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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此时自然也不可能睡觉,此时他想的却是千万别来个起夜的。
他自然知道双方在外面的马厩里都放岗哨了,这要是哪伙有一个人起夜了自然不可能在屋子里解手总是要到外面去的。
如果那个人要是两分钟不进来,只怕各伙就会端枪冲出去,那万一一伙借着起夜的名义和外面自己伙的岗哨联手把对方的岗哨做掉再把长枪都给抢了!
不过,还好现在已经后半夜了,截止目前这种情况还没有发生。
看来双方都注意到了这一点,有尿,憋着!
只是,就这外面刮的大烟泡,那在外面值哨的人穿得再厚只怕也得冻个好歹的!
雷鸣这想着呢,就听外面门外当当的有人敲门。
于是,在那敲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雷鸣就听到屋子除了大黑狗的汪汪声外却是多了“呼”的一声,不用问,这“呼”的一声却是南北大炕上的人同时坐了起来,至于说每个人手里是否拿了枪那还用问吗?
“谁啊?”在炕上靠门最近的桩子下地了问道。
而这时南炕上也跳下来了一个人也同样的问道。
果然是敏感啊!
“我!”“我!”
外面的风声里竟然是先后传进屋两个“我”来,双方自然都是熟悉自己人的声音的,于是黑暗之中那门栓被拉开,朔风夹杂着雪粒子就扫进了屋了来,那份寒冷让躺在热炕上的人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退特娘的冷了,冻死老子了,换人!”进屋的人跺着脚说道。
而且这句话竟然是两个人一起说的,说的字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哎呀我勒了个去,雷鸣差点笑出声来!
按理说,他们不可能不约而同的说同一句话连字都没差,可现在他们竟然真说的是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差的!
那么,答案显而易见了。
毫无疑问,这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家伙在外面冻得受不了,便同病相怜然后肯定是互相商量了。
两个人一商量便一起跑了回来让别人去换岗。
注意,他们必须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这要是有其中一伙的哨兵回来了而另外一伙人的哨兵没回来,这都完全有可能打起来!
换成哪伙的人恐怕都会想,怎么你回来了,我们那伙的人呢,不是让你特么的给做掉了吧?!
而且,还必须是外面的人同时回来才不至于引起误会,要是哪伙主动出去一个去换岗的,那和半夜出去解手绝对是一个道理,你不是与你们人合伙弄我们的长枪了去吧?
这个大车店,住的好累人啊!
第69章 那一夜(二)()
两个换哨的人都出去了,门的方向仿佛还残留着开门时的寒冷。
这回屋子里有人便有人睡着了,那自然是双方各自在外面冻了半宿的那名岗哨。
他们可管不了那么多,这半宿把他们两个冻的,那感觉真是冻透了。
后世有一个名词叫作体感温度。
什么是体感温度,说白了就是假如户外气温是零下40度,而你所感觉到的气温那就会在零下43度或者45度。
他们在马厩还不能生火,那种冷绝不是人可以硬挺的。
后世东北有一种最保暖的鞋叫军勾,那军勾就是质量再好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时候鞋皮子就被冻硬了。
没有经历过严寒的人是不知道那严寒的可怖的!
而那两个值哨的人也是是想开了,别说两伙开不开打,要是总在外面呆着,不打死也绝对会被冻死!
所以两个在黑暗之中坐到炕沿上脱了已经冻透了的棉鞋便爬上了炕,在感受到那火炕的温度时便有了一种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感觉。
双方相邻之人自然会在耳边轻声问上几句对方的情况,可是那两个岗哨又能说什么呢?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还行,冻死老子了,他们互相之间根本就没有打探对方的情况。
整个马厩里四处透风,那之所以叫马厩,那是马住的地方。
开始他们还互相戒备着,可是随着越来越冷,两个人终究是开始在马厩里开始走动跺脚,直至有一方开始骂娘,凭啥老子在外面挨冻他们在屋子里睡觉?
于是另一方马上就接上了口,对!凭啥?!这也过了半夜了咱们两个得回屋暖和去,换别人来!也让那帮苟日的好好冻冻!
双方身份敏感自然都不好揭破,但不言对方身份却也达成了默契,生死边缘没有傻蛋,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便双双回来敲门了。
这一刻仿佛他们已经忘了彼此有可能翻脸成为敌人,他们两个却才是真正患难与共的兄弟而在那温暖大炕上“睡觉”的各自同伴们却已是如同他们的敌人一般了!
雷鸣的困意已经被折腾没了,他干脆在北墙边靠坐了起来。
坐北朝南的房子南北的炕,门开在南墙,土炉子在东南角。
由于小妮子是个女孩子的原因,而雷鸣又是小妮子唯一可以信任的男人,所以小妮子是在北炕贴着西墙睡的,雷鸣则紧挨着她,雷鸣的另一侧则是小北风。
了无睡意的雷鸣在屋子的黑暗之中不由得想到,这么整可是不行,要么明天得另谋他处住宿要么双方总是要谈上一谈的。
外面的大烟泡不消停,那屋子里的双方岂不都得跟防贼似的?与其大家都这么累还不如开诚不恭,干脆夜里亮灯,双方在屋子里也派出值哨的,然后轮流睡觉!
在雷鸣原本的想象中,什么是土匪,那自然是快意恩仇,活得比老百姓牛*多了。
可是现在看来,这哪能比上老百姓啊,一个个却是提心吊胆彼此提防的。
想到了这里的雷鸣就又想到要在土匪窝里生存下来那么自己就还得抓紧机会苦练本领!
打枪是要练的,长短枪都有了,现在还要想办法练和别人打架,也就是那个白刃战者近身肉搏什么的吧。
这回张忍冬为了争那个叫作何玉英的女人在雷鸣面前上演了一出三局两胜的全武行。
打架雷鸣还真的没有练过,只要自己不离开土匪窝,以后这样的事绝对少不了!
而这时雷鸣就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怀里的那本小册子。
本来在那天袭击了那伙抢何玉英的土匪打扫战场的时候,雷鸣从被自己打死的那个家伙的怀里摸出了本感觉象是纸质的东西。
到了白天他趁别人不注意掏出来一瞅,还真的就是一本小册子或者说勉强算得上是一本线装的薄书。
那小册子外面的字雷鸣倒也识得,上面写是的“黄氏易筋经”。
黄氏易筋经这是什嘛玩应,雷鸣还真的不清楚。
东北蛮荒之地,一共也只读了两年书的雷鸣并不知道中国河南有个少林寺,也不知道那个少林寺里曾经有一个叫作达摩的禅宗初祖的印度人留下了个易筋经。
不过雷鸣翻开了那一共只有十来页的小册子后,却是对里面的内容大感兴趣了。
因为开篇那扉页上就是简单的一句话,那话雷鸣现在也依旧记得,写得却是“黄氏易筋经功简而效宏,习之增力不增肉,久练可使功力强劲!”
当时雷鸣便想,咦?这个东西好啊!我这不是要学打拳或者打架吗,竟然就缴获了这个!
雷鸣翻开那小册子看后倒是觉得有点失望了。
因类那里面的内容却极是简单好学,一共十个动作,一个起手势一个收势,掐头去尾也就罢了,那八个动作的共性却都是拳掌互变。
什么是拳掌互变,说白了就是把手张开再攥拳头再张开再攥上,重复七七四十九次便可。
不变的是那八个动作的拳掌互变,变化的也只是胳膊上的动作,至于那八个胳膊上的动作也极是简单,
也就是提肘、双臂下垂、双臂平伸、双臂上举、双臂屈举、等等。
而那个收势则包括扣齿、调息、吞津的、揉腹九九八十一次,到了这里整套动作也就完了。
雷鸣也不知道这个黄氏易筋经是否有如它扉页所说的那般有增力不增肉的功效,但是这个东西却是再简单不过了,很容易上手。
这也太简单了,雷鸣在有点失望的时候却又想到,那夜战斗中被自己在黑暗之中打死的那个家伙就是那个要抢何玉英的刀疤男子,因为后来确认四人都被打死后他们亮火折子找枪了的。
雷鸣事后可是问桩子了,那个刀疤的拳头硬吗?
桩子说,硬!那一拳头打你小肚子上就跟用榆木疙瘩硬杵在你身上似的!疼得你一抽抽的!打在你胸口上你胸口就发闷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小册子就是在那个刀疤男子身上找到的,那刀疤男子练的就是这个黄氏易筋经吧,雷鸣猜到。
桩子说话从来是个老实人,他说对方打在自己身上能疼得一抽抽的那绝对就是不轻!
那自己闲着的时候也可以练这个啊!
虽然人家那书上的易筋经说是要站着的,他现在是躺在炕上不能动出动静来,但坐起来比划一下总是可以的。
反正也没法睡,于是雷鸣就坐在那里开始回忆着那小册子上的动作练起了的黄氏易筋经来。
双臂横伸,拳掌互变,记住次数,一个动作才七七四十九次,那也就是相当在手中无物在虚空中抓了四十九次罢了。
开始的时候雷鸣觉得这个易筋经再简单不过了,可是做着做着他就发现这套东西不简单了,胳膊开始发酸了。
别的动作倒也罢了,尤其那个托举也就是双臂屈举的动作连作了两遍胳膊已是酸得快提不起来了,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不好使了!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所有人都有体会当你双手举起仰着头换电灯泡或者仰着头用螺丝刀拧螺丝的时候,那脖子胳膊酸得那得特别的快。
这个动作练酸了,雷鸣就换下一个,慢慢的他觉得还真练出来了那么一点感觉来。
于是,雷鸣渐渐的就