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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去,四周道场仆役肃穆而站,日式餐桌林立摆放,更有十几位满脸****,穿着略显臃肿和服的日本艺姬位于下方,怀里或抱或盘着各式乐器,调宫理商般的低吟轻唱着。
再看四周众人食客,除了不少根本不认识的日本浪人外,最多的便是跟他们穿着一样衣物的革命青年。
而在上座的关键位置处,胡峰也是颇为眼尖的瞧见一位被众星拱月的中年人!
此人头发略显花白,消瘦干练,一身衣物虽然貌似普通寻常,衣领上更是挂了一幅眼镜,但周身气质确实非凡,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来。
不出所料的话,这位中年人,应该就是被清王朝列为革命四大寇之一,同时一直大力通缉,号称要用十万两白银,换取脑袋的夔石先生—陈少白!
在真实历史上,梁启超曾经把孙中山等人诓骗到日本东京,骤然摆出光绪帝衣物香案,强行要求孙中山行跪拜之礼,并且在孙中山拒绝之后,立刻命人封闭进出道路,不许对方离去。
当时,陪同孙中山前行的夔石先生—陈少白,立刻就是勃然大怒,率先一把揪住梁启超衣领,恶狠狠的抡起左臂就是一记耳光,直接把梁启超打得鼻青脸肿,血流不止。
然后,陈少白立刻一脚踢翻光绪帝香案,彻底撕烂光绪帝生前衣物,指着地上的梁启超痛骂起来:“我乃堂堂炎黄子孙,岂做奴才拜此小丑,尔辈甘为满洲奴者,可鄙!”
顿时,梁启超等人惶恐不已,随即吓退离去。
这样一位有魄力,有胆识的民族主义者,倒是让胡峰对这个鱼龙混杂的同盟会,勉强还有一丝丝的好感。
“和风暖地迎君来,美酒半盏洗轻尘!这一句前人佳作,就让我吟于夔石先生,为阁下接风洗尘也”
笑眯眯的入座之后,众人眼中的“日本友人”宫崎寅藏,随即也是安然站起身来,手捧一盏日本最高规格,专门用来迎接贵宾的冷酒,毕恭毕敬的继续说话道。
“宫崎先生多礼了,在下不胜酒力,还望见解。”
轻轻抿了一口,夔石先生—陈少白也是浅尝即辄。
“在座诸君,请与我共饮此杯,一解千愁!”
瞧见陈少白模样,宫崎寅藏满脸笑容丝毫不减,继续开口道。
“愿遵宫崎先生之令。”
假模假样的一饮而尽,胡峰也是随即低头吐出所有冷酒,显然根本不愿和这笑面虎虚以为蛇,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诸君,请稍等!”
待瞧着“胡峰”等人都一饮而尽后,宫崎先生也是神色不变,殷勤的朝仆役点点头,开口道。
顿时,大厅的道场仆役们,顿时也是随即运转起来,穿梭如云般的送上一份份的纯正日式丰盛菜肴;东京炸天妇罗、横滨五色大脂、松鱼神户霜降雪花牛肉、北海道鲱鱼刺身寿司、濑户内海金枪鱼生鱼片
这些被盛放在餐具上的美食,也是简直罗列了日本各大美食,应有尽有!
呵呵!
虽然说吃了别人嘴软,拿了别人手软;但是我胡峰,可是绝对不可能受你们这些小恩小惠蒙蔽!
望着面前的种种美食,再想想未来日本侵华的凶恶,他手上嘴上的动作随即更快几分,心中更是没有丝毫负担。
吃你点日本美食算什么?
总有一天,我还要指挥大军,甚至再次亲自踏上日本本土,打到你们无条件投降!
晚风吹过窗棂,胡峰望着窗外远方飘散落下的樱花,暗暗地下定决心。
第三章,真实意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诸君请慢用,我和夔石先生有些事情需要商量,还望多多包涵。”
环视四周一圈,那原本位于上座的宫崎寅藏,随即轻轻站了起来,微笑着开口道。
紧接着,这位黑龙会的现任领袖,也是朝着众人鞠躬道“不能奉陪诸君,真是十分抱歉!”
“这笑面虎似的宫崎寅藏,还真是挺讲待客礼仪的。”
人群之中,胡峰也是一面继续进攻眼前的美食,一面暗暗在心中诽谤道。
“夔石先生,请!”
宫崎寅藏满脸诚恳的率先走出来,同时带着一众脚踩木屐,身穿和服的日本浪人,毕恭毕敬的迎送陈少白走出厅堂。
“咦?这所谓的日本友人宫崎寅藏,究竟是有什么打算,居然要单独和同盟会的高层谈话”
“莫非,难道又是打算组织人手,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暴力起义,再狠狠踹清王朝几脚?”
正当胡峰低头沉思之际,二位微微低着头,穿戴俨然一副大和抚子打扮的日本女人,随即婀娜多姿的漫步走到他和喻培伦面前,微笑的开口道:“请二位上国英才跟随我们前行,宫崎先生正在静室耐心等候。”
闻言,喻培伦明显是一愣,随即眼神投向他这里,显然是期待向来机灵的胡峰做出决定来。
“呵呵!既然是宫崎先生有请,那我们岂敢有不从之举?”
“云记,咱们走吧。”
言语声中,他也是用眼神示意另一边坐着的林觉民,无需起身跟来,随即满脸漫不经心的的朝外走去。
与此同时,临出厅堂正门时,胡峰也是回头暗暗察觉到,除了他和喻培伦被邀请,似乎在场的众人,还有零零散散的革命青年,也是隐约在一位位日本女子的引路下,朝着外面走来。
“这宫崎寅藏先是请走陈少白,现在又派人来邀请我们,甚至是更多的零散青年,一同前去静室交谈”
“他,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呢?”
行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胡峰心中悄然寻思起来。
“哒哒哒!”
“振华,你看看咱们后面的那些人似乎全是横滨有名的日本军校学生啊!”
“左边的那个,好像就是江田岛陆军大学再看那边的三位,应该是横滨兵学寮海军大学”
突如其来的,借着略显急促的军靴脚步声遮掩,喻培伦小声的朝他嘀咕道,眉头微皱。
“夔石先生、我们这些军校学生”
隐隐约约的,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一路穿过神奈川道场的中堂、后殿、寺楼,又经过好几个转折过后,胡峰一行二人,也是随即走到一处日式后花园处。
四下打量,只见那后花园之中,假山流水微微耸立、屋檐帘幕风铃悬挂,地面更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有穿着和服,踩着三寸木屐的日本和服侍女穿梭,莺莺燕燕,引人瞩目。
“上国贵客,请换木履。”
望见胡峰二人身影,数个和服侍女,立刻恭恭敬敬的迎面而来,各自手中端着托盘,一双干净整洁的日式木屐微微摆放于上。
“云记,咱们入乡随俗吧。”
相比于略显缩手缩脚的喻培伦,阅历丰富,见惯了后世种种大场面的胡峰,显然是并不把面前的莺莺燕燕放在眼里,大大咧咧的换上木屐,随即朝前方走去。
过了一道小点的后花园中门,便是来到里一进的殿堂内。
顺手推开门,胡峰顿时感到一股热气迎面而来,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看样子,这殿堂地下,必定是挖了火龙,肯定还有不少人负责生火,否则没有暖气的20世纪末,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变化?
不怪胡峰多谢,实在是现在这个天气,可是早春四月,再加上身在日本横滨这座港口城市,所以按照道理来推算,气候应该还是比较冷的。
抬头打量,这殿堂敞亮而又开阔,一眼望去,入目尽是日本建筑内的榻榻米。
而且更为胡峰所看重的,则是宫崎寅藏和陈少白二人,彼此围绕一张炕桌对坐,宫崎寅藏身体坐得笔直,但微微闭着双眼,不清楚在思索事情还是在神游发呆;而那陈少白双眉紧紧皱起一个川字,右手更是轻拿一卷报刊,眼神严肃而又冰冷。
与此同时,瞧见推门而入的胡峰二人,那夔石先生―陈少白虽然没有动,但宫崎寅藏这位日本友人,立刻是稍微欠欠腰,满脸微笑的欢迎道:“二位请坐,快请坐!”
“火龙暖室,还望二位先宽章解衣,然后在此稍等片刻,等候军校诸君到来,我等共商革命大业!”
听着这笑面虎―宫崎寅藏一番话,胡峰也是和喻培伦对视一眼,拱拱手笑道:“长者所言即是,晚辈自当顺应而行。”
话音刚落,越发的提高心中戒备的他,也是随即端坐下来,安然处之。
片刻时间之后。
伴随着零零散散的革命青年踏入,胡峰他们所处的炕桌左右,明显也是挤满了人。
环视四周,确认众人基本来齐之后,这个笑面虎宫崎寅藏,随即轻轻拍拍手,一面指挥道场仆役给胡峰等人,依次送上一份申报;一面深深叹息一声,情绪略显低沉的开口说话道:“3月11日,贵国浙江、上海军队和会党,组织光复军,推徐锡麟、鉴湖女侠为首领,自任协领,并拟4月6日在贵国浙江、安徽同时起义。”
“岂不料遭小人事泄,徐义士仓皇之间,只得强行率领学生军起义,在安庆刺杀安徽巡抚恩铭,并攻占军械所,激战4小时,不幸失败被捕。”
“4月15日,徐义士惨遭清军杀害,传闻心肝被清军挖去炒菜,为革命从容捐躯,遗体安葬安庆城北马山。”
“之后,鉴湖女侠虽已知徐失败的消息后,但其拒绝了要她离开绍兴的一切劝告,并表示“革命要流血才会成功”,独留下一句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遗言,已于4月18日在大通学堂被清军逮捕,4月21日从容就义于浙江绍兴轩亭口。”
说到最后,宫崎寅藏的眼角处,竟然也是假惺惺的流出几滴浑浊泪水,嘴唇更是微微颤动。
“在座诸君,尔等既是贵国汉族血脉,又皆是军校生员,怎能继续麻木不仁,坐视满洲政府如此穷凶极恶?”
“今之满洲,本塞外东胡,昔在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