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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封的是什么爵,总归以后是有身份的人了,皇帝和世家把水车当成宝,韩跃却有些不在乎,事实上他一直在偷偷的乐……
哼哼哼,没有老子系统出产的轴承,就算全套技术都给你们又如何?真以为便宜那么好占?
就算是皇帝出手,也得吃个闷亏。
如果是世家出手,老子会想办法剁你们爪子。
“不知泾阳侯因何事开心,笑得如此诡异……”上官仪一脸笑呵呵问道。
这老头,先前吓唬他说县男不能称呼候,此规确实有,但却没人深究。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口头称呼而已,谁来管你怎么说?
事实上大唐朝只要有爵在身之人,哪怕他只是封的低等男爵,外人相称之时也多半是往高了抬,称呼为某某侯爷。
当然,信函、文书又或者是官样文章坚决不能这么干,该是什么爵位就写什么爵位,否则会出大事。
除了落于纸上这一项不行,其他时候谁管你?县男还是县候,在大佬们眼里都一样,搁在长安城里狗都不在乎。
上官仪用‘男爷’扳回一城之后,他与韩跃之间已无块垒,自然不会再用这个词来恶心人,反而第一个开口高抬,称呼韩跃为泾阳侯而不是泾阳男。
韩跃自然知道老头在释放善意,心中也放下一块大石。从此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有人高呼我男爷了。
块垒消除,自然宾主尽欢。
因为去牵猪赶羊的村民还没回来,眼下闲来无事,韩跃便陪着两个大佬瞎扯。
“泾阳侯,老夫知你因水车之事不爽。但是你可知道,此次若非陛下出手而是世家来夺的话,别说爵位土地,你能留个全尸就算不错了。世家,那才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哦,是么?”韩跃敷衍一声,没往心里去。
“呵呵,少年峥嵘无知无畏,总觉得天下大可去得,没人能拦得住你,对不对?”上官仪眼光何等毒辣,岂会看不出韩跃敷衍之情,老头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泾阳侯,老夫不是交浅言深之人,恰恰相反,老夫油滑的很,朝堂上经常被人骂做老狐狸。只因见你少年奇才,堪可投资一笔,因此还苦心提醒你几句。
这话就有些掏心窝的味道了,韩跃要是再敷衍的话,自己都会觉得过意不去。他连忙拱了拱手,肃穆以待,细听下文。
上官仪接下来的话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句,但是却字字珠玑,谋算深远。
“记住了,小儿持金过闹世,丧命就在下一时。泾阳侯,世家的凶残远超你想象,老夫估摸着你总有一天会被盯上,切记,在力量不够强大之前,千万别急着去反击。”
“那该咋办?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等死吧……”
“你可以先去抱一抱陛下大腿,隐忍发展,然后徐徐图之。”老头谆谆教导,看来是真打算投资他的未来。
“卧薪尝胆么……”韩跃喃喃自语,忽然嘴角一勾,泛起一丝不屑。
不可否认,上官仪所授之策,乃是最上等处世哲学,显然这老头的确是在用心帮他筹划。
但是,韩跃不想这么做。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报仇要在当下,哪里等得了将来?上一辈子活的那么艰难尚且不曾低头,这一世穿越大唐重活一回,他依旧不想畏缩。
我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油滑,只是我的表象……
世家是吧,狠毒是吧。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武德九年八月,大唐将会迎来屈辱的渭水之盟。哼哼哼哼,突厥百万控弦之士南下,似乎先杀的就是世家。
小爷到时候,必然会帮忙添一把火。
第十六章 肥猪阿花炖肉记()
嗷嗷嗷,一阵惊天惨叫,声音直震屋瓦,一头肥猪拼命嘶号,仿佛不甘命运的斗士。
此猪艺名阿花,体态硕大,据说已有三岁高龄,重达七百余斤,堪称田家庄猪中一霸。
阿花连续蝉联肥猪排行榜状元之位,风头之盛,早已引起其它家猪的忿恨,一直盼望着它被人宰掉。
可惜的是,大唐百姓穷苦,高贵人又少吃猪肉,所以很多农家养头猪,往往好几年都没有市场。
世间最大痛苦,莫过于迟迟看不到未来。多少个夜里,群猪们仰望星空,遍求漫天神佛,只希望有人能够将阿花买走,好让它们能排名上升,甚至尝尝状元的感受。
善恶到头终有报,肥猪始终要挨刀。
终于,老天开眼了,一群壮汉绑走了阿花。
据说是新封的爵爷要大宴村民,开个什么酬功宴。哇哈哈哈,阿花此去,命运可想而知。它长得够肥,足够全村人吃。
韩跃家,门前,那条小溪旁。
手持剔刀,昂然而立,河风吹袭,树荫笼罩,田大婶宛如一个绝世的刀客,静静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肥猪阿花被六七个大汉捆绑了四蹄,慢慢抬到了河边,田大婶握刀的手不由紧了一紧……是的你没有看错,将要操刀杀猪之人,正是田大婶。杀猪是她家传的手艺,自从嫁给田大叔以后,多年不曾施展过了。
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阿花嘶鸣着挣扎,田大婶攥了攥剔刀。一人一猪目光相接,阿花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如果它能开口出声,它肯定会和田大婶来上这么一段对话。
你不该来!
可我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我他妈是被你们绑来的……
多么富有古龙武侠色彩的场景,可惜以上全是意淫。猪活的再久,一样不会变的聪明。
既然不能阳春白雪,那我们就切换回乡土气息吧。
耳听田大婶爆喝一声,道:“你们几个软蛋还是不是爷们,抓头猪都磨磨蹭蹭,赶紧给老娘抬过来上秤,称完重量老娘好下刀……”
“说的好听,你来抬试试,特么的信不信累死你这男人婆。”几个汉子同时翻了个白眼,虽然气的面皮发鼓,却只能在心底开骂。
没办法,不敢回嘴啊。
田大婶不但膀大腰圆不输壮汉,就连吵架也是田家庄出了名的,早先曾有叉腰三天独战四个爷们的光辉战绩,生生骂的人家不敢出门。众汉子慑于雌威,哪里敢跟这种母夜叉放对?
得罪不起,那就听人家的吧。七八个壮汉鼓劲奋力,抬着肥猪加快脚步,终于将阿花弄到河边挂到秤上。
阿花的主人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名字叫田小妹。父亲是个府兵战死沙场,母亲活不下去了拖着弟弟改嫁他人。因她是个女娃,继父家不愿意要,小姑娘只能留在田家庄,靠村民们你一顿我一顿的接济才活了下来。
她从小吃着百家饭长大,生活十分窘迫穷苦。这猪被她细心养了三年,眼下即将要卖出去,小姑娘兴奋的满脸通红,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秤星。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百九十一,九二,九……算八百斤吧!”负责掌称的是田大叔,他为人忠厚善良,心怜田小妹悲苦,大手一挥便将秤砣定在了八百斤。
“哇,好重的猪,这可要卖不少钱呢。”村民们一阵哗然,田小妹开心的身体都在发抖。
按照毛猪五文钱一斤来算,肥猪阿花足足能卖四千钱,用吊八百的方式划算后,那就五贯。对于一个生活窘迫的小姑娘来说,不啻于天大的财富。
“丫头,猪的重量就是这样了。如果你认为秤的不对,大叔们就再卖把子力气,重新给你秤一回。”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田大叔!”田小妹双手使劲乱摇。
“那好,你自己去领钱吧,豆豆那丫头心地善良跟你相熟,她要知道你的阿花能卖这么多钱,肯定也会为你开心。”
“嗯嗯嗯!”田小妹点头如小鸡吃米,欢快跑进韩跃家去找田豆豆。
接下来,开始杀猪了。
这猪实在是太重了,田大叔和几个汉子各自在手掌上吐了口吐沫,同时吆喝一声,借着一股猛力,才勉强将阿花抬到杀猪架上。
田大婶早已等的不耐,她几步上前,手指在猪脖子附近比划几下,找准了动脉位置后,杀猪刀噗一声便扎了进去。
好!周围一阵轰然叫好,早有一个妇人端着大盆凑到刀口边,盛接那喷涌而出的猪血,等会要做血豆腐。
阿花发出了离开人世前最难听的一声惨叫,肥硕的身体不断挣扎扭动,也许它是在乞求刀下留情,奈何田大婶却不懂兽语。
但见这彪悍娘们运刀如飞,刺拉拉一下,开膛破肚,手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好!周围又是一阵叫好声,农村杀猪,图的就是一个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汉子们看的是刀,妇女人看的是肉,一群小屁孩则是口水滴答欢呼雀跃,他们既看刀也看肉……
旁边早就架起一口大锅,取得就是小溪清水,古代环境没有污染,青山绿水澈小溪,水质比农夫山泉还好。
几个汉子劈了大量木材,妇女们燃锅烧火,一块块猪肉就那么随便在小溪里一洗,扑棱棱扔进大锅,不时溅出许多水花。
田大叔中途被韩跃喊进屋一趟,再出来时,手里已多了个用绳子扎口的布包。
这布包足足有两个成人拳头那么大,被田大叔干脆利落一下扔进了大锅,顿时引起围观者的好奇。
“田老大,你刚才往锅里扔的什么?不会是醋布吧?哎哟喂有口福了,放这么大一块醋布进去,这锅猪肉肯定好吃……”
“你懂个啥,就知道瞎咧咧!”田大叔不屑的看了一眼村民,神气活现道:“醋布算个球啊,炖出来的东西又酸有咸,哪里能跟这东西相比?实话告诉你,我刚才放进锅里的东西叫做炖肉包,里面包裹着上百味神奇灵药,乃是专门用来炖肉的秘方。”
“炖肉秘方,还有这东西?真的假的”
“废话,韩家老三给的东西……呃,不对,是侯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