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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热您什么时候能来俺们这第二次呢?”
“您是大人物,信上盖的都是南洋水师总部的印章,您不是俺们镇上的,也不是市里头的。您今天能来我们村,这是我们村的福气,招待您一顿便饭,要是再收您的钱,这真的是没有脸了。”
……
村子里的人死活不愿意收钱,陈鼎真是有点被热情包围的招架不住了。
外头两个端着一簸箕杂粮煎饼的新加坡警察嘿嘿的一笑,对着面前的两个内卫说道:“这村长还算有眼里,知道那是为贵客。”
簸箕上还放着一个小竹筐,里头都是葱白,还有一罐大酱,然后是一盘调班好的海带丝。
杂粮煎饼有点粗,可包了葱白、大酱,还有海带丝之后吃,味道还是挺好的。
这一阵子内卫们也顿顿吃米饭,今天来到这个齐鲁和中原移民比较多的村落,杂粮煎饼正好是换换口味。煎饼里头有玉米和红薯面,口感较粗,要多嚼几下才能咽下。
可陈鼎这一顿吃的十分开心,因为村长几人的热情让他心里头热乎乎的。这种热情或许有几分虚假,可就算有虚假,这份热情也是建立在移民的生活真的好起来的基础之上。
饭后的陈鼎随着村长参观了他们村的一个生产队,这个生产队有二十二户,共九十七人,名下土地六百二十亩,同时还从村民手中承包了二百亩土地,以及从村里头承包了三百亩山地果园。
陈鼎到了生产队,可惜他没能见到这儿的负责人,后者去城里了,也就是港口区。
生产队几乎的收获都卖给了新加坡海军基地,价格要比市面上的低一些,但军方是有多少收多少,并且可主动运输,只要哪个村修通了道路。
在被村长陪伴着去田地里走走看的时候,陈鼎在其中一块地里看到了一个熟人,是村长的老婆。刚不久他们还见过。
村长老婆正站在一片甘蔗地前整理一个大大的背篓,走近了陈鼎看清楚了背篓里的东西,是豆渣饼。
现时代中这可以说是最好的肥料了。
甘蔗十分的吃养分,如果甘蔗用地不施加比普通农田更多出许多的肥料,几季甘蔗种下来,这块地也就废了。
而大豆榨油之后的豆渣饼子,不仅是军民使用大型牲畜所必须之物,岭南和南洋地区也越来越多的需要起豆渣饼子了。
这东西在过去都是能吃的食物,现在却更多被当成喂养牛马的细料和上地的肥料。
豆渣饼子的价格比海岛上单纯采取的鸟粪还要贵,如果是用来给麦田、稻田增肥,显然不划算,可用在甘蔗田上就没多少人在乎这点了。
“现在粮价那么便宜,种甘蔗比种稻子赚钱多了。”村长如此的对陈鼎解释说。
陈鼎却注意到背篓的重量,满满一背篓豆渣饼子,这可不轻松。“你家怎么不养头牛马?”村长家的条件应该可以啊,陈鼎很奇怪这一点。
“不想养。”村长嘴里叼着一根陈鼎递来的烟,吞云吐雾,“我家现在就我和婆娘两个,种地弄口吃的就好了。这里种地容易,赋又轻,养个牲口干啥?养个小牛犊子,比养个娃娃还费劲!”
“俺六个孩子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站住了脚,到这里的时候,孩子都瘦得皮包骨头了,但好歹是活了。现在在港口当兵,已经提上了士官,将来能怎么样还说不准呢。俺们老两口子地种得再好又有啥用?”
“还不如多享享福。咱一把老骨头,眼看就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也不折腾了。就安安稳稳的过如今的好日子。多过几天是几天。”
“说不定哪天孩儿被调到了别地,俺们两口子死了,他都回不来嘞。”
村长的情绪有些消极,看他的年龄也就四五十岁啊,陈鼎想这种消极情绪可不好,便解劝了几句。而旁边跟着的民兵队长接口说道:“我倒是想养个大牲口,可是没钱。大牛买不起。小牛不敢买。”
“新加坡没有农业贷款吗?”农业贷款的利息是很低的,而且偿还时间至少是三年。
“借钱买牛这事我可不敢干。”会计坚决的摇头。“万一死了牛,我可咋办?还不上贷款了这地还要不要了,一家人都靠这片地过日子呢。穷人家底子薄,死一头牛就塌了天了!这险我可不敢冒。我还是慢慢积钱买吧。”
“而且现在这牛犊子是越来越便宜了。”
村会计心里有着自己的一本账,说话中脸上荡漾着希望的笑容。
陈鼎很不赞同他这种思想,朝廷的农业贷款利息只有两厘,百分之二,这绝对是低利息。作为移民,申请贷款的时候又可以享受一定优惠,最后算下来纸币一厘五高那么一丢丢,怎么就不能贷款买牛呢?
可显然村会计心里的坎儿不是他的几乎话就可以迈过去的。看书uukashu。e
借钱对于这个时代的基层人来说,真就是比较困难的事情。
而且他从会计口中几次听到了‘最怕病了死了’,这说明移民所能代表的基层百姓是很担心养牛的过程的病疫问题。而陈鼎仔细想了想,他老爹是很人生病这一问题的,可是对于牛马生病似乎远没有人生病来的重视。
兽医,兽医。
这一点还真的有很大不足。这不仅仅是新加坡为代表的南洋,整个大陆都是如此。
陈鼎掏出本子在上面郑重其事的记下了这一点,这是他在新加坡农村找到的第二个问题,第一个是这里百姓在初级的温饱问题解决了之后,在最初的贷款欠账偿还了之后,不管是普通的农民,还是村长等基层的人员,都普遍生出一种懒惰情绪。
这跟之前他们过够了苦日子可能有关,但也跟南洋这儿的环境有关。
一年四季不寒,没有冬天,雨水充分,最初的时候又赶上了粮食出口的好时候,只要努力的干几年,那都攒下了一点家底了。至少吃喝不愁了。
但对比原来的日子,这种幸福来得也太快太容易了。幸福来的太容易,那么自然就有些不太珍惜。懒惰已经成一个具有一定普遍意义的难题了。
要重点说明的是,新加坡移民村村民加入生产队的要远比大陆农村的要低。这个数字就能反映出一些情况了。
而这个‘懒惰’另一个表面化的体现就是集体劳动效率。
陈鼎在村口碰到的那个被惩罚的老汉,他短时间内很难忘记。
第742章 新生()
吕宋已经正儿八经的被陈鸣纳入国土之中了,现在它已经是中国的吕宋省。
就跟离它不远的婆罗洲一样。
这都是顺理成章又水到渠成的事情。
如今吕宋【包括棉兰老岛】的总人口已经高达400万,华人在里面占据了不小的,如果算上有华人血统的混血儿,这个数量在吕宋省的总人口中已经达到了35%。
百万华人和血液中流淌着华人血统的混血儿,至少有一半是生活着过去的马尼拉大区,也就是现在的汉州府。
华人活跃在南洋的时间可以往前追溯到唐宋年间,已经有着千百年的历史,明初的时候曾经达到了一个高峰,但是在朱明中后期华人在南阳没落了。这一没落就一直没落到现在,没落了二三百年。
陈汉夺取吕宋对于华人在南洋的生存、开拓具有着无以言表的重大意义,所以陈鸣在经过了两次易改马尼拉的名字之后,最终以‘汉州’命名马尼拉。
现在华人在吕宋的情形就像整个南洋【扣除掉东印度】的情形一样,具体的细微地方还无能掌握着,但华人的存在,华人的抱团和集中安置,在区域中碾压了当地土著的人口优势,配合着震慑力强大的国防军和守备部队,确实令国防军的统治建立便易了很多。
一个个华人聚集地,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城市,它们组成了一张大网,它们自己就是那张大网的节点,然后重重的笼罩了整个吕宋。
而国防军驱除了当地的白人,大片的种植园和土地被陈汉用一个绝对廉的价格转移到了华人华商的手中,陈汉利用这种交易获取了大笔的钱财以补贴军费和政府开支,也更多的获取了当地华人的,以及将岭南地方上的一部分资金引入了南洋。
但是,占据了人口绝对数量优势的土著,依旧是陈汉大大的麻烦。
南洋的‘汉化’不仅涉及到人种,更涉及到了信仰。
而且经过二三百年西方人统治‘世界’的演化后,吕宋的土著,整个南洋的土人,可以毫无廉耻的跪舔白猪皮,却对华人和中国始终抱着一种敌视和抗拒。
想想后世东南亚各国土著掀起的一次次排华,要不是真的很难灭绝的土著,耗时和后果又会非常严重,陈鸣都有心下令治安队和挺身队把南洋猴子都给杀叽叽了。
北美战争进行的依旧激烈,陈鸣并没有接到新的情报,这个月份正是东西方联络的中断期,然后要陈鸣得出这一结论,只需要他看到印度战争的进展就可以知道了。
英国人动员自己手下的印度人一批批的走上了前线,然后沃伦·黑斯廷斯总督大力下的艾尔·库利中将率军在孟加拉西北部艰难的抵挡住了海德尔·阿里的攻势;另一边,一样是英属印度总督沃伦·黑斯廷斯,他突破了同僚们的纠缠阻挠,采取了最强硬的手段挽回了东印度公司声誉他从孟加拉派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横跨整个中印度,先后攻占了马拉塔人的艾哈默达巴德、巴塞因等地,但是英*队向马拉塔王国的政治中心浦那进攻时却遭受失败,被迫退却。但是多线作战的英国人用自己强硬的态度恢复了他们的者对大不列颠王国的信任。为维持庞大的军费支出,沃伦·黑斯廷斯巧立名目,使用强硬的手段,增加了孟加拉的税额,榨干了人民的血汗,并无耻地向他的同僚说:“虽有饥饿死亡,而税收仍然增加了”。乃至于他把依附英国东印度公司的印度王公们都掠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