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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处怒喝道:“你还知道有王法,闹市之中,强人横行,无辜伤及百姓性命,已经闹翻了天,你身为一地县令,竟然关着府衙大门,也不去制止,做缩头乌龟,我看你和他们分明是一伙的,这个官你也当到头了,报上你的名来。”
县令见自己虚张声势的恫吓没有任何作用,而且看对方的架势,敢和常三的人在街头短兵相接,丝毫不惧,来头一定不小,搞不好非富即贵,不禁先自气馁了几分,嗫嚅着强撑道:“你血口喷人,本官不知道什么闹市行凶的事,只是关起门在议公务,你们到底是何人?”
杨柯看了看色厉内荏的县令,淡淡道:“凭你还不配知道我们是谁,剥掉他的官服,让他跪下回话。”
话音未落,亲军一拥而上,众衙役刚想阻拦,十几把乌黑发亮的箭头便瞄准了他们,弓弩在古代绝对属于民间禁用的兵器,甚至一般的军队都没有能力配备,能带着弓弩的护卫在朝廷当中非统兵大将以上的级别是不可能堂而皇之的随身携带的,一众衙役看到这个阵势,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两名亲军三下五除二便扒下了县令的官服,用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县令还在喝骂挣扎,膝弯之中被重重的踢了一脚,不由自主扑通一声跪在倒在地,有人已经麻利的在院中搬来了一个石凳,放到了杨柯的面前。
杨柯努嘴示意,黑七又带着亲军如同赶鸭子一样,将一种衙役全部轰进了大堂之中看管了起来。
“说吧,你姓甚名谁,什么官职?”周处喝道。
那县令见机极快,不肯吃眼前亏,嗫嚅着说道:“下官姓张名辉,是此地县令。”
“那伙强人什么来路,为何你如此惧怕他们,听任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横行于市,杀人行凶却关起门来,不闻不问?”周处继续审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不是下官怕事,这伙人乃是东海王的手下,常三在东海郡内都横行无忌,郡治之内利城、赣榆、厚丘三县的县令都是死在他的手上,更别提我这百里小县了。”那县令张辉吐露了实情。
杨柯突然插话:“你派人速速清理尸体,安抚死伤的百姓,就当你是将功折罪了。”说完,对周处说道:“周大人,我们要速速离开此地。”
周处心下默然,藩王治下的官员任免都由藩王一言而决,就是国中之国,在东海郡内,司马越和皇帝没什么区别,一个小小的县令当然不敢和他抗衡,有此也可以确定这个常三无法无天就是仗了东海王的势利使然,他们之间绝非简单的利益纠葛,与眼前这个县令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还要让他收拾残局,整顿市面,安抚百姓。他俯下身子解开了张辉的绑绳,又重重的敲打了他一句话:“听清楚了没有,小心办好这件事,将功折罪,否则,定不轻饶。”
张辉还抱着一线希望,活动活动被捆得血脉不通又发凉的双臂,抱拳施礼道:“下官斗胆,还请教两位上差的尊姓大名。”
杨柯看了他一眼,眼神锋利如刀,淡淡道:“修好大门,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也别告诉任何人我们来过的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否则,取你的项上人头易如反掌,如果不信,你不妨试试”。说完挥了挥手,领着周处及亲军人等,出了府衙,上马扬长而去。
“侯爷,咱们为何要绕道而行?”周处与杨柯并辔而行,一边赶路一边问道。
杨柯沉吟片刻道:“那个柳家兄妹与常三有仇,闷葫芦找上门去,被对方误以为是柳家兄妹的同伙,起了冲突,这本来是偶然,但咱们接连两次杀得对方落花流水,对方不可能放过我们,在东海郡内,地方官府实际上都唯司马越马首是瞻,常三更加横行无忌,说不得真会调集大队人马,公然围捕我们,如果人数真来的太多,我们毕竟只有一二十人,不免要吃亏,就算我们能连战连胜,搞不好会惊动司马越,坏了大事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从现在起,我们要开始隐藏行踪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二九章 夜半水遁()
关于如何隐藏行踪的办法,杨柯等人商量了半天。杨柯的意见是化整为零,兵分几路,齐头并进。理由是二十余人目标太大,而且清一色都是高头大马,兵刃虽然十分精良,但弊端就是根本难以隐藏,扮作行商都不像,稍微老于世故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来。但几乎遭到了一边倒的反对,理由很简单,兵力一旦分散,杨柯的安全更加无法确保。最后杨柯当机立断,坚持己见,分成两队,首尾间隔不超过二十里的脚程,自己和周处、黑七以及两名优中选优的亲军一队先行,改为坐船顺淮水而下,将不易携带的长兵刃装箱走水运。亲军头目与闷葫芦带着剩余的人扮作马贩子,带着所有的马匹殿后,沿着淮水岸走陆路,约定在东海郡城外汇合。万一有事,两队人马可以遥相呼应。同时,杨柯派出了一名亲军,回转徐州大营,一是向文鸯的大军告知自己的动向,二是催问张昌处关于藩王情报的收集,并火速送给杨柯,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杨柯等人连夜坐上了黑七找来的一艘客船,启程进发。
入夜的淮水一片寂静,只听得到浪涛拍岸的声音,虽然月朗星稀,但两岸的景致依然十分模糊,黑七雇来的船夫是父子三人,两代都是在水上讨生活的渔家子,闲时打鱼,忙时运货带客,俱是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老实本分人,但对于水道却是了如指掌,趁着夜色行船也如履平地,各处的暗礁险道竟如同亲眼所见一般,摸着黑也一路顺风顺水。杨柯等人弃马登舟之后兴致大好,没有丝毫睡意,都围坐在船舱之中,透着大开的舱门和窗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船行堪堪转了一个大弯,借着月色望去,航道突然变成狭长细窄的一条,两岸有隐隐的灯火闪烁,船夫一路行来都未点灯,此时突然挑起了一个灯笼,挂在了船头的桅杆之上,黑夜之中十分醒目,灯笼上大大的一个“常”字。黑七压低声音对杨柯道:“此处水道狭窄,正是水匪盘踞的绝佳地势,船夫挂的灯笼就是保平安的信号,没准这淮河之上的船都是预先交了买路钱的。看那灯笼上写的一个常字,没准此地的水匪也是常三一伙的。”
杨柯知道黑七走南闯北,江湖经验十分丰富,点点头道:“有道理,咱们将弓弩都准备好,有备无患。”
黑七等人灭了舱中的油灯,摸着黑打开一口大箱子,拿出了暗藏在里面的弓弩和自己的随身兵刃,警惕的盯着河岸。
正在这时,江中间突然灯火通明,原来是一艘快船隐匿在中央,如果不亮灯,根本看不见,船头影影绰绰有十几个人影晃动,有人高声喊道:“前方来船是谁?报上名来。”
掌舵的老汉高声应道:“我是庞幺狗,庞家营的庞幺狗,几位好汉,咱家的船交过钱了。这不,挂着平安灯呢。”说罢,他指了指桅杆上高悬的灯笼。
对面又有人搭腔道:“是你个老家伙啊,还没死啊,这几日大哥有令,所有过往船只一个个要查,有一伙子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朐县杀了我们常四爷,你船上都带了什么人啊?快靠过来,靠过来,我们要搜船。”
话音未落,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原来被亲军射死的人当中有一个人来头不小,搞不好是常三的兄弟。对方一旦登船搜查,行迹肯定就会暴露,而船舱之中狭窄,无法打斗,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之后,黑七略一思忖,便与众人耳语了几句。
江湖上的这些勾当是黑七的长项,所以大家都按照他的吩咐各行其是,杨柯的亲军头领与黑七一起攥着短刀,反手藏在身后,贴近了舱门,杨柯与周处则举起了弓弩,架在了窗户上。按照黑七的考虑,杨柯二人负责用箭射,近前来的人就由自己带着亲军头领来对付,船舱之上地形狭窄,对方虽然人多,却无法展开,这样配合全歼对方是没有问题的,最难得是怎么能够瞅准时机出手,尽量不惊动他们的同伙,毕竟,这水寨之中还有多少人敌人,他们都是一无所知。
庞老汉不敢不从,只能低声咒骂着搬动了船舵,朝着对方的船靠了过去,眼看着两船越贴越紧,相距不过数丈的距离了,黑七侧着身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的船头,默数着人数,脑中飞快的转动,等待着时机,其他人都沉默不语,静静的等着黑七的命令。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淮水岸边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一片密密麻麻的火把将夜色中沉沉的江岸照得通明,只见一艘快船正飞快的划离了岸边,后边已经有数条船只紧跟着解缆离岸,还有人大声冲着江中间呼喊:“截住他们、截住他们。”同时锣鼓声震天动地,显然是调兵遣将的信号。
正要靠帮上船的那一伙人听到信号,立刻调转了船头,弃杨柯等人不顾,向那艘快船迎头冲了过去。
杨柯睁大眼睛,极力想看清楚那艘快船上的情形,只是隔得距离太远,只是看到模糊的人影,不过灰暗之中,隐隐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伏在船头之上,其他人则拼命的滑着桨,斜刺里绕着一个大弧线,朝着自己身边的方向冲了过来,看意图似乎想逃出这片狭窄的水道。
杨柯当机立断,对黑七说道:“老七,指挥船夫掉头,水路走不了了,咱们也往回撤退,找着机会出手救他们一把。”
“侯爷,这个时候正是趁乱闯过去的好机会,咱们应该继续向前,至于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没准是水匪的窝里斗,咱们何必蹚这趟浑水,您的安全要紧啊。”黑七试图说服杨柯。
“这些水匪都是快船,就算咱们闯过去了,也未必躲得过他们的追击,何况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水上的关卡,咱们又都不习水性,在水上会吃大亏的。那伙人既然敢和常三为敌,一定有过人之处,而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