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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爷,怎么你一个人在这挑水浇树啊?”新加坡的移民村,村村都有劳改犯和农奴,且为数不少。像这种不干系农事的力气活,多该是劳改犯去做啊。而眼前这老汉红光满面,看不到一抹菜色,穿着打扮也是寻常人的打扮,显然不是劳改犯,更不是农奴。偏偏他又带着一顶尖帽子,自己一个人在孤零零的挑水浇树。
老汉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明淅淅的汗水,他也不把尖帽子摘下。
陈鼎一边问话,一边向老汉递去了一根烟,这是一根高档烟。
老汉立刻就认出不凡来了,一边接过来贴在鼻子上嗅了又嗅,另一边嘿嘿的笑道:“你是官家人,来搞调查的吧?”
一脸的你骗不了我的表情陈鼎很是奇怪,“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嘿嘿,这些年来俺们村里搞调查的官儿不是一个两个了,大部分看都能看出来身份不简单,就跟你这样的,满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只是你个娃儿面相太轻嘞。”老汉出人意料的竟是中原人,那嗓音不一样,陈鼎听着很有种老乡的感觉。但老汉说话的语气,常用的语调,却已经有了些变化,有点山东化、西北化,大杂烩的味道。“俺老汉不胡咧咧,你这娃身上真有股子贵气,跟俺这土里刨食的人不一样,跟城里的小年轻也不一样。一看就是读书人,是贵人。”老人口中的城里指的是新加坡港口区。那里是新加坡民政机关的所在地。
“嘿嘿。”陈鼎笑了两声,不否认,反而用中原话开口说:“大爷是中原人?我也是中原人啊。”
老乡见老乡,这感情就好了。陈鼎不求泪汪汪的,只要能问得两句实话就行。
“我家是洛阳的,大爷是哪儿的啊?”
陈鼎当下一坐在他旁边。老汉脸上露出了一分高兴的样子,“那我和你还是半个老乡咧。我是陈地的。”不觉口音中的中原味道是更浓了。
陈鼎知道这‘陈地’指的是那里,陈州府么,离鲁山也没有多远。
“你娃子想问啥?看在你是老乡的份上,老汉我都告诉你。”老人说话中透着一股经验丰富一样的油滑。
“大爷,我就是像问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浇水呢?还带着个这高高的帽子?”
陈鼎最奇怪的就是这个。尖帽子是带有侮辱性质的东西,他已经准备好了耳朵聆听老汉的诉苦和怒骂,这顶帽子和差事肯定是他们村里的乡官惩罚他的。而这触犯没有触犯法律呢?
因为是老乡的关系,老汉已经对陈鼎放下了戒心,陈鼎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听一肚子怨气。
“挨罚么。公家让去挖水渠,俺告病说去去城里瞧看儿子。俺俩儿,全都在城里。结果俺跑到镇里去看大戏去了,还正好被到镇上买鸡蛋的张朝全看到了。张朝全就是俺村里的民兵队长。”
“俺就被罚来给树浇水了。”
“还在村头大操场上批斗了俺一顿。糟我一顿,我鳖气不吭。这帽子要带够五天,才能抹掉。”
这老汉果然是被罚的,只是他并没有如陈鼎所料的那样向陈鼎这个身份看起来很不一般的老乡吐苦水,而是干净利索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这大出陈鼎的预料,陈鼎更要往深处里问了,他还准备今天就往这个村里走一走。
“那大爷你为什么要逃工呢?是挖水渠太累太苦,又不给钱不给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娃子,公家不是说不给吃的不给工钱。但是啊,这挖水渠真太累太苦。”老汉脸上的苦色不是作假的,“这地儿天热地湿,往地下挖补多深就有水渗出来,挖水渠比现在这活儿苦的太多了,太苦了。”
“我俩儿都在城里做工,每个月被种地更赚钱。老头子我连摆治自己的地儿的心都没有了,直接包了出去,我还去挖啥水渠哩?”
“我前四十多年都没过过好日子,能吃一顿好面饼子都是难得的。好不容易一家人囫囫囵囵的来到了这个好地方,朝廷给分了地,吃不愁吃的,喝不愁喝的,俺俩儿又都有一手好木匠活,每个月都能挣不少的钱。我干啥不趁着还能活几年的时候好好享享福哩?”
看着唠唠叨叨的老汉,陈鼎突然的无语了。他眼前这老汉眼睛中绽放的幸福光芒不是假的,但这精气神不对。
但陈鼎又想了想,就什么也没说了。
他跟前的是一个吃了大半辈子苦的老人,U看书uukanshnt终于在老年的时候苦尽甘来,老汉都五十多岁了,在这个年代,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是一个黄土埋到了脖子的年纪,陈鼎又什么理由要求他保持以往的‘艰苦朴素’呢?
这就是副市长之前说的移民心无大志,对于生活的要求很低。一旦满足了基本生存要求后,就没有上进的动力的具体事例。可这也难怪他们小富即安:从大陆被拉到了这里的人,那在当初可没有一家富足,如今这有吃的有穿的的日子已经是天堂的生活了。
陈鼎又问村里的情况,地种的怎么样,粮食够不够吃。
“种地的事儿没的说。这儿天暖和,没见过冬天,一年四季都能长庄稼,粮食是绝对够吃,孩子多,劳力弱的人家倒是还穷点,但跟过去比好的多啦。不光是俺们村,就是周边的几个村子,老汉没听说谁家穷的揭不开锅的。就是那些旗崽子,生的也比前几年壮实了。
老汉我现在最苦的就是朝廷管的太多,出劳役太多了,没得歇息。
就好比这一回,老头子我不想挣那个钱。但是村里不是老汉我一个不想挣那个钱,所以村里的男丁排队么,就正好轮到我了。俺村长说叫俺去做饭,打个前站,不累得慌。他说的怪轻巧。
光村里的劳力就要去好几十人哩,每个人都是要出大力气的,一个一顿就一斤米的标准。张朝全都去镇上买鸡蛋了,这能是轻松活?老汉我给几十人做饭那不是说笑嘞。再说了,还有劳改犯呢。
都加一块,老汉我可伺候不了!”
陈鼎跟前的老人连连的摆手。
第739章 宗室纨绔()
冬去春来,又一年的好时节来到了。
伴随着湿冷的冬季愈走愈远,南京的天气迅速转暖,足球联赛重新开启,这项运动发展到现在,在陈鸣的暗中推动下,已经在南京形成了后世联赛制一样的比赛模式了。
毕竟交通不发达,大城市的球队自己之间可以玩,跟外头的组成联赛,隔三差五的打比赛就不现实了。
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球队有几十支,组成了甲乙两级联赛,很多大商贾赞助这一赛事,一些大公司更出资创办、入股那些一流的球队,比如说九州商会,光是旗下就下属有三支球队,其中两支处在甲级联赛中。
队员们每逢比赛都穿着因由广告的球衣,对于商会下属企业公司的名气推广很有帮助,而且他们还赞助球场,宣传广告手段承受不穷,因为他们背后有陈鸣这个穿越者么。效果极佳!
所以引起了很多人的仿效和学习。只要陈鸣做了初一,很快就有人跟着学十五。
而在这个联赛刚刚开启的年代里,足球运动员的薪水固然比一般的行业高,可养活一支这个时代的足球队那开支对于大型企业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就算是球场的投入会较大一些,可球场的收入也是不俗的,而且还会得到国家的。而一支好的足球队所能起到的宣传作用,却是十倍的金钱都难以达的到的。
然而热闹不凡的足球赛事已经重新拉开了序幕,风光之下的马赛和马球赛却依旧半点影响也没有受到。如今每年中秋和元宵的两次皇家赛马和马球大会已经发展成了惯例,这对两项运动的发展具有着难以想象的推动力。
尤其是贵族子弟。一颗红心向太阳的他们无时无刻不期望着与皇室保持高度的一致。
而广大的南京市民为代表的平民阶层呢?人类社会自古以来平民阶层就无限向往着贵族的衣食住行、言谈举止,向往他们的一切一切,这一情节不仅仅表现在眼下,就连21世纪,贵族范都成无数人追求的高逼格。所以如此被皇室和勋贵们一起热捧的赛马和马球自然也吸引了无数有钱或没钱的平民的目光,尤其是那些不差钱的商贾们。
他们有时间、金钱和精力却追求更高层次的生活。
而一项运动的推广除了运动本身的吸引力以外,银子是最必不可少的。
赛马和马球两项运动,除了其本身就具有的浓烈吸引力不说,皇室的钟爱光环本身又给它们增加了一层bu,现在银子也不是难事了,那么这两项运动被迅猛推广开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赛马场离京城有二三十里远,原本是一个挺偏僻的地方,可随着南京人口这些年的不断增多,面积飞速的扩大,这场地距离京城的间距就只剩下十五六里了。当年征地建场的时候,那周遭还都是一片农田,现在凭着赛马场,此处已经聚集了数以千户的人家,远远地看望去完全就是一个繁荣的小镇子。
陈景是陈家的嫡系子弟,他父亲陈敏位高权重,可他却是整个南京城了有名的纨绔。这种“纨绔”跟当初陈子峰的那种‘地痞流氓’的疯狂可完全不是一码事,陈景玩的可比陈子峰高大上多了。
在内务处挂了个闲职,干领俸禄,一年里却见不到他在皇宫露面几次。倒是一年中有半年的时间是泡在跑马场。他最运动就是赛马,甚至自己都亲自下场过,结果被专业骑师重重打击了一顿。
陈敏现在的侯府里养了十多匹好马,最次的都是千里挑一的蒙古马。这全都是陈景的宝贝。
平日中说起马经来也是头头是道,
可一谈论起军事政务,那就两眼一抹黑。
“爹,四叔真要把小景送到北美去啊?”
北美的开发是以年为单位的,不管是北美西海岸的经营,还是祥州【阿拉斯加】】的金矿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