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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点,不能被这个世界所看到罢了。
他们只是看不见那个和我在一起的人罢了。
这也就是我愿意呆在这里的原因吧。
只有在这里,你是可以被所有的人看到的。在这里,不会有人对我问:“请问只有一个人吗?”
只有在这里,我们是可以像所有的情侣那样,在一起,且被看到。
(二)
离开你的日子,我常常沉湎于幻想。那是我逃避现实的主要方式。
在我各种各样的幻想当中,最经常出现的幻想就是这样一种:我总是幻想你会突然从什么地方现身,突然地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在各种各样的场合经常幻想着这种事情。我至少幻想了200万次,或2000万次。谁知道。
比如说,在逛街的时候,我幻想拐过下一个街角的时候,会看到你在那里。你有时候手里拿着一卷报纸站在那里,有时候你靠在公用电话亭上,有时候你会骑在自行车上,单脚点地,站在那里等着我。因为我这样幻想,所以,到达下一个街角的时候,我会身不由己地停住。我不能再前进。不能看到你并不在那里。
我知道你并不会在那里。可我不能停止幻想你就在那里。
我坐在各种各样的车辆上经过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风景。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就会开始幻想。我会幻想你出现在窗外的景色里。
有时候你会出现在对面的咖啡馆里,有时候你会出现在那家歌剧院的台阶上,有时候你会出现在那座海神喷泉的后面。当我从太平洋的、地中海的、大西洋的、红海的、爱琴海的、亚德里亚海的波涛里游泳上岸时,我会看到你站在美丽的海岸线上。
就比如现在,当我坐在一杯咖啡前,沉湎于膝上的电脑时,你会走进店堂的门口,你会径直穿过人群向我走来,你会在我的对面坐下来。你会注视我,让我和整个的世界,重新连接上。
我常这样幻想你的突然现身。若你真的能够这样再次出现,我必定会从人群当中为你站起来,丢开正在进行的一切和所拥有的一切,然后我就会象海浪冲向沙滩那样地向你奔跑过去,会用一颗陨石冲向地表的那种速度向你奔跑过去,会投入你的怀抱里,与你会合在一起。
(三)
所以,这些年里,我看到过你从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事物里突然现身。
你在我看的电影的屏幕中向我现身,你在我的杂志的封面上向我现身,你在我种植的花朵的绽放里向我现身,你在城市巨大的广告牌上向我现身,你在商店的橱窗里向我现身,你在我的商务文案的卷宗里向我现身。
我在各种各样的事物里都穿过表象看到你的存在。
你对我来说,始终都是无所不在的。你在我的一切的感觉里永恒地存在。
因为你始终在我的心里,所以你就被我投映到我的心所能反映的一切的事物里。
其实你早已经不在那个装着你的盒子里了。你也早已不在那个埋着你的洞穴里了。你也早已不在你墓碑上的那张照片里了。你一直就在我的生活里。你一直就在我的每一次心跳里。你一直就在我的每一次呼吸里。
你一直就在我的每一个分子、每一个细胞里。其实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
在离开你的这些岁月里,我一直就是这样生活的。我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隐形地,这样秘密地,在幻想和现实的交汇处,独自安静地生活着。
长久以来,我不知道这是好的生活,或者是坏的生活,那就是我唯一可以活下去的生活。如果我要继续生活,那么我就只能这样地生活。对我来说,不存在其他的生活。我一度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终于明白,那是错的。
不放弃我们的挚爱,我们就会如此这般地受苦。可是,若我们不曾如此这般地受苦,我们也就不会懂得,为什么必须放下所有的执著。
所以,所有的受苦,它们全都是有价值的。痛苦的旅程,也就是觉悟的道路。
(四)
于是,我在所有世的生命里,在所有的悲欢离合里,张开双臂,接纳所有的痛苦,让它们,这样地,流经我。
接纳所有的痛苦,它就是觉悟。
第二百六十章 兵权谈判 (上)()
(一)
那一年,你带着我来到了金风寨与刘申会盟。但是,我却没有参加你们具体的会盟过程。
到达金风寨的第二天,你给了吴顺一个任务,让他在未来三天里,陪着我在这附近到处游山玩水。
你告诉吴顺,他的任务就是尽其所能地让我感到快乐,满足我所有的要求。
你拜托他一定要让我这三天过得没有一点忧愁。
吴顺当时并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他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再三拜托他,让我这三天过得没有一点忧愁。和我一样,他都不知道,这就是我身为崔家女儿的最后时光了。
当这三天过去之后,我就将面对我的命运,就将面对作为刘申妻子的漫长一生。
所以,得知你的这个安排后,我和吴顺都很高兴。毕竟是少年心性,且又没有来过这里,特别是我,很少有机会步出闺阁,饱览天下风光,听说可以出去玩,当下就非常踊跃。
我们当时是欢天喜地地就离开了。
除了能够畅游山水,饱览风光民俗带来的兴奋之外,吴顺很高兴你终于要得到你需要的全部战争资源了。而我很高兴不用天天留在这里,面对目光灼灼的刘申。
(二)
在我和吴顺到处游玩的时候,你和刘申再次进行了长达三天三夜的会谈。
这一次,你们谈得更加深入。
你们持续终身的君臣坦诚相见,生死荣辱与共的深厚情谊就此形成。
你们讨论了如何整编双方的军队和行政区划,你们讨论了南北两线未来数年的作战计划,未来国家的版图规划,你们还探讨了吏治、税收、征兵、人才选拔与晋升、粮食、交通、商贸、冶铁。
你们彼此都觉得有谈不完的话题想和对方探讨。你们在很多问题上不谋而合,心有灵犀。你们时常因为听到自己心里的话从对方嘴里先说出来而开怀大笑。你们吃饭的时候,也都还在热烈交谈,你们看着地图和各种卷宗,与各自的臣僚一起讨论着,秉烛长谈,直到夜深。
你们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很顺利地搭成了共识。
唯有一件事情,刘申表现出迟疑不决,没有马上同意你的要求。
那就是:你向他要求北汉全**队的最高指挥权,全部的,完整的,绝对的指挥权。
你没有丝毫含混地向他提出了这个要求,你明确地告诉他,这是搭成你们共同的理想,所必须向他要求的。
没有全部的绝对兵权,你就不能与他合作,不能与北汉合并,也不会向刘申称臣。
刘申对这个要求感到非常吃惊。
他之前并没有想过要给你如此之重要的绝对授权。
他吃惊地看着你,说:“大将军可知道,你向我要求的是什么吗?”
你冷静地说:“我知道。我要求的是,汉王完全彻底地信任我,把汉王母子的性命和国家的未来全都托付给我。”
刘申说:“你明知道这是我母子的性命和国家的安慰,还敢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古往今来,历史上,可曾有臣子向君王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吗?可曾有君王能够同意这样的要求?就算周文王与姜尚、刘备与诸葛孔明,也没有授权臣下到这样的程度吧?你何以认为,我就会接受这样的要求?这可是绝对兵权!是国家最重要的权力基础,是君权核心中的核心!”
你说:“大丈夫行事何必历史上有?大丈夫本身就是历史。我提出了,汉王授予了,历史上从此就会有此先例了。”
你看着刘申。你说:“汉王与我今日相会于此,本来就是为了创造历史,而不是重复历史的。不是吗?”
刘申看着你。他说:“我现在明白,为何我弟弟断然不能接受你了。你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你这个要价真的很高!”
你毫不退缩地、坚定地说:“因为我的确自己值得上这个要价。汉王可记得当年汉高祖刘邦与韩信之间的对话,韩信将兵,多多益善,我虽然比不了韩信的军事才能,但自忖相差也并不太远。韩信能为君王定得了的江山,我,自信也能。”
刘申说:“能力是一回事,分寸又是另一回事!韩信能定天下,可他和高祖要求的,不过是封一个楚王!他何尝这样胆大妄为,向高祖要求他全家的性命所系?要求君主的帝业根基?而且韩信最后是如何收场,君臣之间最后是什么关系,大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刘申说:“大将军,你可知道,就凭你曾经说出了这个要价,就可能给自己和全家未来招致杀身之祸?”
你说:“汉王,军人的意思,就是每天都在杀身之祸当中。”
刘申说:“你很直接。”
你说:“能够直接,何必委婉。”
你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普天之下,唯有汉王一人,有这样非同凡响的气魄和心胸。”
(三)
刘申听了你的这句话,心中再次觉得非常舒服。但他马上警觉了自己的虚荣。
他说:“大将军,此事关系太过重大,不是听人赞我几句气魄心胸就能随意决定的。”
刘申说:“既然大将军这么爽快,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我怎么能相信,把兵权全部交给你之后,你不会转头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废了我,杀害我母子自己称王?”
你说:“士兵们不是没有想法的人。如果他们真心爱戴汉王,我握有兵权也无法让他们反对你。”
刘申说:“士兵?有时候士兵就是傀儡。天下因为畏惧杀身之祸,而附逆弑君的军队,从古到今,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