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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火器要运到兰州的消息,也是暗营查到的。清军运的这批枪械弹药,打的招牌是粮食,而且是量很小很小的一批粮食。
王伏林召集‘手下’各路人马,抽调精锐,共同组织起了眼下的这支精锐来。实际上也就是比其他人敢打敢杀一点。
阿托爱打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对那扑面飞打的砂砾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大声的呼喝着队伍往前进。他是陕甘总督吴达善手下的督标的参将,是吴达善特意选来担当重任的。
五十多辆马车里装了整整一千支燧发枪,还有定装子弹十万发。
“前面不远就是东峪河啦,过了东峪河就到狄道了。往后的路就没山没水啦,告诉兄弟们,兰州就在前面啊。到了兰州热乎乎的肥羊肉,带劲的好酒,还有白花花的奖赏,都在前面等着我们呐——”东峪河与渭河同出鸟鼠山,只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至于为什么向西流的叫东峪河,那就不是董威这个外乡人所知道的了。
清兵萎缩的精神猛的一振奋。是啊,渭源都过了,到了狄道就算兰州了,他们这一路的苦头终于吃到头了。
的人都清楚,狄道是兰州的南大门,再往西北二百里,那就到兰州了。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这点地理知识,这些天里阿托爱都不知道往他们耳朵里灌输了多少遍。
山洼里一顶帐篷中,董威静静地注视着火上的茶壶,似乎从里面看出了一朵绽放的花来。
近了,近了!
一刻钟后,一个身披灰色斗篷的侦察兵来到董威跟前。“指挥,清兵已经过东峪河了。”
董威把手里捧着的热茶一饮而尽,站起身对传令兵道:“命令马队做准备。告诉的人,准备战斗——”一切就如他们计划中的一样,暗营动用关系把他们这支马队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渭源,董威带着队伍躲到了鸟鼠山。也是天公作美,连日的大风把马队移动后留下的痕迹吹得丁点不剩下,现在猎物也毫无察觉的走进了陷阱。
清军连同民壮,后者实际上也是清军,总共才五百来人。董威手下有一千马队,岂有吃不下的道理?张网以待了三天了,现在猎物出现了。
过了河以后的清军队形更散了。因为桥窄么。
如果那栋桥左右有密林或是合适隐蔽的山头,董威会把部队埋伏到哪里去,而不是现在完全的摆在东峪河的西侧。
小半个时辰后,董威的望远镜里就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然后小黑点迅速扩大,并最终变成了一条黑粗黑粗的行军线。
作为步兵部队的指挥官,董威死死盯着这条行军线的尾巴,同时心里估算着这支清军运输部队的长短。他们有点大意了,队伍摆成了一条长蛇。
“确实是五百人左右!”董威内心叹服暗营的本事,也不知道陕西方面的暗营勾搭上了什么样的关系脉络,得到的情报绝对精准。
一条长蛇出洞中。东峪河就是那个洞口。
当长蛇的尾巴完完全全落入伏击圈的时候,“打——”董威高喝里,朝天打响了自己手中的手铳。
清脆的枪声如同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急响,清军被打死的没几个,但他们受惊了,就像运输队里的马匹一样。
“轰轰……”仅有的两门小土炮紧接着发威。把清军队伍里的马匹吓得更乱了。
被骤然的打击搞懵了的清军运输队还没回过神来,哒哒的马蹄声已经在斜处里响起。山洼中早准备好的上千骑兵丢掉了开过火的鸟枪,欢呼着挥舞马刀杀下。
阿托爱整个人僵住了。怎么可能?消息怎么会走漏?
“是谁走漏了消息给逆匪?”疑问紧跟随着恐惧,像一双铁手,死死攥紧了阿托爱的心脏。挤压的他都要踹不过气来!这么大规模的马队,有火枪有土炮,这样的队伍绝对不是临时起意,更不会是被他们碰巧撞上,这是确确实实的伏击。
“砰——”
一个小小的血洞从阿托爱心脏部位出现,(。om)汩汩鲜血从血洞里流下。两眼猛的向外一凸,这个吴达善手下的参将,就这样一言不发的从马背上栽下,没了性命。
二百米外,一个远处看根本瞧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土炕里,一个全身染着土色的狙击手,嘴角流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整个人都是灰色的,连枪杆都是灰色的他。是复汉军很艰难的才连人带枪一起送到西北去的狙击手之一。
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清军身心早疲惫不堪,在遇到这再明显不过的伏击时,这支部队的失败就决定了。阿托爱的死更是雪上加霜,熄灭了这支部队的最后一丝逃脱覆没的希望。
前后两三刻钟时间,一整支运输队就被董威全干净利索的吃了掉。
“指挥你看——”
一支崭新的燧发枪递到了董威眼前。“这怕是鞑子在西安的兵仗局刚造出来的新货。”(。)<;!……fg_yw……>;
第445章 陈鸣没那个闲心()
西北的风沙影响不了江南的梅雨。
五月的江南,细如烟柳,氤氤氲氲的雨丝仿佛是她垂落下的青丝,在微凉的风中摇摆飘舞。被洗刷得洁净的青石板,似挂着串串珍珠的黑瓦檐,还有那雨燕急急掠过的柳岸……,从天而垂下的银帘把整个江南的大街小巷、市井街道,都编织在绵雨清婉的梦中。
陈鸣对江南的‘文人气息’是一百个看不上眼,可是雨中的江南,乌檐白墙,微风细雨,小桥上站着一位撑着油纸伞伫立的姑娘,真是一副再美好不过的水墨画。
五月十日,雨猛地变大了。“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
五桅大船上,望着雨水遮蔽了视线的长江口,陈鸣脑子里竟然想到了红朝太祖的那首诗。除了几个地域名不一样,这艘《浪淘沙·北戴河》真的跟眼前的情景真的很相似很相似。
“殿下不用担心。这个时节还敢出来捞鱼的,那都是水上的老手。就算真翻了船,也死不了人的。”岳文海看到陈鸣的眼睛落到不远处几艘小渔船上,以为陈鸣是担心那几艘小船的危险,更进一步认为那些渔民冒着大雨出来大雨是因为生活所迫,忙劝解道。结果最后一句话刚脱口,就立刻知道说错了。
还好陈鸣没有计较。可是话题也转移到渔民和渔业上来了。岳文海想也不想就答道:“这个时候应该是大黄鱼的汛期,每年端午节前后都是长江口捕捉大黄鱼的最佳时期。”
“往年鱼获卖不完的,就都臭了,渔民白白辛苦。但从去年上海的三家罐头厂投入生产后,这种现象就少了很多。再便宜也能拉到罐头厂收货处换到点钱。今年上海又有两家罐头厂投产,所需海产河鲜量是更多更大。”往年渔民们捕捉到的小鱼小虾,顶多是自己搞一点虾酱,可今年开始连小鱼小虾也大批的运入罐头厂里,后者连虾酱这东西也开始造了。
上海第一批的三家罐头厂都是后勤部军需供给体系中的一员,他们生产的罐头绝大部分送入军队,用粗陶罐子乘装。到现在上海已经有六个专门烧制粗陶罐子的窑厂了。而且最早的三家罐头厂的东家还合资办起了一家鱼膏场,除了生产固体的鱼膏,还有液态的鱼油和鱼胶。
岳文海带着小紧张的给陈鸣汇报着,却根本不知道陈鸣对于这些并不怎么关心。他手中拿的有一个物价报告,今年上海的粮价相比较去年降低了15%,布价低了7%,铁器价格再次大跳水了20%,因为马鞍山铁厂投产的消息传了出来,整个江南的铁器都在大跳水。
油价降低了15%,
盐价也已经降到了10文一斤,药材价格降低了25%……
对比上海多了几家罐头厂、陶厂啥的,陈鸣更的是这个。这张物价表就表明岳文海的工作是合格的,他干的不错。这就足够了!
至于确切的百姓生计和穷困百姓的民生问题,21世纪的兔子还做不到全面解决呢,陈鸣要是对岳文海计较这个就有些吹毛求疵了。他现在需要看的是陈汉统治区内整体百姓的生计恢复,经济恢复和工业发展,然后不耽搁他对北面动手。如此才是重点!
今日他乘坐五桅大船冒着大雨出行,也不是来探察渔民民情的,而是具体的看一看这艘五桅大船的‘质量’的。这可是绝对的龙船啊。
“这船很不错,很平稳。”陈鸣很满意。五桅大船在长江口还能有如此表现,进了‘风平浪静’的长江后,那就更稳妥的像房子了。
“这种花里胡哨的装饰都去了,就是纯粹的船,一艘这样的五桅大船要用多久?”陈鸣脑海里有印象,他看哪个帖子说道,中国帆船的航速虽然相对慢一些,但是适航性、安全性和货物装载比,却相对西式帆船要好上不少。再加上所用船员少,遭遇风雨的时候收降帆快捷安全,总体上将是一种很高的商船。
中式帆船不适合作战穿,却很适合做商船。
陈鸣具体的也不知道这印象是对是多,可现在的情况,西式帆船于中国只是刚刚露出一点小头,想要它成长成一颗苍天大树,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而且民族自尊心也让陈鸣不想放弃中式帆船。
军事上且放到一边,民用上也彻底落败吗?
陈鸣心里不甘心如此。所以他很大中式海船的制造。
女婿陈继功接过了岳文海的话棒,岳文海利索的退下了一边。他今年刚刚成为上海市的市长——上海是大陆上仅有的一个市,不归江苏管辖,松江府更罩不到上海的头上,上海直接归中央隶属,岳文海行政级别提到了知府一级,而且照他女婿给他透露的消息,什么时候上海的交易额能超过宁波,追赶广州,上海的行政级别还能往上升。岳文海也没有七老八十,他对于自己头顶现在的这顶乌纱帽很宝贝,心还大着呢。
“船舶运输力不足。”
“现在谁都知道我在忙着迁都事宜,而且这都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