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飞鸟因而跟大伙嚷嚷说:“阿姐大旗不该阿弟扛么?没办法呀。”他尽管心里很难过,还是以为章琉姝会为这句话高兴,忘掉自己无意中的错事,可刚一回头,就听得章琉姝大吼:“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到。”
刘启见她说完路也不看,哭着往外趟,不等她的女伴起身就往外追,却被声色俱厉的大人拦住训斥。此时,连一干捧星追月般围绕在章琉姝身边的少年也莫名其妙地走到前面嚷:“把你阿姐气哭了吧?”他们大大小小把刘启挡到背后,自己往外赶。刘启出不了门,只好自后大吼:“关你们什么鸟事?”
这几个月和章琉姝走得最近的少年叫叶赫蒙完臣。
他站到刘启身边就用指头点戳,以护花使者的身份嚷:“你要是再敢惹你阿姐生气。我就收拾你。”
刘启受不了他越俎代庖的嘴脸,恶狠狠地说:“就凭你?”
两人三句话没说完就斗上肝火。叶赫蒙完臣甩手打脸。刘启则按上了他的胸口,提着他往地下摔。
众人在大人的帮助下七手八脚地拉阵架,说了刘启好一通。
刘启胸口都憋酸了,回去找到自己的胭脂油,冷冷地往外闯。一个大人突然不再让走,说:“你不能再出去。”刘启记得前头走了的好几个,说:“他们怎么出去了?”那大人说:“他们不是替你去安慰琉姝贝格(和宝特相对应的贵族少女称呼)了?”飞鸟憋了一肚子火,着实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倒要替自己去劝,便说:“我也去?”那大人不肯,按自己的想法说:“都走这么大会了,你还去干嘛?”
刘启没办法,回来想找个角落儿先睡一觉,可坐哪都乱哄哄的,心里就烦闷开了,暗说:“轮值大帐是让到处乱跑的人睡觉的。可结果呢?倒成了大伙专门来玩的地方。这些大人守门严实,守着让人玩,不玩不行。”
气归气,吵归吵,觉还是要睡。
他平息了一下义愤,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睡,却也辛辛苦苦地睡了去。
天快亮时,大人们开始赶人回去穿戴、准备。冬天夜长,刘启倒也睡了个差不多。他听人叫“冷”,知道他们熬夜熬的,心里却为自己能睡着高兴,就大摇大摆地回自己班的营帐作出发的准备。未完待续。
299()
回到营帐喊同窗起完床,王本要他一起喝大人专门煮的热肉汤。他应付了几句,却喊上花落开,哼哼着歌儿架木头,吊头盔煮开水。
花落开倒想喝大人煮的,告诉他说:“那汤里有肉呢。”
刘启当即满足他的需要,把盾牌一覆,拿出刀子切割出十数块熟肉,下到汤里。可从心理上说,汤还是人家的好喝,还是大人煮的让人舒服。花落开仍有点儿不情愿。他盼来盼去,不见同窗回来,只看来了牵着马的刘阿孝,听刘阿孝在那嘲笑说:“老哥。我都吃完啦!”连忙问:“汤里肉多不多?”
刘阿孝没回答。
刘启不经意地替他,说:“问他等于白问。他也是自己煮的,只是手艺比我差得太远。那盐一放就放多,一边喝一边往里面扔雪团团和石头,往往喝两口,回回火,还没等喝完,肚子就水多发撑!”
花落开见他煮成这样还不肯随大伙去喝汤,万分奇怪地问:“那你怎么不去他们那喝?”刘阿孝瞅了瞅他,粗声大气地嚷:“******都是自力更生。我习惯啦。”
花落开立刻以敬畏的表情看住刘阿孝,只听得刘启“哧”地一笑,告诉说:“你别听他的。大人煮的汤容易凉。分下去就冷了,喝到嘴里就有冰渣了。”
汤很快就好了。
刘启分给花落开一半,自己撕了饼子填到汤里。他吃了一会,感觉汤要凉了,就从火盆里拔出石头,给花落开添一块,自己要一块。花落开听得兹拉一声,以为这是他烧出来的好吃的,用棍拔露头了咬,碰了碰才知道是石头疙瘩。
刘阿孝哈哈大笑,连忙奚落说:“表哥。好吃不好吃?”刘启则耐心解释给花落开知道:“加石头就是为了不让你吃冰块汤。”他吃得很快,吃完用布蘸雪擦拭,说:“帽子丢了!等会儿包包头。戴头盔。”
他抬起头盔,迎着太阳观察,突然看到王本一人小跑,大吃一惊,连忙说:“表哥。快吃。这尖鼻子小胖可是冲着味来的。”
他这次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本远远高喊:“刘启。章岭让我喊你吃早饭。”刘启回答说:“你回去说一声,我都吃好啦。”王本喊道:“你还是自己去吧。他还要看看你脸上的胭脂呢。”刘启只好起身,自己跑一趟。
他赶往章维的帐篷,章维已等了他好一阵子。
他眼看热气腾腾的食物,连忙把吃过饭的说法掐灭,乐呵呵地跑过留在章琉姝对面的小案子后坐下。
他以食物掩饰,偷偷看看章琉姝,发觉章琉姝只管大口、大口的吃饭,好像没有看到自己来一样,心里顿时有点儿空荡荡的,尤为郁闷的是根本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章妙妙则看着他呼呼喝汤,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笑嘻嘻地说:“阿爸也用了你的胭脂油啦。”刘启大吃一惊,连忙朝章维看,这才知道是章妙妙口误,把油膏说成胭脂油。章维笑道:“你也该给琉姝一些嘛。”
章琉姝连忙抬头,欲盖弥彰地解释说:“他还没见着我呢。”刘启也不得不替她圆谎,说:“我还没见着她呢。”
章维看着大口吃喝的刘启,嘴角逐渐露出微笑,忽而似是极不经意地询问:“刘启。你来给我做少值官好吗?”刘启随口道:“好。”他苦思片刻,问:“少值官是干什么的呀?”章维说:“我听说大朝王宫内有郎中令一职,掌守宫掖,日夜轮番进值。你年龄小,就为我当少值官,好不好?”
章琉姝打鼻孔里喷出一团热气,找到阿爸的眼睛看了一回。
章妙妙也想不到刘启会在阿爸这里混个官当,连忙问:“郎中令是百户还是千户?”刘启觉得保持住官爵的神秘感才会让章妙妙摸不到虚实,故意诘问:“你连光禄勋都不知道吗?”
章妙妙受不了这种轻视的语气,打肿脸充胖子说:“噢,原来是光禄勋呀,快当吧。”
刘启转眼成什么少值官,连章沙獾和司学官都才是副手,顿时来了狐假虎威的神气。
等他踢着马靴出门,章妙妙私下问阿爸:“什么是光禄勋呀?”章琉姝对这些不感兴趣,想出去和刘启说两句话,急急忙忙起身。
正要走,章维叫住她说:“你不想知道?!”
章琉姝随口搪塞说:“先生教过。”
章维最喜欢戳人谎话,笑着问:“你说九卿大呢,还是郎中令大?”章琉姝倒常听说“三公九卿”,不容置疑地回答:“九卿大。”章维“嗤”地冷笑,说:“等回去以后,你把教你九卿大的先生请到咱家来啊?”
章琉姝头也不回地应了声“好”,掀开一耷拉厚帘,强行溜出大帐。
外面的营地已要开拔。
虽然收罗辎重的工作主要在一部分人马走后,被奴隶承担,但必不可少的准备还是要做。章琉姝在来去碰头地忙碌中找不到刘启的踪迹,只好四下里张望,却看到几个让章维批准行猎路线的将领。他们快步走来,向章琉姝行礼。
章琉姝抱着厚袍上掖,略一点头,从他们身旁走过。
她经过几座小包,左扭头看看,右扭头打量两眼,看到刘启和章沙獾迎面走得飞快,眼前突然一亮,便赶前一步说:“刘启。你快过来。”刘启正拱在章沙獾的后背加快速度,不自觉地往一旁绕,连声说:“我们有急事呢!”章琉姝怕他还在记仇,撵上拖住嚷:“我不再打你啦,你怕什么。”
章沙獾说自己进去就能把事办好,把刘启留给章琉姝。
章琉姝就拉着缩头挣身的该人,大惊小怪地说:“我不就是打你两下吗?还记仇。看看你哦。把自己的头缠得跟大萝卜一样。”
接着,她恶狠狠地问:“昨晚叶赫蒙完臣打你,你还手了没有?”刘启被问出几分屈辱,无奈地说:“你到底怎么啦?越来越奇怪……”
他没往下说。
这就是态度好。
章琉姝喜欢,没好气地叮嘱:“我阿爸让你当少值官是哄你玩的,要是你把尾巴翘上天,乱捣蛋,人家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刘启不知道她为什么叮嘱这些,凡事说“好”,却结尾说:“你再乱发脾气,我也发脾气。我阿爸也害怕我的大脾气——”他交叉自己的手掌,吓唬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章琉姝咯咯娇笑,突然记起自己阿爸的刁难,耐心地说:“刘启。要是我阿爸考你,问你郎中令大还是九卿大?你要说郎中令大?”飞鸟表情古怪地问:“为什么?”章琉姝“哎”了一声说:“他不是问我了嘛?我说九卿大,说错了,他再问你,你就说郎中令大——”
飞鸟不由得长吁短叹,说:“你真笨呀。郎中令就是九卿之一。”
“啊?”章琉姝用葱指拍拍自己的嘴唇,自己也笑得前俯后仰,却突而生出更可笑的念头,连声说,“阿爸可能以为郎中令比九卿大?”
刘启怪她小看,反驳说:“不可能。”
章琉姝说:“他不读书,字都爱写错……”
她用手扯扯飞鸟的脸庞,约定说:“今儿一起去打猎,你帮我拾猎物……只要你听话,阿姐准把你教成一条好汉。”
刘启怏怏地说:“我怎么打猎呀?”
章琉姝一抬下巴,快颠颠地往回走,扬声大嚷:“你以后是我的奴隶……”她以为刘启会跟上来,却发觉刘启停留在原地,横过来、倒过来看自己的背,只好回头扯住他的胳膊,挣在自己身后。
刘启幽幽地“哎”一声,只好低下头跟着。
※※※
出发走在路上,章琉姝跟章妙妙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