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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男人,身穿兽皮大衣,露出健壮的膀子。周瑜见他身材高大魁梧,在这些人当中显得十分另类。他的身旁站着一名身材火辣的女人,用臂弯挎着他的手。
那男人松开了女人的手臂,走到周瑜面前,拨开长发看着他笑道:“周瑜!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周瑜也认出了那人,惊呼道:“陈武,你居然没死!”
周瑜挣扎着想逃离,可自己被网住,四周的山越人拿剑指着自己。周瑜无处可逃,陈武大手一挥笑道:“把他给我押回去!”
陈武看见句蓉望着周瑜的眼神很不一样,气得哼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了,觉得他比我帅吗?”
句蓉摇摇头道:“没有,我夫君最帅,高大威猛无敌帅。他只是个小白脸,怎能和夫君相比。”
陈武哈哈一笑,吻了一下句蓉的脸,将她搂在怀里。陈武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句蓉的剑架在陈武脖子上,淡淡地说道:“你是我的俘虏,哪也不许去。”
陈武只好在山越人这里住下,陈武的武艺令山越人叹服,他打败了山越人的好几个勇士。
甚至他们全都一拥而上,陈武也能轻松将他们全都打趴下。后来有一天,句蓉亲自挑战他,陈武清了清嗓子说道:“句蓉姑娘,我不打女人,你不要纠缠了。”
句蓉拔出长剑径直朝陈武刺来,陈武只用手紧紧握住刺来的剑刃,手上的鲜血不住地流到地上。
句蓉惊讶地望着陈武问道:“你为何不拔剑?”
陈武说道:“我不打女人,何况是你这样的美女。”
句蓉挺起剑又朝陈武刺来,陈武低头躲过,一只手抓住句蓉的手腕,将她按倒在地上。
陈武力气特别大,句蓉想奋力挣脱却无济于事,陈武的魁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旁边的山越王和子民惊讶地看着两人,带着孩子的妇女连忙捂上了孩子的眼睛。
陈武注意到了他们的姿势,站起来不好意思地和句蓉道歉。句蓉脸上浮起了绯红,句蓉羞涩地低下了头,对陈武说道:“你我要你做我的夫君。”
陈武呆呆地望着句蓉,陈武心里很纠结,他还想着蔡文姬。可眼下自己在山越人的领地中,恐怕身不由己。
陈武支支吾吾地说道:“句蓉姑娘,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对不起”
句蓉见自己被拒绝,再也不保持冰山美人的样子,眼泪流了出来。山越王指着陈武叽里呱啦一顿大骂,甚至几名山越男子拔出了剑来,随时可能冲向陈武。
黄道周将陈武拉到一边小声说道:“陈将军,如今我们身陷此地,若不答应恐有性命之危。将军不如先娶了句蓉姑娘,待将军取得山越人信任,再逃回去。”
陈武只好屈就,答应与句蓉成婚,山越王喜笑颜开,子民们全都过来送上了祝福。
山越人成婚很简单,不过由于陈武娶的是山越王的女儿,山越王将各个洞的人都请了过来。大办了一场婚事,又是杀羊宰猪的,新婚之夜,陈武喝得大醉。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就稀里糊涂地结婚了,陈武拖着摇摆不定的身体来到婚房,句蓉打扮得特别漂亮。
陈武扑了上来,傻笑着:“娘子,你很漂亮的。”
句蓉疑问道:“夫君,‘漂亮’是何意?”
陈武解释道:“就是夸你美呢!”
句蓉笑了起来,陈武想起他堂堂一位将军居然流落到此,被逼着娶了山越女子为妻。陈武又想起了蔡文姬、韩玄,自己在这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陈武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
句蓉抱着陈武的头,陈武将头埋在她胸前,痛哭流涕。句蓉抚摸着他问道:“夫君,新婚之夜,你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陈武说道:“没有蓉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句蓉:“嗯。”
陈武和句蓉诉说他对蔡文姬的相思之苦,句蓉安慰道:“夫君,蓉儿会好好爱你的。”
陈武觉得句蓉真的是很淳朴的一个姑娘,只是她心里还是忘不了蔡文姬,陈武问道:“娘子,你为何就看中了我?”
句蓉微微一笑道:“夫君,其实我一直未曾告诉你,蓉儿母亲亦是汉人。”
陈武惊讶道:“哦?怪不得你身材比这里的男子都高。”
句蓉点了点头,说起了她们家族的往事。原来句蓉祖上乃是战国时期越国王族,楚国乘越国内乱的时候,联合齐国把越国灭了。
句蓉祖上这支辗转来到这处连绵的大山,与当地的土着人通婚,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到了山越王伏弋这一代,有一支汉人跑了进来,山越王伏弋率人杀死了他们的男人,娶了汉人女子。
句蓉就是伏弋和汉人女子所生,通过句蓉的讲述,陈武才了解到越国的前身是古代“于越部落“,故而又称作“于越”。而汉朝人通常习惯把他们与占山为王的山贼一起统称为“山越”。
陈武和句蓉生活的这段时间,让他心里产生了不舍之情。这里的环境很好,没有战乱,人们生活得也很安定,几乎没有外来人打扰。
陈武和句蓉也很恩爱,直到这天周瑜闯了进来。
黄道周兴奋地来找到陈武,拉着他去拷问周瑜的地方,几名山越人拿着皮鞭抽在周瑜赤裸的身躯上。
周瑜此时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陈武,黄道周对陈武说道:“将军,末将问出来了。周瑜这厮是被主公击败了,单人独骑逃到了这里。主公来了,将军,我们可以回家了!哈哈哈!”
陈武表情十分凝重,他很纠结,他舍不得这里,舍不得句蓉。陈武喃喃道:“回家?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
黄道周惊讶地看着陈武,难道他是假戏真做,真的对这山越女子动了情?
陈武默默地走开了,句蓉追了上去,陈武走到一处悬潭瀑布前。句蓉走上来从身后抱住他,轻声说道:“夫君,不要走。好不好!”
陈武转过身,握住句蓉的手臂说道:“蓉儿,和我一起走吧。”
句蓉低下了头说道:“祖训有言,本族人不得去往外界。”
陈武死活劝不动句蓉,他又去劝山越王伏弋,伏弋不仅不答应,还不让他离开。
黄道周见陈武被困在此地,趁着夜里众人酣睡时,偷偷溜出了大山。黄道周一路跋山涉水,走了一天一夜终于跑到了于潜。
守城将士认不出身穿一身破布衣服、披头散发的黄道周,正巧周泰上城楼巡防,黄道周朝他大喊道:“周泰将军,我是黄道周啊!!”
本章完
第201章 割发代首()
周泰将黄道周引去见韩玄,韩玄大喜道:“黄二狗!你还活着,太好了。陈武呢,他一定也还活着,对不对?”
黄道周点了点头,韩玄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那小子没那么容易死,他在哪?为何不和你一起前来?”
黄道周便将他们被困山越部落的事告诉了韩玄,韩玄急急忙忙召来太史慈,带着大军就赶往山中。
韩玄率军突然出现在山越部落,陈武有些猝不及防,他亲自赶来。山越王伏弋早已带着山越兵与韩玄对峙,伏弋用很不流利的汉话问道:“你等是何人?为何闯入我的领地?”
韩玄听得模糊不清,说道:“领主大人,我是汉朝的将军,来这里是寻找我的兄弟。他叫陈武,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了他。”
伏弋又用山越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圈,韩玄他们根本听不懂,太史慈上前说道:“主公,别和他们废话,待末将擒了贼首。定能逼他们交出陈武将军。”
太史慈刚准备下令弓箭手拉弦上箭,陈武跑了过来,喝止道:“都住手!!”
韩玄看到陈武激动地冲了过去,拥抱着他,拍着他的背说道:“你小子,没死也不知道报个信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陈武笑了笑,推开韩玄说道:“大哥,我不想走。你带兵撤回去吧,这些人对我像亲人一样,我不能害了他们。”
韩玄呆望着他问道:“你究竟怎么了?这里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庐江!你娘、我,我们才是你的亲人!”
陈武走向山越王,回头朝韩玄苦涩一笑:“我们的家在哪,你还不知道吗?”
韩玄默不作声,是啊,他们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所谓的家,不过是如梦幻泡影一般,随时可能被战争摧毁。
句蓉赶了过来,陈武搂着他回到山越王身边,韩玄终于抬起头大喝道:“陈武!!你当真要将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置于脑后?你难道忘了蔡文姬?忘了我们一起的誓言与梦想了吗?”
陈武心中不由得一紧,向前迈出了一步,句蓉望着他的脸对他摇了摇头。
陈武缩回了脚步,句蓉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幸福。
韩玄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望着陈武的眼睛失了神。韩玄仰头长笑一阵,转身对太史慈等人说道:“走!”
太史慈收拢大军转身离去,韩玄跟在了后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韩玄的身影快被树林遮盖住了,陈武望不见他,心里不断地敲打着。
陈武撇开句蓉,朝着韩玄离去的方向疯狂追去。句蓉摔倒在地上,伸出手看着陈武的背影,伤心地大哭了出来。
“将将军!”黄道周喊了出来,“嗯?”韩玄疑惑了一声,回头一看,陈武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陈武单膝跪地,朝韩玄拜道:“罪将陈武,恳请将军责罚!”
韩玄走到陈武面前扶起他,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回去的路上,韩玄和陈武边走边说,陈武说道:“蓉儿是个好女孩,我对不起她,利用了她的感情。”
韩玄干咳了几声说道:“其实你可以带她一起走的。”
陈武摇了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柔软,长叹道:“她不能违背祖训,留在这里也好,外面战火纷飞,她在这里会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