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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玲儿妹妹,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
“啊对。”
萧铃儿连忙放下捂着眼睛的手,一溜烟的跑出了赵显的房间。
“呼。”
赵显松了口气,找出了整齐摆放在床前的衣物,慢慢穿戴整齐,但是心里却有些旖旎。
昨晚上是谁给我脱的衣服呢?
想了想,多半是萧家的侍女
也有可能是府上的仆人。
突然,赵显想到了萧家的家仆阿福,不由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简单洗漱了一番,赵显走到萧家后院,询问了一番萧家的丫鬟,得知萧安民一早已经去府衙上班去了,赵显跟萧夫人告了别,从后门出了府衙,朝着自己的显庆街走去。
刚走出府衙后门,就听到了萧铃儿的清脆声音。
“七哥,有空多来玩呀!”
我日,这丫头怎么跟青楼姑娘抢台词呢
赵显擦了擦汗,头也不回的对着萧铃儿摆了摆手。
回到了肃王府之后,跟众人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夜宿不归,赵显这才走到了马家母女所在的院子,推开院门,赵灵儿正蹲在院子里熬药,一旁的陈希夷一边配药,一边跟赵灵儿解释药性。
“当归,熟地黄,白芍,川芎都可以补气血,要配合着一些养肺的川贝熬进去,但是小姑娘身子虚浮,因此只能用少量”
赵灵儿从小跟着陈希夷一起下山治病,自然懂得不少,她插嘴道:“何首乌阿胶也能补气血,怎么不用?”
陈希夷没好气的白了白眼,“为师都说了她虚不受补,你这两味药材一下下去,她就不是补血,而是吐血了!”
赵灵儿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赵显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赵灵儿身边,学着赵灵儿的模样,往药罐下面添炭火。
赵灵儿没好气的推了推赵显,“七哥你别捣乱,这药要文火煎,你把火弄大了!”
赵显悻悻的收回了双手,开口问道:“希夷先生,那丫头醒了吗?”
“醒是醒了,不过虚弱的厉害,就连开口喝药都做不到。”
“昨天夜里醒的,第一剂药还是她母亲用口渡进去的。”
“唔”
赵显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莫名的味道。
他对着陈希夷拱了拱手,“这边先就麻烦希夷先生了,下午我跟舍妹要出一趟门,到时候我让阿绣过来帮您煎药。”
陈希夷抬眼瞅了一眼赵显,沉声道:“你要去那个先登村?”
“您怎么知道?”
陈希夷哼哧哼哧说道,“你爹赵长恭十几年前带着手下的肃王卫,打完西楚打大齐,名震天下,老道怎么会不知道”
“肃王卫里最精锐的一营便是先登营啊。”
说到这里,陈希夷咧嘴一笑。
“说来,老道可是大齐人士,你赵七现在要是去重组先登营,你信不信老道现在一针扎死你啊?”
太华山位于古秦地,如今正是北齐的领土。
“别闹了。”
赵显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挥了挥手。
“我哪里敢去重组什么先登营啊,只怕我还没准备干,临安城里就有人来把我杀了。”
“再说,我哪有钱干这事?”
“那你去做什么?”
赵显沉默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
“希夷先生,你是方外之人,可能已经忘记了人世间的人情礼数,但是赵显却不能忘。”
“先登营老卒,个个都是军伍之中出类拔萃的老兵,他们原本可以有个前程,却甘愿解甲,放下弓剑,默默的在肃州城外扎根种田,这都是对我赵家的情谊。”
“我就算不能做什么,也得代替赵家,去看一看他们,哪怕摆出个姿态也好,至少要让当年那些追随父王的老卒们知道,赵家还记着他们。”
陈希夷冷哼一声。
“你不怕临安城里的那位知道了,派个青衣卫来取你狗命?”
赵显摇头道:“昨晚上喝醉之后,我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
“临安城里的那位,似乎对我并没有什么敌意”
“否则萧安民那老狐狸对我也不会这么好。”
陈希夷毫无仙人风范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还一边打着哈欠。
“这就是老道不愿意入世跟你们这些俗人打交道的原因,你们这些心眼多的人心都脏!”
他用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显,啧啧有声。
“初见时尚不觉得,现在仔细一看,赵七你居然和赵长恭有几分相似之处。”
赵显心中有些诧异,他脑子里对于自己的父亲毫无印象,当下微微一笑。
“希夷先生,家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狠人。”
陈希夷由衷感叹。
“赵长恭这厮,一生杀人无算,说起来还是我大齐的死敌,可是他的确英雄无敌,就连我这个齐人,也是佩服的。”
陈希夷长叹一声。
“烟柳江南地,能出一个赵长恭,大概要用尽江南百年的戾气吧”
第67章 姿态()
先登村位于长凉县的最北边,也就是最靠近肃州城的苍凉山南侧。
从肃州城南门出城,如果骑着马匹,至多半个时辰,也就能到这先登村了。
先登村倚着苍凉山脚而建,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山村,而且它还被苍凉山脚下的一大片密林抱进怀里,只有穿过一片不浅的树林,才能见到这个拥有数百户人家的大村庄全貌。
这个村庄很是古怪,十年前扎根在苍凉山以后,几乎不与外人打交道。
先登村不仅村民古怪,村里的村民姓氏也很是古怪,这个村子五百多户人家,竟然有近三十多个姓氏,与其他大多同姓的村庄大为不同。
三年以前,先登村的日子还很是好过,因为他们耕种的土地,都是老肃王赵长恭的封邑,赵长恭从未跟他们要过半分钱田税,因此只要不碰上打灾年,先登村的日子过的都还算富裕。
直到三年前,赵长恭病死,朝廷以蛮横的态度强行收回了他的封邑,并且转手卖给了肃州当地的官绅,于是先登村整整五百多的农户,就全部变成了“佃户”。
那些往日里有些存粮或者存银的家里日子倒还过得去,但是家中碰到一些难处的家庭,日子就过的愈发艰辛。
其中最为困难的,就是住在村口的马家老二,家里的男人生了病不能下地,全靠马二娘一个人里里外外操持,更雪上加霜的是每个月还要支出一大笔钱给男人拿药。
近来,马家更是遭了大灾,据当天在场的汉子们说,马家婆娘跟闺女下地的时候,被一匹红色马儿踏了青苗,家里的小丫头更是被马儿踩成重伤,马家的叔公带着小丫头去府城里瞧病去了,至今也不曾回来。
大约过了两三天工夫,马家的叔公才回了先登村,只见这位足足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满面红光,从村头走到村尾,挨家挨户的喊着当年的老兄弟,让他们到村口迎接贵客。
“嘿还能动么?”
马季拍了拍村里一个年纪最大,同时也卧病在床的先登营老兵。
那老兵微微睁开双眼,瞥了一眼马季。
“小马啊老子脖子都入土了,你就别来折腾老子了。”
老兵嘟囔了几句。
“什么贵客不贵客的,老子不稀得见别来烦老子了”
马季嘿嘿一笑,“陈头,今天有酒,你当真不起来了?”
被马季称作陈头的老兵,艰难的翻了翻身子,眼中罕见的泛起光芒。
“有酒?”
他刚精神了片刻,随即病痛袭来,又无力的瘫在了床上,然后摆了摆手。
“不行咯,不行咯这旧伤真是要了老子的命了,你们这些小崽子们喝去吧”
马季望着几乎动弹不得的陈头儿,眼睛有些发红,良久之后,他才哽咽出声。
“老伍长”
陈头儿翻过身子,皱着眉头看向马季。
“十年前便约定好了,不许再称呼从前的称呼,你怎么又忘了?”
已经年过半百的马季红着眼眶,拍着陈头儿的后背。
“老伍长”
“王爷的儿子来看咱们了”
这名姓陈的老兵闻言浑身一颤,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马季。
“你是说!”
“肃王爷的儿子?”
马季连连点头。
“可是王爷的儿子不是都”
马季脸上挤出笑容来:“天可怜见,咱们王爷的小儿子,又好转过来了”
“外人都说是咱们王爷杀人太多遭了天谴,所以几位公子才”
“现在好了,世子殿下又好转过来了。”
“陈头儿啊,我那侄孙女,也是托世子殿下的大恩大德,才得以活命啊”
陈头儿一个翻身,从就床上坐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开始穿戴衣衫。
他勉强收拾整齐,又从床头摸出一块刻着“肃”字的铁牌,挂在了胸前,由马季搀扶着,步履蹒跚却极为坚定的朝着村口走去。
马季一边搀扶着他,一边瞥眼看向陈头儿胸前的铁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羡慕。
这是赵长恭的亲卫才会有的特殊铁牌,整个先登村里也就只有十几块而已。
这天,在先登村村口,聚集了两百多个平时很少出门的先登营老卒,这些老卒里,年纪最小的不过三十多岁,年纪最大的陈头儿,已经年过花甲。
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眼神坚毅,而且神情激动。
没过多久,村口总算有了动静,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一人赶着一头硕大的肥猪,朝着先登村走来。
这对年轻男女显然没有赶猪的经验,被两只身形肥硕的成猪弄得手忙脚乱,离得近了,隐约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都怪你七哥,出的什么馊主意,到了山脚下,你还让那卖猪的回去,非得自己牵上来!”
赵灵儿被其中一头肥猪搞得狼狈不堪,愤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