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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鸣翘首以望,也不装填弹药,等着刘武把猎物拎回来。“香獐子?”接受了前任全部记忆的陈鸣知道,所谓香獐子就是林麝,也就是麝香来源。这在日后是绝逼的国家保护动物,但在现在时空,却是一道乡土菜。
伏牛山里生活着不少林麝,每年汝州市面上流动的麝香有二三百斤之多,汝州和南阳府、河南府、陕州等地,是全国都有名的麝香原产地。想想吧,一年上千斤的麝香要杀多少只林麝?这个年头可不讲什么活麝取香!
每年的八月到年节前后是猎麝的月份,陈家在土门集不知道能收获多少麝肉呢。这东西活血化瘀,补虚消积,主腹症腹块,儿疳积,具有补虚、开胃、润肺等功效。即是肉,也是药。
打得一猎后,陈鸣的兴致更高了,当天一整天都在南山里转悠,第二天又去了一整天。直到第三天天气变冷,阴沉下来,陈鸣才老实待在南沟。当天下午,南沟飘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两天的时间,陈鸣手中的那杆来复枪放了没有一百枪也有六七十枪。准星不变,膛线依旧,整支步枪拆零碎了,细细打量每一个部件,就连最容易出问题的弹簧的弹性也保持的很完好,只要更换一下火石,这就是一把崭新的来复枪。
至此,陈鸣对自家作坊四个老师傅的手艺算是放心了。
而同时间陈家火器作坊的四个老师傅一个个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他们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处在等着他们。这陈家大少爷拎着枪在山里头转悠了两天,打了大几十枪,再把枪拆开了来看零部件,这一招够狠够绝!
在陈鸣拎枪满山转悠的这两天里,七公城作坊里取走了另外两杆成品来复枪。整个火器作坊忙活了十天,一共造出了三杆来复枪——实际上拉出了三个合格的枪管,是全有了去除。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坊里制造来复枪的速度肯定会慢慢增快,陈鸣对这一并不担忧。反正他不准备立刻就造反,才不急呢。现在的火器作坊在他看来就等于是技术积累。
七公取走了另外两杆来复枪,陈鸣也没追问去处。他很清楚自己的份量和位置,对于陈家很不假,但再也只是下一代的继承人,还不是整个陈家的掌控者。做事要有分寸,别想着现在就掌控整个陈家的全部活动和一切。
七公取走两杆来复枪,你管他干什么呢?他还能把枪口对准自家人不成?
陈鸣根本就不找七公去问去打听,在作坊里转悠一圈后,刘文从土门集赶来了。他现在是的端上了陈家的饭碗,那工学的后勤吃喝全有他打理。昨天去土门集运鸡蛋——南沟的吃喝穿着全部都是靠土门集供应,整个南沟本就百十户的盘子,如今作坊、水车等占去了多大的地儿?南沟已经不再产粮了。上上下下一千多口人的粮食、肉类、禽类和鸡蛋,全部从土门集筹备。工学也不例外,陈鸣很重视工学,里头的学生每天额外加一个鸡蛋。
并且工学的开支直接走的是陈惠——陈家主脉的私账,由陈聪负责拨调,并不是南沟的诸多工坊和陈家本族人,很多开支都是走陈氏的公账。
“少爷,我在土门集听,宝爷带着人马在张八桥跟青条岭的人狠狠地干了一仗。打死了五个贼寇。”刘文一回南沟就跑来给陈鸣通风报信。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
前天?也就是来复枪造成的第二天,陈鸣上山打猎的第一天。
“就打死了五个?”陈鸣不信。以陈家现在的五倍,打死五十个都未尝不可能。
陈家现在抓不到幕后黑手的尾巴,又不能不去抓。那么只好敲一敲青条岭,敲山震虎,看看青条岭接下来的举动了。
青条岭是因为‘绑票陈鸣’而遭受到的打击报复,不管赵传敬能不能给陈家以重大打击,他肯定要迁怒于幕后黑手,陈家静观其变,倒是一个寻找幕后黑手的好法子。
而且来复枪头天才造好,第二天陈家人就去找青条岭干仗。不管这一仗来复枪有没有起到作用,想通彻了时间后的陈鸣突然觉得,自己这便宜老爹好蛮啊。
一时间他都有种热血澎湃的感觉了!
第二十四章 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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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都有,向后——转!”
“全体都有,向左——转!”
“齐步走……”
“跑步前进……”
小南沟不大的校场上,上体育课的工学学徒们,正在被陈二奎狠狠地操练着。陈二奎是陈家的前‘武功队’成员,一次火并中肚子上被扎了一个枪眼,虽然好运的捡回一条命来,但身体不行了。像他这样的人,包括残疾的,依照陈家的惯例,那就是两条出路,其一是被陈家养起来,其二是参与进陈家的产业中去。
做不了重活,那就干轻松的,当不上掌柜那就去当账房,账房也做不了,那就做个采买。
可陈二奎就属于采买也做不好的特殊物种,大脑里就装不下个数字,一见账本就脑子疼。像他这类的人,陈家只能把他扔回小南沟,在小南沟的护卫队里占个位置。
现在他被陈鸣找来当工学的体育老师,当然名头不是这么说的,现在的中国老师还是一个很神圣的称谓,陈二奎这叫教习。
对了,别看陈二奎跟陈二宝的名字很相似,他俩之间可半点血缘关系也没有。陈二奎的大哥叫陈大魁,陈二宝的大哥叫陈大宝。
陈鸣只是教了陈二奎几个很简单的动作,远不是让他干新兵训练:立正、稍息、向右看齐,齐步走,齐步跑,站正姿。
这是21世纪的中国少年在漫长的学校生涯里被一点点灌输的意识,所以中国中学生做广播体操时的操场大集合,能让外国人看傻眼。
那速度和整齐的队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队呢。
工学的学生不能叫做学生,学生是读书人的称谓,他们在整个陈家眼中还只是一波学徒。将来的位置只能埋首于金银账册铜臭生意之间。
这些孩子的适应能力都不差,体育课两天一堂,这才几天的时间,站起队列来就已经像模像样了。每天吃饭的时候也学会了排队打饭,早晨起来跑操前也懂得了先把内务整理好。
棉被当然不可能叠成豆腐块,但也要整齐,穿着同样也要整齐干净。
只是短短十天时间,这些小孩的精神面貌就焕然一新。不知不觉中他们这些庄户子弟的小家子气也散去了不少。
今天的校场上铺满了一层白雪,但体育课该上还要上。在这些孩子心中,体育课是他们新生活里少有的可以放松的时间,一个时辰的体育课,在开头的列队走、站正姿、齐步跑之后,至少还有四分之三的时间由他们只有玩耍。虽然场地只能限制在校场里。
陈鸣给他们准备了足球,用牛彘胞吹起,外面以薄层皮革缝制而成,这是宋朝时候制作蹴鞠皮球的法子,现在也是陈鸣制球所能想到的最好法子。
以现代的足球规矩为条例,也亏得陈鸣前世算是一个球迷,制定起规矩来半点没有难度。
作为21世纪的世界第一运动,陈鸣相信足球的魅力是绝对高杆的,但他也不信的人都会喜欢上足球,就像他前世的父母。更喜欢篮球和羽毛球。
只是在娱乐匮乏的这个年代,足球的出现很快就在小南沟引起了轰动。工学学生才在校场里玩了两回,陈家在小南沟的那些少年子弟还有作坊的工匠们就玩上了手。
陈鸣随即又推出了篮球,一样获得了热烈欢迎。
就算是老人们,也顶着山里的冷风笑呵呵的站在校场边瞧着热闹。并且这足球与篮球很快就从小南沟传到了土门集。陈二宝那群人很喜欢玩这两样能发泄他们旺盛精力的运动。并且因为比赛的输赢而飞快的想到了开赌盘,当陈鸣从小南沟回土门集的时候,那赌盘在土门集已然有了些蔚然成风的势头。
陈鸣并不是道德洁癖者,所以赌博就赌博喽,他并不关心这个。陈鸣关心的是幕后黑手的事情,陈二宝带人与青条岭磕碰的那一仗,青条岭根本不是死了五个,而是死了十五个,被抓了三个,只有四个人狼狈的逃进了山林。
青条岭一共22个人,陈家出动的人马也不多,只有21个人。但后者有胸甲有鸟枪,手中拿的更是钢刀钢枪【枪头】,武备值甩开了青条岭十条街。双方人力相当,拼斗的结果却是青条岭大败而输。
陈家斩获18人,自己所付出的代价只是三个人受了不重的伤。
就像陈家人认为的那样,吃了大亏的青条岭果然在短时间内不能打击到陈家报仇雪恨的情况下,对那幕后的始作俑者下手了。
“二叔,究竟是谁家啊?”陈鸣看便宜二叔的脸色,和他说的口气,觉得那幕后黑手应当是抓到了。只不过很可能是很棘手。
“诸葛庙镇的关家!”
“诸葛庙镇?”陈鸣皱了皱眉,他对这个地方有印象,“是宝丰县的,平西湖边上!”
平西湖者,即是21世纪的白龟山水库。那诸葛庙镇就是平顶山市成立之后的市区所在地。陈鸣在看这个时候的地图的时候,特意留意了那个地方。
“就是那个地方。关家是官宦之家,关家老太爷的二儿子关林,是上两科【乾隆二十四年】的举人,现在开封府兰阳县做教谕。关老太爷的父亲是【雍正元年】癸卯恩科的三甲进士,做过州同,以正六品致仕。”
“平西湖北岸几千亩地都是关家的田产。这关家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不好对付啊。”陈聪说话中眼睛里闪过一道道精光。
而陈鸣是更加的不解了,这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的关家,怎么就盯上了陈家的骨瓷呢?这要是以后骨瓷闻名全国了,还还说。现在的骨瓷盘面小的很呐,关家就能看的上眼?
“二叔,难道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