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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怎样,死在任上,后事尽量体面隆重一些。接任人选,我会尽快确定。”
“诺!”
时迁又禀报道:“少主,少主,还有一件事,我又发现了一个人才!”
上次弄了个贼偷刘壁,这次也不可能是好货色,刘芒懒得听时迁嘀咕。
“少主少主,是真的啊!这个人才很会挣钱啊!”
“嗯?”
时迁这家伙还真会搔痒处,一句“会挣钱”,吸引了刘芒的注意,现在太缺钱!太缺经营人才了!
“是啊少主,平陶有个渔政监,专管昭余泽捕鱼抓虾,可会挣钱了!江湖人称:准时罚!”
“啥?!”
刘芒有些怒了。
不论其它,单说外号。渔政监不论官职高低,好歹也是朝廷委任的官员,怎么还弄出江湖诨号了?
而且,这个诨号,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时迁并不知道刘芒想的是啥,依旧兴奋地介绍着。“这家伙每天准时准点到岸边,检查渔户捕捞的湖鱼,如果不符合规定,就要罚款,所以有了‘准时罚’的诨号!他设立的名目可多了,稍稍违反,就要罚款!”
“我擦!”刘芒低声骂了一句。
“这可是个人才啊!”时迁根本没察觉刘芒的情绪,“有这样的人,府衙还怕收不上来钱吗?”
“带路!我去看看!鸿章,你先不要去平陶,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哪路神仙,竟有如此狗胆!”
刘芒强压怒火,翻身上马,跟着时迁,往昭余泽而去。
……
昭余泽,是内陆大泽,黄河以北唯一的大湖。
昭余泽水草肥美,盛产鱼虾。
可是,汉是农耕民族,习惯刀耕火种。尤其是北方汉人,不习惯捕鱼摸虾。
这个时代,捕鱼技术不先进,如果有足够的田地,农民不会愿意下湖捕鱼。鱼虾只是偶尔调剂,并非北方常见菜肴。
昭余泽八县,大多位于昭余泽以东。昭余泽东部,土地肥沃,百姓靠农耕生活得很好。而且,并州通往中原的要路通过这里,昭余泽东部的商业和其它行业也很繁荣。
昭余泽东部各县,靠农耕和商业就能过上好日子,因此很少有人下湖捕鱼。
而平陶位于昭余泽西北。这里相对偏僻闭塞,官道驰道都不经由这里。而且,这里再往西北,就是吕梁山,土地多沙石砾土,相对贫瘠。
平陶百姓的日子远不如昭余泽东部各县,因此,百姓才会下湖捕鱼,补充农作物的不足。
渔政监是朝廷设立的官职,南方常见,北方少有。渔政监的职责,就是管理捕鱼事务,收取赋税。
如果单单是收取赋税,这无可非议,渔政监的职责就是如此。
可是,这个渔政监竟然有“准时罚”的外号,这还了得?
“麻蛋!两千年后乱罚款的根源就在这啊!”
刘芒前世无权无势,小人物一个,对那些乱罚款的执法部门有气也撒不出来。但在今世,他可是堂堂一郡之首,岂能容小小渔政如此嚣张!
……
昭余泽西岸,落日余晖,将湖面映成红黄色,衬托出北方大泽粗犷之美。
刚刚入冬,鱼虾准备过冬,正是最肥美的时候,也是捕捞的好时候。
太阳将要落山,捕鱼的小船,正纷纷划向岸边,准备靠岸,卸下一天的收获。
如同农民盼望秋收,这个时候,是靠水吃饭的渔民最开心的季节。
小船上的渔夫,远远地互相招呼着,张大叔李大哥地喊着,询问着收获。每条船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渔民们大声叫嚷着,当地的酸软方言,使得平常的说话聊天,都增添了几分戏谑的欢乐意味。
湖上的美景,岸边的嬉闹,反而让刘芒的心情更沉重了。
如果没有“准时罚”这种败类,百姓的日子一定更舒心,更幸福。
……
一个简易的码头附近,上岸的渔民担着鱼篓,排着长队。
前面一群人,里面隐约有几个穿着差役服饰的人在忙碌。
“少主,快看快看,那就是‘准时罚’!”
刘芒抬头望去,只见人群附近插着一块简易的大木牌,上面写着几个碗大的字——准时罚!
“我擦!还特么敢立上牌子?!这尼玛有多嚣张?!”
刘芒忍不住低声骂出来,一连串带出几个脏字。
一旁的上官婉儿头一次见太守刘芒如此粗俗,不禁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刘芒。
刘芒早就气坏了,没空关注身边女人有什么想法。
“太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先过去看看?”李鸿章小声提醒。
拿个人赃并获,也好定罪论处。
刘芒挥挥手,让婉儿、秦琼和时迁和几个随行宿卫留在远处。
时迁眨巴眨巴黄豆眼,他很想过去。但看到刘芒冰冷的眼神,时迁哆嗦一下,没敢出声。
上官婉儿也没有说话,但她盯着刘芒的眼睛中,充满期待。
“婉儿跟我过去,回头把事情记录清楚。”
“哎!”婉儿开心了,跟着刘芒和李鸿章走向人群。
时迁受了冷落,超级郁闷。刘芒等人走远了,时迁不敢抱怨少主刘芒,却忍不住抱怨上官婉儿:“少主啥眼光,找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瘦,一个比一个丑!”
秦琼狠狠地瞪了时迁一眼,时迁吓得一缩脖子,讨好地道:“秦二哥,等回晋阳了,我请你吃酒啊……”
第0269章 准时罚讲故事()
“准时罚”牌子附近聚集的人很多,有些渔民,甚至把鱼篓放在那里排队,挤过来看热闹。
刘芒很担心出问题,使劲往里面挤着,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一个被挤到的百姓很不满意地瞥了刘芒一眼,抱怨道:“挤啥么?谁都要看‘准时罚’么!”
咦?
听这口气,咋好像是要看热闹呢?
难不成,这贪官污吏,已经把罚款进化成二人转演出了?
“青羊煮奶滴!别挤了么!”人群里,一个滑稽声音抱怨着。
“哄……”
围观的百姓哄笑起来。
咦?百姓对罚款好像没那么抵触嘛?
“让开点,让开点!”几个小吏使劲往外推搡着围观的百姓。
“告诉你们,再挤,今天就不检鱼了,全按不合格罚款!”人群中,那个滑稽声音再响起。
这人一定就是“准时罚”了!
“哄……”百姓又起哄了。
“准时罚真黑心!”有人抱怨着,却并没显得如何愤怒,而是不情愿地往后退退。
“就是么!准时罚就是强盗!”
“对!他自己都说过自己是强盗,还说咱们都是强盗!”
刘芒真想冲进去爆揍“准时罚”一顿,但还是忍住了。趁着小吏往外推搡人群,刘芒往前挤了挤,透过人缝,看到人群中间一个人,正在弯腰检查渔篓里的鱼。
听周围人说起强盗的事,那人直起腰来。
此人穿着属官服饰,想必就是那“准时罚”了。
大冷的天,袖子高高挽起。官服上,沾着不少鱼鳞,在夕阳映射下,像女人衣服上亮片似的闪闪发光。
圆圆脸,一双向下弯的笑眼,很讨喜很欢乐的形象,很难和“准时罚”这种贪官污吏挂上勾。
瘦高身材,背微微有些驼。身材和容貌反差很大,实在无法推测其年龄。
“你们这是要造反啊?”准时罚清清手上的鱼鳞。
“我们不造反,但你凭啥说我们是强盗?”百姓的态度很奇怪,他们好像并不怕这个准时罚。
“呦呦呦,青羊煮奶地!那本官就给你们讲讲故事!给我让开点!”
“快让让!”
“快快!准时罚要讲故事了!”
百姓还真听话,纷纷往后让着。
上官婉儿个子小,挤不上前,用手捅捅刘芒。刘芒趁着众人后退,将婉儿拉了进来,护在自己身前。
美人在怀,少女诱人的气息,让刘芒不禁心猿意马。
婉儿侧过头,瞄了一眼刘芒,脸上泛起一抹微红,赶紧扭过头,发丝撩过刘芒的脸颊……
可惜,周围人太特么多了!
“话说儿……”
准时罚摆开架势,还真有上百家讲坛的范儿。拉着长音,吊着众人的胃口,“有个人,穷得叮当乱响地,就像你们一样么!”
“吁……”嘘声一片。
“他就琢磨着,去找富人请教生财之道。”说起富人,准时罚用手指指自己。
“吁……”嘘声再起。
“富人就说了么。我么,一年养活自己,两年就有盈余,三年就成富人了。还有余粮接济邻里。靠的就是两个字——偷盗!”
“咦!看吧,他都说自己是贼偷了!”百姓起着哄。
“那穷人,也就是你们么。”准时罚指着周围百姓,“听了富人的话,也就是我的话么。就回去翻墙打洞,偷鸡摸狗,结果么……”
“就发家了呗。”有半傻不傻的人接茬。
“咦?想得美!”准时罚不屑地道,“偷盗,犯王法,所以,你们就被官府抓了!”
“吁……”百姓不满了,“那你偷盗,为啥不抓你?”
“嘿嘿,我么……”准时罚又卖上关子,“我偷的是天道、地道、云雨山林之道。官府为啥抓我?”
“吁……听不懂么,好好说么……”
准时罚严肃起来。“咱们活着世上,靠的是天时、地利,享受的是云雨山林的赐给。我们吃的粮,盖房用的石块木料,还有我们打的鱼虾,哪样不是上天所赐?”
刘芒被他的故事吸引,也慢慢转变了对他的看法。
“我们的衣食住行,都是从上天和大地那偷来的么,所以说,我们都是强盗。我们做这样的强盗,不会受到官府的惩罚。但是,我们却要好好供奉上天和大地,否则,他们就不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