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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等待中,南北两路斥候终于飞奔回来。
“报!”
两侧山林,又出现雁门军旗帜。和上次一样,仍是只见旌旗,不见队伍,但这一次的旗帜,和上一次有所不同。
哼!又是疑兵之计!
“进攻!”张合大枪一挥,第二梯队涌向阳曲城……
战斗惨烈,但张合几乎视而不见。
第一梯队进攻时,张合已经感觉到,一两波攻击,绝对无法攻克阳曲。
他在考虑,在第二波进攻过后,是否应该连续发动进攻?是否该连夜发动进攻?是否投入全部兵力发起进攻?
如果驻守阳曲城的,真的是李秀成,而李秀成真的在南北两侧暗藏了伏兵,那么,连续进攻就是错误的,而连夜进攻,倾尽全力进攻,则当己方筋疲力尽之时,敌之伏兵冲杀而出,则己方必败,而且是惨败。
知己知彼,方有胜算。
“南北两翼,再加派斥候,远探十五里,随时禀报!”
“诺!”
“来人,即刻赶赴盂县,令蒋奇,将盂县情况,速报本将!”
“诺!”
各路斥候飞奔而去,张合双手攥在胸前,不停地揉搓着。
阳曲,盂县,伏兵,李秀成,还有那个小校徐达……
太多的信息,张合必须从中筛选出正确的信息,以助自己做出正确的决断……
阳曲守军,抛下一堆堆点燃的柴草,阻碍冀州军攻城。
浓烟滚滚,喊杀声不绝于耳,双方的伤亡不断增加,冀州军,依然无法登上阳曲低矮的城墙……
南北两路斥候,陆续回报,山林中,始终有雁门旌旗闪动,但一直未见伏兵。
疑兵,一定是疑兵!
不论阳曲城里的李秀成是真是假,仅凭如此疑兵,就想吓退我冀州大军,也太幼稚了吧?
可是……
在没得到佯攻盂县的蒋奇送来的消息之前,张合还是不敢连夜对阳曲发动强攻。
除了兵士太过疲劳,需要休整外,南北两侧不停出现的雁门旌旗,还是让张合放心不下。
“准备扎营。”张合下达了命令。连夜休整,同时等候盂县方面的消息,只要李秀成尚在盂县,明日清晨,不管再发生什么情况,都无法阻止冀州大军全力以赴,强攻阳曲!
……
裴元绍剥了衣甲,手拎大刀,大声吼道:“兄弟们,拼了!”
“大哥,不可啊!”黄羽一把拉住裴元绍。
强冲敌营,除了付出伤亡代价,毫无效果。
想后退回阳曲,来路已被冀州军封堵。
裴元绍无路可退,无处可逃。现在他明白了,弃城而出,是个错误,而且是严重的错误。即便能侥幸活命,回到阳曲,日后也难逃军法惩处。
裴元绍甚至想过,遁逃进山林,再次落草为寇。
可是,裴元绍等人的家眷都在雁门,自己跑了,家人咋办?
而且,少主刘芒以义气对待手下兄弟,当逃兵,对不起少主,更对不起李秀成和程咬金等兄弟。
如果死能解决问题的话,裴元绍甚至愿意去死!
“大哥,小弟有条计策,可以令我等将功折罪。”
“啥?说呀!”
“我们虽然无法回到阳曲,但冀州军也未必能攻克阳曲城。我们不如在这一带埋伏,伺机骚扰敌人,可算将功补过啊!”
近乎绝望的裴元绍终于看到了希望。
“往山里撤!”
随裴元绍出城的,都是原来做山贼的兄弟,这群人钻山林,比回家进门还熟门熟路,很快就摆脱了冀州军的围堵。
第0216章 阳曲最后一战()
子夜,阳曲城墙上,苦战了一天的将士和衣而眠。
徐达正在城上巡视,突然接报,杨延昭将军派来的斥候已到西面城下。
雁门斥候?
难道是杨延昭的援军要到了?
立刻命人放下吊篮,将来人拽上城头。
杨延昭的援军,正急速行军,预计明日上午,可抵达阳曲。提前派来斥候,与阳曲守将商议,如何协同御敌。
援军将至,徐达大喜。
只是,杨延昭所部,也只有一千余人。协助防御,可保阳曲不失。
但,即便合兵一处,人数仍不敌冀州军。阳曲无忧,盂县、狼孟却仍处于危险当中。只有快速击退冀州张郃部,才能打开救援盂县和狼孟的通道。
对此,徐达早有打算。
只是,徐达虽是阳曲防御统领,却只是个小小队率,怎么可能对杨延昭发号施令?
需要有合适的人,用委婉的方式,将协同作战的意图转达给杨延昭。
徐达来到县衙。
为了守城,阳曲县衙,被拆得如考古遗迹一般。代理县令穆山,坐在上面没天棚旁边没四壁的大堂里,守着一堆文书资料,正在暗自叫苦不迭。
见到徐达,穆山强打精神,站了起来。
“咱阳曲县衙,颇有上古遗风啊!”徐达竟然还能开出玩笑。
穆山想露个笑脸,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徐某有一份大功劳,要赠予县令,县令可愿接受?”
穆山之所以被李秀成看中,成为代理县令,自然不笨。徐达一开口,穆山就知道,麻烦事又来了!
“穆某已经豁出去了,您就直说吧。”
“李都尉你熟悉吧?”
听徐达说起李秀成,穆山有了些精神头。“熟悉熟悉,那是我哥。”
徐达点点头。“李都尉和我提起过你,我也是李都尉的兄弟。”
穆山是个热情的人,立刻像见到久别亲人似地拉住徐达的手。“我哥的兄弟,也是我哥!有事儿您就吩咐吧!”
这话说得逻辑混乱,却更显热情。
徐达也很亲热地拍拍穆山的手背。“我临来阳曲前,咱哥吩咐过。”
“咱哥说啥了?”
“咱哥说,在阳曲,你是最值得信赖的人。”
穆山闻听,激动得挺挺身板。“谢谢哥!”
“咱哥有件重要的事,让你去办。”
“义不容辞!”
“你跟着延昭将军的斥候,连夜赶回军营,把咱哥的话,转达给延昭将军。”徐达低声对穆山耳语一番。
穆山很认真地听着,很使劲地不停点着头。
“放心吧哥!”
……
杨延昭和李秀成虽都被刘芒任命为都尉,各领一军。但李秀成统领井陉三县,杨延昭带兵来援,也要受李秀成节制。
徐达军职太低,担心杨延昭不会听从自己的指挥。所以,才将自己的作战意图,假称为李秀成的筹划,由阳曲县令之口,转达过去,杨延昭就不会有任何其它想法。
……
天亮了。
薄雾笼罩下,阳曲城墙上,昨日硝烟的痕迹,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水墨画卷。
只是,城里城外的人都清楚,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水墨画卷上,将泼洒更多的鲜血;宁静,即将被呐喊厮杀所打破。
“兄弟们。”李秀成伫立阳曲城头,伸手指向城外冀州军营。
“城下,是五倍于我们的冀州兵。一会,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我想和兄弟们说的是,阳曲城,绝不会被攻克!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援军即将到达!敌人马上就会被击垮!”
阳曲勇士,早已有了赴死的决心,但是,他们也清楚,仅凭残存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挡住冀州军最强烈的进攻。
“兄弟们,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们能坚守到午时,援军就会达到!来人!”徐达大喝一声,“撤下李都尉大旗!”
徐达手指光秃秃的旗杆。“只要日上中天,旗杆阴影褪尽,援军就会到达!兄弟们,坚守阳曲!”
阳曲勇士,在绝望中看到希望,激情再次被点燃了。
“坚守阳曲!”阳曲勇士,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
……
城下,冀州军营,也在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经过一夜休整,冀州军也已恢复了斗志。
早饭吃过,营帐已经拔起。今日一战,必须破城!
“将士们,今夜,我们要在阳曲城里休息!”
“吼!”冀州军的士气丝毫不逊阳曲守军。
冀州各部曲早已列队整装完毕,只等统帅张郃下达最后的攻击命令。
“将军,快看!”
张郃向阳曲城望去,只见,李秀成的将旗已经被撤下,一员小将,屹立在城头。
“冀州军!张郃!”那小将大声吼叫着,正是徐达。
张郃猛地举起手,冀州军很快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徐达的喊声,远远传来,清晰可闻:“张郃!实话告诉你,李都尉根本不在阳曲!我徐达只是李都尉帐下小小队率,奉命驻守此城!但是,只要有我徐达和兄弟们在,阳曲城就永远不会被攻克!”
“人在城在!”阳曲守军发出的怒吼,强烈的刺激了张郃,张郃的两颊不停抖动着,手中的铁枪几乎要被捏断了!
但是,张郃还是强忍着,一言不发。
冀州全体将士的目光,全部投向张郃,等待着他下达攻城的命令。
张郃也在等待,他要等到各路斥候的回报。
“报!”佯攻盂县的蒋奇终于派来斥候,“李秀成及雁门军主力尚在盂县,已被我军所牵制!”
张郃微微点点头。
“报!”南北两路斥候,再次奔回。一如昨日,两侧山林中,只见雁门旌旗,而丝毫没有雁门援军的影子。
张郃的眼角急速跳动了几下。
敌人果然狡猾!假借李秀成的旗号,用疑兵之计,导致张郃不敢倾巢出动,对阳曲发起强攻。
而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张郃发起最猛烈的攻击了。
“小子!你的疑兵之计没用了!”张郃终于爆发出怒吼,手中大枪,奋力向阳曲城一挺,“全军出击,誓破阳曲!”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