥之战就是国力之战,双方拼物资粮食消耗,我们虽然粮食也快耗尽,但我们还有数百万只牛羊做后盾,我们完全可以再坚持一年,但曹军却连这个冬天都快坚持不住了,这场战役打不下去,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