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熊越来越清晰起来,将近五尺的身体前窄后圆,一歪一扭地走着。
刘启的心提到了坎上,他吃过熊掌,也见过熊,却没有想到这只这么大。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拉起弓弦,瞄向白熊。正是他拿不准自己一箭能不能把这个庞然大物射杀的时候,一个空档出现了。白熊往身后看去,脖子暴露到他的视角处。再没有可以犹豫时间,他拉弓放箭,正中白熊的脖子。
“嗥!”白熊短暂地一吼,竟然直身前奔,速度飞快。
刘启一次次补射,眼看白熊已冲到眼前十余步处,又一箭射瞎它的左眼。
但这并未挡住白熊冲至树下。刹那间,凄厉的吼叫声地动山摇。白熊性起,一扑已够到飞鸟藏身的树杈,把跳树的他给送了出去。刘启丢了弓箭就跑,熊则在后面追赶。他欺白熊瞎眼后显得更笨拙,身体转动不灵光,边跑边绕圈子。那熊焦躁,只是发疯地咆哮,迁怒。一棵小树逢上它的巴掌,掘了一蓬冻土,歪倒在脚下。刘启正背脊发凉,看到了两树合抱形成的缝隙,刹那间得了办法,便回身留出让白熊扑击的时间,侧身穿过两树之间的缝隙,来到两树之后。
白熊收势不及,钻到两树之间的空间中。
它暴躁中猛挣向前,“卡”地陷入进退不能的地步。
机不可失。刘启想也不想,拔刀回头,插到自己计算过的位置上。
随着一声高亢的惨吼,刀子没有像自己设想的那样,插到白熊的喉咙上,反而插到它汹汹的嘴巴。
浓血沿着插入白熊口舌的刀子迸射。尽管他扎中之后就向后缩身,躲避白熊的前爪,还是被喷了一身。他见手里,身上再无武器,而白熊也被两树卡住一个劲还本能地向前钻,第一反应是向回跑,去寻自己丢失的弓箭。
找到弓箭后,飞鸟也干了冷汗,是神神气气。
他没有立刻射杀白熊,而是激动地抹脸一把,喘着粗气大喊:“熊日的。让你长双肥大鲜美的掌?!”
白熊突然暴吼,突然撑住两树,向后挣去。
刘启傻了眼。
大概是熊胆缩了,白熊没有再扑向刘启,挣脱后打了个滚,惶惶逃走。刘启一箭射中它的后腿,见它依然一瘸一拐地亡命而逃,就紧跟其后。他体力消耗很大,又怕迷了路,射了两箭,便远路转回。
※※※
他回到原来的地方就用口哨唤来“笨笨”,心满意足地出林子,回营地。阁伦额夫人也知道他和大伙去打猎,猝然见他一身是血,关切地询问:“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受伤了?”
刘启身上的血有白熊的,有驯鹿的,大团小滴,一看之下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他抖一抖,让阁伦额夫人相信自己没事,这才说:“我找不到首领大人,也找不到也答儿。怕他们也找不到我,当我跑了,就赶快回来。”
也答儿的阿奶也在。她就是挤牛奶时说刘启不是完虎皇太凌的嬷嬷,一边叫“博格阿巴特”到自己身边,一边让阁伦额夫人给他热食物。刘启见她就夸耀:“阿奶,我打了一头大熊,可它竟跑了。虽然跑了,肯定还是死。明个我把它找回来,把熊掌给您。”
阁伦额夫人以为他在哄人高兴,便给老人一个无奈的笑。
刘启连忙补充:“也给阿婶留一个肥肥的熊掌。前掌!”
回头卸鹿,貂和松鼠,把“笨笨”拖到暖和的马圈里,肉已捞上筢头。看着油斑斑的食物,刘启想起答应也答儿的事情,说:“不要煮我打的猎物,我要送给也答儿。”
“什么?”两个女人张大嘴巴看着刘启,接着对看一眼,很有默契地说,“先放好吧,我们要问问也答儿,问问她父亲。”
刘阿飞鸟取了帽子,抓抓脑袋,不知道干嘛要费这么大的劲。
※※※
天黑了一个时辰,狩猎大军才满载而归。
老大也庆阿和老二也不该在阿奶身边等的焦急,听说他们回来,箭一样蹿出去接。很快,他们接到两个阿弟,两个阿妹和一个与也埚共骑一只马的少年,先一步到栅栏边大喊,声音又洪亮又喜悦:“阿妈,你快出来,一个打了白熊的少年******向阿妹求婚。”
阁伦额慌里慌张地往外走,听到母亲在里面唤,又进去,扶了她一块。接人的奴隶牵回几匹马,马上都放了猎物,其中一匹还拖了只白熊。也庆阿、也不该一起用力,把那只猛兽拽到众人可以看清楚的地方,朝着母亲和阿奶笑。
不一会,又有叔伯亲戚赶到栅栏边,下马上前,团团围着百熊看。未完待续。
279()
readx; 众人议论纷纷,“甲马”前,“甲马”后地嚷。
热热闹闹的气氛里,只有也答儿和也埚沮丧。他们一个灰溜溜地下来,提溜着弓身绕路,一个在空地望飞鸟的帐篷。
见那儿亮着灯光,也答儿提起精神,三步两步跑到母亲身边,抢话直问:“博格阿巴特呢?他打到了什么。”
“一只鹿,两只貂,三只松鼠和一只雪兔。”阁伦额顺口回答,眼睛却不离地上的白熊,“可他把自个的刀儿丢了。”
阁伦额看看那个叫“甲马”的少年,又看看地下被从口中深深刺伤的白熊,突然问:“甲马,这只白熊是你一个人打的吗?”
也演丁和甲马的关系很好,替他回答说:“当然了。”
“我问的是甲马。”阁伦额严厉地说。
也不该诧异地问:“阿妈~,你怎么了?”
在阁伦额的逼视下,甲马把眼睛移到一边去,肯定地说:“我身上还有这畜生的血……”
阁伦额不等他说完,就冷冷地告诉他:“婚姻是大事。我要和也留桦的父亲商量、商量。”
※※※
甲马离开了,亲戚们也回了家。
也速录沉默片刻,低声叫了声“阿妈”,问:“你看呢?”也答儿的奶奶也不说话,转身回去。
也不该脾气不好,站到母亲面前大喊:“还商量什么?你这个糊涂的女人!”说完,他又大声叫“阿奶”,说:“你也不管吗?”
也速录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不快地说:“不要在你母亲面前尥蹶子。糊涂的不是你母亲,而是你!”说完,他也大步往里走。
也演丁默默地站着,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二哥。阿妈觉得他在撒了谎!他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从小就和他在一起,光高兴了。他一定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而箭,箭头——”也不该见他也振振有辞,抻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看到父亲,母亲不高兴,就来添乱,是不是?!”
三个大人站住转身,腼腆的也留桦也抬起头。
他们把目光全放到这对哥俩身上。
也庆阿半信半疑地弯下腰,再一起身,就轻蔑地盯住也不该:“你这个暴躁的蠢货。以后再敢动也演丁一指头,我会好好教训你!”
也答儿拖出了老脸很厚的刘启去大帐,一眼看到也埚。
他正趴在大帐外偷听,偷看,一回头见答儿和刘启奇怪地看着自个,立刻恼羞成怒地嚷:“不要看。”
也答儿歪了头气他:“就看,还笑呢。”
也埚拧着喇叭一样的嘴,恶眼神左右游浮。dudu1;
他干脆不再直看,飘飘忽忽地吐着长哈气挤兑飞鸟:“我阿妹看我,你也看我。你凭什么看,打猎物打得多吗?告诉你阿爷,你打了多少?”
刘启****他:“你呢?”
两人傲然相挺,肚子顶肚子,谁也不说自己打多少。
也答儿看着好笑,就拉着长长的怪腔,说:“也埚打了半只羊,还是赖阿爸的!博格阿巴特打了一只鹿,两只貂,三只松鼠,一只雪兔!”
也埚被针扎了一下,眼泪在眼窝里翻滚,他讷讷地说:“博格阿巴特。不是我不如你。是我运气不好,只遇到一匹野马不说,还没能追上!你要是觉得我箭法不好,可以和我比一比。”
也答儿哼了一声,扯了刘启回头,走出好几步才小声地说:“他怕也演丁和他抢射,非要一个人打猎,早早走得没影。中午,大人们找到猎物群,大吹了号角,可他,就是不回去……就这样,他还要给心目中的女人宝尔梅送猎物呢?”
刘启突然觉得不对,问:“宝尔梅是谁?”
也答儿说:“一个和阿姐一样漂亮的女人。也埚非常喜欢她,总不让也演丁和自己抢,说:谁抢走我的宝日梅,我长大就杀了谁。可宝尔梅嫌他年纪太小,前些日子跟我阿姐说:‘别让你阿弟再来缠我,他只有十三岁,怎么能娶我?’”
尽管大人们为也留桦的婚事发愁,还是摆出丰盛的晚宴。刘启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只好耷拉着脑袋,偷看也答儿。也答儿也偷偷看他。两人正你来我往地打眼神战,听到阁伦额问刘启的声音:“你说你打了一只白熊,让我们看看你的箭,好吗?”
也答儿怕阿妈要讲婚事,又羞又怕,便连忙说:“我去拿。”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去。
刘启只顾和也答儿眉来眼去,隐隐听他们讲白熊的事,也不觉得世上只有一只,自吹自擂道:“熊瞎子只有一股劲,性子上来就不要命,塞了肠子也给和仇人拼命。‘打红围’的猎人为取出涨大的胆,先撩性子,再用大箭射穿要害。要是钉穿要害也杀不死,就得和它拼刀子。”
也速录问:“你看,第一箭射哪好?”
也埚连忙跟刘启抢答:“头!”
也速录抿着胡须督促刘启。
刘启往也埚那儿看看,得意地反驳:“可你和我的弓都很难射透它的头骨。它没起性子就射脖子,性起后就射眼睛和肋下!”
也埚不服气地说:“不!它往我跟前跑,越来越近也不动,等到了跟前射。”
也速录大笑,说:“倘若是性起的猎物,它离得近了,你根本看不过要害;要是没有性起的,它有可能会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