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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萧靖终于折腾完了,她才悄悄收起笑容,平静地道:“夫君,妾身有话要说。”
“此处又没外人,你我夫妻大可随便些。”萧靖略显错愕地转过了头,随即笑道:“夫人有训示,为夫定然洗耳恭听。”
他不知道雪儿为何忽然换了语气,但仓促中还没忘了出言调笑来活跃气氛。
夏晗雪抿唇一笑:“这可是您说的,夫君不要嫌妾身唠叨才好。”
说着,她往萧靖的身子上靠了靠,又轻轻低头藏起了自己的目光,道:“妾身与表姐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性子最是了然。她有时是有些急切,执拗起来也不像个女儿家,但表姐骨子里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嗯,她与您曾经共患难,夫君也应该明白她的一片柔情,妾身本不应多嘴的。
只是,您很多时候对她的态度更像是对待同事,这样不好。就算她平日里表现得像男子,就算她整天忙于报社的事,她也是您的家人,更是您的女人。若想看到柔情似水的表姐,您也要对她更加体贴才行,切莫真的把她当成刚强的男儿,凡事都不闻不问啊。
嗯,还有,表姐偶尔不拘小节,可能在别人眼中她有点粗枝大叶,甚至还有下人私下说她当不了家,可她真的是个极其细心的人。看她写的报道就知道,粗犷的人又怎能写出那样详实细致的稿件来?
说到持家,她做得确实不多,但她真的管起家来未必就比妾身差了。夫君将来若有家事的安排尽可交给她来做,肯定不会误了您的事情”
夏晗雪轻声细语地说着想说的话,话语淡然而平和。
萧靖在一旁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到底是哪一出啊?无缘无故的,雪儿为何说起这个?
难道是子芊告状了,让她来做说客?怎么可能,骄傲的子芊才干不出这种事来!
还是说,我做错什么事让她误会了?
也不会啊,我和子芊虽然不是天天腻在一起,却也是很恩爱的一对,阖府上下有目共睹,雪儿又怎么会生出误解?
心中纳闷的他正要出言相询,夏晗雪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样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中,道:“这两件物事夫君且收好,万不要弄丢了。”
萧靖低头一看,是一块令牌和一串玉珠。
终于鼓起了勇气的夏晗雪脉脉地望着他,柔声道:“这令牌是妾身小时候祖父赐下的。将来若有缓急,夫君只要有它在手,即便不经过爹爹也能调动夏家的一切力量。万不得已之时,您尽可拿它自保,不必有什么顾忌。
这玉珠是妾身记事后收到的第一样饰物,是爹爹亲自挑选送给我做礼物的。爹肩负着夏家的大任,这些年里里外外的事情越来越多,有的时候他或许会有些不近人情,夫君千万不要因此恼恨于他。
将来你有求于他的时候,便可以拿出妾身这串玉珠来。女儿虽不如儿子贵重,但妾身好歹是他的独女,他总要念着这份香火情,不会为难于你”
萧靖先是百思不得其解,听着听着又直冒冷汗,最后更是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雪儿的话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她到底怎么了?
心急如焚的萧靖在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应该真的是在交代后事。
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女人生一次孩子便是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虽然产妇死于大出血或各种并发症的情况相对来说仍是小概率事件,但在生产前还是要有所准备。
诚然,夏家能请到最好的稳婆,但即便是皇家的御医对很多情况也束手无策,谁都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所以,夏晗雪的这番话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萧靖不由分说的把令牌和玉珠都还给了雪儿,温言道:“这些都是夫人的,还是由夫人保管吧。为夫命硬得很,遇事才不会轻易认输呢。”
夏晗雪用力摇头想说些什么,萧靖却捂住了她的嘴,哈哈大笑道:“为夫和夫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的孩儿一定是世间最有福气的人,又怎会让他的娘亲身陷险境?夫人记住我的话,这孩子要是敢多折腾你哪怕一刻,待他能满地乱跑的那天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
转眼间,春去秋来。
几番寒暑后,两年的时光悄然流逝。
夏晗雪果然如萧靖所言顺利产下了儿子。夏家上下如获至宝,一向绷着脸的夏鸿瀚更是喜极而泣,连隐居不出的夏老太爷都跑回来带领家人祭告祖宗,并亲自为孩子起了“夏绪延”这个名字。
同一时间,草原。
晴朗的天空下,一匹骏马撒了欢似的在开满了野花的大地上奔驰着。马上的骑士穿着一袭白衣,若不是她骑的马是枣红色的,站在远处的人没准会将她当成一朵由远及近飘过来的白云。
催马进了一处营地后,她在其中某个大帐前面干净利落地翻身下了马,娇声唤道:“珊珊姐姐,宛儿回来了!”
来者正是何宛儿。她不知道的是,大帐中的陆珊珊正捧着一张羊皮纸,反复阅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草原上有来自中原的纸张。不过,大汗的诏令是一定要用羊皮纸书写的,只有如此才显得庄重。
听到外面的呼唤,陆珊珊用颤抖的手卷好了羊皮纸,又飞快地将它藏在了别人不容易看到的角落里。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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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战云()
何宛儿安静地站在帐外,没有贸然走进去。
任何人在未得到映月公主许可的情况下都不能擅自进入她的大帐,这在旧王庭所部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哪怕眼下已换了大汗,人们还是照此办理着。
起初,单纯的何宛儿并不在意这些,她总是像一阵风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事没事就跑来和姗姗姐姐腻上一会;不过,在草原居住两年后年龄渐长的她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再不会任性的到处乱跑了。
“是宛儿吗?进来吧。”
听到里面的声音,何宛儿才满是欢喜地迈进了大帐。她快步走到陆珊珊的面前,像个对姐姐撒娇的妹妹一样摇晃着她的胳膊道:“姗姗姐姐,去年就说好了你陪人家一起去踏青,结果到了今年还是宛儿自己去的。这里的事情是很多,但你也不能总是忙这忙那呀,偶尔也陪人家出去走走嘛。”
说罢,何宛儿忽然捂住小嘴“呀”了一声,又道:“姗姗姐姐,你的脸色好白啊。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人家去找巫医来?”
陆珊珊抿了抿唇,轻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只要休息一会就好。”
何宛儿撇嘴道:“姐姐不要太勉强了,人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怎么行呢?若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就算是铁人也会累坏的。”
陆珊珊宠溺地看着这个在为自己担心的小妹子,笑笑没有说话。
她何尝不知操劳的坏处?
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她也会偷偷拿出铜镜照照脸颊,再像栖身中原时一样做些简单的装扮,恍惚间就像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只是,镜中人虽然仍旧是当年的好女儿颜色,但脸上的憔悴却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至于何宛儿……昔日还像个孩子的她已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她在草原上过得极是快乐。比起憋闷且规矩繁多的教坊,在这里她可以无拘无束地唱歌、跳舞、欢笑,尽情享受着人们的宠爱和广阔天地的滋养。
现在的宛儿不仅长高了些,还娇艳得能滴出水来,连牧人的歌谣都在称颂她的美丽。
另一方面,虽然她比以前懂事了,但仍然是那副娇憨的性子,爱笑爱闹、活泼开朗,给别人的生活也带来了很多欢乐。
很多时候,陆珊珊甚至有点羡慕她:
若父汗还在,我也能这样简简单单地活着吧?
想着想着,陆珊珊轻轻摇头挥散了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几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后,她拉着何宛儿走出了大帐。
陆珊珊用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微笑道:“对了,过些日子妹妹回南朝看看吧?两年没回去了,你应该很想念那些老朋友吧?”
何宛儿的眼睛陡然一亮。不过,她只高兴了几个呼吸的工夫就拉下脸有些丧气地道:“人家倒是想,可大瑞都发了海捕文书啦,宛儿回去只怕不出三天就被抓住砍了脑袋,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陆珊珊温言道:“妹妹且放心,我会派人护送你,到了那边也会有人接应,你尽可来去自如,不会有半点问题。”
何宛儿眉毛一挑,喜道:“真的?”
陆珊珊点了点头。
何宛儿喜不自禁地拍手笑道:“太好了,人家要回去啦!”
一时间,招牌式的明媚笑容又绽放在了她的脸上;只可惜,这笑容又是没持续多久就渐渐消散了。
“那,姗姗姐姐会一起去么?”
带着几分狐疑的何宛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珊珊失笑道:“妹妹回去就是了,我的事情太多,哪里走得开?”
听到这回答,何宛儿顿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毅然道:“姐姐不去,人家就在这里陪你,哪里都不去。”
她固然纯真得有些不谙世事,但她并不傻。近些天草原上莫名地出现了紧张的气氛,陆珊珊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提出送她回大瑞一定是有缘由的。
两人相依为命地生活了许久后已然情同姐妹,何宛儿就算再想回中原,也不会独自离开。
陆珊珊抚额苦笑,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虽然心中很是感动,但这样是不行的,只能将来再找个由头把这妮子送走了。
一切都是因为刚刚藏好的那张羊皮纸。
汗帐的诏令上写着:三个月后,起兵南下!
陆珊珊知道,自己收到的绝不是唯一一份。
这两年来,陆冲施展手腕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