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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你少啥了没？”
老单一把扯过花蕊，大手肆意地在花蕊身上摸索了一番。
伴当在旁，花蕊却不躲避，任由老单放肆地揉捏。
“嘿嘿，都没少啥，俺就放心了。别哭了！”
花蕊强忍住抽泣和泪水，埋怨道：“你咋恁傻？干嘛去送死？”
“我不去谁去？”老单白了花蕊一眼。“你是我的女人！”
“嘤……”
花蕊一头扎进老单怀里，不再强忍，痛快地哭了起来……
第1219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清醒过来，单雄信有太多疑问。
是谁救了自己？
又是谁救了花蕊？
张献忠跑了没有？
有些事情，花蕊本不想告诉单雄信，但她知道老单的脾气，也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花蕊吞吞吐吐，一边避重就轻地说，一边想着该如何措辞。“是张姑娘和一个隐士兄弟救了我。”
“张姑娘？哦，红拂妹子啊。隐士兄弟？是钟馗吧？”
“好像是姓钟。”
钟姓隐者，正是钟馗钟正南，花蕊并不认识。
这段时间，为解救可怜的雍凉孩子，红拂女张出尘经常往返于雍凉和汉中。
红拂女救出的孩子，暂时安顿在钟馗隐居的山谷，再由单雄信的商队，带去关东。单雄信知道钟馗之名，两人却也没见过面。
单雄信忙于与张献忠的最后几批交易，运送孩子之事，多有耽搁。
入冬了，钟馗隐居的山谷里，食物少了，养活不了太多人。红拂女心急，便赶往南郑，想要催促结义哥哥单雄信，早做安排。
单雄信去大散关交接货物，红拂女没见到单雄信，却赶上张献忠带人洗劫单雄信的宅院，掳走花蕊。
红拂虽是女流，却一身侠义。莫道结义兄长遭劫，便是无关路人，也不能不管。
人单势孤，红拂不敢轻举妄动。联络了钟馗，两人尾随张献忠等人，一直跟到西城。
待单雄信赶到，大打出手之际，红拂女和钟馗趁机出手，救出花蕊。
花蕊所讲的，远没有现实精彩。
可是，张献忠何等狠毒，单雄信最是清楚。花蕊讲得简单，但她经历的惊险，老单能体会得到。
老单最看不得女人遭罪，虽然知道花蕊和红拂女等安然无恙，老单还是心有余悸。大手不停地摩挲着花蕊的手，啧啧有声。
“别担心了，我不是好好的吗？红拂妹子，也好好的，她明儿个就来看你。”
“哦，哦，还别说，俺这妹子，还真是不错。”
“叫得怪亲的！”
花蕊使劲拧了老单一把。故意大发醋意，只为转移老单的注意力，免得他继续追问。
老单是江湖大佬，岂是好糊弄的？
早已察觉花蕊避重就轻，老单一蹦脸。“继续说。”
花蕊知道隐瞒不住，只能无奈地哀求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着急。你伤得重，养伤要紧……”
听花蕊如此一说，老单知道，定有噩耗。
闯荡江湖多年，生生死死的事，老单经历了太多太多。能让他大动悲情的事，不多。
勇三郎王伯当，是老单的生死兄弟。王伯当殒命，刘芒怕秦琼单雄信过度伤心，严令部下，不得告诉二人。
但是，这种事情，瞒不了。
单雄信的商队，来来往往，王伯当的死讯，单雄信很快得知。
听闻噩耗，老单傻了。
他和王伯当的交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生死之事，老单早就看开了。但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之死，还是给了老单沉重一击。
将自己关在屋里两天，谁都不见，一句话不说。
悲伤和怀念，就着苦酒，一口口往肚里咽。
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单雄信自打踏入江湖，就再没流过泪。王伯当死了，老单也没落一滴泪。
没有什么事，是老单不能承受的。
“说。”
花蕊低下头，别过脸去，怯怯地道：“……救你的……是小青……”
“小青？！”
老单的表情僵住了。
青犴乃胡地名犬，却非善斗猛犬。
青犴极聪明，且通人性。花蕊被掳，青犴一路尾随。单雄信与张献忠激斗，受伤倒地，命悬一线。青犴为救主人，舍命扑出。
咬伤张献忠，忠犬青犴，却被乱刃剁死。
张献忠被青犴咬伤，余贼被随后赶到的红拂女钟馗冲散，单雄信死里逃生。
老单视胡犬青犴，如亲生孩子一般！
明知青犴为救自己而亡，老单还是不愿相信。
“你、你逗我的吧？”
花蕊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强忍泪水，摇着老单的胳膊，哀求道：“……你答应过的……不着急……”
“我……没着急……”老单挤出的笑容，十分难看。“小青呢？”
“埋了。”花蕊知道老单和青犴的感情，有心留着青犴的尸体，让老单看最后一眼。只是，青犴死得太惨……
“好……好……埋了好……呵呵……呵呵……”老单楞呵呵地笑着。“老子……没白……给它找娘们儿……”
老单傻傻地笑着，扭转头，躲开花蕊的目光。笑容凝固在脸上，一大滴泪，掉了下来……
……
吴用来看单雄信。
吴用纠集人手，赶去支援单雄信，终究慢了一步。
张献忠被青犴咬伤，不知所踪。随之失去踪迹的，还有他那几十船巨额钱财。
“南阳方面，早有准备，欲拦截他的船队，姓张的定是有所察觉。我估摸着，那几十船钱财，有可能被他沉在江中。等咱们取了汉中，一定能找到。姓张的视财如命，咱们抓不到他，就夺了他的财，要了他的‘命’！”
单雄信情绪低落，无心听吴用说这些。“钱财，粪土。性命，也是粪土……”
“报！马岱将军来了。”
“哦？！老单你歇着，我去出迎。”
马超马岱兄弟，是重要人物。马岱来了，吴用极为重视。
单雄信遭此劫，和马氏兄弟大有关联。
马岱听闻消息，急忙赶来探望单雄信。
马超方面，损失也是不小。没抢到生铁，徒损兵马，还折了大将成宜。
同遭劫难，反倒更加拉近了双方的距离。马超虽还在犹豫，但马岱向吴用郑重表示，一定竭力劝说兄长马超，归附朝廷、归附刘太尉。
不幸之中，有所收获，也算万幸。
……
老单一条腿的腿骨粉碎，短时间内，难以康复、无法下地，也禁不起舟车劳顿。吴用在西城找了宅子，将单雄信安顿下来。
西城方面，吴用早已打点妥当。
西城远离南郑，受张鲁的天师道影响相对较小。西城主要官员，大多表态，愿意归附洛阳朝廷、归附太尉刘芒。
老单留在这里养伤，有花蕊和一众伴当左右照顾，倒也不用担心。
吴用详细整理了这一段的情报，连同此番变故详情，一并派人报送主公刘芒。
大雪纷纷，冬天到了。
大雪，封阻了群山通道。但是，冰雪总有融化之时。
雍凉决战，即将开启。
春天，不远了……
第1220章 王茂弘废物妙用（）
冬季，万物蛰伏。
冬季，也是各路诸侯整顿军备，以待再战之时。
兵马可以休养生息，兵马的主人——各路强豪，却没空休息，也不敢浪费宝贵的时间。
刘备夺取了九江，完成了立足中原战略的最重要一步。
刘备没有欣喜，反倒发起愁来。
夺地容易守土难。
中原，虎狼之地。地盘扩大了，想要保住地盘，必须扩充军队。
增兵，需要钱。
刘备最缺的，就是钱。
夺取了战略要地，收获了数以百万计的人口，同时，也收获了数以十万计的难民。
战争难民，安抚好了，将转化为生产力，成为潜在的兵源。安抚不好，就是灾难之源。
安抚难民，也需要钱。
从袁术伪汉朝廷缴获的钱物，早已花销一空。府库里，只剩下积压成山、卖不出去又舍不得扔的粗麻布。
刘备着令治下各地，广开财路，节省开支，却依然入难敷出。
被逼无奈，刘备甚至准备加税！
增加赋税，惹民怨，伤民心。刘备素有仁名，非不得已，断不会行此下下之策。
正要召集幕僚，商讨加税之事，得报简雍回来了。
嵩山会盟，刘备向刘芒请求，派使团赴洛阳一带考察，简雍便是考察团的团长。
刘芒治下，百业兴旺。农渔牧商，样样红火。
刘备派使团前往考察，就是希望效而仿之，提振徐州经济。
……
一路风尘仆仆，简雍的神色却不错。看来，这趟考察，收获不小。
简雍兴奋得难以自制，一见面，便对刘备道：“洛阳之行，受益良多，大开眼界矣！”
刘备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简雍。
简雍还是原来的简雍，只是，刘备看简雍，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主公是看不惯属下这身装束吧？”简雍笑着抖抖身上的袍服。
“喔……然，此袍服，确是怪异。”
“嘿嘿，此乃洛阳服饰，属下特地买来穿上，让主公看看。”
简雍穿着的汉服款式，在洛阳极为流行。
和传统汉服类似，只是更加简洁、利索。洛阳流行这种汉服，源自太尉刘芒。
汉服好看，却过于繁复。
刘芒不习惯穿着传统汉服，但是，作为朝廷要员，刘芒不能也不敢抛弃传统汉服。
服饰，是民族的标签。
服饰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密不可分。
刘芒年纪虽轻，但已经成长为成熟的政治家。他很清楚，挑战传统文化，风险巨大。因此，刘芒在正式场合，始终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