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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乌衣巷内的街路,却是谢氏私地。
因为家族太大、人数太多、房屋太多,谢氏不得不在房屋之间,修建街巷,便于通行,也为防火。
这些街巷,都是谢氏自家修建,所占之地,也是经过官府审批的宅基地。
也就是说,这些街巷,相当于谢家院子里的路。虽然未封闭进院墙,但也相当于在自家院里。
别人家的院子,不能乱入。院子里的道路,自然也不能随便穿行。
符存审哪知道这些,冷笑道:“符某孤陋寡闻,常听人说‘霸道’二字,今日才知其意。”
符存审性情豪迈,略显粗俗。一看便知,是卑贱出身。
谢万本就看不起他,又因伪汉军恶行昭彰,符存审身为伪汉军将军,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符存审冷嘲热讽,谢万不禁恼怒。
“有种,便迈步走进乌衣巷,看看我谢氏是否霸道!”
谢尚赶紧拦住谢万,客气地对符存审道:“家弟只是说笑,不过,这乌衣巷,确是吾谢氏私家街路。吾兄弟亦是真心相邀符将军,到家中叙话。”
“谢了,你兄弟说了,符某胆子小,这乌衣巷,不敢进。”说罢,一挥手,招呼属下,径自离去。
谢石佩服符存审豪迈,紧追几步,单独叫住符存审,低声道:“某观符将军,与那些兵痞不同。寿春朝廷,覆灭在即,符将军何必为其殉葬,应早作打算。”
谢石所言,正中符存审的心思。符存审点点头,以示感谢。
“日后,符将军如遇难处,尽管过来。”
“谢了。”
……
符存审带兵走了,谢氏家人也散去各忙各的,谢尚叫住几个兄弟。
“要打仗了,我们也得早作准备。去把谢安和谢玄叫来,我们商议商议。”
谢石道:“谢玄一早就出了门,也不知回来没有。谢安哥哥却不知在哪。”
“谢安?”谢万笑道,“几日未曾见他,必是又去游山玩水,到哪去找?”
“谢安逍遥,由他去吧。我们先商量些办法,再请示尊长。”
……
谢氏青年才俊,济济一堂一堂。
战事一旦开启,整个豫州,都将陷于烽火。
陈国,尤其是阳夏,地处青徐兖豫几州中心地带,难免不遭殃及。
谢尚等人要商量的,就是如何确保乌衣巷一带,少受损失。
谢万道:“小弟以为,无需杞人忧天。方圆百里,何人不知乌衣巷之名?又有何人敢贸然闯进这乌衣巷?连那符存审,都对乌衣巷颇为忌惮。”
谢石却不这样看。“万石哥哥所言差矣。符存审也许忌惮乌衣巷,但那些兵痞无赖,却无忌惮。”
谢尚点点头。“石奴所言有理。战事开启,洛阳、兖州、徐州之兵为了夺取地盘人口,必严明军纪。可怕的,是寿春败逃之兵。兵败如山倒,军令难以约束。寿春军队,本就疏于军纪,败逃残兵,定生大祸。”
谢奕无所谓地道:“来就来嘛,乌衣巷内,我谢家子弟家丁过千,岂惧那些兵痞无赖?”
谢尚忧虑地摇摇头。“残败之兵,最是丧心病狂。我谢家自保,当无问题。吾所忧者,是周边百姓恐受殃及。”
“是啊。”谢石道,“除了寿春残兵败将,流民也是个大问题。”
谢尚点头。
每逢战事,最受伤害的,就是穷苦百姓。尤其是身处战事核心地区的百姓,家园被毁、土地遭到践踏。为了躲避战乱,只能逃离家园,成为流民。
流民居无定所,衣食没有着落。为了活命,只能强抢行劫。良民被战乱所逼,成为盗寇的例子,数不胜数。
谢万道:“将东西南北进入乌衣巷之路口,全部垒砌高墙。以街垒、院墙为屏,虽抵御不了大军,抵挡残兵流民,戳戳有余。”
谢万的建议,是个办法。
只是,封闭了道路,自己进出也甚是不便。如此,也容易给家人和周围百姓,造成心理恐慌。
封闭道路,龟缩固守,只能是备选的下策。
就在谢氏兄弟商议不决之时,从门外“腾腾”走入一个少年。
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瘦脸宽肩,十分英武。正是谢玄谢幼度。
谢万一见谢玄,便绷起脸来。两人年龄相差不大,谢万却长谢玄一辈。摆着长辈的谱,谢万教训谢玄道:“兵荒马乱,莫要乱跑!”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谢玄辩了一句,冲堂中长辈们行了个礼,道:“我以为,大家多虑了。流民不是问题!”
谢玄年纪虽小,却有勇气和谋略。
谢尚问道:“幼度有何想法?”
“禹王治水,因势利导。对待流民,亦应如此。战事一起,流离失所之民,难以计数。抢劫滋事,防不胜防。与其徒劳防堵,不如因势利导。”
“如何因势利导?”
谢玄朗朗道:“收为我用。既免流民生事,又可助我防范寿春残兵!”(未完待续。)
第1081章 寒冬过后是阳春()
谢玄所言,的确是个好想法。
如果能把周边流民组织起来,不仅可以免除流民之乱,还能壮大保护乌衣巷的力量。
可是,流民会听指挥?肯卖命吗?
堂上很多人,提出质疑。
谢玄早已成竹在胸。“流民所需者,衣食也。流民滋事所求者,衣食也!我谢氏供给衣食,流民得其所需,自然不会滋事。流民都是穷苦之人,感念我谢氏恩德,自然甘受驱使。”
可是,还有问题。
数以万计流民的所需衣食,数目惊人。谢氏家业虽大,亦难以承受。
自家的东西,却要送给别人,谁也不舍。
谢玄道:“不舍,失于哄抢。舍之,免除人祸。舍与不舍,难免失之。舍之免祸,何乐不为?”
谢尚终于点头,低声和几个兄弟商量,准备向家族长辈建议,采纳这一想法。
门外,跑进一个家奴,却是谢玄贴身的小奴。
“玄公子,可找到你了!”
“何事?”
“小姐差人,到处找公子呢。”
谢玄一听,脸上不禁泛起苦相。
谢万一见,大笑道:“幼度快去吧,迟了又要挨骂。”
谢玄无奈地嘟囔道:“哪有如此姊姊,简直比亲娘还烦!”
嘴上抱怨,却不敢耽搁,向众长辈行个礼,跟着小奴匆匆走了。
……
谢玄的姐姐,可是个了不起的女子。正是陈郡谢氏族中,咏絮才女——谢道韫!
谢道韫和谢玄是亲姐弟,生母早亡。
姐弟俩虽有家族照顾,但没了亲娘的孩子,毕竟可怜。
谢道韫自幼照顾谢玄生活,督促其学习。
有个细心体贴的姐姐,是谢玄之福。有个整天管着自己的姐姐,是谢玄之苦。
可是谢玄没有办法。毕竟从小就被姐姐管着,长大后,两个的地位一点没变,谢道韫有事没事,就把谢玄喊过去,教育一番。
……
“姐,找我何事?”
谢道韫正在房中练习书法,头也不抬,严厉地问道:“你去逃荒饥民那里做什么?”
“何人如此嘴快?”
谢道韫抬起头,一双杏眼,一脸严肃。“我在问你话!”
“……是……”谢玄知道什么也瞒不住聪明的姐姐,只好承认。“可是,姐,我找饥民,有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
谢玄不耐烦了。“姐,男人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呲……”谢道韫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毛孩子,装什么大人?”
在她眼中,弟弟永远是弟弟,永远是不听话的顽皮小孩子。
“姐,真有正经事。不信去问仁祖叔叔(谢尚)。”
“无需问。我只问你,今天该读的书,读了没有?”
一提这事,谢玄就蔫了。
“哼!”谢道韫板起了脸。“弟弟啊,不是姐姐说你。不学习,就没有长进。整日纠缠于俗事,天分再高,亦枉然……”
不是亲妈胜似亲妈啊!
谢玄暗暗叫苦,姐姐又要开启“亲妈”模式了!
谢玄最怕这一点,赶紧使出绝招。凑上前去,边认错边耍无赖,同时还赶紧转移话题,免得姐姐唠叨起没完。
“姐,姐!你先别说我,我还没给姐姐道喜呢!”
“道喜?何喜之有?”
“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这两天,登门求亲的,怕是要踩破门槛了!”
谢道韫脸一红。“不许胡说!”
“我没胡说!爷爷正在接待冀州的客人,姐姐你要嫁去冀州,做袁家的儿媳了!”
“再胡说,看我不罚你!”谢道韫气红了脸,抡起拳头。
“姐!是真的!你要做冀州袁氏二儿媳了!”
“袁熙?”谢道韫不屑地撇撇嘴。
谢玄故意气着姐姐道:“四世三公袁氏儿媳,不错呢!”
“哼!你愿意姐姐嫁给坐享祖荫之辈吗?”
“不愿意!姐姐不愿意嫁袁熙,那就嫁给曹昂啊!兖州也来提亲了!”
谢道韫更加不屑。“你愿意找个莽夫姐夫?”
“那……可不好办了……姐啊,看来,你只能嫁给刘玄德了!”
“什么?!”谢道韫一惊,手一抖,墨汁溅污绢布,谢道韫竟也不顾,扔下笔,直盯着谢玄。“你再敢胡说,我可真恼了!”
“姐,我真没胡说。来替刘玄德求亲的,可是徐州糜氏之人。说姐姐嫁了过去,与那糜夫人,共侍刘玄德,不分大小呢。”
“我不嫁!谁也不嫁!”谢道韫香泪盈眶,真的要哭了。
谢玄不敢再逗了,赶紧过去劝哄。
谢道韫忍住泪。“幼度,你赶紧去帮姐姐盯着点,听到什么消息,速来告诉姐姐。”
“好嘞!”终于躲过被姐姐教训,谢玄得计。临出门,又不忘转身调侃道:“姐,我去问问,看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