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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细剑!
朱由校岿然不动,面对村民的声讨,他毫不退缩,严肃道:“族长,在下虽是外人,但是大明人,你们也是大明的子民,我们同为大明百姓,应当奉公守法,岂能作出犯法的勾当!你私设公堂,草菅人命,这是违犯大明律,你罪责在身,在下不过为你开脱而已,希望族长不要犯糊涂。”
族长被他这一说,登时哑口无言,按照大明律法,民间是不允许私设公堂的,但实际上,许多地区的百姓都有一套完整的家族管理,一个村或者一个大姓的群居地都有一个族长或者甲长负责管理,形成了较为封闭的自治管理,百姓之间有什么纠纷往往不是去官府打官司,而是请族长或甲长裁决,很少有人去官府告状,除非出了大案非官府不能办的,能去告状的都是离府衙很近的地方,何况在这交通及不发达的时代,去官府告状是很费力的,根深蒂固的家族森严的制度更加封闭了人们的观念。
像这样和“贞洁”有关的事,各大家族的族长甚至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对不守妇道的女人随意处死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知道了也根本不过问,“民不告官不究”已成为风气。
朱由校的话虽然在理,但不符合习俗,早已没人把这事当回事,族长在村子里就是“土皇帝”,有着很高的权威,一向说一不二,今天突然有人插手他的事物,不仅坏了他的规矩,更是挑战了他在族人面前的权威,气的暴跳如雷,大怒道:“我们族中的事,就是县太爷来了也管不了,你一个外乡人多管闲事!来人,把他们轰出去!”
族长一声令下,手持大棒的家丁们纷纷上来,宗二一看形势不对,一个猛子跳到朱由校前面,威严的指着家丁们暴喝:“站住!你们干什么!再往前一步决不轻饶!”
宗二的声音浑厚有力,声响如山洪,惊的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再加上他身高马大,虎背熊腰,看上一眼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三五个平常人想围也围不上去,再算上其他的几个人,除了朱由校和侯光远一个年少一个年老没有什么力气,其他的人个个都是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人,随便挑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对付他们这些家丁绝对轻而易举。
家丁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先上前,真要打起来,谁上谁吃亏,打不过的架谁还傻不拉几的硬上!
看到家丁们都畏缩不敢上前,管家气的大骂:“老爷平日里白养你们了,对付几个外乡人就怂了!他娘的给我上!”
说完,管家上前踹了一个家丁的屁股。
管家逼着这些人上,他们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抡起手中的大棒朝宗二劈了过去。
这多人都扑向宗二,族长和管家的心才稍稍好起来,村民们也都群情激奋的喊道:“打他!打他!”
朱由校的心里忽然忧虑了起来,他不是担心宗二吃亏,对付这几个菜鸟,宗二一个人足以应付,他担心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怕的是族长会挑起百姓的情绪与他们对抗。
果然,宗二面对扑过来的家丁们,他一个漂亮的单手擒拿手就锁住了第一个扑上来的家丁,另一只手又擒住一人,后面再上来的家丁被他抬起一脚踢出去,还不忘把擒住的两个人当做盾牌,被他擒住的两个家丁在他手上像是小鸡一样轻易的翻转过来,几个不眨眼的竟然把棍子轮到了他们俩的身上,两声惨叫,惊的那几个人一愣,还没回过神来每个人的肚子上都深深的挨上了一脚,被踢出一丈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起不了身。
宗二不愧是在东厂和锦衣卫呆过的,漂亮的武艺震惊了所有人,引来一片唏嘘黯然之色,族长更是惊骇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管家骇然的向后退缩了两步,显得有些慌乱,躺在地上的数个家丁哀声一片,趴卧在地上起不来。被救上来的春儿脸上泛起了红晕,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几个侍卫把她从竹笼里解救出来,激动的她“哇”的大声哭起来。二子心酸的也哭出声来。那几个抬春儿的四个家丁见势不妙,纷纷跑到族长身后。
族长惊的斜坐在椅子上,激愤又无奈,恐惧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惊讶,喃喃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和官府是什么关系?”
朱由校从他惊惧的眼神看出来了,他感觉宗二不是简简单单的护卫家丁,能有这么好的身手已然让人起疑,再看其他的护卫,个个神情严肃,目光炯炯,身体粗壮结实,行动一致又步伐稳健,很显然只有军队才能训练出这么好的素质的人,和军队能搭上关系的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族长已经开始怀疑朱由校是不是有官家背景的商人,如果是,那这个面前的年轻人是不好得罪的。
对族长的问话,朱由校淡淡的回道:“家里世代经商,无官无职。”
“无官无职?”族长放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说:“你身边的几个护卫不简单,能和官府没关系?若非官家人,你的生意能做到京师去?”
“呵呵,”朱由校笑道:“本人奉公守法,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何须与官府往来?不过在下倒是认识一些在朝为官的人!”
听到这话,族长的口气有些软和了,但仍不肯放过二子和春儿,说:“男女通奸,如此败坏纲常,到了官府那也是轻饶不得,何况不守贞洁的女人沉水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是官府也管不了!”
他的话,激起了村民们的共鸣,纷纷喊道:“规矩不能破,外人快点滚!规矩不能破,外人快点滚”
群情激奋的声浪将朱由校掩盖,有的人捡起地上的石子向他们抛去,要驱赶他们离开这里。
朱由校的脸色紧绷,飞向他的石子被几个侍卫挡了回去,欧校紧紧的围住,不漏一点缝隙,而村民们越来越多的捡起了地上的石子,他们呢面色愤怒,砸向朱由校他们。
由于是河边,鹅卵石很多,虽然不大,但砸到人身上还是很痛的,侍卫们忍着痛楚只是用手挥舞着遮挡,但身上、手臂上难免不被砸中,他们都是锦衣卫的顶级高手,平日里哪吃过这等亏,要不是看在皇帝在这里早就上去将这些村民打翻在地了。
第二百八十章路遇沉水(三)()
看到村民们的情绪被跳动起来了,族长的脸色有些得意,管家及后面的几个家丁也没有了惧怕之色,只要村民们站在他们这一边,朱由校就没有办法管他们的事了。
族长让管家把他扶起来,面对憎怒的村民们喊道:“乡亲们,将这些外地人赶出去,不能让他们坏了老祖宗留下来的几百年规矩,坏了咱们柳家庄的声誉!”
村民听到族长的话,百十人开始围上来,整齐的喊着口号,让他们滚出去。
宗二和侍卫们个个虎着脸,威严肃穆,但也透漏着焦急之色,他们虽然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但要保护朱由校,面对这么多蜂拥而上的百姓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宗二不时的瞅瞅神情严肃一动不动的朱由校,等待他的命令。在旁边的侯光远已是冷汗直冒,不知所措了。
二子和春儿看到村民们狂热的样子,燃起的希望又沉沦了下去,垂头啼哭。
朱由校仍是一言不发,村民们已经逼了上来,再上前一步皇帝的安全无法保证,宗二已经急的满头大汗,再也等不下去,对着围上来的村民们大吼一声:“站住!谁也不许再上前一步!”
他的话一落,侍卫们纷纷从腰间抽出软剑,明晃晃的剑身闪耀着寒冷的光辉,吓的村民们嘎然不语,纷纷后退两步。
一切平静了。
正在看着他们是怎样被村民们赶出去的族长也愕然的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他们会带着兵器,看着侍卫们手中寒光闪闪的剑,一股锋利无比的感觉像是要刺穿他的胸怀一样,不寒而栗。
“你们,”族长惊惧的不由自主的也向后退去,骇然道:“你们不能乱来!”
朱由校冷冷的说:“你不乱来,我绝不动你一根手指!”
“你到底想干什么?”族长两眼放着恐惧的光,指着朱由校问。
“放了他们俩!”
族长两眼一沉,摆手道:“不可能!放了他我怎么向祖宗交代,向族人交代!”他十分不满的愤道,“你们外人为何要干涉我族中的事?”
“你要杀了他们俩,我一定将你送往官府,定你个私设公堂,草菅人命的大罪!”朱由校锋相对的沉道。
族长一脸不屑,哼道:“你?几百年了,官府才不管呢!”
朱由校“哈哈”的仰头冷笑起来,笑声之冷令族长不寒而栗,打了一个冷战,他心里十分的不快,反问道:“你笑什么?”
“你刚才还问我和官府有没有关系!我实话告诉你!”朱由校两眼一紧,目光犀利的看着他,正色道:“我上通京城各部官员,下交封疆大吏,家门也是书香门第,更有功名在身,我告你个私设公堂、草菅人命的官司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族长气的的脸色发紫,又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你为什么非要管我族中的事!老夫敬你是外乡人,若要再多管闲事,老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维护祖宗的规矩!”
“你祖宗再大,也是我大明先朝的子民,岂能大过国法!”朱由校正色的吼道!
族长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抖动着手指对朱由校愤道:“你,你侮辱我柳家祖宗!”他为了维护族长的尊严,顾不得对方是谁了,对顾不得什么国法律令了,急切的村民们喊道:“乡亲们,咱们都是同族本家,这个外人无故干涉我族中事,还出口伤我们祖宗,你们说,能放过他吗?”
“不能!”村民们个个怒吼起来。
“对!不能让他践踏咱们的规矩!把他赶出去!”族长一声吼道。
村民们握紧拳头,不分老幼,开始向朱由校逼近,口里喊着整齐的口号,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