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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知道呆在丁原大营随时有生命危险,但是为了主公的大计,他陈宫又有何惧哉?君待我以诚,我拿性命与之交,善!
丁原目若喷火的盯着陈宫,他的要挟,面对陈宫,就如同一计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立文书!”丁原咬牙切齿,阴沉道。
(本章完)
第399章 坐不住的丁原()
碧草青黄,晚霞夕阳一线天。
一群十一二岁的顽童,约莫十五六人,正在草原上嬉戏。说是嬉戏,实际上也只是在轲比能幼小的心中想的。因为以轲比能这位部落族长公子为首的小队伍,正在做的是每一个草原幼童都必须融汇贯通的戏法:挤马奶!
挤马奶是个技术活,并不是说所有的人都能挤得一手好马奶!因为马这种动物,看似温顺,实际上是一种高傲的物种,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它会咬人,会踢人。
轲比能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岁,扎着马尾辫的他就被他严厉的父亲要求拿着马鬓给战马刷毛,在炎炎夏日帮战马驱赶蚊虫,手捧着青草喂给战马食物。而他需要在意的便是如何能够到高大的战马背上的鬓毛,如何顶着蚊虫叮咬满头的肿包赶虫子,如何让战马的饕餮大口不把手指咬断。这一干,就是七年。
如今,轲比能十二岁,留着一头草原上流行的瀑辫,一道道揉成细条的头发如瀑布般挂在脑后,面庞稚嫩中却难掩野蛮,脸颊左侧一道道坑坑洼洼的疤痕,那是反复被蚊虫叮咬,旧伤口不及长好又新添伤痕的印记。同样差不多的年纪,却比周围的十几个同龄人都长的高大威猛,骨架粗大的他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胡服,上身灰色贴身短衣,下身浅色长裤,脚底马皮革靴。普普通通的穿着,却愣是让他显得鹤立鸡群,却又隐隐与周围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阿莽,你就是这样挤马奶,瞧你那熊样,都快把嘴探到马**上了,你是有多渴啊,还想来个当场饮奶,滚蛋,回家喝!”轲比能一脚把阿莽踹了个平沙落雁,骂骂咧咧着。
阿莽被踹倒,也不敢恼,麻溜的从地上爬起,脸上讪笑道:能哥,俺就想尝尝什么味,献给你喝!
轲比能咧嘴一笑,也不多说,又来回巡弋起来,看到哪个家伙手脚不规范,就是一脚踹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着。但是,尽管一个个家伙被轲比能骂的面红耳赤,呼呼喘气,但都被轲比能骂的难以反驳,哑口无言,甚至升起一抹‘还是能哥懂得多’的古怪感觉。
忙活到很晚,其间轲比能亲自上场几次,才让一干顽童看的是心服口服,挤马奶时马匹不仅引颈长嘶表达欢愉,挤完马奶后马匹还亲昵的用马头蹭着轲比能的脸颊,羡煞了旁人。
一干顽童以轲比能为首,提着装满马奶的水袋晃晃悠悠,走着螃蟹步开始去他们阿爹那邀功。不料刚走到营门口,就见到两匹气势汹汹的战马上,两名头戴毡帽的骑兵呼啸一般停在了营门前,正好堵住了进营的必经之路。
阿莽是个急性子,见俩人面生,而营后面又是自家的主场,顿时暴脾气上来了,用手指着俩陌生人,大骂道:哪里来的肮脏祸,敢来俺啊爹的营盘前撒野。滚娘債!
轲比能一直暗暗观察着俩人,他的直觉很准,觉得俩人身上的气息与经常上场与其余小部落搏杀的阿爹族长甚是相似,还没来得及提醒大家,阿莽就骂了出来,他就知道阿莽惹了祸!
果然,两名骑兵的脸色渐渐黑沉,手摸向腰间的弯刀柄。他们是真敢杀人的,顿时轲比能意识到。千钧一发,轲比能一把抢过阿莽手上的两水囊鼓鼓的马奶,笑意盈盈着道:两位大哥,都是草原上的豪杰!小孩子不懂事,何必同他计较,这是这小孩子费劲艰辛,辛苦半天挤出的鲜马奶,两位大哥路途劳顿,想必渴了,尽请痛饮。
说着轲比能将马奶分别递给二人,两人拔刀的手势一顿,面露狐疑的接过水囊,看着笑意盈盈的轲比能。心想这是谁家孩子,如此能言善道。
“下次让那孙娃子注意些!”一名骑兵冷冷的瞪了阿莽一眼,接过水囊,开始痛饮,一路奔波,确实是渴极了!
另一名骑兵也渴,但只是浅饮了几口,便道:你是谁家孩子,倒是懂事,你去叫一下你们家的大人,就说闵琅部落来人了!下达招兵令!
如果说轲比能所在的部落是一个小型部落,占据的土地不过方圆百里,周围像轲比能这样的小部落多不胜数的话,那么闵琅部落则是一个中型部落,占地五百里,部落规模是轲比能所在部落的五倍。
但是尽管闵琅部落比轲比能所在部落强盛不少,但闵琅部落的人也没有权利无缘无故的来到轲比能部落撒野,更没有命令轲比能部落起兵的权利,因为闵琅部落与轲比能部落,均是需要向一个大型部落季雅部落献贡,而投桃报李,在季雅部落的约束下,闵琅部落并不敢毫无缘由的侵吞其余小部落。
但如今两名骑兵大摇大摆,堂皇而来,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季雅部落的态度,这个举动,可就耐人寻味了。
轲比能尽管年幼,但过于早熟的他很快就想通了。
轲比能猜测季雅部落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才让闵琅部落的人变得肆无忌惮。但是轲比能怎么也不会想到:整个鲜卑都闹出了大乱子。
鲜卑王和连身死的消息,被许多有心人刻意掩盖了消息,以至于许多鲜卑人都被蒙在鼓里。深处小型部落的轲比能更是丝毫不得而知了。
轲比能没有多话,也没有透漏他部族公子的身份,胡乱应付几句,心中想着事情的轲比能就把两人领到了他爹的议事厅。
他爹着急诸位部落管事在大帐内议事,轲比能就躲在帐外偷听。将帐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闵琅部落的人与部落里的人协商,协商的内容让人大吃一惊。闵琅部落竟然想到了蛇吞鲸的把戏,妄图联络诸多小部落侵吞了大型部落季雅部落。
轲比能幼小的内心震动而不安,季雅如此强势的部落,竟然会被比它弱的多的闵琅部落盯上,往日的尊卑阶级之念顷刻崩塌动摇。
‘这青青草原,可是要乱了?’轲比能不禁想到。
(本章完)
第400章 盛乐城攻防()
两名气势汹汹的骑兵走了,他们还要急于联络更多的小部落参与进来。轲比能部落只是个小部落,甚至比周围的数个小部落都弱小,他们部落的态度其实无关紧要,在滚滚大势面前,妄图通风报信或者逆流而行,顷刻间就会被压成粉末。
轲比能躲在帐外一侧,看着族中的叔叔族伯一个个愁着眉苦着脸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轲比能进去了。
“你这孽子,又躲在帐外偷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竟都使点小人行径?”
轲比能走向父亲,脸带认真端详着父亲。在他眼中,父亲是一个刚烈的人,他曾经因为部落里牧民的马被隔壁部落的人偷走,大发雷霆,率领部落里所有的男丁持兵向隔壁部落讨要。而隔壁部落,比自己的部落强大一多倍。
在他眼中,父亲是一个严厉的人,从小到大,对他的要求严格到近乎苛刻,无论他多么努力,在箭术马术刀术上多么的进步,父亲对他的称呼,从来都是孽子!
其实,早熟如他,都懂,父亲的所作所为,都是合情合理。因为他是部落之主,他的儿子轲比能,是部落公子。哪怕这个部落,面积不过百,人口不过千。
“阿爹可是要答应闵琅部落,讨伐季雅?”轲比能问。
轲父面色一僵:这是部落大事,与你无关,你这孽子还小,就别操心这些烦心事了。
轲比能面色一正:父亲,部落在则阿能在,部落亡,则阿能亡。又怎会与我无关?
轲父见儿子变了称呼,顿时认真的望向轲比能,才发觉由于事务繁忙,孩子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
“你说!童言无忌!”
“前线军惨败,大王不知所踪,这消息是闵琅部落透露的,季雅部落是大王嫡系的旁支,派出去的精锐骑兵足有大半,一旦这消息属实,季雅确实是四面楚歌!”
“但这消息不一定可靠,就算是真的,我们部落更不能答应闵琅部落的条件!”轲比能道。
“闵琅部落比我们部落强盛十倍,而它又胁迫利诱密密麻麻的小型部落加入,走的棋稳如磐石,我们弱小的部落,拿什么抵抗大势,只能随波逐流!”轲父摇摇头,觉得轲比能想当然了。
“闵琅部落的狼子野心世人皆知,焉知它吞并了季雅部落后不会顺嘴吞了我们部落?”轲比能的一句话,就把轲父心中隐藏的一根刺狠狠的挑出。
轲父不担心嘛,他比轲比能更担心,甚至比部落里的所有人都担心,但是在大势的洪流面前,他不随波逐流,认命的等待命运的抉择,又能如何?一旦他执意不同意,闵琅部落第一个就会拿他们这个小部落祭旗!
什么错与对,弱小本身便是罪!这个道理轲父懂,但他的处境,却让他深深无力!
“孽,阿…能,你不懂!”轲父叫阿能叫的生硬,因为是第一次叫!
轲父对轲比能说你不懂,其实轲比能懂,比轲父更懂!
轲比能童年的艰苦磨砺,注定了他的早成与早熟,造就了他一颗善于思考的头脑。既然阿爹说他童言无忌,说他不懂,那么……
他话音一转,给轲父讲起了故事:从前有一头猛虎,是山林里的霸主,山林里居住的一只狼与一群羊,都不敢招惹它,甚至猛虎大吼一声,狼与羊都要跪下乖乖听话。猛虎喜欢吃羊,但是羊很顺从它,他不想直接露出獠牙失了霸主风度,就命令狼骚扰羊群,驱赶羊群,羊群为了活命,将不得不献出身上的肉,祈求猛虎庇佑,这样,猛虎既得了利又得了义。
但是有一天,这头猛虎与外来的更凶猛的猛兽发生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