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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跟英国一较长短的强国,而且比英国6军更强,极其善于6战,乃是欧6第一6军强国。
一国都挡不住,况乎两国?
他们收复广州城,还有一个朱敬伦通风报信,连布防图都能给他们抄出来,还一直搅的英法联军内部不和,英军主力的印度兵也被骚扰的无心恋战,尽管一直不承认朱敬伦起到的作用,但黄宗汉很清楚,这些偶然因素少了任何一个,他们遇到的麻烦就会增大很多。
可现在人家又来了,很明显是带着主力来了,那四艘船不算什么,但那是一个宣言。
怎么办?
没有人说话。
这时候谁说话谁就要担干系,谁敢说打,打败了绝对要担责任,谁要说和,这苦差事也会推到他头上去。就算和谈成了,还要有人挑毛病,出卖了利益就骂他卖国,没有出卖利益也会说他有辱国体,不该跟洋人妥协,说是长了洋人的志气,壮夷之威,使夷人轻我云云。战后这些大话连篇的人,那时候绝不会记起当初让出主意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敢说话的。
柏贵更是根本没来,表示他已经去职了,而且还继续住在英军军营,扬言安抚英夷。
黄宗汉叹了口气,还得他来负责啊,说到底他是两广总督。
黄宗汉说静观其变。
黄宗汉说话了,别人也就敢说话了,这时候就有人提建议了,还算好,这一批广东官员中有几个肯办事的,华庭杰认为应该加固炮台,增加驻守炮台的兵力,还要增添火炮,操练炮手。
尽管不解决大问题,但这毕竟是建设性的意见,于是纷纷说好,就说华县令颇能任事,此事宜交由华县令负责,其中就属布政使和按察使两个老官吏支持力度最大,浑然忘记了就在昨日他们还慷慨激昂的在黄宗汉面前状告华庭杰,一副与这个贪赃县令势不两立的模样。
城外的炮声中断了会议,黄宗汉让大家各司其职,让华庭杰主持炮台防务去。
炮战持续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四艘英军战舰,其实都是小船,是英军中的炮艇,每艘炮艇上只有四门炮,这四门炮跟东炮台对射了两个小时,竟然毫无伤,因为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远,距离三里之外呢。
炮台上的大炮最大射程号称能打九里,但有效射程其实就三里,再远的话,就没什么准头了,瞄天打地的概率。
炮台上的炮手打跑了英国战船,一片的欢呼声,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暴露了多少信息,英国人几艘炮艇过来,就试探出了中国守军使用炮台的能力,包括瞄准的能力和射的频率。
至于那些大炮的性能,英国人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些根本就是他们安装上去的。
摸清楚中国炮手的水平后,他们就能根据这些资料,制定相应的战术,接下来才是动真格的。
朱敬伦是一眼就看清楚英军的意图,但他也不可能去点破这个真相,就让那些炮手以为是他们打退了英军军舰吧,增强点信心也好过知道现实后的绝望,哪怕这信心是盲目的,总好过绝望之下不战而逃的好。
当然能不打自然更好,所以朱敬伦去找了柏贵,向柏贵建议,这一回应该跟洋人谈判,柏贵却说他见识浅薄,那洋人气势汹汹而来,岂会答应和谈,即便是要和谈,怕是又要割地赔款,这得皇帝做主,他一个去职的广东巡抚可做不了主。
这时候柏贵又想起来自己已经去职了。
柏贵住在关押英军战俘的广州协镇军营,朱敬伦就住在不远的海关衙门里。
回到住处,朱敬伦就拿出纸笔开始写外交方案。不写下来不行了,自从机械体休眠之后,朱敬伦就现自己的脑力开始不够用了,过去一个方案在脑子里转一圈就拟定了,而且绝对不会忘记或者出现疏漏,但现在不行了,不记下来,总出问题。
打是打不过的,这谁都清楚,尽管谁都不敢明说。既然不能说,就只能被动应付,这一仗恐怕还得打一打,那些官员只有挨揍了才会主动一点,就像一头驴,不拿鞭子抽他们,他们就不动。
当然他们比驴聪明多了,如果不打一下就妄自谈判,当年的琦善就是例子,不想跟英夷打仗,擅自签订了一个穿鼻草约,结果被皇帝“革职锁拿,查抄家产”,要知道琦善可是世袭一等侯的正经的满洲权贵,都落得这样的待遇,他们这些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没人敢擅自说和谈,但是打一场就好了,可以向皇帝证明不是俺们不想报君恩,实在是能力有限,打不过啊。打败了之后谈,那就是亡羊补牢,为皇帝保全疆土了。
大一统皇权统治之下,这种荒谬的故事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生。
所以朱敬伦知道,那些文官是靠不住的,不是他们没能力,只是有时候他们为了明哲保身,在明知道错的情况下,还是要装糊涂错下去。
可让他们打一场败仗,还不如不打,那样收复广州的作用不但没有,再次失去的时候对民族自尊心的影响恐怕更大。
朱敬伦一时感觉到一种想要做事却无法做事的两难处境。
第七十二节 广东是个好地方()
“还是没权啊!”
朱敬伦不由叹息一声,如果自己手里有权,也就能选择按照自己的思路应对了,当然应对之后恐怕结果也不会太好,就好像李鸿章,谈判签条约的时候,慈禧太后就把他抬出来做事,签完之后就把他撸下来平民愤。
作为外交人员,其实大多数都是比较肯定李鸿章这种人的,外交官签条约是自己的工作,完全不应该受到指责。真正该受到指责的是背后的掌权者,这就好比一个公司的老总让员工去干某个项目一样,项目亏损了大家一致骂那个员工,而没人敢说是老总决策失误,柿子总捡软的捏,没人敢骂慈禧,但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不骂还不行,骂是政治正确,那就骂李鸿章吧。
如果能保住广州城,朱敬伦宁可挨骂,宁可承担责任,但可惜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权力让他施展,让他用自己的办法保住广州城。
他之前一直通过柏贵,借用柏贵的身份,可现在柏贵也不支持了,让他彻底的感觉到无从下手,无能为力。
提起笔来却不知道怎么落下,心中气闷的厉害,真想长啸一声,扔了笔走出了院子。
已经是八月中旬了,天气还是那么的闷热。
今天那四艘跑船的出现,意味着很可能英法联军主力已经南下到了香港。
算一算已经很晚了。
6月18日天津条约签订,如果英法联军即刻南下,七月就该回到天津。
只不过他们在上海盘桓时日,第一是进行休整,第二是清廷要他们在上海谈判通商章程善后事宜,也就是详细的通商细则。额尔金等人认为,在上海保持兵力,然后跟中国官员谈判会对谈判进展有所帮助,天津条约不就是因为他们的兵力雄厚中国皇帝怕了吗。
加上在天津的英法联军是一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军队数量多达4ooo多人,军舰数量几十艘,光是炮艇就有11艘。加上运输补给物资的运输船,后勤医疗船,调动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他们是6续从天津撤退的,当然英法联军并不是很着急,因为他们以为条约草签之后,中国人应该就不会主动起攻击了,广州没那么危险,不着急回援。
所以整个7月,英法联军基本上在一直从天津往上海撤军,并且在上海这个更方便得到物资补给的港口休整。直到8月初他们才收到香港来的求援信息,要他们立刻南下支援,告诉额尔金等人,广州清军包围的广州,随时有可能动强攻。
额尔金一边向跟他谈判的桂良进行抗议,说清军违反了天津条约中的规定,擅自动攻击,一切后果由清廷负责,一边调集一部分兵力急南下支援,可当到达香港后才知道,广州已经被清军占领。
负责带兵回援的是英军海军司令西马糜各厘和6军司令格兰特,俩人得知情况之后,立刻开会讨论,俩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必须抱负中国人的背信弃义,一定要给中国人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好吧,他们是军人,哪有军人不喜欢打仗的。
所以四艘炮舰第一时间就派来试探一番,现中国人的炮术稀烂,他们认为只要派出两艘三等战列舰,配合四艘炮艇,外加5oo6军,就足以夺下炮台。控制炮台之后,就可以从容派遣6军登6攻打广州城了,整个作战计划时间为5天,总兵力投入2ooo人,至于法国人,主力还留在上海呢。
朱敬伦对英法联军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摸不透,这也是他感觉无处下笔的一个重要原因,医生看病还要把脉呢,自己这完全是凭空制定政策,根本就无处着力。
正焦躁中,富礼的圆脸却出现在了门口,笑呵呵的走进海关衙门院子。
“朱兄,恭喜了!”
富礼笑呵呵的拱手作揖。
“何喜之有?”
朱敬伦疑惑道,他可是知道柏贵给自己请功的事情,黄宗汉那边拒绝了,不过柏贵随即就直接给皇帝上了奏疏,讲明了原委,说皇帝一定会不会亏待功臣的。这些同样也是富礼转告朱敬伦的,柏贵为朱敬伦做了事情,自然要让朱敬伦知道的。
对于自己的名字竟然会直达满清皇帝的耳中,朱敬伦有些意外,按照正常情况,他这样的小人物是不可能接触到权力中心的,要是换做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估计会欣喜若狂,但是朱敬伦并不因此欣喜,因为满清皇帝在他心中的权威性并不大,他不认为皇帝能够代表天,皇帝在他眼中并没有什么神圣性,老实说当中国强大起来后,朱敬伦作为外交官也没少和国外的皇室打交道,那些国王也好女王也罢,都对中国外交人员极为客气。
甚至朱敬伦还隐隐有些担忧,如果柏贵把自己夸的太厉害,万一咸丰觉得他有用,比如皇帝认可了他的外交能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