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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崛起1857-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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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独自开了一家广记绸缎庄。

    金广利也很伤心,但不像几个弟弟,他还能接人待物。

    压着心中的悲愤,他一面向各个行首解释:“这棺材家父三十年前就准备好了,今天才用上。家父有遗言,今后金家子孙不在担当行首,以后锦纶堂就仰仗各位了。金家今后将办丝厂,绸厂,要是今后跟各位有个山高水低得罪的地方,还望看在亡父的面子上,大家能高抬贵手。不过若是大家有意入股,金家来者不拒。”

    几个行首跟金茂才交情匪浅,说起来他们都是金茂才的后辈,很多都是受金茂才恩惠才做到如今的地步,加上突然目睹了金茂才从活生生的模样变成尸体,心中感到惊惧,此时都说着客气话,请金家节哀,还说赶紧给老爷子办了丧事才是正经。

    金广利又跟差役们解释:“家父鲐背之年,说是不想还在这个年纪到公堂上走一遭,怕身子骨受不住,就先走一步,各位大人若是要拿人,活人是拿不走了,棺材可以抬走。”

    差役忙说没这个道理,拱手就出了祠堂,他们心中暗骂晦气,本以为是一个美差,到这种豪商家中抓人,不但是一个露脸的事情,就是对方家人也得好生打点着,官府虽然禁止,但往往睁只眼闭只眼,这种钱还是可以收的,但没成想碰到这种事。

    说身子受不住是假话,怕是这种大户人家看不起人才是真的,金茂才这种人,到了这把岁数,不想在刀笔小吏手里受辱,故意自杀的例子可不是这一遭,只是让他们哥几个碰上,就只能自叹倒霉了。

    但心里还是有气,一个商贾之流,神气什么,真把自家当成官宦人家了,呸,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

    差役走了之后,几个行首慢慢也镇定下来,知道了原委。

    原来金茂才进皇宫之前,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打算跟皇帝当面据理力争的,怕恰连到家人,甚至将小儿子一房提前送到了香港。

    从皇宫回来后,就交代了几个儿子,留下了遗言,不打算活了。这才一边请来锦纶堂的各个行东,一边还请来差役,同时几个儿子则穿着孝服。

    棺材是三十年前就准备好的,寿衣也在十年前就备办齐全,而那杯毒酒则是入宫前就备好的,此时全都用上了。

    行东们叹口气,说到底金老爷子还是为了大家伙的事情,才豁出去了性命,这件事锦纶堂不能不管,这不仅是金家的私事,也是锦纶堂的公事。

    虽然金家不缺钱,但是大家还是决定,要给金老爷子分广大葬。不但全体行东都要来,跟锦纶堂有生意往来的丝户、织户能找来的也都要找来,说到底金老爷子给丝户们争取到了三年的养家银子,这功莫大焉,大到最后他们要给老爷子建一座祠堂,供后任奉祀。

第四百三十二节 敕建丝厂() 
锦纶堂行首金茂才回去就自缢这件事,连朱敬伦都惊动了。

    让朱敬伦感到头大不已,这老头明显不打算服输,最多是口服心不服,任何时代能成为行业领袖的人物,往往都有一种枭雄的气质,对他们来说,有时候赚钱与否已经不重要了,输赢才是关键。

    在面对机器缫丝业的巨大压力下,金茂才当初既然敢选择用暴力去对抗,其实就是不愿意认输。跟朱敬伦见面之后,在皇帝面前,他服了软话,可回头就喝毒药了,他这种态度真的给朱敬伦都惹来了一些麻烦。

    没人敢骂皇帝,但是丝织行业的老头子自杀这件事,必须有人来背,政府只能背这个黑锅。而且一时间舆论转向,不仅仅是一些原本支持机器缫丝的报纸开始同情失业的民众,关键是金茂才的死,激怒了传统势力,他们也开始挤入一向不怎么关注的现代报纸行业,大批在乡村耕读传家的老夫子将机器缫丝业的发展视作是对小民生计的无情打击。

    在持续的舆论热炒中,金茂才的棺椁终于下葬,广州府各地的丝行、丝商和丝户,聚集了五万人给他送行,官府严阵以待,生怕如此规模的民众聚集会产生变乱,尤其是在这些老百姓为金茂才的死愤怒的时候。

    政府显然过高的估计了金茂才的威望,声势确实闹的很大,但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各地的商人鼓动来的,甚至是花钱雇来撑门面的,这些人在送行队伍中,各自打着不同的商铺旗帜,给自家的商铺露脸恐怕才是最大的目的。

    但确实很有声势。

    终于金茂才葬礼一过,头七还有报纸报道,二七已经很少,三七的时候,就只有金家自己人和一些锦纶堂的行东去参加祭奠了,报纸基本上不关心了。

    这时候政府连忙宣布,将在未来三年呢,为因机器缫丝而失业的家庭每年发放三两赈济银子,工部同时规定,三年内建造的机器缫丝厂,必须优先雇佣原本的个体织户,否则将课重税。

    尽管爱骂政府的有些顽固派报纸,依然将政府的举措成为收买民心,但大多数报纸的报道都是正面的,政府此举大体上大大给自己加分了。

    同时一次规模巨大的反对丝织行业机器化的浪潮熄灭了,但另一股浪潮不可压制的升腾了起来。

    金家虽然没有高调筹建,但是外界依然关注到了,金家在金老爷子七七一过,由掌柜的出面,悄然从顺德和南海挖了一些机器缫丝的女工,并且向广州最大的缫丝机器制造作坊,已经改名为陈联泰机器厂订购了一百套机器设备,托人在洋行订购了十台蒸汽机,已经开始筹备他们的缫丝厂了。

    金家很低调,他们过去是最大的传统丝织行业的商人,是锦纶堂的行首,身上带有浓厚的旧商人标签,而他们转行做机器缫丝了,这本身就具有象征意义,象征着旧行业向新行业的投降,或者说好听点,是旧时代向新时代的转变,意义不亚于推动乡绅转型。

    但金家大概也觉得他们的举动是一种背叛,是对旧行业,对手工丝织行业,甚至是向过去他们的自己的一种背叛,尽管这是金茂才的遗嘱和大势所趋,但依然不想太高调,那样是给他们自己难堪。

    可这么有象征意义的事件,朱敬伦怎么可能放过,让金家主动高调不容易,而且也太强人所难,因为这对于金家太丢人,所以朱敬伦想出了一个既不让金家难看,又能让这件事广为人知的办法。

    他高调的下了一封圣旨,派人敲锣打鼓的送去了金家:《敕建锦纶缫丝厂谕》。

    金家本来就没打算用锦纶堂的旗号,这家旧丝织行会的的招牌他们本来就不想打了,金茂才遗嘱交代,金家后人永不得担任锦纶堂行首,他们不打算违拗。

    但是现在皇帝下了一封圣旨给他们,这等于直接个金家的丝厂赐名了。

    金家焚香接旨,即矛盾,又高兴。

    矛盾的是,金家办厂,这本来就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要不是金老爷子再三让金广利发誓,在他喝下毒酒之前,还让金广利跪在张骞神像前立誓,按照金广利的稳重性子,他是不打算真的办厂,而想结束生意,回家把田产分分,以后大家安生过日子的。

    高兴的是,既然决定办厂,又担心遇到各种想继昌隆缫丝厂那样的麻烦,所以低调不仅仅是觉得丢人,还是害怕使然。

    现在有皇帝一封圣旨,让金家敕建缫丝厂,这可是圣旨啊。按照管理,手里有这么一封圣旨,到时候他们家丝厂大门上就可以悬挂敕建二字,放在过去,就是当官的从这匾额面前过,都得下轿子走过去,这样的丝厂谁敢闹事?

    唯一不好的是,朱敬伦的圣旨一下,顿时就掀起了热议,不但那些一直支持机器缫丝的新派报纸大肆褒奖,说皇帝都关心机器缫丝,这是大势所趋,奉劝那些坚持土丝及早看清大势,早早也开机器缫丝厂。

    另外原本对金家开办缫丝厂还持有怀疑态度,并不打算入股的一大批锦纶堂行东突然登门送钱,搞的金家都不知道怎么好了,他们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钱,可是很多富商来说一会话后,直接放下钱就走,说相信金家,反正银子就在这里,给多少股份,金家看着办。

    旧丝织行业经营了几百年,积累厚重无比,若论资本实力,恐怕只有过去经营茶叶的十三行商人能够比肩,短短十天这些商人送来了100多万两银子,根本不谈要多少股份,生怕金家不收似的。

    金广利真的是头大了,那些同行说的好听,但真的账目不明的时候,没人会善罢甘休,他都得小心伺候着。可问题是他本来就没打算做一个多大的丝厂,金家自己的钱就够用了,现在这些人送礼这么多钱,让他觉得根本就没处可用。

    但把这些钱压在自己手里也不是个事,一旦金家的工厂开工了,你得按照这些资金给人家分红才行。

    不得已金广利跟几个开始就入股的行东商议,看如何使用这些钱,最终决定,留下三十万的备用钱,剩下的都用来扩建新厂。

    原本只打算雇800个工人,目的是不能比陈启沅的缫丝厂小,购买一百台缫丝车,投入不到八万两,可现在手里有一百多万两银子,拿着烫手,只能加大投入。

    可他们就没干过机器缫丝业,虽然聘请了行内的熟手,但自己心里没底,这么大额的银子砸进去哪里能放心。

    因此还决定办一个丝绸厂,这也是他爹交代的,加上丝绸他们家更熟,即便机器丝绸不好,便宜点卖出去总能收回一个本钱。

    最后他们决定分别在南海和顺德同时兴办两座缫丝厂,每座工厂投入30万两银子,同时在广州西关买地建一座机器丝绸厂,投入二十万两银子。

    对此关心的朱敬伦派人去金家传话说,丝绸厂也能挂敕建的牌匾,算是支持。

    他欣喜着呢,这样的传统行业巨头入场,对传统行业转型的促进和带动作用,比陈启沅能起到的推动作用更大。

    但新的巨头入场了,却有旧的巨头想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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