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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我喝?!莫非里面有毒?!”刘启乐呵呵地问,看到气倒这女人,他就打心底里高兴,“我就不喝!这样的酒我家到处都是,早喝腻了。”
樊英花本来就因久等不归而憋了一肚子火,又见对方原原本本将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带着折辱夸耀,肝火直冒。
不过,她还是比较重视风度的,僵硬地笑了笑,暗中恼恨自己为何自讨没趣,几乎就要掀桌子来泄愤,但还是说:“近来我一见你就有气!你少惹我。是呀,你家风光,整日就喝这样的酒。”
“是呀。我家风光。整日就喝这个!”刘启乐呵呵地给她斗嘴说。
“春棠,你过来!”樊英花大叫一声,冷冷地看住刘启,威胁道,“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呀。可我在家至少要喝六十年的!”刘启继续往下说。
看春棠应声急来。樊英花立刻指着酒说:“春棠!去,拿这个酒喂狗!”
“这是小姐的心意。你怎么能这样?”春棠知道这个酒不但贵,而且还有特殊的庆功意义的,不敢轻易处置,只好劝刘启说。但这个“心意”两个字却惹出樊英花的反感,她大吼一声说:“去!喂狗!”
春棠“扑通”跪下,说:“这是老爷送的庆功酒。小姐若喂了狗,只怕老爷心里不高兴。”
说到这里,她看刘启和樊英花两人如同两只决斗前的公鸡一样,眼睛冒着火花看在一起,只好取了酒往外走。走了不久,还是回头说:“小姐,外面没狗!”
“找!”樊英花说。
刘启板不下面孔,笑了出来,问:“狗不喝怎么办?”
樊英花肠子都快气炸了,却也气极生乐,克制不住地喷笑。
春棠端着酒看住他们,可手里的盅子老是端洒,便伸头喝了。“拿回来吧!他不喝我喝!”樊英花迟疑了一下,还是吩咐说。
“这个酒甜甜的。”春棠说,说完就盈盈过来,蹲下放酒,写酒。樊英花端起酒,便要喝下去,却还是无可奈何地给刘启说:“我真拿你没办法!”
“我也拿你没有办法!”刘启懒洋洋地说,“终于要喂狗了!”
“你!”樊英花放下杯子,无可奈何地哼了一句,讪讪一笑,说,“狗不喝,只好将就!”
春棠在一旁傻笑不已,竟有什么滴到案子上。樊英花一眼扫到,两行鼻血顺她的唇流下。“春棠?!你怎么了?!”樊英花问。
春棠还在笑,却把手放到胸口上,说,“酒烧得厉害。”说完,她一抹鼻子,“哇”地惊叫一声。
刘启也看到了她的样子,愣愣地看,边伸手拿了不远的白布去替她堵,边轻声问:“不会真有毒吧?!”
“怎么会?!”樊英花说完,就又拿起盅子,打算喝下澄清。
春棠浑身都在抖擞,忽地给她打翻,从喉咙里冒出一句说:“真有点不对!”
樊英花半天都说不出话,看着刘启摁了春棠,把手指头放到她嘴巴里抠,而春棠翻身就吐了一片,不禁冷汗直冒。
“来人哪!”随着她大声一喝,进来两个汉子。
她吩咐两人去找只畜牲回来,回头一验,见酒中果然有毒,连忙派人去找送酒的人。将一高一矮两人抓了一问,除了知道父亲病了的消息之外,她再也问不出来。但也不用多问,所有的可能都指向她的哥哥。
虽然心有余悸,她见左右要杀去这两人的建议,突然袭来一阵倦意,便疲惫地给众人说:“和他们没有关系!放了他们吧。”说完之后,她便赶走所有的人,困顿地回屋子。
回过头来,她看刘启正吃力地弯着身子,端着乘着混有草木灰的水的瓢给春棠饮,终究有点担心地问:“她怎样了?!”
刘启还在感叹什么因果说,极有可能自己也要给春棠换衣裳,被这样一问,竟没听清楚,只好回头“嗯!”
“我好多了!”春棠说,“只是眼睛有点花。”
“喝点水。你躺上一会。我带他出去走走!”樊英花说,说到这里,她就静静地站在那,很耐心地看刘启给春棠喂水。
夜里的春雨淋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只是带着冷意。
一阵风拂,带着腥味的空气直往鼻子里进。刘启提着灯笼,从远远吊着的护卫的回头,有点心疼地看看身侧孤寂的女伴,觉得她也是怪可怜的,走到哪都不安全。樊英花停了下来,把脸看向另一边吸了几口气,回头看住刘启,若无其事地说:“怎么样?你都看到了?!我不敢肯定谁要害我,也不知道哪些人看起来忠诚,内心却想置我于死地。”
“你不信任他们?”刘启也有点沉重,但还是尽自己可能地劝解她说,“从前有个将军,打赢了强大的敌人,却从敌人的营帐里看到许多部下写给对手的书信。你说他怎么做?”
393()
樊英花笑笑,看刘启拿了一个老生常谈的事,自以为高明地追问,便说:“是不是把三大筐的书信一古脑地烧掉,说:‘对方强大时,连我都觉得无法自保,何况众人呢?’”说完,她看刘启笑眯眯地看着她,喟然一叹,说:“这不一样的!”
刘启想争辩,却见她已经不感兴趣,又往前走,便跟在一边问:“你是不是从不相信任何人?”
“嗯!”樊英花不作隐瞒地说,“我从小就学会相信自己。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的身上,等着别人在关键的时候救命,我做不到。”她迟疑地咬了下嘴唇,矛盾地看看刘启,哂地一笑,又说:“可我——还是渐渐信任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无法去想象你也会对我不利。”
刘启不知道是真是假,打心底愧疚,暗自回答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天天想着怎么对你不利。他局促地转了一下圈,用“呵呵”掩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的窘迫。
“我打算把投诚的官兵和一些立下功劳的勇士并到你的马队,组成一支马步军。听着,用好他们,便是咱们手中动摇不了的力量。”樊英花以异常坚决地口吻说,“你回去一趟,最好以皇帝的名义牢牢地握住,你能握住,就能保护我们自己。”
沙通天也等于是走投无路,害怕在这边没有足够的礼遇,一方面寄希望于夏侯武律的支持,一方面把希望寄托在姬康身上,希望他能念在原有的交情上把自己推荐重用,也好歇一歇气力,收集打散的弟兄,东山再起。而姬康知道,樊英花有把这位土匪作为战利品送回郡里的打算,见沙通天有点不安分,他也不便冷落,便知会过樊英花,安排他去刘启那儿指点一下骑兵的编排、训练。
沙通天也想趁机接近刘启,高兴还来不及,立刻让樊英花的家臣赵嘉带着,绕过古塞的根子前往刘启的营地。
一路上雨仍在下,山间缭绕的云雾就像他心头的疑云。他在袭击官兵的时候确实痛吐一口气,但损失也是惊人的,如今丢了底班弟兄,靠巴结姬康换来一个空差,也只得心底叫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赵嘉见他心情沉重,面庞萎黄,只好边走边嚼舌头缓和这宗不快,不一会就说到他感兴趣的刘启身上。
他们虽然骑了马,一路说这话,照样走得很慢,一进了营地就见一拨拨的人在细雨里三五聚堆,有的胡嚷乱叫,有的围着打架。
刘启的骑兵早就编排过了,但军官都是随便指派的,没有什么像样的统御之法,训练手段,更没有什么军法依从,完全是靠拳头说话。不时有强壮的人不服管制,和长官对殴,而受了委屈的说走就走,松散如沙。为了解决士兵,官兵之间的重重矛盾,建立次序,刘启只好让人们自愿聚伙,自己选取威信较高或者拳头较硬的人做基本军官,而把没人要,不合群的人调到自己身边来。
这一次还是一样。
当众一说,很多人都认为聚了多少人可以当多大的官。拳头够大,为人不错的好汉们无不找人出面,明里暗里拉落单的人入伙,这才有了如今这样的场面。
其中一拨人很不识相,见沙通天三、四个人人来,立刻热情地迎上去。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子老远就笑,一看就是能说会道的“片子嘴”。他拦了马头,给沙通天说:“‘牛拨’要五个人以上,你们还是加入我们吧,我们人多,和人争斗起来也不吃亏。”
沙通天大为反感,感觉这里比自己山寨还乱,爱睬不睬。
赵嘉立刻横里上前,从马上给了这不知好歹的人一脚,怒道:“这是沙爷。你长没长眼?!”
看这个“片子嘴”被他的脚蹭了块泥巴,周围立刻上来十来个人,虎视眈眈地看住面前四人。一个大汉提前声明说:“我们可没有硬拉,是你们先动手的。”
赵嘉二十多岁,出了名的色厉内荏,是家臣中相当无出息的一个。
因他天生一张笑脸,在逢迎上无师自通,颇有周旋的才能,樊英花也就让他跑个腿干个什么的。他在普通兵士面前有恃无恐,更不愿在沙通天这样的大人物面前丢脸,这就看住几个人,两撇胡子一动,恶狠狠地丢了一句:“滚!”汉子听了更怒,振臂一喊:“兄弟们,打!”说罢,窜到前面就拽了赵嘉。背后的军士也先后扑上。赵嘉掉了马就被他们紧围硬抱,拳脚半点也施展不开,饱吃了一通拳,已被压到泥地上。
沙通天自恃身份,自然不让两名手下加入,只是遥遥喊话,为被强拽乱扑拉下马的赵嘉解围:“我们是来找你们将军的!”
可他的话并没有解半分围,反招来更多的人,那个先来拉人的中年人脱围出来,立刻给旁边的嚷:“这根本不是咱的人,欺负到咱家门口了。我给他说句话,他就踢了我一脚!”
“打死他****的!”人愤汹汹,立刻有人补了他的缺,使劲往里面踹了一脚,随即,一声痛呼响,一个大个子军士从堆里脱身,四处提着别人问:“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