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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之间,他认为自然是薄弱的县城更加诱人可口。
所以,在吕布初到直到来临的十余日,波才意气风发的开始攻打起几个防御薄弱的县城来,经过轰轰烈烈悍不畏死的人海战术,颍川郡大半的县城落入了波才的黄巾之手。
颍川郡十七个县,仅有郏县,长社,襄城,颖阴,颍川郡府阳翟县等五县没有落入黄巾手中。但也在波才的围攻下正逐渐成为了一座座被孤立的城池。
郏县。
吕布连颍川书院都没来得及仔细查访贤才,就带着郭嘉,高顺,张辽,孙道鸣还有近百名骑兵连夜从阳翟县归来。好吧,他那倒霉的临时住宅又成了没人住的鬼屋了。
黄昏拂晓。
僻室偏厅中,只立着吕布与郝萌。
“郝萌,你不在军营里呆着。这么着急传信何意?”吕布冷眼打量着郝萌,沉声发问。
“主公,我之所以着急寻你,是因为事关重大,不可对人言!”郝萌庄重说道。
“噢?何事?是波才的黄巾打来了还是皇普嵩,朱儁等人又有大动作了?”吕布道。
“都不是,是因为属下无意之间从朱府小厮处得到一则消息,是关于朱儁的特殊癖好。据他说右中郎将朱儁喜好教化育人,每每育人成功,就以此为乐……”郝萌压低声音,话语娓娓道出。
“你之意,我们通过他这个癖好,投其所好,同他建立深厚的关系?”吕布眼前一亮,突然觉得郝萌的小聪明小手段有时也很有用。
吕布虽然不屑巴结于朱儁,但有利于军,他也会一丝不苟的去做。如同一只狼王,为了狼群,孤傲如他,也愿低头。
“正是如此。主公,想必你也知朝廷有人好做官的道理。朱儁一世名将,在朝廷唯有皇普嵩,卢植等老一辈的几个人物的威望能与其相比,若是主公能为郝萌引荐一番,让属下成为他教化之人,那属下定会竭力为主公在朱将军面前谋个好印象。”郝萌目光一闪,道。
“好,好,好,不过你是我的大将,就要莫去了。因为本将有更合适的人选!”
吕布岂能不知郝萌所思所想,在他的一贯强势下,素有反骨的郝萌岂会不想着挣脱远离?
郝萌心中戚戚然,不过他很快恭顺笑道:主公高才,萌唯主公之命从耳。
当夜,处于疑神疑鬼中的孙道鸣推开了吕布的客厅,在客厅中足足呆了三个时辰的光景。据守门的亲卫兵亲口回述:孙道鸣出来时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整个人的气势都变的迥然不同。而后,在一刹那,又变成了往日损人不利己的“剑冢”孙道鸣……
……
次日,郏县县府。
昔日冷清的县府衙门热闹非凡,只因皇普嵩与朱儁又一次联袂的召集各路诸军商讨平定波才之事。
悬挂着明镜高悬的正厅中,皇普嵩与朱儁席地跪坐在上首,下方来自各方的援军与颍川郡的各方士族代表应有尽有。然而逾是位于席位末端,越是显得此人的地位低下。
热腾腾而丰富的鸡鸭鱼肉,酒品等膳食拜访在诸君席前的长木桌上,散发着阵阵诱人的清香。
而吕布则由于实力的雄厚,位于左下首第三位,他的身后,站立着大管家郭嘉与“剑冢”孙道鸣。
“本将将诸君召集于此,是要告诉大家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黄巾将波才在昨日,已经把颍川郡内的第十二县,鄢陵县一攻而克。这也意味着除了与郏县相连的襄城县外,郏县如今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座孤城。而朝廷调拨给我方四万大军的粮草,则都在长社县放置,不出二十日,若不打通粮道,则诸军危矣!”皇普嵩目露沉重,一番话出来,使得在座的诸人都面容沉郁下来。
“已经到了如此危急之势了吗?都怪我朱公伟无能,数日前的糊涂一败,竟至于如此危境。老天,公伟有何颜面去见颍川父老!我该死啊真该死!”
朱儁双眼通红,全身激动的瑟瑟发抖。突然,他的目光一凝,抽出腰间的佩剑,唰的一声如同闪电般拔出,朝着脖颈狠狠划去!
“大人不能啊!”朱儁身后忠心耿耿的两名亲卫目眦尽裂,状若疯狂,想都未想,纵身扑向朱儁。手掌更是毫无犹疑,向剑刃探去。
滴哒滴哒滴哒!刺眼的血珠从两名侍卫的手掌滴落,那一柄佩剑定格在了半空之中。
铛!佩剑重重落地,朱儁颓废的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位亲卫,咬咬牙,一声不吭的捡起剑,回归原位。
吕布倒抽了一口冷气,有赞赏更有羡慕。却是没想到看起来刚烈且有怪癖好的朱儁,竟能有如此忠心耿耿的亲卫。
“真义士也!孙道鸣,还楞着敢甚!还不为两位义士细心包扎一番!”
孙道鸣如同兔子般灵活而动,从怀中掏出一层层粉红色的纱布,一路小跑的给两位侍卫包扎去了。
朱儁呆滞的眼神一动,用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孙道鸣手中的粉红纱布。
“唉,老弟,你这又是何苦来哉!战之不利,非一人之罪。大家又没真怪罪于你。”
“要说有罪,也不是你,而是那些朝廷的蛀虫,那些软弱的骨头!通通该死!”
皇普嵩连忙扶起与其相隔不远的朱儁,连连安慰起他来。
随后,他话风一转,咬牙切齿,面带狰狞的吼出声来,与平日里的亲切和蔼面容大相径庭。
在座的诸将都被皇普嵩突然而来的变脸骇了一跳,就连吕布的心中都微微加速,沉浸于紧张的气氛中。
“来人,传本将令!将一干犯人押上堂来!”皇普嵩嘶吼更甚。
片刻间,衣衫褴褛的六人被气息雄浑的兵士捆绑着,推诿暴力的推倒在堂前!
“此六人,身为朝廷之县官,其中却有人私通黄巾贼匪。还有人在黄巾袭来下吓的丢弃百姓,弃城而逃。愧对祖宗,愧对圣上。既然如此,要他们何用?斩了!”
皇普嵩的语调已经平静了下来,然而正是这种突然由暴怒转成的宁静,使得在座的诸将的心更加的压抑纠荡起来。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鲜血从一个个犯人县令的脖颈间彪射而出,喷溅在在座之人的长木桌上,喷溅在在座之人的身上,喷溅在在座之人的脸上。
血是温热的,晶莹凄艳的血滴在一众之人桌前的鸡鸭鱼肉,酒液中流动着,看起来有一种令人凄凉绝望的悲怆。
在座的二十余人,陷入了震撼的寂静之中。他们大多数人的眼珠凝固住,瞳孔放大着凝视着飘洒在空中的血气,他们就有这一种感觉,虽然血气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是目光所至,它就在那里!
血气之下,心中唯有沉重压抑!
便是连吕布也足足楞神了三息,才下意识的用手指沾下脸上的一滴鲜血。
郭嘉面色惨白,因为这真是他第一次见到杀人。
“哇哇哇!救命啊!”孙道鸣快被吓傻了,他突然觉得自从遇见了吕布,他的人生就陷入了一场莫大的陷阱与悲剧之中,太挑战他弱弱的小心肝了。
孙道鸣惊醒过来,吐了,大吐特吐,吐得快把过去三天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皇普嵩眉头隐晦一皱。朱儁浑浊的眼珠渐渐的有了神彩,而其余从震惊中清醒之人尽管面色同样不好看,但因为有孙道鸣的不堪入目,倒也总算缓了口气。
“啧啧,吕将军的仆人,都是这副没出息的德性吗?”丁华出言讥讽道。
虽然刚才他也差点吐了,但他至少忍住了,所以,他觉得他更有资格去讥讽。
吕布目光一冷,在众人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下,直接抓起桌前依旧沾满温血的烧鸡,对孙道鸣道:你,吃了它!
孙道鸣全身定格,看着那只带着人血的烧鸡,筛糠一般抖动起来。但是望见吕布渐渐冷下来的眼神,他却狠狠一咬牙,一把拽过烧鸡,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看着孙道鸣大口的吞咽带着人血的烧鸡,吕布脸上突然带起柔和的笑意。
这在皇普嵩,朱儁与在座的诸人眼中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只见吕布柔和笑容过后,同样抓拽起沾着人血的一只烧鹅,狠狠的一咬鹅腿,而后灌进大口的带着血丝的酒液。
瞬时间,人群鸦雀无声,丁华傻了,皇普嵩面容呆滞住了,朱儁更加呆滞了,涂一航大张起嘴,赵光冉心脏骤停……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白登耻,犹未雪;巨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今日,我吕奉先,也欲学学忠臣义士,饮尽叛臣贼子之血。”吕布低沉出声。
许久许久,没有一人说话,唯有无边无际的寂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大善!自古英雄出少年,自古英雄出少年哪!”皇普嵩的目光变了,看向吕布的眼神,满是欣喜痛快。
“这是?他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文章?”丁华心中热血同样抑制不住,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吃!还楞着干什么!都给本将吃,今日若不把桌上这些带着叛贼血的饭食吃光,谁也别想走!”皇普嵩怒喝出声。
随后他面带狠戾,抓起桌前的最大人血块的鱼肉,根本不管会不会卡喉,几大口吞咽进腹中。
“吃,吃,吃!吃吃!”在座的诸人强忍住腹中的翻腾,在皇普嵩的威压下,一口一口的撕咬起人血鸡,人血鸭……
朱儁缓缓的从地上端姿跪坐,眼中失去了呆滞,唯有精光湛湛,他同样开始不顾形象,大口大口的啃咬起来。嘴唇中满是鲜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